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震慑
“二婶二叔养我十一年,我发自肺腑的感谢你们,但是二婶你不要和稀泥,血龙勋章到底哪去了?”
刘真对二婶的脾气很了解,想把水搅浑,借此推卸责任。但是血龙勋章太重要了,刘真不要银子,也要讨回血龙勋章!
血龙勋章有两大特权,第一特权光耀门楣,无上荣誉,有了这东西,后辈犯了大罪变成小罪,小罪则无罪!
第二个特权就是后人参军或是报考武院,官方都会给予特别的优待。
刘真不相信二婶不知道血龙勋章的用途!
“铁柱,你这孩子怎能打你二婶?”
“叔叔婶婶都是你最亲的人了,你从小没了爹娘,是刘二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你这孩子忤逆不孝不知足,还不快给你婶婶道歉。”
邻居家的郭大娘拄着拐棍蹒跚地走来,她耳聋眼花,分不清是非,指着刘真一顿数落。
刘真满脑门黑线,对这位神志不清的郭大娘实在没辙。
“郭大婶你来的正好,你瞅瞅这个世道,亲侄子打婶婶,天打雷劈!”二婶坐在地上,像是一个被夺走糖果的小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刘真的二婶这么一闹,街坊邻里来了不少人,对刘真指指点点,又经过郭大娘的胡乱讲解,都认为刘真打了二婶。
“铁柱啊,大叔看你为人挺憨厚的,是个好孩子,今天怎么了,动手打长辈了?”
李大开痛心疾首,接着道:“我大汉以孝为先,无论你二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都不应该打你二婶。”
“我没有打,你们不信可以问问我二叔。”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需要二叔出来作证。
但是,刘真失望了,二叔一句话也不说,蹲在地上抽旱烟。刘德缩了缩头,躲进屋里了。
“老胡,你看看这孩子,打他二婶,把刘二哥气哭了,不当人子!”
李大开顿足捶胸,给胡二讲述刘真是怎么打他二婶的,其实他只比胡二早来一步。
“哎呦,这个白眼狼,打死我了,你们看看的我脸,都被他打肿了!”
二婶看见胡二一家子来了,顿时跑过来诉苦:“亲家母你来的正好,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狼崽子翅膀硬了,不用吃奶了,就想造反,敢打我了!”
“铁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婶子说你,你怎么能打你二婶呢?”
胡兰的娘亲也不分青红皂白,听风就是雨,数落刘真:“你爹娘去世早,你婶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婶子还有两个孩子,在我看来她就是你亲娘。”
“谁说不是呢,我容易吗?”二婶掩面痛哭,讲述刘真的不是。
“这事本来与我也没有关系,但是平时你叫我胡叔,我这个当叔叔的也说不得不说你两句。”
胡二叹气:“铁柱啊,就算你叔叔婶婶有什么不对,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你婶婶,快给你婶婶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们还是一家人。”
“胡二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真看了一眼哭红眼睛的胡兰,道:“我与胡兰情投意合,还望胡二叔成全。”
“这.....今天上午你二叔来我家了,却是给小德子提亲,我也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与我家小兰有缘无分,以后小兰就是你弟媳了。”胡二叔摇头,转过身去,不想多说。
“这个白眼狼中午听说小德子与你家兰儿定亲了,他就不愿意,我准备了八个菜一个汤,这小子一口没动,逼着他二叔去你家悔婚。亲家母,这婚事已经定了,怎能说变就变,你说呢?”二婶抹着眼泪。
“婚事已经定下了,聘礼我也收了,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就算你家悔婚,我也不会退彩礼。”
胡兰的娘亲看了一眼刘真,道:“一个打婶婶的不孝子,不配娶我家姑娘,我相信谁家姑娘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就是,就是,亲家母说的好,打婶婶骂叔叔,这样的小...白眼狼怎能配的上兰儿?”
二婶掐着腰,气势汹汹冲着刘真,道:“给我跪下道歉,我就当你没打过我,将来小玄子出人头地,婶子给你娶三房娘子,给你在县城买一个大大的院子,就像亲家公说的我们还是一家人。”
“这样的好事去哪找,铁柱,还不给你婶婶道歉?”
胡兰的娘亲拽着刘真,按了几下肩头,没按下去,脸色不好看,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倔呢?”
“胡婶子,我没打二婶,我没有错。”
刘真晃了一下肩头,转过身看着胡兰,道:“我现在带你走。”
“我…”胡兰低着头抹眼泪。
“一个分钱彩礼不花,你就想拐走我女儿,何况咱家兰儿是有婚约的人,这个月十五成亲,铁柱,你这是抢你弟弟的未婚妻,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胡兰的娘鄙视刘真一眼,将女儿拽到身后,道:“滚滚滚,离我女儿远点,亲家母,你也不管管这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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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畜生,抢你弟媳,我白养你了。”二婶借题发挥,抓向刘真的脸。
啪!
刘真甩给二婶一巴掌,咬牙道:“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等会找你算账!”
二婶捂着脸,难以相信。以往唯唯诺诺的傻柱子,真的敢打自己!
啪!
紧接着,刘真反手一巴掌,印胡兰娘亲的脸上,道:“看在胡兰的面子上,这一巴掌就算你我之间扯平了!”
胡兰的娘懵了!
“你们不是说我打婶婶了么,我今天就打了!”
刘真眸光犀利,扫过在场之人,道:“汉王削藩掀起了腥风血雨,杀了数千同族,上万刘姓弟子贬为庶民,你们怎么不骂汉王不孝不义?”
震惊,懵逼!
围观的左邻右舍,呆若木鸡!
以往的铁柱憨厚,为人耿直,今天的铁柱不一样了!
“说话!”
“你们这群见风使舵之辈,也配教训我,骂我小畜生?”
刘真扬手一指,道:“你,李大开,我娘没去世之前,你上门找我娘借了10两银子,直到我娘去世了,你也没还!”
“我....没有的事。”李大开神色僵硬,道:“我根本就没找你娘借过钱。”
“建元二年,七月十三,下午,你哭哭唧唧,说你老娘死了,手里没钱,需要丧葬费,给我娘跪下央求我娘,你不记得了?”
刘真走到李大开眼前,道:“你娘那天根本就没死,你拿着钱去了县城,我在村口盯了两天,七月十五晚上你娘死了,你才回家!”
“我....小畜生,你谎话连篇,看我不教训你!”
李大开脸色难看,嘴唇发抖,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难受,欲举手打刘真。
啪!
还没等李大开举起手,刘真一个大耳光,将李大开打翻在地,道:“你个老畜生,10两银子我不要了,买你的四肢!”
咔嚓....
刘真四脚踏下,断了李大开四肢,刹那,李大开痛晕过去。
“你,胡二叔!”
刘真目光闪过狠色,疾步上前,一把薅住胡二的后脖领,道:“建元二年,八月初八,你来我家说胡兰病了,急需8两银子治病,我娘二话没说,给你拿10两,你不记得了?”
“我....我记得!”
胡二看了一眼李大开的惨状,道:“我现在就还给你。”
“那年我五岁,至今十二年过去了,一年一两银子的利息,连本带利22两!”
刘真打了胡婶,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娶不娶胡兰已经无所谓了,何况胡兰全程不为刘真说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22两?”
胡二心肝一颤,这可是22两,干什么一年也赚不到这些银子,就是上午收到的彩礼也不过18两。
“不想还钱,就跟李大开一个下场!”
刘真抓住胡二的臂膀,打算卸掉一个!
“铁柱哥,呜呜....”
胡兰一把抱住刘真的胳膊,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小时候的确生了一场大病,你不要打我爹。”
“滚吧!”
刘真放开了胡二,甩掉胡兰的手,几步走到发傻的二婶眼前,道:“我爹的死亡抚恤金我可以不要,但是血龙勋章必须还给我!”
“你个白眼狼。”
二婶还想发泼,但见刘真杀人的眼神,立刻熊了,嚎啕大哭:“乡亲们啊,你们给评评理,大哥是有一些抚恤金,但这些年家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钱。”
“刘振战死,应该有一笔抚恤金!”
“我记得好像是1000两白银,当时挺轰动了,县丞亲自送来的,官府给刘振立的碑,坟地就在山上了。”
“原来他们叔侄为了这事。”
“人家铁柱也长大了,你们当叔叔婶婶的应该给铁柱张罗婚事,扣除你们家的花销,把剩下的还给铁柱,也算是对得起你大哥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这1000两白银,他们用在两个亲儿子身上了,老大上了仁德武院开销巨大,老二读了七年的私塾,铁柱在家放了八年的牛,前后一比,刘老二把他大哥的孩子当成了放牛娃,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了天。”
“婶婶骂侄子小畜生,叔叔不拿侄子当人看,这一家人......”
在这落山村,能供得起孩子上私塾就算是了不起的人家了,更何况还是去县城里读书,家里没有点积蓄想都别想。
供孩子去武院修炼,更是异想天开,就是仁德县城富裕的人家也不见得能入武院修炼。
至于血龙勋章,这些村民没见过,也不懂其用途,在他们眼里银子比较重要!
“铁柱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刘二这个当叔叔的又不作为,苦了这孩子了。”
“抚恤金还剩多少,都给铁柱,让铁柱成家立业,也好给你们死去的大哥嫂子一个交代。”
这会儿郭大娘耳不聋眼也不花了,开始数落刘二了。
“你们....我们家不吃不喝么,刘玄刘德能花几个钱,还不是都给铁柱花了,铁柱娘我的嫂子一病不起,请大夫的钱不算,光是喝药就花了500两银子,丧葬费又花了50两,铁柱十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我去仁德县请大夫就花了200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把铁柱拉回来。这几年家里大鱼大肉就没断过,不然铁柱能长的这么壮实?一巴掌就把李大开拍在地上,你们要知道李大开是武者,虽然他现在成了废人,也不是普通人能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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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抹着眼泪,掰着手指,一桩桩一件件数着,算来算去,刘真与刘真的娘亲花了920两银子。
“铁柱十岁那年好像没生病吧!”
“记不清了!”
“你们家天天吃大鱼大肉?我记得前几天铁柱放牛,我还看见他啃着窝窝头喝凉水,难道你们在家大鱼大肉,给铁柱啃窝窝头?”
“这些年我就没看见铁柱穿过一件新衣服,鞋子都是捡刘老二的穿,你还说银子给铁柱花了,你当我们眼睛都瞎了?”
“你两个儿子倒是养的白白胖胖!”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村民差不多全来了,有些人看不下去,开始揭刘二两口子的老底。一个小男孩,笑道:“傻柱子去年夏天啃窝窝头喝凉水吃不饱,抢走我一张油饼,说将来还我一百张油饼,还不让我告诉我爹。”
“别乱说话!”小男孩的娘,堵住孩子的嘴,胆怯的笑道:“童儿乱说的,铁柱你可别往心里去。”
刘真一脸黑线,不想纠结这件小事,当即道:“二婶,血龙勋章!”
“血龙勋章早让我当了!”
事已至此,二婶也不装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当给谁了,字据呢?”刘真凝视二婶,发现其目光闪躲,就知道这里有事。
“当给....当给许家了!”二婶说完,冷哼,道:“你要是有本事就去许家要。”
“娘亲的娘家!”
刘真眉头一挑,道:“二婶啊,血龙勋章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上面有我的爹名字。别说仁德县了,就是整个冲云郡只怕也没有十块!
你以为当给了许家,我就拿不回来了么?
实话告诉你,你就是当给了天王老子,我刘真也要拿回来!不给我就杀到给为止!”
“你杀不杀人与我何干?”
二婶声色内敛,道:“反正我当给许家了,你去许家讨要。”
说完,她不与刘真对峙,掩面痛哭,讲述这些年的难处,哭哭啼啼跑进了屋里,道:“你快去县里喊你哥回家,就说你娘被小畜生打了,这个小畜生吓唬娘,还想杀你娘,顺便把你叔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还能把天翻过来?”
“娘,你真把血龙勋章当给了许家?”刘德是读书人,知道血龙勋章的作用。
“这事你别管,从后门走!”二婶看了一眼院里的刘真,关上了房门,道:“你这孩子读书读傻了,还不快去找你哥。”
“我这就去。”
刘德从后门走了,骑上新买的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