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陌舞到了袁隐堂的房间倒头就睡。
而袁隐堂这边却是麻烦不断。
太子淳于飒疑似中毒,至今昏迷不醒,皇上下令宣袁隐堂进宫诉说事情来龙去脉。
承乾宫内,袁隐堂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对于如意,只说所有事情与她无关,太子中毒更是与如意和伽罗镖局无关。
“袁隐堂,那个如意呢?”皇上眸光冰冷如霜,冷冷的盯着袁隐堂。
虽然皇上对淳于飒这个太子并不是很满意,但终究是他的儿子,又是太子!如今莫名其妙的出了事,皇上自然恼怒气愤。
况且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对太子下毒,今日是太子,明日就可以是太皇太后和他。
承乾宫内,还有淳于止和淳于霆、淳于靖。全都被皇上叫来承乾宫议事。
“回皇上,如意已经回凤一药庐了。”袁隐堂自然不会告诉皇上,如意还在镖局睡着呢。
“胡言乱语!朕的人一直盯着你伽罗镖局,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人!那如意还在你的镖局内,怎么会回凤一药庐了?”皇上威严出声。
“皇上的人不也应该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太子吗?可太子不也出事了。”袁隐堂语气淡淡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明显在跟皇上叫板。
“大胆袁隐堂!你想造反是不是?父皇问话你竟如此顶撞!简直是不知死活!”皇上还未开口,淳于靖已经气哼哼的跳了出来。
袁隐堂却是看也不看他,眼神冷漠寒凉依旧。
这世人谁不知道淳于靖早就失宠,也就趁着在皇上面前的时候蹦跶几下。以前袁隐堂也不曾将淳于靖放在眼里,现在更加不会。
而淳于止则是垂眸不语,眸光深沉如夜,似乎蕴藏了很多心事在其中。
与淳于止表情相似的还有淳于霆,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贯是阳光开朗的面容,此刻却是阴郁低沉,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两位爷此刻眼中丝毫没有旁的事情,管他淳于飒是不是中毒了呢!那是淳于飒咎由自取!他们现在关心的只有——
陌舞去哪儿了?
淳于止自认自己手下的探子很少跟丢,可今儿他去蒹葭阁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却不在那里,只有蓉妈在。可之前离开蒹葭阁的人是蓉妈!如今看来,是那个小女人易容成了蓉妈的样子骗过了探子。
那个小女人竟然还会易容?
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失去了陌舞的消息,而蒹葭阁那边又迟迟没有动静,淳于止的心始终悬着,如何能听进去其他消息。
至于淳于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陌舞了。
二哥起码还能跟陌舞一起查案,并且陌舞还能住在二哥那里,可是他这边,今天去蒹葭阁却是扑了个空。原本以为陌舞刚刚破了神花宫的案子,必定是在蒹葭阁稍事休息,可他兴冲冲的赶去蒹葭阁却扑了个空。
蓉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就算知道,蓉妈对她忠心耿耿的,自然不会多透露半个字。
所以淳于霆自然也就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淳于靖见淳于止和淳于霆这会子都不说话,更加来劲。
“袁隐堂!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本皇子看就是你将那个如意藏起来的!是不是那个如意跟你说了什么?是她谋害太子的,是不是?你见她貌美绝色所以你动心了,不惜包庇她,是不是?”
淳于靖越说越激动,却始终不敢朝前一步走到袁隐堂身前。
对于袁隐堂他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三殿下见过如意?”袁隐堂这时候不冷不热的开口,只那眼神看似随意的瞥了淳于靖一眼,眸中所含刀光剑影冷冷的割过淳于靖面颊,让淳于靖身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包裹全身。
“我——我是听说的,新越街头出现一个貌美女子名叫如意。我哪里见过什么如意。”淳于靖急忙撇清关系。
袁隐堂却是冷笑一声,朗声道,
“没见过的事情只凭听说就能妄下评论吗?那我还听说三殿下喜欢如意呢,是不是听说就能为实呢?”
袁隐堂很少开口说这么多话,但谁叫淳于靖提到了陌舞,袁隐堂自然不允许淳于靖拿他心中的如意做文章。
今时今日,不管是袁隐堂还是淳于止、淳于霆,都还不知道,如意就是陌舞。
若是淳于止和淳于霆知道,他们辛辛苦苦寻找的陌舞就是如意,而且此时此刻就在袁隐堂的伽罗镖局睡觉,故意淳于止砸了伽罗镖局的心都有了。
而淳于霆不说跟袁隐堂拼命也差不多。别看淳于霆平时笑容满面阳光温和,可谁叫他对陌舞动了心呢!动了心的淳于霆,谪仙是他,魔鬼也可以是他。总之,为了江陌舞,他是谁无所谓!只要是为了她,一切都有可能。
“袁隐堂!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殿下有指婚的妃子!岂会看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淳于靖本是被袁隐堂激怒才说出来的一句话,谁知却是瞬间惹怒了淳于止和淳于霆。
原本不想开口说一句话的淳于止,在听到淳于靖提到指婚的妃子这句话,眸子瞬间一沉,一瞬冰冷如霜。比之袁隐堂眸中的寒凉还要冷酷一分。
至于淳于霆,本就失去阳光温润眸光的瞳仁,在这一刻飞快的闪过一抹暴躁愤怒的神采。
二人神情如此明显的变化,皇上自然是尽收眼底。
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不说是完全了解,但刚刚,淳于止和淳于霆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神采,皇上淳于子侯也年轻过,如何不懂?
“你们都够了!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皇上一拍龙椅豁然起身,眸光冰冷怒火冲天。
连带袁隐堂也算在其中了。
淳于止、淳于霆、淳于靖还有袁隐堂见此情景,齐齐下跪。
就算平时再有个性,在皇上面前,他们也是为人臣子。更何况淳于子侯年轻时候就是腹黑冷静的明君,如今人到中年,早已锻炼的炉火纯青,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他多少猜透几分。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众人齐声开口。
皇上哪里能轻易息怒,冷冷的看着四个人,威严出声,
“你们一个个的,今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太子中毒上面!你们两个!”皇上抬手指着淳于止和淳于霆。
二人同时低着头,此时此刻倒很有默契。
“你们两个,刚才朕问你们对太子中毒一事有什么看法的时候,你们就一言不发,后来提到了江陌舞,你们就一个个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表情!在你们心中,是不是江陌舞胜过了一切?你们还是新越皇朝的王爷和皇子吗?一个个不知所为!”
“至于你!袁隐堂!”皇上眸光一转,看向一身黑衣的袁隐堂,同样威严发声,
“朕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平时目中无人、独来独往、随心所欲朕一次次的都忍了你!可你别忘了,你袁隐堂毕竟是江湖人士,朕准许你自由出入后宫,那是不想影响朝廷和江湖的关系,朕给你最大的宽容和权限,可现在太子在你门口中毒至今昏迷不醒,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你都该积极配合,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冷漠冷淡的态度!你独来独往是你自己的事情!朕这里不惯你任何臭毛病!”
听着皇上臭骂袁隐堂和淳于止还有淳于霆,淳于靖垂下眸子阴阴偷笑。
谁知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老三!你别以为低下头偷笑朕就看不到你了!你母后去世还不到百日,你竟然偷笑?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提到你!不会点出你的错误!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不知悔改,还是以前那急躁无知的性子!你刚才口口声声的说有指婚的妃子!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寒碜吗?曾几何,你何曾将江陌舞当做是你指婚的妃子了?你不止一次通过各种手段各种方式想要退婚,你当朕真的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朕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你现在看到江陌舞能为朕破案,能为你带来利益,你又把着不放手了!你这样的心思想法,如何配做新越皇朝的子孙!简直是丢人现眼!”
淳于靖万万没想到啊,皇上骂他骂的最狠,
淳于靖的脸都快埋到地里面了。
他前一刻还在幸灾乐祸淳于止和淳于霆还有袁隐堂终于惹怒了父皇,这一刻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淳于靖跪在那里,身子瑟瑟发抖,屁都不敢一个。
原本以为皇上骂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谁知,还有后话。
“你以为江陌舞就一定是你指婚的妃子了嘛?既然你不好好珍惜,那朕今儿就在这里下旨,你与江陌舞的指婚就此作罢!江陌舞的婚事朕另有安排!至于你!滚回你的景明宫反省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景明宫一步!滚!现在就滚!”
皇上生气的连一旁打扇子的小宫女手里的扇子都抢过扔了出去,正好打在淳于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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