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战争戏剧般的结束了
白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静襄逸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那斧头,可是又很不幸的是,他的头撞在了城墙之上,要不是因为要顾着怀中的静襄逸,他真想松开手揉揉被撞的地方啊,痛死他了。
望着城楼上混乱的场面,笙歌突然扯开嘴唇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如夏阳,干净没有任何世间的喧嚣,念若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但是她手中的剑没有移开过笙歌半分,“念若,你斗不过我的,只要我还有这张脸在,你就不可能伤害到我,那个人将我完完全全的当成了歌儿。”感叹般地摸上了那张妖媚的脸,笙歌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丝浅淡的笑意。
然后就在念若走神的那一瞬间,张开双臂扑了上来,念若稍稍的把剑往后一收,可是那笙歌像是知道她的举动似的,身子前倾,入肉的声音让念若的脑子铛的停止了运作,她这是在做什么?
笙歌捂着伤口笑了,一开口,源源不断地血就从她的口中流出,脸色和唇瓣刹地变得苍白,念若咬着唇问,“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念若,果然你太单纯了,虽然,咳咳,这个方法很蠢,但是不得不说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笙歌捂着伤口往后退了退,眼眸中闪烁着念若看不懂的光芒。
比起狡猾若三窟兔的笙歌,念若确实还是嫩了一点,她压根就没有想到,笙歌会以这种方法再次博得那人心中最柔软的的地方。
静瑶见不好,刚要跃上城楼之上时,魅千娆手中的长剑划过了她的肩胛骨,静瑶一个吃痛,脚步不稳,一个旋转落在了地上,拿着剑退后了几步这才站稳了身子,但是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而魅千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那带有点点血迹的剑,再看看那边淡然的静瑶,再看看那明显伤得不轻的肩胛骨,魅千娆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后悔之意,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虽然是他组织发起的,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伤害过静瑶一分一毫,而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身上的伤是他亲手带给她的。
冷墨殇见魅千娆伤了静瑶,周身的冷气差点将倾翎悠和夕月痕给冻住了,一剑扫开了那两个缠人的家伙。一跃就跃到静瑶的身边,望着她肩胛骨上的伤,冷墨殇只觉得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湛蓝色的眸子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担心的情绪,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让人觉得背脊一寒。
“没事吧?”冷墨殇抬手将在打斗中静瑶乱了的一缕乌发勾起,在轻轻的将它挽回到了她的耳后。
静瑶摇头,她倒是没觉得多疼,也许是刚才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楼之上,这才让魅千娆伤了她,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很疼,只是现在不疼了。
“这里交给我了,你上去吧。”冷墨殇将静瑶护在了身后,语气轻柔,在静瑶看不到的地方,挑衅似的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魅千娆见状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笙歌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丝毫不担心地往城楼上跃去,静瑶肩上的血花像是一朵红梅开在了雪地中,惊艳的同时让人心惊。
“擎天,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魅千娆扯唇跟冷面的冷墨殇打招呼。
冷墨殇不说话,只是湛蓝色的眸子在听到魅千娆的话时,沉了沉。
魅千娆一点也不觉得冷场,反而开始了自言自语,“我过的一点都不好,自从夜儿离开了之后,我就过得很不好,为什么,擎天,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夜儿是我带进神界的,最后为什么她选择和你在了一起,甚至不惜重伤自己也要将你的尸骸带出神界,为什么,我明明将你的记忆,力量和行踪都封了,她为什么还能够找到你,成为你的妻子?擎天,你告诉我啊。”魅千娆刚开始的平静现在被愤怒取代,一字一语一言都在控告着冷墨殇的行为。
冷墨殇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那只能怪你自己,你的贪婪让夜儿远离了你。”魅千娆和静瑶的事他全都知道,也知道当初静瑶为什么会那么坚决的和魅千娆保持了距离,甚至变成了陌路人,他都知道,但是他不嫉妒,因为这是以前的事,况且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一直都是魅千娆的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喜欢上了静瑶,殊不知,那只是他的贪婪在作怪。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魅千娆沉默了一下,贪婪?是他的贪婪让夜儿离开了他吗?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那份天王诏书,但是,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借助夜儿的力量,这样也有错吗?不,他没有错,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夜儿不听他的话,对,是夜儿不听话。
看着魅千娆的神情变化,冷墨殇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里面干干净净,魅千娆太过于执着了,对一份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天王诏书这么执着,魅千娆真不知道该说你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了,那东西只是一个传说,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一个谜。
“擎天啊擎天,你错了,我爱夜儿不比你爱的少,可是最终夜儿背叛了我,今日我们就来做一个了断吧,当然是我了断你们,呵呵。”魅千娆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连他身边的倾翎悠和夕月痕也一瞬间感觉到了威压,也是那一瞬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两人震惊的相看了一眼,虽然他们都是同是六界的统治者,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识过魅千娆的真正实力,这一下算是让他们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苦笑一声,搀扶着退后了几步,这就是神界统治者的实力,就连一下威压他们也承受不住,在看看那边泰然自若的冷墨殇,突然觉得冷墨殇的实力高深,即使这三千年来,他一直在饱受轮回之苦,可是他的实力却一直在增加。
“真没有想到啊,我竟然会被你们两个摆了一道,真是好方法啊,要不下次我也用用。”魅千娆要不是因为手中拿着剑的话,他可能就要摸着下颚了,一脸思索的表情。
冷墨殇没有和他多说半句的废话,直接拎着剑就上,两人火拼的下场就是方圆百里的东西全部被摧毁了,也包括静瑶精心布置的那药阵。
城楼上,念若和冥雅歌对上了,不为其它的,就为了那所谓的伤了歌儿。
静瑶的眉拧着,看着冥雅歌怀中那个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的人,薄唇勾起一方冷笑,剑指着冥雅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单纯的指着冥雅歌,但是冥雅歌却知道静瑶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他不能放手,不能。
一旁的莲婉依然抱着自己的双腿,只是双眸空洞,呆呆的望着冥雅歌的身影,眼泪不知觉地滑落出了眼眶,但是她却没有抹去,任由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嘴唇颤颤。
看着一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的莲婉,静瑶的心有些抽搐,冥雅歌不应该这么糊涂才对,她记得他说过,歌儿在他的心中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那现在为什么搂着一个只是顶着歌儿脸的人,静瑶有些想不通。
念若更是蒙在了鼓里,要不是刚才花瑾轩手快将她拉开,恐怕刚才冥雅歌的那一掌就会震碎她的心脉吧,只是花瑾轩被强劲的掌风扫到了,受了些轻伤,此刻脸色有些淡白的背霜一脸冷色地搂在了怀中,要不是看见静瑶上来了,他真的是要扑上去了。
花瑾轩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对着他摇头,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这事本来就够乱了,他们再掺和进去,岂不是乱上加乱。
霜冒着怒火的眼睛一瞪,花瑾轩就乖乖的闭上眼睛养神了,虽然城楼之上乱作了一团,但是花瑾轩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霜一定会护他平安的,也正好,养神。
“不想死的,就快给我滚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噼里啪啦的刀剑声扰的心烦,静瑶怒吼一声,不大的声音夹杂着斗气席卷了整个城楼,那些妖物被这斗气一骇,纷纷退到了城楼角落,不敢轻举妄动,夜殇战将的残忍即使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他们听说过的还不少吗?
白鸟像护牛犊子一样地护住了静襄逸,见静瑶发威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静襄逸的面色除了只是苍白没有其他的不适了,也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见静瑶清冷孤傲的身影有些感叹,这世上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将清冷妧媚,孤傲温柔集合在一起了吧。
晟帝扶着沐晗,霜搂着花瑾轩,柳丞相紧紧的抱着柳柳盯着这面的发展。
盯着冥雅歌看了半响,静瑶终于从冥雅歌淡漠无底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点什么,内心一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着真正的歌儿。
静瑶收回剑的同时,也看见了笙歌的指尖泛着淡淡的水光,静瑶凝眸,冥雅歌几不可见地冲着静瑶点头。
静瑶拉着念若退后,念若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跟随着静瑶的脚步退后,退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静瑶停下了,对着周边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她和冥雅歌打着手势,刚要快速过去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的莲婉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冥雅歌和笙歌的身后,手心中凝聚着浅浅的斗气光芒,击向了冥雅歌的背部,冥雅歌也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偷袭,身子不稳的晃了几下,这才稳住了身子,然后才发现怀中的笙歌不见了。
嘴角的血迹刺痛了莲婉的心,但是她必须这样做,一只手拽着笙歌,另外一只手则是捏着一把紫色的玉箫,玉箫一现,冥雅歌彻底傻了眼,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歌儿。
察觉到笙歌的动静,莲婉朝静瑶和冷墨殇凄凉一笑,翻转手腕,将那紫色的玉箫放在了唇边,双眼依旧空洞,但是静瑶却从里面看到了永别,不舍,和深深的挣扎,歉意,莲婉她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吧。
一曲定魂的曲子悠然的响起,静瑶的心平静了下来,再看看冥雅歌,整个人已经傻了,他的眼中只有那紫色玉箫和那吹箫之人,这么多年来,他不曾一天忘记过歌儿,都是活在歌儿的世界中。
曲闭,莲婉放下了玉箫,嘴角的那抹鲜红差点让冥雅歌冲了上去,只见莲婉扬唇一笑,就拉着笙歌往城楼之下摔了出去。
静瑶暗自咬唇,笙歌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危害,只是莲婉的这个方法有些太过极端了,想要除掉笙歌,还有很多方法啊,不用这样牺牲的,只是她来不及了。
冥雅歌见莲婉拖着笙歌摔出了城楼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一定认得我,不能帮上你们的什么大忙,但是这个忙只有我能帮,笙歌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为了接近你们被创造出来的伪人类,想要解决她,就只有玉石俱焚,这个任务由我来完成吧。
闭上眼,莲婉听到了那个人悲痛的叫喊声,眼泪溢出了眼眶,我爱你,只是今生我们有缘无分,那就下一世,下一世…
“你这样做,真蠢。”笙歌突然睁开了眼,淡然道,对于自己即将要死的事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
莲婉茫然地睁开了眼,看着她。
“虽然我的这张脸是歌儿的,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是歌儿,即使我伪装的再像,我也是一个冒牌的歌儿,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说着,笙歌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伤感,“在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只是一个傀儡,笙歌,笙歌,烟花散尽,笙歌飘渺,人去楼空,我的一生该完了。”
莲婉有些转不过弯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莲婉眼眸中的茫然,笙歌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强忍着想敲莲婉一顿的念头,再次说道:“我说,我认识你们真好,还有就是你不该陪着我死的,那个人还在等着你,你要活下去,也要想起来。”冰凉带着血迹的手摸了摸莲婉的脸,笙歌的眼皮眨了眨,终于承受不住那来自幽冥地狱之界的阴寒之气,身子渐渐的冰冻了。
而莲婉却没有事,就在幽冥地狱之界快要关闭的时候,本来沉睡过去的笙歌猛地睁开了眼,将莲婉推了出去,然后莲婉就只看见笙歌嘴角带有满足的笑掉落进了她无意间打开的通往幽冥地狱之界的通道。
认识你们真好,也希望你们记得,我不叫花容,也不叫笙歌,我叫零。
莲婉傻了,她的所有斗气都倾覆在了紫色玉箫上,刚才的幽冥地狱之界她打开时,又费了她不少的精神能力,现在的她可谓是要摔成肉饼了。
可是就在她真的以为快要摔成肉饼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大手接住了她,让她免了摔成肉饼的悲惨下场。
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嘴唇有些泛白,莲婉一惊急忙从冷墨殇的怀中跳了下来,途中脚软了一下,还好冷墨殇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下,她才站稳脚步,刚想道谢时,却发现魅千娆的剑刺穿了冷墨殇的腹部,怪不得刚刚接住她的脸色不对,原来他受了伤。
冷墨殇忍着痛,一剑挥过去,魅千娆一个下腰,躲过了冷墨殇的剑,冷墨殇也趁机将腹部的剑抽了出来,顿时滚烫的血溅了一地,莲婉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呆愣,直到冥雅歌下来的时候,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满脸的惊慌,全身软的不像话,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是一直紧紧地抓住了冥雅歌的衣服,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冥雅歌的身上。
冥雅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而跟随下来的静瑶显然也看见了冷墨殇腹部的伤口,眸子一冷,先是一剑斩杀了几个企图上前来阻挠她的妖物,看也不看魅千娆一眼,就朝冷墨殇走过去。
“我没事的,别担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看出了静瑶眸子中的担忧,冷墨殇呲着牙笑道,静瑶也抿唇一笑,将手中的剑换到了左手,抬起右手使劲在冷墨殇的敲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冥雅歌倒是没觉得奇怪,但是不放心的冷语诺下来了,刚好就看见了这么一幕,有些不解地问道:“念若姐姐,爹爹受伤了,娘亲干嘛要打爹爹啊?”冷语诺满肚子的疑惑。
念若倒是习以为常的说,“习惯了就好,主子的脾气就是这样的,而将军也没见他有多大的反抗,三千年前他们就这样了,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冷语诺望望一脸正经的念若,再看看那边在陪着笑脸的冷墨殇,然后再看看明显一脸不买账的静瑶,突然觉得头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好了,别玩了,估计现在大宝已经拿到了天王诏书。”望着灰暗的天际,静瑶抿唇道。
天王诏书,那个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
魅千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亲兵部下就为了寻找天王诏书。
“瑶儿,你是怎么找到天王诏书的?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冷墨殇直起了身子,也不顾腹部流淌出来的血,脸上一片沉静。
“当初我也是不相信的,直到,我生下大宝和宝儿的那天,我的灵神聚散,若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金光笼罩在我的身上,修复我即将散去的灵神,恐怕六界中真的无静瑶了。”静瑶忆起当初,只是淡淡的一言带过,不肯多说。
而冷墨殇却知道当时她的处境,他下落不明,蝶萼几人又不在她的身边,只有那个叫一直缠着他的清弦为静瑶护法,当时不足月,加上受了伤,在那样血腥的环境中诞下两个气息微弱的孩子,冷墨殇的心抽搐的很厉害,他不知道静瑶是如何熬过来的。
“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母女三人不都是平安的嘛。”静瑶牵着他的手,抿唇一笑,望着天际,大宝,一切都靠你了。
静襄逸望着眼前的金色大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台阶上,要怎么样进去啊,娘亲,不带你这样玩人的,将人家带到了这个地方,就不管不问了,这扇门中藏着什么吗?感觉好熟悉,好像在他和妹妹宝儿出生的时候好像接触过,只是当时因为是不足月,还有就是娘亲受了重伤,强行将他们诞下,这才导致他们沉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手贴上了那金色的大门,静襄逸闭上了眼睛去感受,既然以前接触过,那么就应该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微风吹拂,带来了远处的血腥味和门后面的花香味,两股味道混合的那一霎那,静襄逸差点就吐了出来,只是这股味道,他知道了,这是天王诏书,里面的是天王诏书。
也是一瞬,静襄逸手贴着的那扇大门打开了,沉重而缓慢,冗长的声音响彻云霄。
看到天际中那开始绽放出来的微弱的金色光束,静瑶笑了,大宝成功了。
金色洒满了整个六界,金色的微弱光束让人的心里面暖洋洋的,正在搏斗的士兵们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脸的轻松和幸福。
楚宁卿愣了,这股微弱的金色光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好舒服,“皇上,战斗结束了。”邓怡雅走过来,一脸柔和笑意的看着楚宁卿。
楚宁卿做了一个让邓怡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动作,也是她盼了好久的动作,楚宁卿将她揽在了怀中,看着远处血红的夕阳弥漫在了高山处。
魅千娆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望着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地方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下了,手捏成了拳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捶着地面,出血了,也不管,静瑶第一次看见魅千娆的眼泪,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想阻止一切,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天王诏书再现人世,到时候静瑶会怎么做?
倾翎悠和夕月痕也是互看一眼,都搞不懂魅千娆的这个近乎是后悔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夜儿,你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吗?”魅千娆红着眼眶看向了那边静立的女子,咆哮道。
天王诏书那是属于夜儿的物品,那是属于她的。
静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魅千娆看着她有些茫然的样子,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夜儿,夜儿啊,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天王诏书的下落是为了什么吗?都是为了你,那是属于你的东西。”
静瑶的脚步惊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冷墨殇扶住了她,。她才苍白着脸色,眼眸中映着茫然,“天王诏书,我的?”
不可能的事,若天王诏书真的是她的,那么她至于会在三千年前遭到他们的算计,而失去了殇?不会的,不会的,魅千娆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的。
“夜儿,醒醒吧,你是天王诏书真正的主人,只是你忘记了。”魅千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眸子一直定定地看着静瑶。
在场的人都懵了,魅千娆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我可以证明,魅千娆说的句句是实话。”清弦的突然出现,让静瑶的脸色更加的透明惨白了。
清弦一脸正色的看着静瑶,再看看一直扶着静瑶的冷墨殇,眸子沉了沉,再次开口道:“刚才魅千娆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主子,静瑶你是天王诏书的主人。”清弦说得十分缓慢,目的就是为了让静瑶清醒。
静瑶看着魅千娆和清弦严肃的脸,她没有在发问了,而是沉思了起来,她只有被魅千娆带回来的记忆,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应该说,她没有在遇见魅千娆之前的记忆,她一直以为是魅千娆抹去了,没想到那段记忆是她自己封印的。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将你带回神界我承认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在你的身上我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你,而且你的记忆是你封印的,我想应该是你经历什么事,不愿意想起来这才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你在跟自己说话,回去之后,我翻阅了神界中藏书阁中所有的书籍,才知道那是幻影,你其实是在跟天王诏书说话,我知道你那时候伤势还没有恢复,走出神界,一旦让其他五界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那么你真的是很危险,所以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将你留了下来。”魅千娆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这也让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了静瑶的来历。
魅千娆刚说完,清弦就接着说,“主子,你失忆以前的事我一直在暗中查访,可是好像你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是我在你的玉簪中发现了刻有很小的文字,天临,帝出,统六界,虽然上面说的很隐晦,但是后面的三个字,我看懂了,再联系到天王诏书的传说,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七个字的含义,天指的就是天王诏书,临就是现世的意思,帝指的就是天地被开创以来,创造了六界的那个人,出就是出现,联系起来的意识就是,天王诏书现世,真正的统治者就会出现,一统六界,主子,我说的对吧。”
冷墨殇发现静瑶的身子抖的像是筛子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她,安慰道:“瑶儿,不怕,还有我,还有我在你的身边,不怕。”也许是因为冷墨殇在身边吧,静瑶的身子果然不像刚才那样发颤了,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看得冷墨殇心疼的要死,不管她是谁,他只认她是他的妻子。
城楼上的人也打开了城门聚集在了一起,静襄逸的脸色也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缓慢的睁开眼,手中的耳坠散着淡淡的光,然后静襄逸发现手中捏出来的那道血痕不见了。
望着城楼下围聚在一起的人们,再看看脸色不好的静瑶,顿觉气氛很怪异。
“天王诏书确实是我的所有物,我也是开创天地就诞生在天地之间的第一个人,这一点白鸟很清楚,因为他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静瑶倚着冷墨殇开口了,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剩下的她就记不起来了,她隐约觉得她封印的那段记忆跟殇有关,所以才不想愿意回想起来。
众人看向了白鸟,白鸟点头,“我确实是主母一手创造出来的。”
“那怎么会到了擎天的手中呢?”这次才是魅千娆最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们之前见过,不在神界中就见过面。”静瑶慢慢道,语气平淡,颇有些怀念,但是她不愿多说。
冷墨殇微微皱眉,不在神界中见过面?那他们在哪儿见过的面?
但是看见静瑶一脸的疲惫,也就默默咽下了那最想问的问题,“殇,这件事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想起来。”那是段怎样的过去,静瑶不想知道,也不想想起来。
众人虽然面带惋惜,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有第三者插足,要不就是擎天∕冷墨殇∕这小子∕将军∕墨儿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殇对我很好,不会去碰别的女人。”看他们看冷墨殇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了,无奈地出口解释道。
那是什么样的啊?
见静瑶又闭紧了嘴,不肯多说一个字了,他们这才泄气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了魅千娆和清弦。
魅千娆和清弦异口同声道:“别看我们了,我们知道的就那些。”
白鸟似乎也不愿多说,但是被众人实在盯得没办法,这才大开尊口地说了一点,“别问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主母是将我送给了主人,其它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打死他都不能说出来啊,要是说出来的话,主母肯定会在前一秒扭断他的脖子。
“好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都进城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容后再说。”还是冥雅歌先回过神沉稳的发话。
众人一看自己的身上,都会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不由得侧头苦笑。
“等一下,主母,小天天他…。怎么办啊?就留他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乱晃。”白鸟缀着天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东西说道。
静襄逸的脸在听到白鸟叫小天天的时候,猛地一沉,黑着脸,拎起了白鸟的衣领,口气阴森,“白鸟,我再说一遍,你是我媳妇儿,要是再让我听到那捞什子小天天再出现在你的口中,我阉了你。”
白鸟的脸色真是好看啊,额头青筋暴起,顿时跳脚,指着静襄逸的鼻子就骂开了:“你个二大爷的,谁是你媳妇儿,小天天多好听啊,我就偏叫小天天,小天天,小天天,你能拿我咋地。”说完,还十分挑衅的扬了扬光滑的下颚。
静襄逸不怒反笑,这一笑,还真有冷墨殇的范儿,直接拎起了白鸟,“你绝对会后悔的,天王诏书是吧,念你三千年前救过我,我妹妹和我娘亲的命,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哼哼。”
冷语诺看着这样犹如罗刹的静襄逸,怕怕的咽了咽口水,还好还好自己是他的妹妹,不然的话,这气势真不是人受的。
天王诏书本来还想嘚瑟一下的,可是一看到静瑶阴沉的眼眸,想嘚瑟的心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乖乖的变作了一枝金色凤凰傲世的簪子插进了静瑶乌黑的发间。
静襄逸得意的哼了一声,拎着小鸡仔一样的白鸟就率先进了城,那身上压抑的怒气让人们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冷墨殇那骇人的怒火,恨不得将这天下烧了一样,但是能够将他身上着怒火灭了的就只有那个气质干净如水,实则不知强到了哪儿的女子吧。
“走吧。”俯身示意静瑶趴上去,静瑶愣了一下,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成串的落下了,浸湿了冷墨殇后背的衣裳。
感受到凉意,冷墨殇回过头,看着静瑶异色双眸中那蓄积的泪水,不由得慌了,急忙问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哪里疼?告诉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检查她可能手上的几个部位,可是只有魅千娆刚才失手划伤的肩胛骨,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难道是太疼了?
于是冷墨殇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乖,不哭了,实在很疼的话,就咬着我的手吧,等回到城里,我给你糕点吃。”周围的人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憋着。
静瑶噗赤一声就笑了,只是那眼泪掉的也越发快了,“殇,魅千娆说我记不起来,你也记不起来吗?这个动作是你以前经常背我的,我真的很怀念那时候,但是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抿唇歪头一笑,眼泪被冷墨殇接住了,邪气的一笑,“记得起来记不起来那又怎样呢,你始终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
静瑶睁大了朦胧的泪眼,看着冷墨殇拉住她的手,突然孩子气的一笑,重重的点头,这样就好了。
城中的血迹和残肢百姓们都任劳任怨的收拾着,一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看见静瑶等人甚至都是笑呵呵的点头打招呼。
魅千娆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跟着静瑶他们进了逸王府,大家都先检查了一下伤口,秦柏看见冷墨殇的血像是看见黄金一样,恨不得扑上去亲个几口,看得冷墨殇冷汗直冒。
莲婉,不,应该说是歌儿的情况一直很不好,安瑾死后,药师就真的绝迹了,仓虎一直抱着自己的剑坐在屋檐上望着天际发呆,流舞,蝶萼,初霁,念若,炎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仓虎,安瑾,她让我告诉你,她会等着你来找她的。”静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屋檐之上,仓虎的身子顿了顿,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流舞她们却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液体划过,然后仓虎起身,什么也没说的就朝东方跃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主子…”流舞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静瑶却摆手制止了她将要说出的话,“这是安瑾的选择,也是我给仓虎的一个历练,虽然当初在神界的时候他们两个的事被我和殇压了下来,但是其中的意义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够体会得到,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认识,重新了解,至于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安瑾,那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和仓虎的毅力了。”
流舞像是懂了什么似的,看着远方仓虎早就不见了的身影,勾唇一笑。
正在这时,濯像是有人追杀一样的逃上了屋顶,也看到了他们,眨眨眼,然后鬼叫一声,流舞嘴角抽了抽,这娃子的反应能力真慢啊。
“你们在这上面干什么?”濯指着流舞问,然后在一一指了指。
流舞真想一脚就给他踹下去,“我们先上来的好不好啊,你个白痴。”
“诶?是吗?我都没发现。”濯双手一摊,整个人就大刺刺的躺了下来,仿若自言自语道:“主上和霜这小子双宿双飞了,醉烟楼名产下的青楼全部大小事务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这还要人活了吗?关键是,特么的我没管过这些啊,一直都是霜这小子大理的,现在交给我,我完全是个菜鸟嘛,这不为难人嘛。”
听着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天知道蝶萼,初霁,念若花了多大的戾气才将暴走边缘的流舞拉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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