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九的第一案
这具女尸看上去想要护着肚子,所以两方手背上,都有刀插入留下的痕迹。
两具尸体表面可见多处刀伤,主要集中在胸口下,腰腹,后背,大腿小腿。
这两具死状极其痛苦的女尸,的确是硬生生用刀刺伤后,流血致死的。
初九仔细观察着两具女尸,完完整整填好验尸记录。
自姓名,年龄,身高,体重,死亡时间,推断地点。
到尸体外部全部检查,死亡原因,死亡方式和推测结论,事无巨细。
再次检查完善好后,方才将遮盖遗体的衣物收好,以白布将两具女尸盖好后,叫来等候在外的衙役。
本想将验尸记录给他们代为传达。
但想了想,还是犹豫了片刻。
“我跟你们一同回去。”
她需要补充仵作记录上的现场勘查,以及血迹分布,是否与两具女尸身上的伤口位置相符合。
干爹的仵作记录方方面面力求完美,她自然也不能够松懈,有辱干爹之名。
初九回到紫薇村的时候。
发现家家户户都将门前花种收起,闭门。
而几乎每个路口都站着衙役守着。
初九瞥了一眼,便也知道了谢珩如今在何家。
没想到,这传言中的世家公子,朝堂新贵,竟是对查案如此热衷擅长。
看到初九过来,也没人阻拦她。
她顺利进了门。
正好看到面无表情的谢珩,正在问询。
而这户的男人人高马大站着,但不知为何,在年纪不大,又高又瘦的男人面前却显得格外乖巧。
“你说,宁欢曾经帮宁微微拒绝过他人提亲?”
那人点了点头。
“是啊,宁欢性子要强,宁微微要温柔许多。”
言下之意,那娶亲的人想要娶个温顺的。
谢珩看到初九走进来,微微蹙着眉头,这么快?他站起身来,淡淡开口。
“有结论了?”
初九将小包裹打开,把验尸报告递给谢珩。
“公子,我想看看现场,再将最终的记录完善。”
谢珩看着手中清秀的字迹,不疾不徐,一笔一划,再次看到钟初九所写的验尸记录。
还是不由会感叹。
直观又清楚。
相当于帮他把案件的所知做了一个整合梳理。
“嗯,我带你过去。”
初九眼神一亮。
“已经找到案发现场了?”
他们毕竟是在祠堂发现的尸体,是由宁家族人转移过来的。
谢珩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过去看看。”
看到谢珩的反应,初九觉得有点奇怪,但很快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面前这扇木门之后,是两名女死者的住所。
根据口供,宁家族人就是在此发现的尸体。
小巧而精致的院落,四周环绕着种好的紫薇花,似乎将这方小院与外界的喧嚣纷扰隔绝。
水缸中的两条金鱼,在清澈的水中自由自在游动,给院子里增加了流动的生机。
简单的房屋格局,两旁分别是宁欢与宁微微的住所。
宁欢的房内布置得十分温馨,桌上的花瓶内插着一株紫薇,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面铜镜和摆放整齐的女子妆造用品。
而宁微微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靠着窗棂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让人仿佛看到了女子在这里读书,写字的情景。
同样也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不过梳妆台上,摆着简单的梳妆匣。
匣子上整齐叠着一方手帕,谢珩将其拿起,手帕不大,看得出来针脚绵密,绣它之人应该没少画心思,手帕上的图案不是平日常见的吉祥物,花草。
仔细看,该是三名女子并肩而立,正中间的,稍微矮些。
整个院落处处透着两名女子生活的气息,有着淡淡的浪漫与诗意。
除了刚进院落发现的一摊血迹,其余地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谢珩在房间里到处搜查着可能是线索的东西...初九怕影响他,也不能顺理成章帮忙。
只能回到院子里,血迹旁陷入思索。
过了好一会,才看到谢珩从宁微微房内走出来。
他跟张戍耳语吩咐了什么,看到张戍点头,才朝初九走去。
“这里....”
初九葡萄眼眨巴,跟案发现场有毛关系。
硬要算,只能是抛尸现场,而非发生命案之处。
似乎是看出了初九想说什么,谢珩并没搭话,反而是一直跟在身后的张戍开口解释。
“初九,我们已经到处找过了,并没有发现疑似命案现场的地方。”
“无论是那宁家祠堂,还是宁家所有人住所。”
张戍叹了一口气。
这说来也奇怪,怎么会找不到案发现场呢,宁家人也怪异,发现尸体,直接就拉着去了宁家祠堂,举族之力商讨如何应对。
一路跟着谢珩问询过来。
他看谁,都觉得谁古怪,都有可能犯案。
“初九,你有什么看法,直说。”
谢珩目光锐利看着钟初九,他自迈入这里,就好像不断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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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看向谢珩,摇摇头。
“也只是我的猜想。”
“我听说,赵天喜死亡的土地庙里....”
谢珩眼里一亮,他先前脑海中也一闪而过的想法,但考虑到土地庙与紫薇村两女的住所有一定的距离,方才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
叶璧安一直没有吭声,此刻突然拍着大腿说道。
“对啊,公子,那日我们分为两路,我记得你那条,不是通向山北方的?”
谢珩蹙眉。
“若是走我们不知道的小道上山走地道到土地庙,或许不远,安,去查查有没有这样的路....”
初九眼眸眨巴,不经意间说着。
“推测算来,死亡时间是昨夜丑时,而两人居住之处的那一滩血迹,天气炎热,血液会更快蒸发,干涸速度加快。”
“而出血量巨大,干涸时间会延长,二人身上的致命伤都较大较深,也需要更长时间止血和干涸...”
“就这个出血量来看....”
张戍恍然。
“对啊,院落前都没有血迹,想来是用什么运过来的..马,驴,牛都有可能....”
“如果能够找到血迹滴落处,自然便是案发现场!”
他兴奋看着初九,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赞赏,大声夸赞。
“初九,怪不得钟叔说你聪明都不用在正道上,天天骂你扶不起,我以为是钟叔看自己儿子顺眼才这么夸大。
没想到原来你真的这么聪明!你脑瓜子这么灵光,往后可都得用在正途上”
初九“....”小点声!耳朵疼!爹味很重。
张戍好像又觉得这样说有些失态,忙扭头跟谢珩解释道。
“对不起大人,我就是想着初九说得有理,他能这般表现,我也替离开的钟叔高兴,实在是失态....”
“我这就派人去土地庙查看。”
谢珩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张戍和初九,这二人看上去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一起去。”
“这的人也别撤,继续监视。”
不过短短一日。
那便是巨大变化....
叶璧安先前来地道内探查的堆放杂物,临时落脚的洞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