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鱼菲然诱惑钟老板,考功司首次考核结果出炉
“好消息!”穿花扭着腰肢走近饭桌,鱼菲然正百无聊赖坐在桌前嗑瓜子。“好消息啊,鱼二小姐!”
鱼菲然抬眸,懒懒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高兴?”
“好事!”穿花坐下,冲她媚眼一笑,“我适才去了趟互市,你猜我瞧见什么了?”
“什么?”鱼菲然怂眉,一脸敷衍。
穿花探起身子,凑近她小声道:“我瞧见钟叔凡了!”
鱼菲然立时白了他一眼,嘲讽道:“我当什么呢?就为着个钟叔凡,值得你这样激动?”
“对呀!”穿花拊掌,大叫一声:“钟叔凡在摊位上查货时,我瞧见他从那麻袋里取出一把宝剑。”
“宝剑?”鱼菲然白眼快翻上天了,“一把破剑算什么?钟家满天下的铁矿,该锻出多少车宝剑来?”
穿花见她悟不透其中关隘,故意用力拍了把桌子,道:“错错错!无论钟家有多少车宝剑,他的商队都不该有那一把!”
鱼菲然被他拍得一怔,张着嘴问道:“哪一把?”
“前朝骁勇将军的配剑,巨阙。”穿花说得绘声绘色,鱼菲然听得云里雾里。
“那又怎样?”她坐直身子说道:“不就是一把破剑么?”
“那不一样!”穿花坐下身来,“名剑流落异国,特别是大戎,极有可能成为他国匠人仿造的蓝本。”
鱼菲然心思一转,“你是说,钟叔凡在走私我朝名剑?”
穿花点头,目光熠熠。
“这色鬼!”鱼菲然刷一下起身,怒斥道:“竟敢做出如此勾当!”
穿花拼命点头,“鱼二小姐,这事咱们得想办法阻止才行,绝不能让巨阙流落旁国。”
“走!”鱼菲然扯起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向屋外,忿忿道:“你先随我去会会他再说!”
傀虫从她身旁飞过,刻意打了几个转。
水溟萤远在千里,却从袖中傀虫身上即时得知这一消息。
夜晚的屋子愈发晦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指尖点了点轮椅扶手,自言自语:“这姑娘可真心大!钟叔凡那色鬼也敢主动招惹!”
话虽说得关切,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期待。
钟叔凡花心,家宅里除了明媒正娶的夫人外,还有各样来路的二十余位小妾。
鱼菲然常年待字闺中,自然不晓他种种劣迹。
水溟萤一直暗中关注着她,却没有喜欢的心思,只把她当做对亡母念想的替代品。
像,又不像;想,又不想。
念念不忘,萦绕心间。终是虚妄,无缘得见。
打听得钟叔凡也住在朋来客栈,鱼菲然拉着穿花叩响了他的门扉。
“钟老板,你在里面么?”
扇门“嘎吱”一声打开,钟叔凡披着件大麾,睡眼朦胧地看向门外:“鱼二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鱼菲然挺了挺腰身,冷冷睥着他:“听穿花说在互市上见着钟老板,特意过来拜望一番。怎么,不请本小姐进屋坐坐么?”
“请,”钟叔凡眸光一亮,赶紧侧身道:“当然要请!鱼二小姐请进!”
鱼菲然扬起下巴,大摇大摆进了屋里。
“鱼二小姐该是用过晚膳了吧?”钟叔凡拉开一张凳子,请她落座。
“用过了,”鱼菲然打量屋里一眼,漫不经心问道:“钟老板今晚一个人住?”
这话问得暧昧,钟叔凡愣怔片刻,“是、是啊,鱼二小姐你……”
“我想看看你商队里的宝剑,”鱼菲然别过脸来,正正看着他说道:“听穿花说,你白日里蒙了把宝剑回来。”
“宝剑?”钟叔凡张皇坐下,惊疑问道:“鱼二小姐,在下只卖铜盆、铜镜等器物,没有宝剑这样东西啊!”
鱼菲然眉毛一蹙,嗔怪道:“钟老板若不愿意拿出来,那本小姐也不便久留了。钟老板,好生歇息吧!”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钟叔凡眼珠子转了转,赶忙起身拉住她胳膊,劝道:“鱼二小姐且慢!在下去取就是了。”
不多时,他从楼下返回,手里抓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大剑。
“就是这把!”钟叔凡把大剑放至八仙桌上,“这是在下前几日在过路人手里买的,花了不下两万两银子。“
“哟!”鱼菲然伸手摸了摸剑鞘上镶嵌的宝石,惊道:“如此天价,钟老板怎生拿去互市售卖了?”
钟叔凡心知隐瞒不过去,干脆撒谎道:“在下没卖,不过是寄存而已。”
鱼菲然点了点剑鞘,道:“钟老板可愿意把这宝物转卖给本小姐?”
屋内沉静须臾,钟叔凡倏尔一笑,“鱼二小姐可知在下开价多少?”
“总不过是两万两吧!”鱼菲然挑眉。
“哈哈!”钟叔凡故意放声大笑,“可不止哩!鱼二小姐!”
鱼菲然斜睥了眼穿花,心里定了定:“那你想要多少?”
钟叔凡比了个三的手势,“鱼二小姐可出得起?”
三万太多了!
鱼菲然囊中羞涩,这趟出远门,她统共才带了两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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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自然是没有带足这个数的!”她红着脸答道。
钟叔凡扯嘴一笑,伏低身子凑近她道:“鱼二小姐莫急,你若喜欢,在下送你便是!”
鱼菲然瞠大眼睛,钟叔凡伸手摸了摸她的香肩,小声说道:“只要鱼二小姐记得在下的好就是了!”
“你……”鱼菲然没有闪躲,肩上传来一阵油腻腻的感觉。心里恶心得想吐,面上却还忍着。
穿花看不下去,正欲大叫一声喝退他,钟叔凡却开了口:“在下倾心二小姐久矣,只想回京后能有机会上门求娶二小姐。”
鱼菲然心里一阵发毛,佯笑一声道:“好呀,就看钟老板能不能入我娘的法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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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功司辅一成立,就受到诸多大臣的抗议。
头一个月的考试,卷面题目是柏清玄和元亦朋共同商议决定的。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科举出身的官员,其余人的卷面几乎是一片朱红。
“陛下,”水永博举着笏板,斜眼望着柏清玄忿忿道:“如此考试,究竟能考出些什么东西来?”
少帝被他问得一惊,目光转向孑然独立的柏清玄。
“柏卿,”他轻声道,“卷子是柏卿所拟,不妨解释解释吧!”
柏清玄镇定答道:“如此考校,只为选拔有真才实学之人。那些不合格者,要么一句不通,要么一无所知,无论哪种,都不该是我信朝官员的水准。”
“简直胡说!”水永博气得脸红脖子粗,“陛下,信朝官员的职责是处理政务,只有书生才以文章论英雄。柏大人出题刁钻,故意为难百官循吏,究竟安的是何种心思,陛下该要明查才是!”
少帝伸手安抚二人,温声说道:“两位爱卿冷静冷静,不如这样,下次月考的试卷交由旁人负责选题,可否?”
水永博举起笏板,悻悻答道:“陛下圣明,卑臣无异议!”
散班后,柏清玄去了茗香阁见吕沐言。
清辉雅间里,檀香四溢。
金弈辉正陪着吕沐言下棋,大门轻响,柏清玄从门外踱步进来。
“抱歉,行芷兄,金兄,你们等很久了么?”
吕沐言收回手中棋子,金弈辉笑道:“没有,子玦来得正好。”
“为兄闲来无事,所以早到了一会儿。”
趁着柏清玄落座的间隙,吕沐言给他倒了一杯清茗。
金弈辉收拾棋盘,随口问了句:“今日朝中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