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魔尊龙轩
待到子键两人找到流星坠落之处,只见一个斗大的坑,飞石乱溅,其中紫光乱颤,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频率闪动着。坑约有一米深,泥土似乎被高温灼烧,现出一股焦状。
“子尖哥哥,流星不是颗石头吗?怎么……”若雨惊讶地叫道。
“怎么会是个人?”子键自身也疑惑,不禁接着呢喃道。“唉,不管了,先把他救起来看看再说。”说完便跳下坑去,想把坑中之人扶起来。
坑内的人一身黑衣,内里却是露出一抹白绸,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显得沧桑而成熟,由于是正面朝下,所以除了身材比较修长外,其面貌一点也看不到。子键跳下坑内,弯身把他抱起,那坑虽然不小,但却也不是很大,子键下去,刚刚显得有些拥挤,这再一弯腰便显得有些困难了。子键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才把自己的双手抱住那个黑衣人,只一接触,便觉得自己的双手碰到了什么粘稠状的东西,起初还是热的,一会就变得冰凉了。此时子键只想着抱起他,也没顾得那么多。直到他把黑衣人抱到他自身胸前的高度,他才停了下来。
月光明亮地铺在大地上,子键身边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子键看着那黑衣人,只见他胸前破了个窟窿,乌黑的液体像泉水一般扑哧扑哧地从那伤口处流出来。子键此时才想起自己双手刚刚触摸到的奇怪粘稠物体,竟然是人的鲜血。
“血啊!”子键这一生,如果说鸡血和鸭血还见过几次,可真正的人血,而且是这么一大滩,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又何止是他,桃花镇千千万的的镇民估计一生也没见过。伴随着子键的尖叫,黑衣人又扑通一声掉回坑里,子键的双手由于感到震惊而松开了。
“对不起啊,怪叔叔,我不是有意的……”听到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子键此时才想起自己是要救一个将死的人,赶忙重新将他抱起,背在背上,和若雨一起快步的向家里走去。
当子键和若雨带着黑衣人远去后,天空又划落几颗流星坠落在刚刚黑衣人所坠落的位置。当光华散去,竟显露出七个人影。其中一人走到黑衣人躺过的坑边,用手摸了摸了土壤,道“土已经凉了,走很远了。”七人原本满怀着期望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可恶,又让这大魔头逃了,我们如何向门主交代。”其中一位老者说道。
“算了,我们能重创他本就属出其不意,要真靠我们的实力,连在他身上划个口子也难吧,我们走吧,即使没能杀他,可受了五灵锥的伤害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好的,这也算大功一件了。”说完,带头腾空而去。
其余六人,相互看了看,叹了口气,正准备随前人腾飞而去,其中一人却突然看了看坑边的脚印。“这股波动……”他兴奋地叫道。
“难道?难道是……”
“没错,错不了,肯定是火系的!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这次我们收获的可远远不止一个龙轩,马上去回禀门主!”说完带着五人直追前人而去。
“爹,娘,开门啊!”子键急促地敲着门,大声喊到,还不时地看下黑衣人的伤口。那乌黑色的血液就好像是烧沸的开水似的,一直不断从他身体里往外溢。每一看,敲门的力度就增加一分,子键的内心是极度不安的。
“臭小子上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找打是吧……”王大嫂的母老虎本色又发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子键背上的黑衣人时,原本凶悍的下文却噶然而止。“风岳,风岳!”她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当一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第一行为肯定是叫自己的男人。
“什么事啊那么慌,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王风岳坐在桌子上,喝着一杯家酿的浊酒,正用筷子夹着颗花生米。小两口本该早就睡了的,可子键这孩子一直没回来,等得无聊也就饮点酒消消闷。王风岳拿着小酒杯,夹着自己的那颗花生米,缓缓走到了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手中的筷子不由的一抖,花生米从中掉了下来,那轻轻的花生米,坠地的声音却是如此沉重,屋子里一片寂静,寂静到都能清晰到能听出那粒花生的声响。
“老头子,发什么呆,快来接把手啊,背这么久我都快没力了。”王子键莫名其妙地看着王风岳,一句怨言忍不住发了出来。“他可是幸运的星星,我看着他从天上落下来的,你们没想到流星是人吧,嘿嘿”子键一边等着父母的安排,一面又怕父母不救这人而赶忙补充道。
“你有没想过,流星也有灾星……”王风岳叹了口气。
“切,什么灾星鬼星,就你信那东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快想点法子救救他吧。”子键有点厌烦老爹的那一套理论。
“唉……你先把他安置到你的房间去吧。”说完王风岳挥挥手,让子键和若雨把黑衣人背进房去。良久,等子键和若雨进了子键的房间,王风岳长叹一声,“没想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为什么来得这么快呢?我还没看键儿的婚礼呢?”
“唉,罢了罢了,你我早已看透这些,又何必执著,离儿,来,再让老夫抱抱。”王大嫂此时突然一改平常的凶色,如一个青春少女般面带羞红地依偎在王风岳肩上,王风岳则用右手紧紧地抱住她,似乎怕下一刻就再也抱不到了似的。
一生情缘惊几度,却道别来泪满裳。
是夜,若雨回到去了自己的住所,回想着子键说要娶她的话,心里开心不已,王风岳夫妇则在屋内秉烛夜谈,回味着过往的种种甜蜜。黑衣人躺在子键的床上,伤口的血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止住了,看起来睡得也挺香的。
苦的便是子键了,由于自己的床让出来了给黑衣人,自己只能睡地上,大冬天的,又在化雪,睡地上着实很冷。反正冻得也睡不着,子键便开始对着昏迷不醒的半死之人自言自语起来。
“怪叔叔,你说你从天下掉下来,即使不是星星,也起码是个神仙吧,我救了你一命,许几个愿望总可以吧。嘿嘿……”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我的父母一生平安,他们生我养我,劳累了大半辈子,我也知道他们辛苦,我也很感激他们,可就是说不出口……我告诉你个秘密哦,其实,我很想叫我爹爹一声爹的,可是……可是我这性子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喊不出口……”
“还有啊,我好喜欢若雨,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就是,我觉得她生来就是该被保护的,她好可怜啊,怪叔叔,要是能的话,你能不能把若雨的妈妈变回来……就算不能,让她去她梦了和她说说话也好啊……”
“我还要赚好多好多钱,你把我这性格也改了吧,我知道都是自己不务正业才老是让娘生气,现在要娶若雨了,我也长大了,要自己挣钱了,呵呵……”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原本不困的子键也慢慢变得累起来,最后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爹爹,娘,若雨……”梦中的子键声音是那么香甜。
黑衣人突然坐了起来,看了看梦中的子键,冷俊的面孔突然露出一副欣慰的微笑,他摸了摸子键的头,轻声道“傻孩子。”
夜,是那么的美。镇里的狗偶尔吠上一声,使得这原本宁静的夜晚更加的宁静,真正的宁静,不是如死一般的寂静,而是飘荡着细微的,却活气生现的低鸣。
飘渺仙境,一座神一般的大殿内。一个威严无比的中年男子坐在中央宝座上,他的手雍懒地摆在龙座两侧,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几人。那眼睛就像一座宝塔,在大殿内行成一无名的压力。好像只要男子动一动,整个世界就会崩落似的。
“深夜把我叫到乾坤殿,所为何事?”中年男子问道。
“报告龙主,我们今日狩猎魔尊龙轩……”
“笑话,以你们的能力要狩猎龙轩,难道不知道找死两字是怎么写的吗?”龙主有些发怒,双眼瞪圆看着下面七人。七人立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比之刚才更严重,好像连呼吸也呼不过来。
“属下无能,的确没抓到龙轩,可是,我们发现另一个惊天的消息。”
此话一出,龙主眯起了双眼,意为询问之意。
“我们发现了火系一脉。”此言一出,龙主突然站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只有在此刻,殿内七人也才觉得龙主也是个凡人。
“在哪?”
“洛水河畔,桃花镇。”
龙主挥挥手,示意他们七人下去。然后自己徐徐走回自己的寝宫。室内已有一人,右手盘在背后,看起来是龙主的贴身侍从。虽如此说,单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气质上看,他却拥有着绝对不亚于龙主的实力。
“焕之,今夜的景色好美啊,你看那淡淡的月光。”
“是啊。”
“好静。”
“兄弟,你可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是最静的。”
“焕之,你的意思是……”
“暴风雨就要来了。”说完,龙主慢步离开那人,走向自己的床。
一声叹息,从龙主寝宫的某个角落向四周蔓延开来。也不知道是龙主的,还是那名男子的,又或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吧。
翌日清晨,王风岳夫妇叫来子键,吩咐他找若雨去镇里集市上置办些货物,好准备他们的婚礼,子键听后拿上风岳夫妇给的银子,乐呵乐呵地去找若雨了。
待子键走后,王风岳夫妇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床低下取出一个布裹的盒子,王大嫂慢慢地把布结解开,显露出一个古朴的盒子,盒身被一条浑身被烈火围绕着的木雕神龙缠绕着。
“风岳,这个交给他,我们做得对吗?”王大嫂问道,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呵呵,离儿,天下之大,何为正何为邪,大家是怎么变的,我们都看得很清楚,虽然我不赞成龙轩的做法,但我相信他的为人。子键现在还不能控制火灵珠的力量,传给他,也只会害了他而已,交给龙轩保管,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这么办吧。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有朝一日,他能把火灵珠还给键儿,让他担负起火系的责任。”
“其实,我倒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他永远不还给子键……”王风岳这句话说出口,便又是一声叹息,是啊,守护火系是多么沉重的担子,他王风岳为此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为何还要他的儿子延续下去?
试问为天下苍生,牺多少英雄血泪?
两人走进子键的房间,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黑衣人。王风岳摇了摇头,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心里不禁一阵惋惜。是啊,多少年了过去了,可那无法遗忘的记忆又何曾离他而去,每一天的深夜,他又何尝不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回到从前的日子,只是现如今,物是人非,想回去又谈何容易?
“龙轩,起来吧,那点伤岂能难得倒你。”王风岳说了句冰冷的话,语气之间,竟有种霸者的味道。
黑衣人闻身而动,没有坐起,而是直接从床上移动到了地上,树一般地立在那里。“三哥,我……”没错,王风岳是他的三哥,他最敬重的三哥,他之所以不从床上坐起而直接站在地上,是因为在他心中,三哥站的地方,绝对没自己坐的位子。
“龙轩,我王风岳一生未求过别人,今日我托付件东西给你,你可愿意替我保管?”
“三哥,你有何事尽管对我交代,我自然为三哥办妥。二十年了,我一直寻找三哥的下落,却不想原来你们夫妇二人隐居于此。”
“就是这个。”王风岳缓缓把手中的盒子打开,刹那间,火光冲天,一阵狂暴的旋风从盒内迸发出来,卷乱了屋内的一切。世界,竟是一片通红。
火红的光芒足足席卷了十余秒才停下,屋内凌乱不已,换在平时,人们肯定会看着这个凌乱的屋子,看那空中飘卷的席草,可此时,引人注目的再也不是那些杂草,而是一颗珠子,它静静地躺在王风岳手上的盒子内,发出淡淡的,详和的光芒,四周一片寂静,好像这颗珠子便是天地之威似的。
“三哥,这……不可,你怎能把火灵珠交给我?那是你们火系的至宝!”
“哈哈,火系至宝!就是这火系至宝,给我们王氏一族带来了多大的灾难,你还不清楚吗?从我们的祖辈开始,便世世代代受这至宝所附的命运所诅咒。你可知道,你此行一来,已经让龙主发现了我们夫妇的位置?”
“什么!怎么可能?”
“是键儿,他体内有火系的天生灵气,在救你的时候,他留下了能量的波动……”王大嫂本是伤感,可说到子键,心中却不觉放松,淡然一笑。
“那你们还不走?你们功力已全失,我中了五灵锥一击,一年半载根本恢复不了原本的功力,到时龙焕之一来,将……”龙轩急切地说道。
“呵呵,走?还是逃?”王风岳突然瞪大双眼,看着龙轩道“我们也活够了,二十年前欠下的债,也该还了。”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可那明明不是三哥的错啊!”龙轩想为望风岳辩解,但却被王风岳挥挥手止住了。
“谁对谁错,又与谁人说?五弟,我再叫你一声五弟,我把火灵珠交付给你,还要求你一件事。”王风岳把盒子放到龙轩手上,握住龙轩的手,紧紧地“帮我把键儿教养成才。”
“三哥……”龙轩知道多说无用,三哥的性格他清楚,一旦决定,就再无悔改的余地。“你放心,我龙轩纵是耗费一生,也要把你的儿子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你快走吧,呆得久了,龙主他们可以随你的气息追上你,毕竟你现在功力还不到五层。”
龙轩不是处事冲动的人,他知道王风岳说得有理,可心里对三哥又极是不舍,为何要他来承担那场集体的过错呢?或许这世界,公理本就已经失去其人道的意义了吧!
龙轩走到门口,突然止住脚步,回头对王风岳说“三哥,我真羡慕你。”王风岳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所说何事。“你的儿子,昨晚在房间对着一个死人,说他想叫你一声爹。”
“哈哈哈哈,我王风岳能让大名鼎鼎的魔尊羡慕,死又何憾!”王风岳此时是真的高兴,从子键就不叫他爹而叫老头子,作为一个父亲,欣赏儿子如当年自己的性格,可又何尝不想听自己的骨肉叫自己一声爹?龙轩临走前的这句话,也许是王风岳此生听得最美的一句。
魔尊龙轩走了,王舍又变得安静起来。瑟瑟的冬风吹过了整个大地,却带不起一丝雪花。
另一边,子键正和若雨开心地置办着他们结婚的用品。
在一家服装店里,子键看着若雨细心地挑着花布,那是他们结婚时用来做新衣的。
“子键哥哥,这个好不好看啊?”若雨笑着拿起一段布在子键眼前晃了晃。
“好看好看。”子键几乎未加思索就回答了出来。
“哼,你每种都说好看,也不专心点,你不知道这是咱们结婚用的新衣吗?”若雨嘟起她的小嘴,那模样是那么的可爱,让子键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上一口。
“我们家若雨长得这么漂亮,穿什么颜色衣服都好看。”子键笑嘻嘻地看着若雨,还一边把一段布围在若雨的脖子上,让她看上去显得更加的美了。
突然,若雨眼睛一亮。她看到一卷布,静静地挂在柜子内侧,淡淡的青绿色,质地柔软,明明是一系列不起眼的系样组合,在这块布上却显得有些夺目,那么平凡、朴素的一段布,为何会显得那么美呢?这段布的纺织者肯定是个天才。
“老板,这段布多少钱?”若雨指着那块青绿色的布问道。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老板先是看了看那布,眼中流露出一股极其爱护的眼神,接着说道“这段布乃是昆仑山上“冰雪仙子”陆凝霜所织。你看看这做工,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做出来的啊。”
“陆凝霜?她是谁啊?”子键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被称为仙子呢.若雨也显得疑惑,因为她也没听过这个人.
这你都不知道!唉,她可是昆仑山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弟子,别看她只有十八岁,据说已经有了极强的修为,已下山斩妖除魔半年了,为民除害不少啊.”老板说道,”这段布就是三个月前她路过桃花阵时为了换点盘缠而卖给我的.”
“神仙也要卖布挣钱么?”子键诧异地问道,随之又不屑地加上一句”那做神仙还有个狗屁意思.”
“话不能这样说,一般的得道高人,斩妖除魔,自然会得到人们的赞誉和一大笔金钱,可这位陆凝霜姑娘,虽除魔无数,却从不收一分一文,也是天下之福啊!”
“陆姑娘好伟大啊.真是我们女中豪杰!”若雨崇拜地说道.
子键一看就有些不乐了,“不就一女的吗?等以后我也去做个神仙,肯定比她厉害,哼!”
“子键哥哥。”若雨嘟着嘴白了他一眼,却也没责怪的意思,老板则在一旁呵呵地笑着。
“老板,这段布怎么卖啊?”若雨是真喜欢这段布,何况它还是一个女英雄织的。
“呵呵,听你们谈了那么久,也知道你们是新婚用的,就便宜点,十两银子吧。”
“十两,这么贵啊……子键哥哥,我们看看别的吧。”若雨虽有不舍,但却非常懂事,知道子键家中也不富裕,十两买那布,着实使不得。
“你喜欢就买吧,十两就十两啊。”子键说着就打开自己的钱袋,数着钱要付,若雨想阻止却没办法,此时的子键一股大男子主义在做怪,根本理不得她反对。可是,数着数着,子键却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老板做生意人已久,自然看出这是子键囊中羞涩。
“客官,你身上是否钱不够,如若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这个……我只有八两半……”子键尴尬地说道。
“老板,我们不买了,我们还要给子键哥哥做衣服呢。”若雨知道那八两半是两个人置办衣物的钱,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花光,“子键哥哥,走拉。”一边叫着子键,一边已经拉着他由不得他反抗地带着往外出去。
终于离那家布店远了,若雨看着放心,方才把子键的手放开。子键眉头一直紧锁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当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子键突然面露难色,扯了扯若雨的衣服。
“怎么了?子键哥哥?”
“我……那个……人有三急……我……”子键羞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都冒汗了。
“呵呵,傻瓜,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那说好哦,不许走开啊,我一会就回来。”子键一边往后跑,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会就回来,若雨,我一定会给你个惊喜。
若雨看着子键急切而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股微笑。可突然间,她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子键的她,没有发现子键跑去的方向,赫然是刚刚那家布店。
“老板,我要买那块布。”当子键满身汗水的跑到那记布店时,他直接喊出了那句话。
老板看着子键,大冬天的,他依然跑得满身是汗,那是何等的拼命才能跑出来的,那女的没来,一来说明子键是瞒着她的,二来可以看出子键那么拼命地跑是为了不让那女孩久等。想到这里,老板不禁微微一笑。
“八两半卖给我好不?老板,算我求求你,虽然一两半不是个小数字,可我真的就这么多了,要不我先付八两半,等回家向爹娘要了剩下的一两半连夜给您送回来?”
“呵呵,傻小子,算了,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八两办卖给你就是了。记住,好布只赠真心人。”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说完,急着把钱付了,生怕老板反悔似。店里的伙计把那段布包好,递给子键,让他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给若雨一个惊喜。
可等子键到十字路口时,若雨却不见了。
若雨是跟着一个约莫45岁的男人走的,那个男人,嘴角有一颗痔,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极有气质。若雨跟在他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似乎深怕他发现,可又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他快点发现。他,会是他么?
中年男子穿街走巷,几经转动,竟然走入闻香街。
闻香街,便是桃花阵妓院的聚集地。
若雨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一直跟着那个男人,进了一家名为“花满楼”的妓院。
男人很熟悉地进了一间房间,当若雨想追随而进的时候,却有一个老女人把她拦下。老女人化着与年纪极其不相符的妆,一身艳丽的装束衬托得她的脸更加的雍老。没错,这人便是花满楼的老鸨。
“哎呦,这是谁家的姑娘啊,长得这么水灵,想来我们这做吗?我出五十两一个月。”老鸨得意的对若雨说。
而若雨,似乎没听到老鸨说话似的,径直走向了那个男人进的房间。到门口,若雨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姑娘,门没锁。”里面传来一声从容的声音。
若雨推门而进,那男人正坐在一张酒桌前,品着一杯刚泡好的西湖龙井。若雨走到捉前,盯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姑娘一路跟踪我,应该是有事吧?”
若雨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姑娘年纪也才十五六岁,要说看上了老夫,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你倒说说,你所为何事?”
“你认不认识若惜?”这次若雨倒开口了,简明而干脆。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可爱而温柔的若雨。
“若惜?她是何人?”
“我娘,这东西你认识不?”说完甩出一个破旧的香囊,上面镶着一条金龙,却已是磨损了一片。
“不认识,姑娘可是把我当成了你亲人”那男人疑惑地看着那个香囊,说道。
“看来不是你了。我娘告诉我我爹的嘴角有一颗痔,我一看到你,就有种……算了,对不起……”说完,鞠了一躬便要退出门外去。
“姑娘,在下明宗文,如果有需要在下帮助的地方大可开口,我虽不能通天掌地,却也有些势力。”那个中年男人看若雨可怜,不禁报了自己的名字给她。
若雨回头看着他,良久,道了声谢谢,便快步离去。她的心中,突然发出一种声音,如果,如果你是我爹该多好。
等子键慌张地找到若雨的时候,只见她从闻花街里一脸落漠地走了出来,好像连站也站不稳了似的。子键急忙过去抱住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子键哥哥……”
“若雨,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刚急死我了……”
“子键哥哥,对不起。我……”刚想再说下去,却又想起自己那不知在何处的爹,竟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若雨,你来这种地方干吗啊?走,我们回家去。”
“我……没事,我们回家吧”没找到自己的爹,若雨把这一切都当作过去埋没了起来。
“等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子键自然相信若雨的为人,可他的八两半可是急着让若雨知道的。“你看!”说完,拉出那段被包好的青绿色布。
若雨看着那段布,她才明白刚子键为什么离开。“可是子键哥哥,这样你就不能买衣服了。”
“没事,我们家若雨漂亮就行,我穿原来的衣服就好了。”说完,脸上还露着那种知足的幸福感。
“子键哥哥……”若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把头靠了过去,子键顺接着把她抱紧在胸前。若雨哭了,一半是因为那不知是生是死的爹,一半是因为这无私的爱着自己的子键。
在闻花街头的一座小桥上,一对情侣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忘记了街那头的花红柳绿,忘记了桥下流水内的鱼来船去,忘记了瑟瑟冬风的寒与冻,忘记了一切,除了彼此。如果一生,能被定格成这样一个画面,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