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心乱如麻
两个黑袍人先后离开悠然居，那位王家之人没有任何停歇，直截了当的去了墨渊堂。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刚刚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躲在某处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却不料还有这等惊喜。
哈哈哈，既然你们不想要这悠然居，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而昱辰，不，他不是昱辰，只是昱辰的一具灵身，但由于所赋予的灵魂只是一丝，所以他的性格并不稳定，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以自己的灵魂所赋予灵身灵识的最原始的手段，只是这种情况下灵身不易控制，因为他已经算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并拥有完整的记忆。
这与修为高低无关，只因这是最纯粹的炼制灵身的方式。
昱辰行如此风险之事，就是清楚自己一点，在帮李洛汐脱离困境之前是必定同仇敌忾的。
若是昱辰在此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谁让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自己所想到的大多都是自己想的，自己遇见的终究还是太少了。
他无法分清面前这个陌生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诓骗于他。
便如昨日，第一次见到二人，这悠然居的府主便先出的态度要缓和一些，因此他也对这悠然居好感更多一些，虽不至于透露什么核心，但实话还是会多说一些的。
而墨渊堂的盛气凌人，即便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但昱辰仍是感到憋屈，对他的好感就要少一些。
正因为见证的人太少，所以他无法以猜疑的目光和心思去看待每一个人，也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甚至会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而导致自己对他观感的改变。
昱辰对此甚是苦恼，每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好好想一想这两人之间到底谁可以相信更多一些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去与二人的第一印象联系在一起。
只是今日他早来了些，正好撞见那黑袍人与妇人的对话，虽说对方话语间没有要投靠悠然居的意思，但昱辰还是心中别扭。
一时恼火上头说了些没过脑子的言语。
不要真当昱辰是个极其冷静的人，他只是不擅长言语，可不代表他的内心也如此冷静。
随即他在城里随便找了个隐蔽的狭窄小巷躲了起来，静等夜晚降临，毕竟与对方约定的便是晚上时间。
只是好在这灵身无需进食，只是需要灵石驱动，只要不战斗的话消耗灵石并不算大。
其实昱辰身上本没有多少灵石，只有在赤幽城的时候发给他的那几块而已。
好在芷若也是知道这灵身驱动所需之物，便一口气给了他数百块。
当时，这可将昱辰着实一惊，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芷若竟是如此豪横。
当然两具灵身罢了，还用不了那么多灵石，怕是一月之后时时刻刻启动着消耗百块都难。可即便如此昱辰仍是感觉有些不够用。
而这时昱辰也从李家离开，与这位家主可谓相谈甚欢。
因为这李家的初代家主还未离世，虽然已经退位，但说的话只比着当代家主更管用。
而这位老爷子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在知晓了王家与玉云的情况之后，先后数次都险些没忍住冲去王家大闹一场。
不过好在有晚辈将他拉住，只因现在出面并不是最佳时机，因为与其暴露在明面上，还不如躲在暗地里，这样能干的事只会更多。
这才将这位老爷子给劝住。
老爷子千盼万盼终于是将昱辰盼来，见有黑衣人来此，也是这位老爷子亲自出面。
开头也相当直截了当，“你是代表哪一方的，如何证明。”
昱辰被这话语被问得一愣，但还是喜欢对方这坦诚相待的话语，看来今天能少用些脑子了，真好。
昱辰从储物手环中取出芷若早就交给他的一枚玉牌，起初昱辰拿到手里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他别的，对方真的会因为这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牌就相信他是玉云的人吗？
当时芷若只是笑而不语，弄得昱辰一头雾水。
可这位老爷子看到那玉牌的时候先是一愣，转眼便有些泪眼婆娑，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玉牌。
眼中一脸追忆之色。
这一幕更是让昱辰一头雾水，怎得？一块玉牌而已，怎得还哭了。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站在这位老爷子身后的当代家主，仿佛要说：这可不关我事啊，我只是个传话的。
只是他带着宽大的黑袍，别说什么脸部表情，便是他这一个抬头的动作都极不明显。
过了一会儿，这位老爷子才收敛神情，道：“你应该是玉云的小辈吧，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正常。只是我奇怪，这玉云府邸是没有能用的人了吗？怎得派你个小娃娃来？”
昱辰闻言回道：“您怎知我只是个小娃娃？”声音仍是伪装，言语却有些反问，像是在说我可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只是那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放心好了，我对玉云府邸没有敌意的，毕竟是她指认的继承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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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昱辰便有一种无力感，怎得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完全看透一般？
老爷子见昱辰不说话，便主动道：“行了，你来此地的目的我知道了，我李家你完全可以放心，之后全听你调遣了。”
昱辰有些惊讶，道：“老爷子就这么信得过我？如你所说我年龄不大阅历也很浅薄啊。”
老爷子摆了摆手，随意道：“我相信她的眼光，既然她选了芷若那丫头，那我自然也信得过芷若的眼光。”
而老爷子口中的“她”应该就是初代城主了。
看来当年发生的事情，是值得让人记一辈子的啊。
昱辰闻言无奈一笑，道：“那晚辈就尽量不辜负前辈的好意了。”
老爷子却神色一肃，道：“不是尽量，是必须，不然你小子今天就别走了，免得之后坏了大事。”
昱辰嘴角一抽，只能附和。
老爷子这才眉开眼笑。
昱辰叹了口气，道：“老爷子，若您真的值得信任的话，我想让李家直接在明面上摆明态度。”
老爷子有些意外，道：“何解？”
昱辰想了想道：“目前明面上只有王家和玉云府邸博弈，其余势力潜于水底，虽说这藏在暗地里我方势力越多，我们的主动权便越多。可这些的前提都是明面上的势力也就是玉云府邸有余力配合暗中的势力，现如今由于芷若城主的身份无法无缘无故直接对王家发难，而王家可以借用手段不断打压城主府，虽然这对城主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却足以让城主府分身乏术，毕竟对于现在城主府来说，民心亦不可丢。”
“也因此，现在需要有一个明面上的势力同玉云府邸一并承担起王家施加的压力，这样便更有利于咱们整个暗中的势力以便之后的‘决战’。”
老爷子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了一下昱辰，哪怕穿着黑色衣袍在老爷子眼中却像是无所遁形一般。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昱辰谨慎问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老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并无，并无，小家伙，想的不错，就按你说的来。”
……某处小巷子……
两个“昱辰”相对而坐，前往悠然居的灵身将他的所见所闻，所做所想尽数告诉了昱辰。
本体昱辰思索片刻，顿时寒毛颤起，若是每个人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话，那之前他见到的那位李家老爷子又真的可信吗？
顿时昱辰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