第一百零八章
时鸢惊恐地挣扎,却还是被他强行掳走,拖上了一匹马,迅速往山谷深处奔去。
岱钦见状,心急如焚,他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朝着时鸢被掳走的方向追去。
敖登则在后面紧追不舍,还不时搭弓射箭,企图阻拦岱钦。
岱钦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箭矢擦伤多处,但他全然不顾,眼中只有时鸢的身影。
追至一处狭窄的山道,敖登命手下将时鸢挡在身前,他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追来的岱钦:“岱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岱钦紧握着长刀,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敖登,你休要痴心妄想,今日便是你的覆灭之时!”
言罢,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阵。
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敖登的手下纷纷倒下,惨叫连连。
岱钦身形矫健,左突右闪,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便杀到了敖登面前。
敖登心中大惊,没想到岱钦如此勇猛,他慌乱地举刀抵挡。
岱钦冷哼一声,长刀猛地挥出,与敖登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几招下来,敖登渐渐不敌,露出破绽。
岱钦瞅准时机,一个凌厉的反手斩,直逼敖登咽喉。
敖登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本能地向后躲闪。
岱钦却不给他喘息之机,紧接着一个横扫千军,长刀重重地砍在敖登的腰间。
敖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四溅,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岱钦眼角余光瞥见数支利箭朝着时鸢射去。
他的心中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放弃攻击敖登,转身朝着时鸢飞奔而去。
“鸢鸢,小心!”岱钦大声呼喊着,同时用力将时鸢往旁边推开。
时鸢被岱钦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推搡,踉跄着往一旁倒去。
而岱钦自己却因躲避不及,一支利箭直直地射中了他的胸口。
岱钦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缓缓倒下。
时鸢见状,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岱钦!”
她奋力挣脱开挟持她的侍卫,不顾一切地扑到岱钦身边。
此时的岱钦脸色苍白如纸,胸口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涌出,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时鸢抱着他的身体,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岱钦,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能有事啊。”
敖登的手下见首领已死,一时阵脚大乱。
但仍有几个忠心的手下妄图继续执行掳走时鸢的命令。
就在武士们靠近时,时鸢突然从岱钦腰间抽出匕首,眼神中透着决绝:“你们别过来!”
岱钦强忍着疼痛作势就要起来,“我看谁敢动!”
那些手下面面相觑,最终忌惮于岱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带着敖登的尸体撤离。
而岱钦见状,缓缓晕了过去。
时鸢心急如焚地撕下自己的裙摆,为岱钦包扎伤口,试图止血。
她的手不停地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岱钦,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能失去你。”
随后,她艰难地将岱钦拖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中。
在山洞里,时鸢守在岱钦身边,心急如焚地思索着如何更好地照料他。
她先是在山洞深处找到了一处有渗水的岩石,赶忙用一片宽大的树叶折成漏斗状,接住那缓缓渗出的水滴。
待树叶中积攒了一些水后,她又拿出岱钦随身携带的水囊,将水小心翼翼地倒入,随后把自己的巾帕浸湿,轻轻拧干后,每隔一会儿就为岱钦擦拭额头,试图帮他降温。
看着岱钦仍在渗血的伤口,时鸢咬了咬牙,决定出洞寻找草药。
她在山洞周围仔细寻觅,凭借着以往的些许经验,辨认着各种草药。
终于,她发现了几株具有止血功效的草药。
她迅速采下,回到洞中,用石块将草药捣碎,然后轻轻敷在岱钦的伤口上,又小心翼翼地用布条包扎好,防止感染。
一日过去,岱钦的伤势依旧严重,时鸢忧心如焚。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首领!首领!”
时鸢心中一喜,听出是阿木的声音。
阿木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赶来,他们在山林中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了此处。
阿木冲进山洞,看到受伤昏迷的岱钦,眼眶泛红,自责道:“都怪我来迟了,让首领受苦了。”
众人赶忙用树枝和藤条制作了一个简易担架,将岱钦小心地安置上去。
阿木带着时鸢和岱钦,沿着小路迅速返回营地。
一路上,阿木等人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危险。
回到队伍安营扎寨之地后,医士立刻着手为岱钦治疗。
在医士的医治下,和时鸢的精心照料下,岱钦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终于,在一个清晨,岱钦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到时鸢憔悴的面容和红肿的双眼,心中一阵刺痛:“鸢鸢,你受苦了。”
时鸢听到他的声音,惊喜地抬起头,“夫君,你醒了!太好了!”
说罢,她猛地扑进岱钦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几日的悬着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
岱钦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意,“你方才唤我什么?”
时鸢后知后觉,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轻嗔道:“你莫要打趣我,我不过是一时情急。”
说着,便欲从他怀中挣脱。
岱钦却猛地收紧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的发丝:“我却听得真切,这‘夫君’二字,我甚是喜欢,你既已唤出口,往后可不许反悔。”
时鸢抬眸,目光嗔怪中带着一丝羞涩:“你重伤初愈,便这般无赖,就不怕伤口再裂开?”
岱钦大笑:“有你在旁悉心照料,便是再重的伤,我也能即刻痊愈。倒是你,这般担心我,莫不是已对我情根深种?”
时鸢别过头去:“你莫要再胡言,我只是念在你因救我受伤。”
岱钦轻轻扳过她的脸,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深情与戏谑:“哦?只是念在救命之恩?那这会又为哪般?”
时鸢一时语塞,岱钦乘胜追击:“我看你呀,早已心系于我,别再嘴硬了。”
言罢,他在时鸢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时鸢嘤咛一声,又羞又恼,却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依偎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