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贵贱之别
和他们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只见林子里三三两两地聚了一些人,各自占着一块地方休整着,相熟男人们会隔着不远的距离相互对话,声音响亮,显得林子里有些嘈杂。
公孙荀挑了一处空地,就无所顾忌地坐了下去,用着宽大的袖子扇着风。赵曼凑上去,把她昨天从藏身宅子找到的馒头拿去来,解开包裹,又把早上剩下的水果拿出,一起放在地下,对着公孙荀说:“公孙大哥,先用些东西吧。”
公孙荀也不客气,应了一声“嗯”,就拿起馒头吃起来。赵曼也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地啃着。
这时他们旁边的空地上来了一家三口,恰好是赵曼认识的那一家三口。那男人肤色黝黑,体格健硕,面相憨厚,可见是一个忠实之人。
他的后背背着行囊,手臂抱着儿子。那小孩儿应该是因为赶路疲倦,整个人恹恹的,只是缩在男人的臂弯上,丝毫没有昨晚见到的活泼。芸娘跟在后面,看着男孩的模样,神色带着心疼。
他们一坐下来,也取出东西,一起吃了起来。赵曼仔细看来看,发现他们吃的也是馒头,无趣地撇了撇嘴。不过也是,战国时期普通人不会有什么新鲜的吃食,大多都是那几样。她还以为可以看到有历史特色的食物呢,想来馒头是古今居家旅行的必备食品。
芸娘替孩子喂食时,那男人也注意到了旁边上的赵曼两人,他走了过来,向着他们抱拳道:“两位兄台,鄙人乃匠人九,我等打扰了两位清净,请两位兄台莫要怪罪。”
公孙荀很满意他的有礼,好心情地摆摆手,回道:“无妨,我乃公孙荀。”公孙荀又指了指旁边的赵曼,继续道:“此乃吾弟赵景宣。”
那匠人九听完公孙荀的话,瞬时就肃然起敬,恭恭敬敬地向他们两人鞠了一躬,语气也不见了方才的随便,恭敬中带着惊恐地朝着他们道:“原来是两位贵人,九方才无状了。”
公孙荀仍然坐着,对他这种姿态像是习惯一样,不以为意,大方地说道:“不知者无罪,九无需介怀。”
匠人九感激地道了声谢,才恭敬地退去。不知他回去时和芸娘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说完话,芸娘也立马一脸肃然,恭敬地看向赵曼两人。
其实他两人的反应也不足为奇,这是个奴隶制的年代,只有贵族才能有姓氏,贫民奴隶是没有资格拥有姓氏的,只能以所从职业为姓。匠人九,顾名思义就可知道他是一名工匠。就像历史有名的庖丁解牛的庖丁,一样只能以所从职业为姓一样。
同时,贵族能够随意地处置奴隶贫民,这是贵族杀人不犯法的年代。对于贵族来说平民的命贱如蝼蚁,所以平民对贵族都是恭恭敬敬地,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惹怒贵族,命丧当场。
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赵曼先前藏身的宅子里没人敢躲进去,那所宅子本来就是贵族居所,只不过在魏军攻城时举家搬离,只剩下一所空宅。而平民与贵族的贵贱之别已经刻进他们的骨子里,即使是在性命攸关之时,平民也不敢轻易冒犯贵族的威严。
相对来说,公孙荀的态度还算是温和的,这可能和他走南闯北、心胸开阔有关,不是很计较这些小事。若是换个人,被匠人九如此地称兄道弟,不怒才怪。贵族与贫民,一直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赵曼了解这种矛盾,但不会去傻乎乎的去抗议这种不公。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不是当凭个人所能匹敌的。她好运气的因为有了姓而被认为贵族,若是否认,那她的处境就会更加地艰难了。她如今尚且生存不易,何况贫民乎?
于是,赵曼只能在一旁不做声,默默地啃着粗糙难咽的馒头,忍着心里的抵触,努力地填饱肚子。吃了两三个包以后,她再也吃不下了,就拿起野果啃了起来。
公孙荀看到赵曼如此喜欢野果,只是吃了一个解解渴,就不再吃了,留着给赵曼。然后就靠着树,闭目假寐起来。
赵曼吃完一个野果,也舍不得多吃,看到公孙荀在一旁假寐,就把东西收拾好,乘机休息一下,也靠着树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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