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夜来临
奇怪地看着这一方小天地的曹佑,只觉得自己这是第一次进到这种轿子里来。
还真别说,这里比外头好玩多了,不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还有,还有一个比他要矮一些的家伙在。
暂时不知道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么区别的曹佑,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地看着,阮凌香搂着那个布料新奇的布娃娃。
四目相对间,曹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在人家那白皙的小脸上捏了捏。
“母妃,这家伙是谁呀?”
一把将曹佑那长了老茧的双手从自己的脸上撇了开,略有些不喜欢曹佑的阮凌香,急忙往华贵妃的怀里窜了来。
“佑儿,别胡闹,快跟贵妃娘娘请安。”
将曹佑从角落里拉了回来,阮曦今那脸上满满的都是些不好意思。
亏得了人家这轿子比一张床还要大,不然阮曦今都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曹佑会给她闯出什么大祸来。
“贵妃娘娘好……”
对着阮凌香扮了个鬼脸,曹佑也往自家娘亲的身边走了过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小疑惑,他还不忘在他娘亲的手上摸了摸。这一比较,他觉得还是阮凌香那小脸软弹一些。
好在他没有将这么个发现说出声来,不然非得落得个调戏小公主的大不赦罪名来。
“香儿别怕,他是你表哥呀。你不是常跟母妃说没人跟你玩嘛?现在你这小表哥来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跟他玩了。”
看也不多看曹佑一下,满眼里只有她这宝贝女儿的华贵妃,一副贤妻良母模样,着实让阮曦今感到钦佩。
“我亲哥都不跟我玩了,表哥会跟我玩嘛?”
从华贵妃怀里钻出了个小脑袋来,阮凌香一甩刚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用这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曹佑。
一个瞄准过后,她直接将手里的布娃娃丢到了曹佑的脸上。
小小得逞了一番,这家伙又变回了刚才那模样,好似把布娃娃丢到曹佑脸上的另有其人。
“噗,这些小孩子真是伤脑筋……”
见到阮凌香偷袭成功,华贵妃不免有些小得意地偷笑了一下。若不是考虑到阮曦今就在对面,她还想着夸阮凌香几声呢。
窃笑之余,她还是愣了住,因为人家曹佑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来比武吧,输了你要嫁给我的。优灵,发动!灵器化!”
没有被那布娃娃给砸哭的曹佑,冷不防地召唤出了这么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七阶灵器——百斩刀!
“来呀,我可不会输给你。优灵,发动!灵器化!”
一见曹佑拿出了样真家伙,阮凌香也将自己,这把五阶墨灵剑攥在了手里。
要是她能够越过两阶打赢曹佑就算了,但她还没有这个本事儿。等一会儿受伤的,可是她这千金玉叶之躯。
“佑儿,不要胡闹。”
轻而易举地将曹佑手中的灵器给夺了去,阮曦今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这种时候了。
这么多年来,她嫂嫂还是这样子个作风。真让曹佑和阮凌香打起来,吃亏的永远都是曹佑,而不会是输了之后的阮凌香。
“我这只是过家家,又不是真的打架……”
将脚踝边的布娃娃给捡了起来,曹佑可不敢去看华贵妃那一双能够虐腾人的眼睛。
虽说是亲舅母,却还不如一个邻家大婶对他好。起码,邻家大婶是不会用这种眼神来看他的。
“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他们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曦今你这几年在东州过得还好吗,这么多年不见,太后总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等会儿她老人家见到了你们母子,一定会比往年还要开心好几倍。”
也不让阮凌香将那墨灵剑给收起来,华贵妃就不想着多去在意不懂事的曹佑了。在她看来,被没收了武器的曹佑,绝对不可能是阮凌香的对手。
殊不知,人家曹佑又不是只有一把灵器。
“冲呀!我是将军,你是强盗。”
忒想要将手中这把小剑丢到曹佑的身上,但阮凌香却只是这样子虚张声势而已。
往常她这样子喊,不管是她亲哥还是其他人,都只会跑的。然而,她并没有看到人家曹佑跑耶。
这,被这个不按常理出招的家伙给懵了住,阮凌香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宫外生活虽简单,但一家子在一起却也没有那么多的琐事……”
丝毫不担心阮凌香能够伤到曹佑,阮曦今强装出这一脸的笑意,跟人家华贵妃聊起了家常。
越是看着人家这华贵妃,她就越觉得作为一个生活在深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若不是当年那个决定,可能现在的她也比华贵妃好不到哪里去。
“我也是将军,你这个布娃娃才是强盗。”
不知道娘亲在跟华贵妃说些什么的曹佑,将手中的布娃娃给推了出去。
这一推,险些把他给吓死。别看阮凌香个子矮矮的,可是遗传了华贵妃不少的整人技巧。
那把小小的墨灵剑,真像是人家将军拿着的,直接往强盗的身上刺了来。
“哇,强盗死了!”
用这一声惊呼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阮凌香刚才分明就看到自己手中那利刃刺向了曹佑的手,可她却看到人家那小手一点儿伤也没有。
略微将目光移向了阮曦今,她认为一定是眼前这个姑姑救了曹佑这个黑乎乎的小表哥。被姑姑那简单至极的目光撞了上,这小丫头片子赶紧,收拾起了手中的伤人利器。
其实帮助曹佑的,不是她的姑姑,而是曹佑的持有灵。
轿子外那呼呼的风声,已经变得很小了,转而来临的是这一滴又一滴的雨珠。
嘀嗒滴嗒,还未等这轿子来到宴席所在的宫殿,连接天地的雨帘,就让周遭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嗅到了这股新奇的味道,不约而同往窗外看了来的曹佑和阮凌香,不知道自己的后面,就站着个举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
这一夜,那黑袍人就这样子走进了这一夜之中。
他的行踪很诡异,又很自然,自然到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不辞辛苦地穿过了,这有些寒意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