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暗夜下的罪恶与悲剧 第4章
走访持续推进,从街头小卖部老板到田间劳作的大叔,无一不给出相似答复——小梅从没与谁结过仇或者发生过纠纷。
办案人员接着走进小梅工作的工厂,机器轰鸣声中,工友们停下手中活计,围拢过来。
车间主任皱着眉头回忆:“小梅在咱这儿干活可有几年了,踏实肯干、从不偷懒,脏活累活抢着做,每月出勤都是满的。
跟工友相处也融洽,偶尔有人身体不舒服,她还主动帮忙顶班,大家都念着她的好呢。”
年轻女工小娟眼眶泛红,小声说:“梅姐平时连句重话都没跟人说过,作风正派得很。
厂里偶尔有些流言蜚语,可从来都跟梅姐沾不上边,从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一轮走访下来,收集到的信息如出一辙,小梅就像一泓澄澈的泉水,纯净无垢,在村子里、工厂中留下的皆是温暖善意的涟漪。
可这愈发让办案人员困惑不已,既然小梅毫无仇家,生活堪称无可挑剔,那究竟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对她痛下杀手?
案情愈发扑朔迷离,但他们没有丝毫气馁,重新梳理线索,准备从那些极易被忽视的细微处再度深挖,势必要揪出隐匿在暗处的真相,还小梅一个迟来的公道。
办案人员紧锣密鼓地排查线索,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其中一个设想便是会不会有人趁着夜色入室盗窃,却不巧被小梅撞个正着,惊慌失措之下,歹徒瞬间起了歹意,将单纯的盗窃行径转化为残忍的劫财杀人。
怀揣着这份推测,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再次细致勘察小梅家中的每一处角落,抽屉被缓缓拉开,衣柜门嘎吱作响,床板也被小心抬起,目光如炬,试图揪出哪怕一丝财物失窃的迹象。
然而,无论是神情哀伤、眼眶泛红的小梅丈夫蒋宝斌,还是白发苍苍、满脸悲戚的婆婆,在被办案人员问及家中财物情况时,都笃定地摇头。
蒋宝斌哑着嗓子说道:“家里本就没什么值钱物件,平日里小梅和我都踏实过日子,没攒下金银细软,大件电器也都原封不动摆在那,真没丢什么东西。”
婆婆也在一旁附和,干枯的手微微颤抖,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诚恳:“警察同志,我老婆子看得真切,屋里东西都好好的,没有被翻乱,小偷肯定没来过咱家。”
办案人员再次环顾四周,屋内陈设虽说不上奢华,但摆放规整,确实没有发现明显被翻动的痕迹,衣物依旧叠放整齐,桌面摆件纹丝未动。
地上也不见杂乱脚印或是可疑碎屑,种种迹象表明,本案大概率并没有侵财犯罪的迹象,这条线索好似走进了死胡同,办案人员无奈暂放一边,心底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按照蒋家人的讲述,小梅和蒋宝在当地堪称孝顺的典范,是邻里间时常夸赞的对象。
婆婆提及小梅时,眼眶忍不住泛起微红,声音略带哽咽:“我儿媳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哟,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变着法儿给我做可口饭菜。
逢年过节,新衣裳、滋补品从不落下,有个头疼脑热的,守在床边伺候的也是她,我俩从来没红过脸、闹过矛盾。”
蒋宝斌在一旁默默点头,沉浸在往昔回忆里,缓了缓才接着说:“小梅一心操持家里,任劳任怨,对孩子更是疼爱有加,教导有方,孩子们跟她亲近得很。”
小梅生前的生活轨迹同样纳入办案人员视野,她就职于离家不远的一家工厂,工厂机器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近段时间工厂订单激增,小梅主动请缨上夜班,每晚伴着月色出门,在灯火通明的车间里通宵忙碌,穿梭在生产线间,检查产品、调试机器,一刻不得闲。
待破晓时分,拖着疲惫身躯下班回家,往往是倒头就睡,补眠休憩,日复一日,家人也都习以为常。
事发当天清晨,天色还透着几分朦胧,小梅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蒋宝斌正准备送孩子上学,婆婆在厨房张罗早饭,一家人各司其职,一切看似寻常无异。
可谁能料到,短短几个小时后,噩耗突降,打破这份宁静日常,办案人员反复咂摸这些细节,愈发笃定平静表象之下定是暗流涌动,小梅的死亡背后,隐藏着一双罪恶之手精心谋划的阴谋,只等他们抽丝剥茧,揭开真相。
这些看似零散却又彼此关联的信息,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迷网,层层交叠、相互缠绕,愈发让整个案件的性质变得诡谲离奇起来。
原本清晰明朗的村庄生活图景,因小梅的离奇死亡被搅得支离破碎,而每一条线索探寻下去,换来的不是豁然开朗,竟是更多让人费解的疑点,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刻意将真相掩埋在重重迷雾之中。
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们敏锐地察觉到,想要打破眼前这僵局、获得更具指向性与价值的线索,就必须对与小梅朝夕相处、关系最为紧密的蒋家人进行更为详细、深入的询问。
这不仅是刑侦流程的关键一环,更是出于多年办案累积的直觉——在众多命案里,死者的配偶往往首当其冲,是不容忽视的第一怀疑对象。
尽管蒋宝斌此刻深陷丧妻之痛,满脸悲戚、身形憔悴,可职责所在,办案人员别无选择,只能怀揣着歉意与决心,逐步向蒋宝斌靠近,试图从他口中撬出真相的边角。
蒋宝斌显然没料到警方的问询来得如此迅速且直接,当身着制服的办案人员站定在他面前时,他原本空洞、哀伤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是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短暂的怔愣后,抵触和抗拒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脸上写满了愤懑与委屈。
情绪彻底失控的他,猛地提高音量,大声质问起办案人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盯着我调查,是认定我杀了自己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