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快别说了
一时间,喊杀声震彻山谷,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萧景珩一马当先,直冲向晋王,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咽喉,晋王侧身一闪,挥剑挡开,反手一剑砍向萧景珩。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互不相让。
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太子的士兵训练有素,攻势猛烈;晋王的人马则视死如归,拼死抵抗。
刀剑相交,鲜血飞溅,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有的士兵被长枪刺穿胸膛,有的被利剑砍断手臂,山涧中的流水,很快被鲜血染红。
一名太子的亲兵瞅准时机,从侧面冲向晋王,举刀便砍。晋王正与太子激战,无暇顾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晋王的护卫大喝一声,飞身扑来,用手中长刀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张猛与亲兵扭打在一起,几个回合后,张猛一刀将太子亲兵斩于马下。
二人都喘着粗气,但还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又有生生马蹄声靠近,萧景珩抬头看着晋王的背后,竟然是太子妃带着蒋修远,还有镇北将军府的府兵过来了。
晋王倒是乐了,“你这太子妃,倒是不怕死。”
说着他从背后取出一支箭,就要搭弓,抬起手来,太子也夺过韩德胜手里舞舞扎扎的长枪,朝着晋王掷了过去。
晋王的动作快,但是顾倾禾的动作更快,晋王还没找好方向的时候,一支箭矢已经劈空而来。
正中晋王的肩膀。
自从前世,被晋王的箭矢威胁过,她苦苦练了六年,今天终于还给他了。
萧景珩掷出的长枪,也扎到了晋王的左侧大腿上。
跟随晋王来的人,也纷纷缴械投降,陈渊正挨个记名呢。
*
顾倾禾翻身下马,萧景珩快步到了她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啪——”的一声,萧景珩的脸上,出了一个巴掌印子。
萧景珩一脸惊讶,“倾禾,打我做什么?”
韩德胜等人,头都不敢抬……
顾倾禾没有再搭理他,看向地上的晋王,“我已经叫人禀告了父皇,殿下留着他的命,让父皇发落吧。”
这个时候,太子亲自处理了晋王,可不利于建立一个'仁君'形象。
萧景珩默了几息,“好,太子妃说的对。”
顾倾禾说完,转身便要走,萧景珩连忙追了上去,“倾禾,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
顾倾禾还是继续往前快走,声音无波:“你谁啊?”
韩德胜在后面快步跟着,心道:坏事儿了,那迷药不管用。
那太医分明说过了,半日不成问题的,这药是他拿来的,回头太子爷,不会要跟他算账吧?
萧景珩连忙伸手将人拽住了,揽进怀里,“我是你夫君,萧景珩啊。”
顾倾禾瞥了他一眼,“哦,我还以为我夫君逞英雄,人没了呢,刚来的路上,还寻思着,最近的男子画像没有白看,说不定自己也能用上呢。”
萧景珩“啧”了一声,心里难受极了,“是我不对,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好。”
“下次为我好之前,先问问我。”顾倾禾气冲冲的说道,“我不喜欢这样。”
本来,这一世,狗太子的表现,可以说是很不错了,结果呢,他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儿。
顾倾禾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来,已经被揉搓的不像样子了。
“还给你。”
信纸上,详细交代了,萧景珩这一趟要去做什么,他又是怎么盘算的,让顾倾禾在镇北将军府等着他回来。
说自己设计的很好,还有陈渊的帮忙,不会有失。
最后还预估了万一的情况,让顾倾禾能保重自己。
顾倾禾读了将军夫人掏出来的信,立时就揉搓成团,丢到地上了。
“萧景珩你的类似遗书上,说让我保重,哪个寡妇能保重啊?”顾倾禾质问道,“还有什么'若是你能感动掉一滴泪,那是我的得意事儿,因为我今生的努力,终于有了小成果;但是想到这里,我又舍不得你掉眼泪了,希望你是快乐的'。”
萧景珩的耳根泛红,“倾禾,快别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哪个寡妇是快乐的?”顾倾禾认真的问道,“拥有无数钱财,偷偷摸摸的养面首,能快乐吗?”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快别说了。”萧景珩实在是说不过她,索性直接低头吻住了太子妃。
只有“呜呜”的声音,顾倾禾推搡着狗太子的胸膛,但是,很快只剩下吞咽声了。
韩德胜也低下了头,蒋修远更是红了脸,他还是十五岁的小伙儿呢。
萧景珩此时可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开心的不行,顾倾禾刀子嘴豆腐心,这都是在乎自己的表现。
良久,等到顾倾禾的呼吸都要不畅的时候,萧景珩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倾禾,眼下我真的好开心。”
顾倾禾没有说话,她的心脏这会儿,才安稳了下来,天知道,顾倾禾猜到萧景珩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心里的紧张,是两辈子头一回。
但是,她又不能当场揭穿,坏了他的计划。
那时候,顾倾禾想的是,这朝廷不能没有萧景珩,而她,也不能做寡妇。
萧景珩也不急着从太子妃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其实答案已经有了。
终究,他的太子妃,心肠不是铁打的。
他也知道,不是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俗话说的好,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对待太子妃,他也时刻保有这样的态度。
陈渊押着晋王走在后面,“瞧瞧吧,你还把太子妃算计进来,不是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我巴不得他杀了我呢?”晋王说完,啐了一口。
“皇上的身体不好,不想见血光,估计会留你一命,不过呢,你要是还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好保证。”陈渊说道。
晋王哼笑一声,“陈渊,你跟你爹还真是皇上的好走狗。”
“不错,这做忠犬,也是有学问的。”陈渊不跟这败寇一般见识。
输家总是这也看不惯,那也不对劲的,他见得多了,也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