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开眼界

王铁头此时已然心不在焉，那位警察口中说出的话语如同耳旁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未能进入他的思绪之中。此刻，他的脑海被蒋红梅的身影全然占据，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如同一部放映中的电影，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闪过。那些甜蜜的瞬间、温馨的回忆以及偶尔的争吵打闹，如今都化作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就那样呆愣地站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与自责当中。一旁的警察见此情形，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面前这位名叫王铁头的男子正处于极度的伤心难过之中。

就在这时，公安局的副局长老刘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当他一眼望见满脸泪痕、神情恍惚的王铁头后，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小王啊，你先别急，小蒋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然而，王铁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老刘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喃喃低语着：“要是我当初坚决不让她去上班就好了……都是我的错啊……”

老刘见状，赶忙伸手将王铁头拉到一旁，并让他一同坐在了医院那冰冷的长椅之上。接着，老刘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解起来。而不远处的两名交警目睹这一幕，心中皆是充满了诧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严肃刻板的副局长竟然会和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如此熟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于王铁头而言都犹如度日如年般漫长。终于，在一阵令人揪心的等待之后，手术室上方那盏一直亮着的红灯熄灭了。紧接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缓缓走出了手术室。只见他摘下口罩，环顾四周后开口问道：“请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王铁头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脚步匆匆地冲到那人身旁，声音急促而焦急：“怎么样？”然而，面对他期盼的眼神，医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摊开双手，语气沉重地说道：“实在抱歉，这位病人的颅脑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创伤，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最终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请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

听到这个噩耗，王铁头如遭雷击般，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的老刘见状，赶紧伸手去拉他起来。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推着病床缓缓走了出来。王铁头强打起精神，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那具被白色床单覆盖着的躯体上，心中充满了悲痛与不舍。他艰难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揭开那张床单，好能最后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蒋红梅。

可就在他即将碰到床单的一刹那，一旁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并劝阻道：“先生，现在还是别看了，情况真的很惨……”王铁头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他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医生看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护士将推车推向太平间。老刘轻轻地拍了拍王铁头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事已至此，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赶快给她的亲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赶过来吧。”

王铁头机械地点了点头，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红霞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红霞在听到消息后，显然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不幸，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姐夫，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怎么会这样……”

只见王铁头满脸痛苦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啊！真的出大事儿了，赶快叫你妈过来一趟！”他那焦急而又沉重的语气让人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安。

听到这话，红霞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此时的王铁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傻傻地呆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一旁的老刘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拿出手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牛局长便领着两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匆匆赶到了现场。一见到王铁头，牛局长快步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轻声安慰道：“小王啊，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真是谁都没想到过的呀。不过你一定要坚强些，逝者已矣，还请你节哀顺变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蒋红梅的妈妈神色慌张地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略显稚嫩的男孩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老刘见状赶忙迎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蒋红梅的妈妈吗？”

蒋红梅的妈妈微微点了点头，老刘一脸愧疚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非常抱歉要告诉您这个噩耗。您的女儿在回家的途中不幸遭遇车祸，现在……她已经壮烈牺牲了。尸体目前存放在太平间，我带您过去看看吧。”说罢，他轻轻地拍了拍蒋红梅妈妈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前往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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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妈妈竟然开口问道：“撞我女儿的那个司机抓到了吗？他到底能赔咱们多少钱啊？”这番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老刘的心坎儿上，使得他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就在这时，一旁的女警察忍不住插话道：“您难道就不想去看看您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但她接下来所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说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如同陌生人般冷漠地转过头去。

而此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王铁头突然快步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盯着蒋红梅的母亲，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厌恶与反感。还没等他开口，蒋红梅的母亲就抢先一步，用一种近乎于命令的口吻说道：“姑爷啊，我的女儿可不能就这样白白送死，你至少得给我十万块钱才行，否则这件事绝对没完！”

面对丈母娘如此无理且贪婪的要求，王铁头只是满脸倦意地斜睨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懒得跟她说，随即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牛局长说道：“关于红梅的后事，就全权拜托给你们处理了。”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离开了现场，只留下身后众人那复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没过多久，王铁头驾驶着汽车迅速赶回了家中。一进门，就看见红霞正紧紧地搂着年幼的王鹏，一脸焦虑不安地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当她瞧见王铁头走进门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泣不成声地说道：“姐夫……我姐姐她……她真的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吗？”

王铁头一把抱过儿子，他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小家伙什么也不懂，可是用小手去擦他的眼泪。

就在两人沉浸于悲伤之时，突然间，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只见蒋红梅的妈妈气势汹汹地领着她年幼的弟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们二人闷声不语，如同闯入无人之境一般，径直朝着卧室大步流星而去。到了卧室后，二话不说，伸手便打开了衣柜，开始肆无忌惮地翻动起来。

一阵胡乱摸索之后，终于，从一个不起眼的袋子里，蒋红梅的妈妈欣喜若狂地翻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粗略一数，竟然有一万多元！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贪婪而得意的笑容。此时，一直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的王铁头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轻柔地放入红霞的怀中，然后快步冲进屋里，面色冷峻如霜，声音冰冷地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面对王铁头的质问，蒋红梅的妈妈毫不示弱，瞪大双眼，理直气壮地回应道：“这些可都是我女儿的钱，理所当然应该归我所有！”

王铁头听后，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寒冷地说道：“拿着这点钱，赶紧给我滚蛋！从今往后，别再来这里丢人现眼！”

然而，贪心不足的蒋红梅妈妈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依旧不死心地想要继续翻找更多的财物。见此情形，忍无可忍的王铁头怒不可遏，上前一步，用力地一把将她狠狠地推出了门外。岂料，这一推之下，蒋红梅的妈妈故技重施，企图使出她惯用的招数——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与此同时，她的儿子眼见母亲受辱，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混蛋，竟敢动手打我妈！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挥舞起拳头，恶狠狠地朝王铁头砸了过去。

王铁头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只见他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击，随后闪电般出手，稳稳地握住了小舅子的手腕。紧接着，他稍稍发力，轻轻一捏，只听得小舅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疼得眼泪鼻涕横流，狼狈不堪。

只见蒋红梅的妈妈听闻有人竟敢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动手，瞬间怒火中烧，“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一般猛地朝前方扑去，同时嘴里还大声叫嚷着：“敢动我的儿子？看老娘不挠花你的脸！”

面对气势汹汹扑来的老太太，王铁头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只是微微一侧身，看似随意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推到了一边，而后面沉似水地开口道：“您应该心里清楚得很，我跟蒋红梅压根儿就没结过婚。如今她人已经不在了，咱俩之间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连你们一块儿收拾！”

听到这话，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老太太突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似的，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回应道：“行啊，既然你如此绝情绝义，那红梅的后事处理、公安局还有那个肇事司机赔偿的所有钱款，你休想拿到一分一毫！”

然而，令老太太始料未及的是，王铁头对于这笔赔偿金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依旧冷峻如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这些钱统统归你们，我一分都不会要！”

见王铁头态度坚决，老太太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继续说道：“哼，算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过话可得说在前头，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从今往后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无任何瓜葛！”说着，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红霞，恶狠狠地命令道：“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他的孩子交给他，咱们走！”

红霞面如寒霜，嘴唇紧抿，冷冷地说道：“你们走吧！从今往后，那个所谓的家，我是绝不会再踏进一步了！”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与过去彻底决裂一般。

与此同时，那位老太太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沓厚厚的人民币，足足有一万多元。她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儿子喜笑颜开地说道：“咱们走，赶紧去公安局！”说罢，母子二人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边厢，王铁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地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他满脸愁容，心中暗自哀叹：蒋红梅怎么会有如此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母亲呢？真是令人心寒啊！

就在这时，红霞缓缓踱步而来。她轻声说道：“姐夫，你尽管放心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你而去的。”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年幼的孩子正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孩子的小嘴巴一张一合，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声音稚嫩而又无助。很明显，小家伙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红霞见状，赶忙柔声安慰道：“小鹏乖哦，别着急哈，这就给你去沏奶喝。”说着，她匆匆忙忙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王铁头就像一尊雕塑般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开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红霞从屋里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姐夫，你该去接小柳叶啦！”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王铁头脑海中的混沌，他猛地回过神来，如梦初醒一般。慌乱之中，他赶紧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汽车。

车子疾驰而去，很快便来到了幼儿园门前。当小柳叶看到王铁头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兴奋得小脸通红，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高兴地喊道：“大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呀？”

王铁头微笑着将小柳叶一把抱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轻轻地把她放在儿童座椅上，并系好安全带。看着可爱的女儿，他温柔地说道：“宝贝儿，以后啊，都是哥哥来接你放学哦。”

然而，小柳叶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姐姐呢？姐姐去哪儿了？”听到这个问题，王铁头心中一阵刺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悲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姐姐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还回不来呢。”说完，他不敢再多看小柳叶一眼，生怕被孩子看穿自己眼中的哀伤。

一路无语，车子缓缓驶回家中。刚一进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红霞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此时，小王鹏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熟睡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王铁头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他的心情沉重无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往日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如今，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无法出现了。

“小柳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啦！”王铁头勉强打起精神，对着正在玩耍的小柳叶喊道。小柳叶听话地点点头，乖乖地跑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又蹦蹦跳跳地回到餐桌旁。

红霞见状，连忙给小柳叶盛好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递到她面前。可是小柳叶只是用小手摆弄着勺子，并没有要开动的意思。王铁头见此情形，转头看向红霞，关切地劝道：“红霞，你多少吃一点吧。晚上还要照顾小鹏呢，如果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红霞强撑着吃了小半碗小柳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两个人都很难过的样子吃完了饭，乖巧的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王铁头十分烦躁一直抽着烟红霞皱着眉说道姐夫，别抽了，你看这屋子里都是烟，对孩子不好王铁头，这才想起来，连忙把烟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