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凡人弱
初阳照春风，朝云万里晴。
晨可迎晚霞，佳日莫如此。
但这晴好一日，小林格外受伤……
经过一个月在伙房的“帮厨”，林召玄自认为已悟得“厨艺”要领，伙房里切菜时，非抢着要大显身手，结果……划伤左手掌。
赵老汉得知后，硬是给他准了几日假，郁闷不已的他，捂着手掌回到住处，右手在柜中翻找包扎布条时，一直立于木柜左侧的那根“拐杖”，却突然直直向地面砸落。
本来“拐杖”落下，无非就是掉落地面，可林召玄当时并未来得及多想，仅仅是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抓扶，结果……被砸晕了。
……
夜幕降临，陈虎带餐食回来后，才摇醒了已昏睡了数个时辰的林召玄，得知林召玄只是被砸到手掌便晕了过去，目瞪口呆的陈虎心中暗叹：“凡人，终究是太弱！”
对此林召玄亦是苦思冥想一整晚，自己好歹猎户出身，何至于砸到手掌便晕倒？且醒来后总感觉身体疲惫无比。
……
当陈虎接替林召玄，去伙房开始新一日的“帮厨”差事后，林召玄终于再也顶不住疲惫，渐渐睡去……
苦思一整晚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手掌受伤，人有可能会变脆弱。”
……
“小子……小子……小子……小子……”
沉睡中的林召玄被断断续续的苍老呼唤声吵醒，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张开双眼，以为是做梦，正待继续入睡，呼喊的声音又传来了……
林召玄环顾一下房间，空无一人，可那个声音仿佛就出现在耳边。
他顿时头皮发麻，一个激灵瞬间人也变的清醒了。
“谁？谁在说话？”
他边警惕的继续环顾房间，边迅速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快速检查了一遍，空无一人……
“小子，老夫在这里，你床榻旁的木柜边。”那个声音又响起。
林召玄警惕的走到木柜边，除了那根“拐杖”外，空无一物。
他正打算走开，那个声音又响起“别走，老夫就在你面前”。
闻言林召玄又回头看了看，喃喃道：“莫非是这根拐杖？”
“拐杖？什么拐杖？怎么？老夫现在是在拐杖里面吗？”声音连续疑惑发问。
“呃……准确的说是一根乌黑的破枪杆。”林召玄挠了挠头。
房间瞬间一静……
林召玄看着眼前的枪杆，回想张岩提过的炼器内容，判断出这个看似破旧的枪杆实则是一件灵器。
因为只有灵器才有器灵，而法器则没有，这枪杆里面有器灵就是灵器最好的佐证。
灵器有初阶、中阶、高阶、极品、神品之分，整个落河宗都没有一件灵器，可想而知灵器有多珍贵。
林召玄没想到张岩竟然给自己留了件灵器，可惜自己无法修行，否则天地再大，何处不能往？
不过灵器拿去售卖应该价值不菲吧？兴奋的林召玄念头瞬间通达：“如此说来你是器灵？”
苍老的声音一顿：“老夫并非器灵。”
林召玄愣了一下：“不是器灵？莫非你是枪妖？”
“哈哈哈，枪妖？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老夫是人，非灵非妖。”
这个回答让林召玄有些尴尬，枪怎么可能成妖呢？
终究是自己知之甚少，总觉得修仙世界无论多离奇都是合理的。
“既然前辈是人，如何到了枪杆中？而且您似乎也不知自己身处枪杆中？”林召玄询问。
苍老叹息响起：“哎！招惹了更强的存在，只知被人封印在灵器内，却不知是何灵器。”
紧接着苍老的声音便滔滔不绝……
“老夫困在这里一千多年了，一直在破解此处的阵法，期待着能早日破阵而出，只可惜此处的阵法太过玄奥，时至今日老夫也才勉强勘破不足五成，如今进展也变得越发缓慢。”
“小子，不明白吧？你以为灵器为何强大？自然是因为灵器内刻有更复杂强大的阵法，而器灵的作用正是在灵器内操控阵法，以此加持灵器的威力，只需主人给器灵提供足够的灵力，便可发挥灵器的威力。”
“你一定很好奇为何你会发现这件灵器吧？很简单，因为但凡灵器，都需滴血认主，此灵器没有器灵，因此它成了无主之物，而老夫只是被封印于此，不知是你运气好还是老夫运气差，竟然一千多年才有人把血滴在灵器上。”
林召玄正待开口，然而……
“老夫知你疑问，由于老夫并非器灵，自然无法操控灵器，因而也就不能主动与外界沟通，等若是老夫被完全隔绝在此处，唯有灵器认主，身在此处的老夫才可与灵器主人沟通，也才能对外界有轻微感知。”
“小子，做个交易如何？老夫指导你快速修行，待你达到悟道境后，带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老夫或许能从这件灵器中脱困。”
林召玄正听的津津有味，听到最后一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个……前辈，其实我就是一介凡人，没有修行天赋的。”
“什么？没有修行天赋？那你为何给灵器滴血认主？老夫费了半天口舌，你没有天赋为何不早说？”
气呼呼的连续追问声，让林召玄感觉莫名其妙，想起自从来到落河宗，总是不断的出现莫名其妙感，而自己当猎户时只有在前一年捕不到猎物一事上困惑过，顿感委屈至极。
于是他当下似是找到了宣泄口……
“我没有修行天赋与旁人何干？难道没有天赋值得炫耀？还要逢人便提吗？”
质问声中的委屈一览无遗……
“还有，并非我主动滴血，是这枪杆突然倒下，我用受伤的手掌去扶，还把我砸晕了你知道吗？为此我还困惑了一整晚，你又知道吗？”
“怪不得我醒来后如此疲惫，看来是你这老头趁我昏迷时，吸了我不少血啊！”
林召玄气哄哄说完后，恍然大悟的看了看缠着布条的左手。
“别胡说，灵器认主只需三滴精血，或许因为你是凡人，没有精血，所以多用了一些，再说这是灵器认主的自主行为，与老夫并不相干。”
苍老的声音，语气轻了几分。
林召玄坐到榻上，闷声不语，苍老的声音也没再响起，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当林召玄困意袭来正准备躺下，那个苍老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小子，方才老夫急糊涂了，是老夫不对，既然灵器已认你为主，那在你有生之年陪我说说话也挺不错。”
“你千万不要想着出售灵器或者透露你拥有灵器的事情，灵器易主除了器灵消散、主人死亡外，只能是修为可以压制灵器阵法的灵器主人主动解除，其他修为高深的修士强行破除，也会对灵器主人造成严重伤害，而身为凡人的你只符合一种结果。”
林召玄顿时吓的一激灵，他听的出来那种结果是什么，自己之前竟然还抱有售卖的想法。
听到对方语气缓和，而且事关自己生死，困意直接散去，紧张之余，他虚心问道：“前辈，那晚辈该如何是好？”
“吾名王玄，你以后称老夫玄老便好，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件灵器的品阶很高，否则也困不住老夫，且现下并非完整灵器，只要你自己不主动说出去，修为不足之人是无法看出来的。”
“我们之间沟通，你亦不用开口说出，老夫的话只有你能听到，而你只需脑中有想传达给灵器的想法，老夫便可知晓，老夫虽非器灵，但身处灵器中且勘破部分阵法，在沟通这一点上与器灵无异。”
“只可惜你非修士，无法掌控灵器分毫力量，灵器无器灵，虽认主但却未激活，在阵法全力压制下，老夫或许要隔数月才能和你沟通一次，且时间不会太久。”
“此次只是灵器刚认你为主，阵法有所松动，所以老夫才有时间和你多说一些。”
“好了，小子，阵法的力量在逐渐恢复，你叫……什么名字？”
林召玄赶忙回道：“玄老，小子我叫林召玄。”
“召玄……召玄……好名字……真的……能召玄……吗？……”……
“玄老？玄老？”林召玄喊了几声，又尝试着出现想对枪杆喊的念头，可是房间里终究还是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