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27 归途
叶和获得了穿梭平行世界的能力。
平行世界不同于世界,当踏出关键的一步后,一切便水到渠成。
没有尽头,像是一棵巨大闪耀着光辉的大树,每一条分开的树枝,都意味着另一种可能,而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叶和脚步顿了下,往离自己最近的——说是这样说,在这里,距离方向都没有意义。
夕阳的光辉下,少年起跳,跳过了栏,砸在跳高垫上。
叶和能够感觉到,很多人关注着少年,他们目光从自己这块扫过,或疑惑,或警觉。
潜藏在体内的阿赖耶紧盯着少年。
叶和默默把这一幕拍下来,备注:对月特攻。
“元芳你怎么看。”
「?」
“就是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情感发自心底地涌出来,突然间就一见钟情了。”
「有病去治。」
少年回了家,迎接他的,是苍老得过分了的切嗣。
几年内,这个世界的切嗣一定会死。
叶和断定。
切嗣手里拿着一个蒲扇,坐在阴凉处。
两人的对话有一句吸引了他的注意,“你说曾经很显赫的远坂家?荒芜了,远坂家的上任家主没有后代,在他不幸遇难后,无人继承的远坂家自然而然会没落。”
“?”叶和去了远坂家府邸。
破落。很久没有人居住,哪怕是用来清洁的魔术使魔也失去了能力,的确,很久没有人住了。
叶和又去了间桐家,阴沉的少年从一个隐秘的入口进入地下室,很快下面传来他痛不欲绝的声音。
叶和站在间桐家的废墟之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五战爆发了。
士郎用切嗣留下的遗物,成功召唤出了从者。
银色的月光下,踏进破旧的仓库,金色的剑指着他,男性询问。“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叶和去了更远的地方。
三咲市,观布子,时钟塔……最终确认了一个事实:少女们都不见了。
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多元唯一?”
……
破碎的建筑,到处都是被烧过的痕迹,海水浸过脚踝,带着滚烫。
这里是欧洲的西海岸。
位于意大利的某处。
那处小世界,在缓缓移动。
……墙壁,地上,到处都是血。人类身体的组织残渣,混在一起。地上的血缓缓流淌,往一个方向。
叶和手中出现“圣剑”,事先准备肯定不会有坏处。
偌大的研究室只有他一个人。
叶和意识往外,这里的魔力很混浊,阻碍了意识的往外扩大,这也已经足够叶和将研究所的现状收于眼底。
都死了。
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死去之人的尸体正尝试组合在一起,或许会出现更恶心的怪物。不知何时,墙壁之外传来沙沙声,就像是虫子的很多只脚在地上蠕动。
阿赖耶从来到这之后就一发不言,传来一种很强烈的厌恶,在看到那少女的身影时,这种厌恶如同实质,成为纯粹的敌视。
——叶和终于知道为何血会往一个方向流,大坑,一个巨大的坑。地面残留着高温,依稀可以猜测出,一个大火球瞬间将一切溶解。
到这里,所有的烦躁声全部不见了,只剩下静谧,如同死一样的静。
于是脚步声便特别清晰。
少女换回了裙子,裙子下纤细的腿,额头上是一个孔。那个破旧,且怪异的洋娃娃,正在她手里。
少女歪头,她的笑在黑暗中,似乎慢慢诡异起来。
“大哥哥?”
“大哥哥~”同样的话,截然不同的语调。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动,面前巨大的深坑底部,有东西在爬上来,碎石哗啦啦而下,地面震颤。
叶和左手出现一盏油灯,他把火,朝前方扔出去。
油灯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壁,啪一声,玻璃破碎,大火在虚空中燃起来,在少女眼中倒映出色彩。
少女抱着膝盖,只是盯着眼前这团篝火。
森林里。
气温很低,很安静。
叶和坐在她对面,手一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对,就是这样……你右手拍我右手……”
没网,好无聊。
有时,睡觉也不安稳。
来自深处动物的叫声,又戛然而止。少女躺在垫子上,目光无神注视着帐篷顶。
“发生了什么吗?”
“我认识他吗。”
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沿着森林往外走,很快就能看到尽头——一个被雾气包裹住的村庄,静谧而安静。
少女眨眼。
“阿比盖尔……”
回去的路并不好走,她要淌过风暴凛冽的大海,海水携带着势能,重重拍下来,她只能死死抓着夹板,祈祷着,破船能带自己归岸。
可世上并没有神明。
巨大的触手已经爬上小船,船只摇曳得更加厉害,那些触手作为手臂的延生,从四面八方抓住船,很快,它碎成一块一块。
海水中张开的深渊巨口,她掉下去。
“我被烧死了……”
天气很热,温度很高,巨大的太阳高悬在头顶,热风卷起沙漠中滚烫的沙,好热,好热。
少女的脚踩在沙里,越陷越深。
“救……”
阿比又想起一点,“塞勒姆。”
她再次醒来时,世界是倒转的,星空在脚下,头顶是厚重的大地,一切都与现实中的世界截然相反。
人们倒退着行走,五官颠倒。
阿比往前,脚步却自动往后,她往前倒下去,那尖刺正对着她,从后脑勺刺出来。
人们只是绕过,怜悯?不需要的东西。
混沌的一切,归于无。
……
巨大的银色天体,脚下的漆黑色银河。
错了,错了。
那些不是天体,而是无数光点汇集而成的巨大球体,亿万光辉汇聚于此,昭告智慧,圣洁。
门,慢慢打开了。
银白色的大门,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阿比额头上,出现一个孔,有东西正想从里面爬出来。
啊,想起来了。
“我是阿比,阿比盖尔。哥哥……以及——”
少女笑着,“父亲的女儿。”
已经很久没有洗,但只有尘埃味的朴素衣裙,少女俏丽站在眼前。
就像,不。
就是一个普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