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顶上战争
在深海大监狱的最下一层,艾斯已经双手悬吊在墙上被束缚十数日。浑身血污的他虽然狼狈至极,但却意识清醒。拜同样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甚平所赐,在这段等死的时间里,他并不觉得难熬。就算是原本令人想吐的刺鼻的血腥味与尸体腐烂出的臭味交叠在一起的怪味,以及监狱里那永远不会停歇的骂声与惨叫,也渐渐地被他习惯了起来。
终于,行刑的日子如期而至,推进城的监狱长毒毒果实的麦哲伦出现在了艾斯面前,他语气平淡的传达着上方的指令,告知艾斯他死期的到来。
“那么…波特卡斯·d·艾斯,现在要把你,押送到那个有刑台的地方——马林梵多!”
艾斯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被动的跟着士兵的动作伸手换下轻便的海楼石锁链。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么久,能死在阳光下也没什么不好。甚平被同样关押在牢笼里,眼睁睁的看着伙伴被押赴刑场,却无能为力。这位比谁都重义的鱼人痛苦的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转机的到来。
而在艾斯被押走的同时,得到消息不辞万里来营救哥哥的路飞,也正好冲到了深海监狱的最底层,可命运使然,去让兄弟俩擦身而过。被麦哲伦带走的艾斯,听到下面传来的弟弟的消息,终于按耐不住将关押着他的士兵打倒,打算去营救不知死活闯进深海监狱的路飞。打从心底否认自己的艾斯,并不肯定老爹和伙伴们会不会来救自己。但是在听到女帝说自己那死心眼的弟弟赶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求生的**。
他是路飞的哥哥,有那么胡闹的弟弟,怎么能放心如此死去呢!就算是死,也要让路飞平安的走出监狱!怀抱着这种思想,艾斯拼死一搏,可被海楼石束缚的他完全无法抵抗毒气的能力,虽然撂倒了四周的海兵,最终却还是被麦哲伦所擒获。
「你为什么要来啊…路飞!?」
无法挣脱麦哲伦的束缚,艾斯紧咬着牙关在心底绝望的想着。
『艾斯同学如果…的话,那老爹又会很伤心吧。而且,你不是还有好不容易将你养大,已经年迈的爷爷吗?路飞弟弟也是,他那么的崇拜你,把你当做目标。你身边有那么多羁绊,如果死掉的话,艾斯同学啊,你舍得吗……?』
闭上眼睛,当初少女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所说的话,他清楚的记得。
艾斯握紧拳头,那一直被他刻意压制的矛盾心理不断的踊跃上来。那些好不容易连接上的羁绊,他当然舍不得,可就算明白,却还是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以为,这样对别人来说更好……
小远……
回来告诉我啊…
真的是我…一直都做错了吗……
接下来的路程,艾斯没有再继续反抗,虽然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链束缚,但他确像普通行走一样,缓慢却沉稳的跟在海兵身后走着。离开了深海大监狱,艾斯踏上海军军舰,被麦哲伦转交到了海军本部中将鬼蜘蛛的手里。
虽然确信深海监狱是海军最安全守备最严格的地方之一,但海军本部仍不敢怠慢,除了本部中将鬼蜘蛛以外,又另外派了几十艘军舰做为随扈。海兵将艾斯捆在甲板的椅子上,他抬起头,就能看到碧蓝色的天空。这是一种心理折磨,让马上就要被处以极刑的人距离自由那么接近,很多人会先精神崩溃,但这也同样是一种恩惠,比起死在暗无天日的推进城里,能够在阳光下死去,也是一种幸福了。
鬼蜘蛛站在全身捆着锁链的艾斯前面,他没有看他,同样也没有其他海军一般嘲笑甚至殴打他。但是他所说的话,却远比**上的折磨更令艾斯难过。他道:“听说因佩尔地狱里,正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囚犯暴动…主犯是蒙奇·d·路飞。”
“……”艾斯面无表情,只会身体一震,眼神继续平静无波的望着天空。
“哼。”见他不搭理他,鬼蜘蛛冷哼一声,同样抬头看着在空中飞舞的海鸥道:“——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这片临死前的天空!一旦被押上行刑台,带上枷锁,你就再也不能仰望天空了……”
艾斯闭了闭眼,没有继续说话。现在的天空的很蓝,就像他刚刚出海的那天,也像是…刚刚遇见小远的那天。如果我死了,会不会遇见你呢……
不…我希望不要遇见你……
像我这样从初生开始就罪孽深重的家伙,肯定是要下地狱的吧。但是你不同…就算是被我邀请成为海贼,你也没有杀一个人,你应该去和我相反的地方…去美丽、和平、永远不会有痛苦的天堂……
“小远……”艾斯低声呢喃着。
鬼蜘蛛听到一直不发一语的艾斯的话,诧异的往后回头,他弹了下烟灰,道:“我还以为你在推进城里被割了舌头呢,原来你还会说话啊。小远……这个名字是谁,你的女人吗……?”
“…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艾斯第一次,坦然的说出对小远的爱慕。可惜的是,他却从来没有当面对她说过,而现在就算是想说,她也听不到了。想到这里,艾斯苦笑道:“…可是我拒绝了她,甚至在她永远的离开之前,都没有好好的对她表达过心意。”
“拒绝…真是想不到啊,海贼居然会拒绝到手的东西,我以为你们都是些想要什么,就抢过来的混蛋。”鬼蜘蛛叼着烟嘲讽着,随后又道:“为什么拒绝她?”
“我现在的样子,不就是理由吗……”艾斯动了动身体,困住他的锁链立刻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响声。旁边的海军君迅速举起枪对着他,而艾斯淡然一笑,继续依着板凳没有说话。
“原来是这样……”鬼蜘蛛吐出嘴里的烟头,用皮鞋碾了碾。双手□□裤兜里小道:“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居然会有你这样的海贼。”他从兜里摸索了下,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上面印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可爱小女孩。鬼蜘蛛看见她们,那张严肃的脸瞬间放柔,他道:“看,这是我妻子和我女儿,可爱吧,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这样挺好的,要是长得像我的话,那大概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吧…哈哈哈……不过,嫁不出也好。”
“……”艾斯收回一直仰望天空的视线,奇怪的看向前面的男人。
“火拳,你觉得海军的工作安全吗?你们的危险来自冒险和干架,但那都是你们自己自找的,但海军这个活,却是哪里有危险就去哪里跑。实话告诉你,虽然老子有幸混到现在的地位,但每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躺着回来的准备。”他将照片放在口袋里,又点了根烟放在嘴里,道:“我的妻子…当我的遇见她的时候,就决定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过一辈子。就算是明天会死掉,我也不后悔。知道为什么不?”
艾斯摇摇头。
“因为她也不后悔。”
艾斯蓦地睁大眼睛,双手握成拳头。
“你以为对她好,但或许人家不那么觉得,付出也要看人家需不需要。人的生命就一次,谁也不希望留下遗憾,我会努力让我和我媳妇的人生都美满。火拳…呵,你也只是个小鬼而已。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恐怕那个叫做小什么的女孩子的生命里,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遗憾。”
前面已经是正义之门,鬼蜘蛛拨通了电话,要求对面打开门。然后他放下电话,走到被重新被拉起的艾斯身边,道:“这次顶上战争,我可得努力活下来啊。”
被海军推着走的艾斯有些魂不守舍,他被动的走进海军本部,眼中的复杂更甚。
就是为了重要的人,所以才应该更加的…珍惜生命。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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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火拳艾斯的公开处刑,只剩下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了,可白胡子海贼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丝消息都没有传出。而艾斯早早的被押送上来,用海楼石的锁链捆在临时搭建的处刑台上。
行刑台下方站着的是所有从世界各地着急而来的精英海军,人数高达十几万人。而弯月形的港湾和岛屿,被5o艘军舰包围,岸边也架起了无数门重型大炮。而站在港口位于最前列的,则是掌握着战局的强大海贼,王下七武海。海军的三大将领作为海军本部的最高战力,坚守在处刑台的正下方,看管着事件的中心人物白胡子海贼团第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
海军本部所在的岛屿马林梵多的所有居民,在大事件开始之前便受到了警告离开避难,现在的他们全部聚集在香波地群岛观看着公开处刑的直播。而从全世界赶来的赶来的记者们,也已经做好了将第一手消息报道出去的准备。随着行刑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紧张的气氛也越见浓重。
现在海军所能集结的全部正义力量,都在等候着白胡子海贼团的到来。
而这时候战国登上行刑台,又对着全世界的人抛下一枚惊人的炸弹。
他站在艾斯身边,叙述道:“………你的出生是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可以说是她费尽心机的产物。这一点骗过了我们的眼睛,不,是骗过了全世界的眼睛!南海有一个叫做巴特利拉的岛屿,你母亲的名字叫做波特卡斯·d·露玖。那个女人远远超过了我们所能设想的范围,强烈的护子之心竟让她花了2o个月的时间,去孕育腹中的孩子,在剩下你的同时,她因体力殆尽,当场殒命。距离你父亲死后的一年零三个月,继承了世界最邪恶血统的孩子降生了!那就是你!!”
艾斯抬起头,大声的反驳着:“闭嘴!我的老爹只有白胡子!!”
“不!你的父亲!!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战国冷道:“大概是两年以前吧…当你冠以母亲的姓氏,以黑桃海贼团的身份,凭借着卓尔不群的力量和速度驰骋于这片大海之时,我们才终于察觉到,罗杰的血脉并没有断绝!但是,与我们同时发觉到这一点的白胡子,为将你培养成下一个海贼王,不惜将曾经对手的儿子带到自己船上…!”
战国明显的挑拨之语,却让艾斯动摇了,他慌乱又茫然道:“不是的…我是为了让老爹成为海贼王才上船的……”不对…不对…老爹怎么可能………
“这么想的只有你自己吧,实际上我们之所以一直不敢贸然出手,就是因为你被白胡子保护着!!但是始终放任自流的话,你的资质终究会帮你站到下一个海贼时代的顶点!!所以今天在这里,取下你的人头具有重大意义!!即使演变成与白胡子的全面战争也在所不惜!!”
“……!!”
被艾斯极力掩饰的身份,终于公诸于众。而战国别有用心的几句话,也瞬间将白胡子捏造成一个对艾斯别有用心的阴谋家!就在同时,正义之门在没有任何人发布指示的情况下自动打开了——
白胡子海贼团,以所有人都没有想法的方式,堂而皇之的直接入侵至湾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