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林忱瞳孔骤缩,圈住他脖颈的手,微微收紧。
身上之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似有万斤重,直击内心最深处,连灵魂都为之颤栗。
从覆在唇上的指尖传来的冷意,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滚烫起来。
林忱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目光落到那张完美的薄唇上。
穆箴言指尖下移,挑起林忱下颚,忽然开口:“怎么不闭眼了?”
“不能让我主动吗?”
“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林忱喉结微微滚动,忽然泄气,“还是师尊来吧,我毕竟不懂。”
穆箴言轻笑,身形却往下压了几分。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顶上的夜明珠微光闪烁,照着底下两个交叠的身影,极致暧昧的氛围正在急剧攀升。
唇瓣忽然被柔软且冰凉的东西轻轻触碰,哪怕是一触即分,却仿佛一道电流直击心底。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切都成了虚幻,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他的手下意识地再度收紧,力道大得连骨节都因此而泛白。
“师尊...”
他刚开口,就被穆箴言用眼神制止。
“不用说也不用想,一天之内,你经历了太多,一切事情,等你醒来后再谈也不迟。”
说完,穆箴言贴上林忱额头,后者眉心那道印记忽然绽出一道白芒。
林忱环在他脖子上的手,也在此时松了劲,无力垂下。
穆箴言身形一动,伸手将他抱起,移步到木床前。垂眸看了眼在他怀中安睡的林忱,动作轻柔的将他放下。
他在床边伫立良久,衣发无风自动,额前一缕白发,却毫无征兆的落下,随后被一抹白色光团包裹,浮在空中。
穆箴言单手结印,一个似是涵盖了诸天万象的神秘图腾自他掌心而出,与那缕被白芒包裹的白发结合一起。
陀仙门穹顶之上,突然响起一阵撼天动地的巨响,惊得身在仙门之人纷纷出门查探。
一闪而过的白芒,却瞬间照亮此方世界,浓稠的黑夜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就连天边那诡异万分的红云,都有片刻退却的迹象。
禅房内,穆箴言抬手,白芒绕过图腾,最终融合在一起,缓缓飞入林忱眉心。
他敛下眸中色彩,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刹那间,身影自床边消失,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抹冷香。
院落中,两名玄衣男子并肩而立。
“师弟你这是又搞了什么动静?”玄渊刚攀上玄云子的肩膀,后者一个眼神看过来,又悻悻然放开。
他干笑一声,才又正色道:“就你刚才的动静,差点捅破了陀仙门的护山大阵。”
“掌门师兄。”穆箴言神色平静的看了眼玄云子,才回答玄渊所问,“一个小小的契约罢了,还不至于此。”
玄渊挑眉,“能引动天地异象的小小契约?你不会是又给了师侄什么好东西吧?”
穆箴言既不回答也不否认,他往前一步,脚底泛起的无色涟漪,瞬间将整个院落笼罩,旁人再窥探不得。
玄云子上下扫了眼这番模样的他,眉头微微皱起,“就算是为了师侄,师弟做的,是不是太多了?”
一旁的玄渊插话道:“可不止这个,掌门师兄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月见到了什么。”
他倒水似的将穆箴言如何待林忱的桩桩件件交代了一清二楚,甚至同乘一把剑一事都说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袭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瞬间冰冻,下意识缩到了玄云子身后。
玄云子听完后,面色五味杂陈,他来此,可不单单像玄渊说的那般,为凑热闹而来。
也不对,也是凑热闹,但此热闹非比寻常。
关于兽潮,自穆箴言说要来西境后,他就没再过问,他应是师门中唯一知道他来历之人,因而对他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若连他都不能解决此事,乾元大世界沦陷于兽潮之中,不过是早晚的事。
当时临近中元,这师徒二人要出山门一事,他只预感到他们此行会有事情发生,是好是坏却并不明昧。
然四境大比开启之际,卦象忽转大凶,虽如此,但隐隐有一线生机可循,随后他听到了穆箴言说会跟着一同前往。
他便明白,这一线生机多半在他身上。
可听完玄渊所言之后,这生机,或许在林忱身上也说不准。
穆箴言对他如此上心,又怎可能让他遇险。
想起他来时所卜一卦,他原是想测吉凶,可一旦与穆箴言相关,便会变成明面上是下艮上兑,但却跟平时大有区别的卦象,总之处处透着古怪。
不管重复多少次,结果都一样,他还差点因卜算次数过多而遭雷劈。
与姻缘相关,身为师兄的他,又怎么可能坐的住,将担子撂给座下弟子,就匆匆赶来了。
结果刚到此地,就看到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幕。
他敛下思绪,看向穆箴言,“师弟,你给师侄结的什么契?”
“一种普通魂契。”穆箴言说道,“他这一世注定要与天道作对,有此契约在,我可随时传到他身旁。”
他原是想结共生契,但林忱此时的灵魂还太弱小,根本无力承受,只能退而求次。
“天道?”玄云子想起洞天小秘境大有古怪一事,忽然道:“洞天小秘境中的种种怪事,就是为了将师侄……”
他没将最后两个字说完,哪怕是当时还在闭关的玄渊,也听懂了。
一个小小的筑基期秘境折损这么多精英弟子,若说不反常,谁都不信。
看到穆箴言点头,玄云子问出了此行的目的:“你和师侄,现在是何种关系?”
如果卦象所指的另一半是林忱,那古怪之处就有了说法。
玄渊看了莫名其妙的玄云子一眼,抢先回道:“掌门师兄你莫不是糊涂了,你都叫师侄了,这不是师徒关系还能有什么?”
然后他就收到了玄云子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缓缓开口:“难不成真有什么?”
玄云子神色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幽幽道:“还不算太笨,想想你是如何对玄音的。”
玄渊瞪大双眼,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他愣愣的看向穆箴言,“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