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惨烈的案发现场
“祝队长你们可来了,快进去看看吧,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还真就没见过这,这样婶儿的,实在是太狠了。”
看到祝报带着几名市公安局刑侦科的公安走进来,一直在里面维护案发现场的派出所公安连忙迎了上去,脸色十分的难看。
祝报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面前的这位他认识,是这边街道派出所的老公安了,据说自幼就是在公安堆里长大的,其父亲是民国时期的老公安,可谓是家学渊源。
什么样儿的受害者能把这样一名见多识广的老公安吓到变了脸色。
祝报原本对这案子还抱着五分敷衍的态度,他虽说是公安,但他也是个有良知的人,杜文革这种烂人死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想在门口放挂鞭庆祝一下。
所以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若杀了杜文革的人是黑吃黑同道,那么肯定是要逮捕归案,受到法律制裁的。
若对方是遭过杜文革迫害的受害者亲朋来报仇的话,那么抓人的过程就可以变得多样化了。
但现在,祝报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跟着那位老公安走到正房主卧门口的时候,空气中就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血腥味。
“这味道……难不成那家伙被放干了血?”跟在祝报身后的年轻公安葛学军震惊的看向派出所的老公安。
老公安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止,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祝报听到这话也不犹豫,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主卧室半掩着的房门。
杜文革是个十分讲究排场、排面的人,家里无论是院门还是屋门都做的很大,主卧室的大门口完全可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肩并着肩站立。
就着,两个人的左右还有不小的空间,完全可以让身后的几个人同时看清楚屋内的场面。
一瞬间,一片倒吸气声此起彼伏。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在屋内,显得格外明亮,里面的场景却让一个个常年接触各类刑侦案件的公安们毛骨悚然。
屋内宽敞的地面上,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体呈大字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水泥地面被血色浸透发黑。
地面上的大字型的人,四肢被一节一节的切断,每一节间隔差不多有两三厘米的距离,却又整齐的摆放着,离远看只会觉得这人手长脚长、奇奇怪怪,根本看不出那人的四肢被切断成几段。
重点是,每一段的长短相同,切割口十分整齐,下刀的人手法老练到让这些公安都觉得惊悚。
这还不算,就连脖子和头都是与身体都被分割成三个部位。
没错,就是三个部位,头,脖子,身体!
还没完,就连躯干也被分割成了上中下三段,腹部被剖开,肠胃之类的器官暴露在外,并没有被分离出来,唯有那颗不知被什么东西染黑的心脏,被人从左胸腔取出,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杜文革身边。
就好像在告诉所有来人:快看,这个人的心脏是黑色的。
“那,那是……”压抑的声音突然响起,葛学军脸色有些发白的指着正对面的墙壁。
白色墙壁上用鲜血写了几个大字,狰狞又惊悚。
【杜文革勾结外敌,叛我龙国,仰仗权贵,残害无辜,致使战斗英雄尸骨无存、英灵无法归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此等血海深仇,誓必诛之,勾结者一个都跑不了。】
祝报看着墙上血红色的大字,整个人都被惊在了原地,倒不是震惊有人来找杜文革报仇,而是震惊……杜文革竟然胆大包天到勾结外敌。
“葛学军、张红雄、栾继东,跟我进去找线索,大炉、二子去门口看看法医到了没。”
“其他人守着门口,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是,队长!”
被祝报点名进去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翻动着里面的东西,这个时候祝报蹲在杜文革的身边,歪着头仔细看着地上的人。
也不能算个人了,被分解成了数块不说,这会儿仔细看才发现,杜文革身上的皮肉,包括整张脸,都被人用刀一片一片的削开,但却又没完全削掉,每一片肉都还连着皮,看着很像是一片片帖服在鱼身上的鱼鳞,看得人头皮发麻。
“真的是人干的吗?”
葛学军蹲在祝报身后,企图用自家队长那庞大的身躯把自己挡住,企图寻求安全感。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祝报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的扫了一眼葛学军。葛学军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弟兄,也是跟着他一起申请从京都调到开元市来的,所以互相都十分了解。
这家伙虽然平时不太着调,但在刑侦这一块特别有天赋,这个天赋倒不是说他在破案上特别机智聪慧,而是这家伙偶尔下意识说出来的一句话,可能就会直击要点,让他们在破案的时候少走不少的弯路,就好像是女同志常说的第六感,有的时候准的可怕。
葛学军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的想了想,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困惑的说道:“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下的去这么狠的手啊,说一句心狠手辣我都觉得轻了,这得是疯成什么样啊,哥你仔细看,那一刀一刀的皮肉,每一块大小一样、薄厚一样,证明对方下手的时候手都没抖过一下。
说的真的,就是给我一把刀让我切猪肉,我都切不出这样的刀工来,况且这人和畜生毕竟不一样,那肉联厂的杀猪师傅,拿着刀对着人的时候也未必能让自己的手稳成这种地步。
再说这仇……”
葛学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说道:“说真的,要是我的话,除非对方杀了我妈,不然我真下不去这么狠的手,就算是弄死我爹,我可能也就是一枪崩了对方。”
祝报一言难尽的瞪了一眼葛学军,葛叔和葛婶儿是造了什么孽,才能让自己的老儿子拿他们两口子做这种比喻。
“胡咧咧啥呢,哪有儿子拿自己爹妈做……”祝报突然表情一顿,猛地扭头看向地上的杜文革,眉眼中是在场的其他人都看不懂的震惊与……复杂。
“哥,你咋啦?”葛学军侧过头不解的看着祝报。
祝报喉咙干涩,但又强撑着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没什么道理,杜文革迫害的人太多了,这仇人还真指不定是哪个,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被杜文革迫害过的那些人家查起,看看最近有哪家的男同志还留在开元市。”
“我看行,我也觉得作案的八成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同志,谁家女同志能干的出这事儿啊,别说是下手了,估计现在跑过来看一眼都得吓的嗷嗷哭,好在咱们队里没女同志。”葛学军自幼就喜欢跟在祝报身后跑,对他是由衷信服的,基本上是说啥信啥,立马就认定了一件事。
这件事,绝对是个胆大妄为且心狠手辣的成年男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