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华有间古玩店

第1章 南华有间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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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有一句古久的禁语,“恶灵出,世间乱。”

恶灵,是人们极其惧怕的生物,它们没有良知,喜好虐杀人类,手段残忍,阴狠歹毒。

世人厌恶着,欲除之而后快,却又不断没入恶海。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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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绥岭的蜿蜒小道上,一辆破旧的小货车正缓缓行驶着,车身上贴着的“二嚯子古玩速递”字样,已经有些褪色。

车厢里,一个老式的蓝牙音箱正放着一首欢快滑稽的猪之歌,那旋律欢快而滑稽,歌词里充满了对猪的赞美和调侃:

“猪啊猪,你是多么的可爱,圆滚滚的身体,憨态可掬的姿态。猪啊猪,你是多么的自在,吃吃喝喝睡睡,无忧无虑的生活。”

音箱的音质并不怎么样,偶尔还会发出噼里啪啦的杂音,但这并不影响二嚯子的心情。

他一边开车,一边跟着音乐哼唱,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在他旁边,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粉红发亮的小猪仔正舒适地躺在副驾驶座上,它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突然,一辆小车从后疾驰而过,随后稳稳当当地开在了二嚯子车前。

它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路面,掀起了一阵尘土,将小猪仔那洗得干干净净、粉红发亮的皮毛染上了一层灰。

小猪仔发出一声尖锐的猪嚎,它从车窗外探出脑袋,鼻孔里似乎都在冒着烟。

“贱不贱啊,有种你回来,俺嫩猪喷你几口水!”

小猪仔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盯着前面那辆车,不停地用猪语嚎叫着。

前面的车主正开的不亦乐乎,蓦地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嚎叫,他的目光瞥向后视镜,只见一只猪头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我艹,好大一猪头!”

他吓得一激灵,猛地踩了一脚油门,一下子疾驰而去,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又是一阵尘土飞扬而来,小猪仔的皮毛再次被灰尘覆盖。

一阵寂静后,秦绥岭这偏僻寂静的小道上响彻了一头猪的愤怒哀嚎。

二嚯子哭笑不得地靠边停了车,拿出一块毛巾仔细给小猪仔擦了擦,直到小猪仔的皮毛又重新恢复了光亮。

小猪仔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肥肉颤了颤,它又慢悠悠地趴在坐垫上,将脑袋搁置在车窗床板上,悠哉地看着外头风景。

二嚯子收回眸光,一个年轻大男人的脸上挂着慈爱的老妈子笑容,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他回想起王老板说的话,秦绥岭靠近市区,是阅历深的司机们喜欢的抄小路点,虽地荒凉了些,路段陡峭,并无悬崖,多年来并未出过什么事。

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要给一个姓沈的大客户送古玩,虽然这路开着是陡峭了些,倒还算开阔安全。

就在这时,地面猝然的一阵晃动让二嚯子吓了一跳,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心想,“这是地震了吗?”

二嚯子急忙刹车,紧紧盯着四周,好在只是一阵晃动后便没了什么事,也没有什么山体坍塌的情况发生。

一旁,猪仔也给颠的猪头一晃一晃的,它赶忙闭上猪嘴,差点口水都要给颠出来了。

二嚯子又等了一会,确定安全后缓缓舒了口气又继续开了起来,随着小货车在秦绥岭的蜿蜒小道上越开越深入,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凉,二嚯子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

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路上的其他车辆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猪仔。

四周的树木开始变得扭曲,枝条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阴影在地面上拉得老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他心中一紧,暗想:“这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

他记得村里的老人说过,鬼打墙是一种诡异的现象,会让迷路的人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直到精疲力尽。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冰冷的恐惧。

二嚯子的手心开始出汗,他紧紧握住方向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后视镜和前方的路上来回扫视,但无论他怎么开,周围的景色似乎都没有变化,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同一幅画面上。

突然,一阵诡异的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带着一股腐朽和潮湿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猪仔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它从副驾驶座上站起来,耳朵竖得笔直,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异味。

“哼哼...”猪仔发出了不安的哼声,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可能遇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二嚯子试图打开车窗,让新鲜的空气进来,但车窗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打不开。

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掐住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的路上出现了一排模糊的身影,它们穿着破旧的衣服,面容模糊不清,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幽灵。

它们缓缓地向小货车走来,动作僵硬而机械,发出一阵阵低沉而阴森的笑声。

“不...不可能...”二嚯子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村里老人说过的话:“鬼打墙,骂它,骂它就散了!”

二嚯子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又在怀中掏出母亲去佛寺求的护身符,拿在手上,决定试一试叫骂。

“你们这些龟孙儿,敢挡你二爷的路?!”他大声骂道,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回荡,“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屈,随着他的叫骂,猪仔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勇气,它从车厢里站起来,加入了叫骂的行列,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猪嚎。

二嚯子一脚踩下油门,嘴里不停地叫骂着,紧紧闭着眼,开车撞了过去,试图撞破这恐怖的一幕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前方有一棵古老的大榕树,而树后的悬崖若隐若现。

“不好!”二嚯子心中一惊,眼看就要冲下悬崖,他本能地一拐方向盘。

“砰————”

车子猛地撞上了榕树,剧烈的撞击让二嚯子和猪仔都晕了过去。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只余小货车的引擎声不断回荡着。

与此同时,崖下也传来一阵巨大的倒塌声,越来越多模糊的黑影从崖下窜出。

它们扭曲着身子缓缓靠近小货车,却倏地停住步伐,似在忌惮着什么。

在阳光缓缓照耀下,掉落在方向盘上的护身符微微发光。

崖底,祭坛上一个红木棺椁中慢悠悠地伸出了一只惨白纤细的手臂,轻轻摩挲着棺璧。

在城市的另一端,沈既白骤然从梦中惊醒,他的眸中掠过一丝复杂,梦境中的情景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他梦见了崖底的祭坛,梦见了那只红木棺椁,以及那只惨白纤细的手臂。

沈既白凝眸沉思,思绪定格在祭坛的周遭,仿佛是个山谷。

在哪呢?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侧眸扫过四周,竟在车上睡着了。

随后,他起身,取过外衣,推开车门,步入了南华街的喧嚣中。

鹤川的南华街,是古玩店繁盛之地,但街角巷子中却有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古玩店。

沈既白跨过古玩店的门槛,将墨色大衣脱下折于臂弯。

阳光斜照在他身上,拉出修长的影子。

院内绿植交错掩映,檐上和地砖缝中苔痕点点,角落堆叠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还有尊古老佛像,面容模糊无比。

咚——

茶盏的碎裂声在静谧的后院中突兀地响起。

沈既白眉心微动,往声处走去。

只见一只黑猫,像一团滚动的煤球,正蹲在一个破碎的茶盏旁,琥珀色的猫眸左右窥觑着。

沈既白用茶布将茶盏碎片包起丢进垃圾桶,随后俯身,轻柔地将黑猫拎起。

“喵~”

小煤球倏地被拎起,琥珀色的大猫眸委屈地盯着来人。

一袭茶青诘襟盘扣衬衫,左半衣袖镶着墨竹,领口微开,姿容清冷,光风霁月。

“喵!”

倏忽,一阵吵闹的铃声让煤球紧张不安地开始挣扎,沈既白接起电话,轻轻将煤球放至地上。

“喂?”他将大衣随意搭在椅背上,声音淡淡。

“喂,小黑啊!你”

“王叔。”

他出声打断,“既白。”

”啊?对对对,我是说,那个……”王叔顿了顿,摸了摸有点光滑的脑袋,叫什么来着?

“你前几日不是要了批货,俺叫二嚯子今个给你送去,结果这憨墩儿在秦绥岭那打了个电话说出事了,还没说完咧,这人就失联啦嘛,整啥呢这。”

在秦绥岭失联?

沈既白执起茶盏的手轻顿,又缓缓递至唇边,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思量。

王叔喝了口水又开始继续叨叨,“内龟孙儿昨晚还在说他家里的大母猪产了十头崽子,心里内个美啊,全写脸上了,跟自己当了爹似的…”

电话那头,王叔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颤抖,话尾中带着些哽咽,

“还说俺根本不明白,俺哪能明白,俺又没给猪当过爹,可今天人就没影了,你说这..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沈既白按了按眉心,

“王叔,说重点。”

“噢噢,俺派人找了半个小时啦,就是没见到人哇,说来也奇怪秦绥岭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人就和凭空消失了一样,小…小黄?小黄啊,叔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也知道你不轻易帮人,但是叔…叔从你开店到现在叔没少帮你啊!算叔求你去看看!”

说到最后王叔已泣不成声。

秦绥岭?原来躲在这。

他淡淡应下,随即挂断电话,陷入沉思。

金光印在他眉间一霎浮现,狂风骤起,落叶纷飞,沈既白眸色微敛,神色莫测。

半晌,他起身穿上大衣驱车赶往秦绥岭。

半个时辰前,他感知到世界有一丝不正常的波动,想到所窥探到的一切,他侧首望去,眸光穿透了繁闹的街道投向远方的秦绥岭。

那里,半个时辰前的一幕幕正在悄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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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祖宗的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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