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哎,老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赵寒等人向外望去,竟然看到一个学子背着王柏川从学堂之前快速跑过。
嘴里还在大喊着:“夫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快到医馆了——”
身后的好几个学子都跟不上他。
“是夫子,夫子怎么了?”
路飞鸣眼尖,看到王柏川昏睡的模样,顿时一惊。
一个起跳,就推开窗户奔了出去。
赵寒等人纷纷跟上。
只剩下诸葛诞站在原地,捂着脸哀嚎一声。
“唔,原来夫子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路飞鸣几步就追上了刚刚那个学子。
感受着王柏川出气多进气少,路飞鸣心中一急,迫不及待地给他渡了一丝法力。
要是虎崽子在跟前就好了,也不知这样能不能保住这老头的命。
虽然老头有些不近人情,让他抄写了那么多遍课文,第一天就在远山书院出了名,但这个老头他还看着顺眼,还想看着他多蹦跶两天,也让其他人尝尝被罚抄课文的滋味。
哎,老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所幸医馆离学堂并不远,行医的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大夫。
指挥着学子将王柏川放在床榻上。
仔细查看起来。
眼看着后方的学子越聚越多。
一旁的小学徒就将他们赶在了外面。
看着重重合上的大门,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分开前的半个时辰,夫子还好好的。”
背着王柏川的那个学子眼中瞬间灰暗下来,“本来夫子下午是给我们授课来着,没成想这次的天气来势汹汹,一个硕大的冰雹朝着夫子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明明只需要两三步就能抬脚迈进学堂里面的。”
这话让赵寒一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天灾人祸根本无法避免,谁又能料到呢!
不过一旁的赵嘉译心中怎么想怎么蹊跷,为什么这些冰雹谁都没有砸到,偏偏砸到王夫子这个固执的小老头呢?
难道王夫子在不知不觉间就得罪了那躲在幕后的害死了钱德宝那家伙的人吗?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没错,白赋看到李佳那么伤心,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怨恨在了王柏川的身上。
因签订了主仆契约,所以他能够使用胡三娘的一部分能力。
是他施法让一个拳头大小的冰雹砸向王柏川的头顶。
上了年纪的王柏川哪里能够躲的开,于是就在一众学子们的惊呼中倒下了。
——
赵寒等人在医馆外面等了又等。
半个时辰过后,身后的房门再度被小学徒给推开。
众人的眼睛顿时一亮,“大夫,怎么样,夫子没有事儿吧?”
那小学徒神色复杂地看了众人一眼,半边身子让了出来,“你们还是自己看一眼吧!”
众人心中顿时升起一份不好的预感。
一个个沉默着走了进去,就看到王柏川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原本清明的眼神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两只干柴一样的手不断爪哇着自己的头发,嘴中还发出一阵“嘿嘿”的声音。
瞬间,一众人就齐齐红了眼眶。
“唔,夫子。”
尤其那个将王柏川背过来的学子,一下子就跪倒在王柏川的床前,泣不成声。
赵寒等人的拳头握着很紧,脑海中想起和这老头相处起来的点点滴滴。
虽然时间短,但这人能够称的上是一个好夫子。
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惩处始作俑者。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响起敖祀的声音。
赵寒他们对视一眼,快速跑了出去。
只留下尔康手的王逸之顿在了原地。
不过想想自己芝麻大小的胆子,其实在这里也挺好的。
——
赵寒他们一路疾驰,跳过三米高的墙壁,来到书院的后山百米处。
看到秦佑天和敖祀两人,眼睛不由一亮。
“师父,你叫我们出来,是找到罪魁祸首了吗?我和你说,刚刚你们不在,发生了一件令人气愤至极的事情,王夫子出事了,我怀疑是幕后的那人搞得鬼。”
本来秦佑天等人得知罪魁祸首心情就很是不美妙,再听了赵寒说的事后,心情更加的差了,“什么?”
秦佑天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王柏川是他见过的除了稚子以外灵魂最为纯粹的人。
所以那个严肃样子的小老头从今天开始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种忧伤的结局,秦佑天的眼神中就冒起了熊熊烈火。
“白赋,小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话一出,赵寒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父,怎么可能是白赋,他就是个穷书生。”
敖祀转过头来,幽幽地望了他们一眼,“不可能会错的,这是我们询问了土地爷以后才知道的,你们也都知道,修为越高的人或者神仙是不能轻易许诺的,更不可能在祂的注视下说谎。”
赵寒眼睛瞬间瞪大。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白赋一直是个又穷又努力的书生,怎么看也不像能指使出把人心挖走的坏种。
“人心难测,不是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王夫子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竟然对教授了这么多年的长者下得去手?”
比起赵寒的不可置信,路飞鸣和赵嘉译则是一脸的杀气腾腾。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将这小子给宰了,给王夫子报仇!”
敖祀将激动中的路飞鸣一把就给提溜回来,路飞鸣的腿还在半空蹬着。
“你小子先别着急,白天太明显了,我们最好晚上再行动。”
听到这话,路飞鸣立马垂头丧气起来,像一只被淋成落汤鸡的狗子,就连晃动的耳朵都耷拉下来。
“好吧。”
赵嘉译也将光耀插进剑鞘里面。
失落的路飞鸣猛地抬起头来,“那我们就一直等到天黑吗?什么都不做吗?马爷难受极了,恨不能将那小崽子立马给宰了。”
“不,我们需要去找一下邓大人。”
“邓大人?”
秦佑天点了点头。
“嗯,邓大人想必已经苦恼许久了。”
——
另一边,当王柏川的消息传到白赋的耳中时,此刻的他正和李佳一起待在周靖乾的书房中。
他露出恰到好处的吃惊,和李佳一样齐齐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
李佳忍不住站起身来。
一旁的周靖乾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狠狠拍了桌子一把,“是有人想把远山书院给毁掉啊,一桩桩一件件,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李佳一听,顿时眼神就凌厉起来,“爹,是谁?女儿去找他算账?”
一旁的白赋不得不佩服周靖乾的脑回路。
心中暗暗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想报复那些人一下,根本就没想着将远山书院给毁掉啊,况且他又不是不知道李佳把远山书院看的有多重。
“哼,一定是那个叫敖祀的家伙。”
周靖乾干脆就将自己的想法给秃噜出来。
这一个大拐弯让白赋始料不及,差点儿将自己的腰给闪了。
敖祀,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不但他这样觉得,李佳也这样觉得。
“这人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这次新入学的魁首,如果没有同名的话,应该就是他。”
随即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周靖乾,“爹,你怎么肯定是他?要不女儿去报官,让人把他给抓起来。”
“不。”周靖乾抬手,“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而且女儿你最好也不要得罪于他,这人邪门的很。”
李佳跺了跺脚,看着周靖乾神色凝重,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重新坐了下来,噘着嘴道:“那好吧!”
眼看李佳根本不信自己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周靖乾就知道她的想法还没有打消掉。
于是他就将那天他去周家老宅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当然隐瞒了他曾经害死自家一家老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