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巫蛊害人
待梁梦诗和吴清染离去之后,沈妍可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唤来知音,命其详加查看这块玉佩有无异样之处。
知音接过后,先是细细端详了一番玉佩的外观,又用手轻轻摩挲着表面,感受其质地。接着,她取出一些特殊的工具,对着玉佩又是一阵检查。
整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知音抬起头来,向着沈妍可点了点头,经过如此缜密地查验,可以确认这块玉佩并无任何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妍可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然后将其妥善地收藏起来。
就在这时,灵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壶刚刚沏好的茶。她将茶放在桌上,而后压低声音,轻声询问道:“娘娘可是对吴贵人有所疑虑?”
沈妍可微微摇了摇头,缓声道:“我与那吴贵人平素往来甚少,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也多是因我出手替她化解困局。
虽说她向来不喜好争风吃醋、邀宠献媚之事,但正所谓人心难测啊!毕竟我们之间了解尚浅,谁能保证她内心真实所想呢?
凡事多留个心眼总归没错,以防万一嘛。想当初的瑶婕妤,不也曾是真心待我之人?然而进入这后宫之后,历经岁月消磨,心性终究还是发生了变化。
这后宫之地犹如虎狼之窝,吃人不吐骨头。任是再怎样单纯洁白的人,一旦置身其中,时间久了,难免会被周遭环境所影响而改变初心。
所以呀,我如今这般处处谨慎小心,绝非是要故意与吴贵人生分疏远,只是不愿无端惹上麻烦罢了。况且于我而言,多一个朋友便意味着少一个敌人,尤其是像吴贵人这样家世显赫且又疼惜泽煜的友人,更是难得。”
话说回来,自从沈妍可坐完月子之后,并未即刻操办泽煜的满月之礼。原来此事乃是皇上早有安排,具体如何,众人皆不得而知,唯有耐心等待皇上旨意下达之时方能知晓。
金秋时节,阳光柔和地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十月初八这天,一道圣旨传遍宫廷内外,皇上要为皇子泽煜举办一场盛大的满月礼,并定在了十八这一天举行。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十八这一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皇上身着华丽龙袍,面带喜色,亲自来到顺宁宫抱起了可爱的泽煜。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随后,皇上缓缓地将泽煜放置在精心准备的抓周绸缎之上。只见那绸缎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象征勇气与武力的宝剑,蕴含智慧和学识的古书,代表财富与精明的算盘,以及皇上平日里一直佩戴着的那串价值连城的墨玉手串。
小泽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他先是摇摇晃晃地盯着宝剑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瞧了瞧古书,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串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墨玉手串上。小家伙似乎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一会儿就爬着,径直朝着手串过去,小手一伸,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手串。
看到这一幕,皇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得如此爽朗,以至于在场的众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对这位皇子的无比喜爱之情。而站在一旁的宫人们也纷纷露出欣喜的笑容,向皇上道贺。
随着满月宴的结束,宾客们陆续散去。皇上心情愉悦地宣布:“今日乃是泽煜的大喜之日,朕今夜便留宿晗贵妃处。”
这原本就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毕竟母凭子贵,晗贵妃生下皇子后地位愈发尊崇。然而,此时的丽皇贵妃却面露不悦之色。她微微侧过头,略带不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沈妍可。
原来,自从上次丽皇贵妃被册封为皇贵妃之后,沈妍可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宠幸。尽管她多次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皇上,但实际上却是因为让丽皇贵妃相信她是担心自己身上的妊娠纹会遭到皇上的嫌弃才不愿意侍寝。
如今看着皇上对晗贵妃母子这般宠爱有加,丽皇贵妃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然而,沈妍可对于皇上的话语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她径直开口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对妾身的怜爱之情,但今日乃是泽煜的大喜之日,臣妾唯恐泽鸿这个哥哥会吃醋,所以恳请皇上去陪伴一下泽鸿,也好让他能够欢欢喜喜地度过这一天。”
皇上听闻此言后,目光轻轻落在了沈妍可身上,缓声道:“如此也罢,既然可儿心系泽鸿,那朕便前去探望一番,只愿你不会因此心生醋意才好啊。”
皇上这番略带戏谑的言辞,引得沈妍可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轻声埋怨道:“皇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臣妾心中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言罢,沈妍可又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颖贵妃,只见颖贵妃微微点头示意。唯有站在角落里的赛才人听到这话时,眼珠滴溜溜一转,但终究还是缄默不语。
待皇上离开顺宁宫之后,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多久,小全子便匆匆忙忙地跑进殿内禀报:“启禀娘娘!皇上的御驾方才行至永和宫附近,竟被赛才人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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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她冷哼一声道:“什么理由?”
站在一旁的小全子满脸不屑地嘲讽笑道:“回娘娘话,据说是赛才人走在路上时,因着石子路太过湿滑,一个不留神便摔了跤,不慎崴伤了脚呢。皇上心疼不已,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带着她前往永和宫治伤。”
听到此处,颖贵妃精心搭建好的戏台子已然浮现在眼前,然而若无人登台表演,这场戏又怎能精彩绝伦呢?
只见沈妍可轻轻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但话语间却暗藏锋芒:“本宫可是费尽心思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助她至此。倘若这赛才人仍旧无法成事,那么她留在宫中也没什么用了,纯属浪费宫中的一食一粟。倒不如趁早打发了,也好节省些资源。”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深沉如墨,万籁俱寂。
就在众人皆已陷入沉睡之时,永和宫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跑来向沈妍可禀报:“启禀娘娘,大事不好啦!方才在永和宫颖贵妃的寝宫里,竟意外搜出了一个巫蛊娃娃,上头清楚地写着丽皇贵妃的生辰八字,而且周身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
如今丽皇贵妃听闻此事后,已经急匆匆地赶过去了。娘娘您是否也要过去瞧瞧呢?”
沈妍可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问道:“巫蛊娃娃?怎会发生如此严重之事?紫梦,快快替本宫更衣梳妆,本宫前去看看!”
说罢,她心急如焚地催促着身旁的宫女们动作迅速一些。
当沈妍可心急如焚地赶到永和宫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端坐在上首位置的皇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那紧紧握着的右手中,赫然攥着一个扎满密密麻麻细针的布娃娃!
赛才人正瑟瑟发抖地跪在下方,而颖贵妃则微微屈膝拘着礼,看似恭顺,但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镇定。
此时的丽皇贵妃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她那涂满丹蔻的尖锐指尖直直地指向颖贵妃,怒声呵斥道:“好啊你,居然敢暗中诅咒于我?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本宫不过就只是稍稍训斥了你几句而已。即便再不济也就是抬手轻打了你一下罢了,难道这点小惩戒就能让你如此歹毒吗?”
然而,面对丽皇贵妃这般声色俱厉的指责与质问,颖贵妃竟是毫无慌乱之色。
只见颖贵妃从容不迫地向着皇上盈盈一拜,而后轻声请求皇上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巫蛊娃娃递予自己。
待接过巫蛊娃娃后,颖贵妃款步走到丽皇贵妃身前,将其缓缓凑近到对方面前,并面带微笑地说道:“皇贵妃娘娘,您不妨睁大双眼看个清楚明白,好好瞧瞧这脏东西上头所书写的生辰八字到底是谁的呢?”
丽皇贵妃闻言,先是恶狠狠地瞪了颖贵妃一眼,随即将目光移至那个诡异的布娃娃身上。
她定睛细看之下,不由自主地低声念出了娃娃上头所写的生辰八字:“六月初二,戌时三刻……”
话音刚落,丽皇贵妃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并用充满狠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赛才人。
颖贵妃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刺骨地开口道:“哼!皇贵妃娘娘给内务府所报的生辰是假的,此事可是所有入宫时间稍长些的妃嫔皆心知肚明的事!
想来皇贵妃娘娘也是担忧会遭人暗中谋害,只可惜即便如此小心翼翼,终究还是未能防得住有心之人呐。
不过呢,像你们这些新入宫不久的嫔妃定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所以今日这事着实透着一股子蹊跷劲儿。”
言罢,颖贵妃手中紧握着那个布娃娃,步履缓慢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地朝着赛才人走去。待行至赛才人跟前时,只见她手臂猛地一挥,将那布娃娃恶狠狠地砸向了赛才人的面庞。
紧接着,颖贵妃伸出纤纤玉手,用力捏住了赛才人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赛才人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神犹如寒潭之水一般冷冽,死死地盯着赛才人,口中厉声喝问:“快说!究竟是谁给了你这般大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之事,妄图用这巫蛊之物来诅咒皇贵妃,甚至诬陷本宫?”
此时的赛才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止。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会料到这生辰八字居然是假的!
要知道,为了得到这个所谓的“秘密”,她可是花费了大把的银子啊!这下可好,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然而事到如今,无论如何她也决不能承认此事,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松口认罪,等待着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条。
与其如此,倒不如咬紧牙关,坚称自己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兴许还能有那么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只见她奋力挣脱了颖贵妃的束缚,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皇上的方向连滚带爬过去,同时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哭喊着:“皇上!嫔妾实在是太冤枉啦!嫔妾与皇贵妃娘娘向来无冤无仇,又怎会去诅咒她呢?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纯粹就是巧合呀!嫔妾不小心扭伤了脚,恰好被皇上您给带到这永和宫里来了。嫔妾哪有那种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够提前知晓这寝宫之中竟然藏着巫蛊娃娃啊!”
“哼!你休要狡辩!”丽皇贵妃怒目圆睁,伸出手指着赛才人,气愤地说道,“当初你刚刚入宫的时候,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把本宫给得罪了。本宫当时好心好意地教训了你一番,没想到你这个心胸狭隘的人居然因此对本宫怀恨在心!别以为本宫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整个宫殿内乱成了一团糟,吵闹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沈妍可和随后赶来的几位嫔妃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说一句话。
毕竟这种场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掺和进去的。
丽皇贵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被扎满银针的布娃娃,越看心里越发觉得晦气无比。尽管她心里清楚这上面所写的都是假的,但内心深处仍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
于是,她连忙转头对着身旁的云书命令道:“快去!赶紧把那肮脏晦气的东西给本宫拿出去烧个干净!一刻也不许耽搁!”
只见云书微微颔首,领命之后,便转身朝着布娃娃走去。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出脚步之时,一道身影突然横在了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颖贵妃。
颖贵妃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声喝道:“皇贵妃且慢!此乃赛才人犯罪的重要物证,此刻不可烧毁!”说罢,她双手叉腰,死死地盯着云书和皇贵妃,一副绝不退让的模样。
皇贵妃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本宫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这物证留在这里,本宫看着晦气,还不赶紧烧掉。”
颖贵妃毫不示弱,反驳道:“皇贵妃此言差矣!若将物证销毁,那如何向众人交代赛才人的罪行?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两人互不相让,言语之间火药味十足。一时间,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不语,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两位主子。而其他在场之人也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开口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