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齐国推了宁远一把,低声催促,“上去说几句吧,作个了结。”
宁远没动,注视那娇小的背影越走越远,终将要消失在他的视线。真的无需了结,在她来说,他从来不是她的结。是他,一厢情愿,心甘情愿地将她缠在心中,化作千千结。
雷小米钻进车里,红旗留下后,孔放给她代步一辆路虎代步,叶果果坐到她一边,低头不语。
“你确定不坐那玩意走?”雷小米用嘴呶呶外面的三加直升机,说真的,她倒是很想开,那可是她从没尝试过的领域啊。
“不坐,我去接花花。”叶果果摇头。
雷小米脚下一踩,车子呼地一声从一群人面前掠过,渐行渐远。
宁远望着远方,轻声说,“雷小米,再见。”像是说给她,又像是说给自己。
曲靖天从内面跟出来,车正启动,他睁大眼睛,被嫌弃了不够,还被甩了?
“果果,等等我,果果,等等我......”他朝屁颠屁颠地在车子后跑,不停地挥手。
莫非凡风中零乱,彻底无语,这么怂的小言场景,这么白痴的男人,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这失忆到底要失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乐在其中,可真要把别人逼疯啊!
“曲先生,你如果不介意,可用我的车。”看着曲靖天又挥手又奔跑,孔放有些傻眼,太颠覆了!刚才那不威自怒的霸气和眼前这花痴怂样,到底哪个是他的本来面目?传说中的曲靖天不是冷漠,嚣张,狠戾的吗?
“多谢了。”曲靖天不客气地接受,跳上他的宾利,呼啸着跑了。
一群膘肥体壮的汉子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板不住脸的都低下了头,偷笑总可以吧,看见主子风急火急跑了,他们都站着没动,你望我我望你,接下来如何?没了指示真不好办啊!
莫非凡头痛,指指飞机,“跟上,跟上。”他还要留下善后,比如警方就要来人了,比如民航路线申请还没到位......结拜曲靖天他倒了八辈子霉,尽在帮他擦屁股!
像清场了似的,人退去,飞机开走。
那一天,很多太原人都在猜想,是不是国家一级领导人微服私访遇到了麻烦,最后派那么大一架飞机保驾护航?
“管好那个女人和你自己手下的兄弟,若真有下一次,不止没有人保得住她,你孔氏也没有人能保得住。我知道你们孔氏在山西稳占前三,可青木国际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齐国对孔放说,语气淡淡的,可警告的意味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孔放倒也没有害怕,不卑不亢,“今天的事我和我爸确定不知情,我可以保证没有下一次。我只有一事不明,叶果果才进去不久,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齐国倒也爽快地给出了答案,“曲大有一本黑名单,只要谁有异动,会在第一时间找出对方的行踪,很不幸的是,金佳妮正好在黑名单中。”
金佳妮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第一时间给曲靖天发短信示威。那组相片一收到,他们几个人立即作出了判断,有人跟踪叶果果,相片采用错位拍摄,对方必是旧怨,经过多方排查,视线集中到了金佳妮身上。
孔放叹气,“金佳妮竟然敢动叶果果,她不知道叶果果身后有一头狮子吗?”一头爱妻如命的雄狮。
齐国摇头,“你错了,叶果果也是一头狮子。”
没人惹她时是猫,有人惹她,就是狮子。
孔放想起那张清秀雅致、人兽无害的脸,再想起她手握玻璃顶着金佳妮脖子时那冷峻冰寒的脸,绝然不同的气质,绝然不同的态度,顿时默然。
飞奔的车上,雷小米问叶果果,“他真失忆了?”语气很怀疑。
一直沉默的叶果果叹气,“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一切都太巧了!第一时间赶到太原,第一时间叫出金佳妮的名字,然后说没有人能救她,说明他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更重要的是,他的天生的王者霸气,尽在刚才一览无遗,而这种气场,自他失忆后没再出现过,失忆后,他已成功转型为邻家大叔。
叶果果掏出手机,她给叶夜打电话。
此时,叶夜正对着他的电脑发呆,电脑屏幕上,显示两张一模一样的图片,数据相同,病历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患者的名字,一个叫张伟,一个叫曲靖天。
伍元贞原本一直在和他说话,见他双目发直,不禁好奇,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来。当眼睛落在屏幕上时,顿时,圆了,直了。
良久,两人反应过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失声,“假病历!”
叶夜感叹,难怪当初叶果果邮给他曲靖天的病历时,他觉得眼熟,原来竟然是借用了一年前因车祸失忆的张伟的病历。难怪他的副院长不让其他人插手曲靖天的病案,原来原因在这里。真是周密的计划,若不是他需要调出以前的资料写一篇有关脑神经方面的论文,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穿套。
伍元贞在震惊之余,立即想要打电话告诉叶果果相真,“我不能看她一直蒙在鼓里。”
叶夜制止了他的行动,他经过一番思考,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认为不需要去特意告诉她。曲靖天这么强势的人,为了她,愿意去演这么一出戏,愿意改变他从前的形象,变成果果心目中的形象,这是曲靖天的妥协方式,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一个值得佩服和原谅的谎言。如果一旦揭穿这个谎言,曲靖天的形象将回到从前的霸道和强势,这是果果不能接受的,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就难以预料了。我觉得我们不担不能去揭穿这个谎言,还在帮着去成全这个谎言,要让曲靖天以后就处在这个形象里,永远是好好先生邻家大叔形象!也算帮果果报个小仇,憋死他!”
叶夜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伍元贞沉思良久,终于轻轻笑了,有些无奈,有些担忧,“曲靖天太腹黑了,果果怎么斗得过他。”
叶夜摇头,不同意他的看法,“我倒觉得曲靖天以后会被果果吃得死死的。不需要斗,只需要母子俩一卷铺盖,曲靖天保证就会呼天抢地。自从他失忆,我发现他特有这方面的潜质。”
伍元贞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是,不觉乐了,他真的无法想象曲靖天跟在果果和花花屁股后跑路的模样。
“其实啊,我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你。”叶夜说。
“我?”
“庆幸你没有把心彻底放到她身上。庆幸你从一场感情中迟迟不肯走出来。庆幸她没有爱上你。”叶夜直言不讳,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彼此之间都看得清楚。
“我不怕曲靖天。”伍元贞明白好友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些庆幸,他势必会死死地爱上叶果果,那么,他将和曲靖天撞上。
“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你真的斗不过他。”叶夜还是叹息,“你太白,什么都有自己的原则,可曲靖天太黑,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这世上,黑白永不协调,不是黑淹没了白,就是白侵占了黑。可是落在伍元贞和曲靖天两人之间,注定是黑淹没白。
伍元贞沉默,道理他是懂,可是,他若爱上,就算孤注一掷生死一线又如何!
“杨怡是个好女孩,珍惜吧。”叶夜语重心长地说。
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落花风雨最伤春。
雷小米瞄瞄后视镜,“他追来了。”
叶果果想了想,“停一边吧。”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床上强健,谁知道车上强健不强健。
雷小米一声不哼,将车子停下,随着一声紧急刹车,后面的那辆宾利也停下了,曲靖天迅速从车上下来,动作麻溜得让叶果果觉得白担心了。
“果果,你怎么不理我就跑?”曲靖天很委屈。
“花花还在等我。”叶果果真的很担心花花的安全,她急于赶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儿子了。”曲靖天笑眯眯地说,头伸向车窗朝雷小米打招呼,“你是雷小米吧?我是果果的丈夫......”
雷小米斜了他一眼,摇了摇手,“早就知道你叫曲靖天,不用介绍了,至于你另外那个被冠名的身份,我比较愿意听小果子自己介绍。”
“果果害羞,想听她自己介绍可有得等了,不信,你问她。”曲靖天笑,拉着叶果果上另一辆车。
叶果果给雷小米作了个口型,我要问他。
雷小米点点头,看也不看曲靖天一眼,脚一踩,车屁股冒烟,跑了。
叶果果径直坐到驾驶室里,曲靖天赶紧坐到一边,眼睛还在不放心地看着她,“果果,你好像在生气?”
叶果果直视前方,认真地回答,“没有生气,我就是在想,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不及时,你都摆平了,都没来得及让我好好表现。”曲靖天很懊悔,“当时我收到几张你和花花的相片,正好莫非凡他们都在那儿,于是帮我分析情况,认定有人跟踪你威胁我,他们给我说起一些旧事,怀疑到金佳妮身上,所以立即赶来了,幸好没大事,不然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想起来,曲靖天还心有余悸,他觉得不能再让她们母子到处乱跑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
“你现在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一想就头痛,果果,我不想了,等以后,你慢慢告诉我好不好?你当我的记忆。”曲靖天凝视她,眼睛里的柔情清晰可见。
叶果果想起叶夜的话,“失忆的可能极大,恢复失忆的可能也大,但要几个因素支撑,一是主观的,他自己愿意想起,二是客观的,你经常给他提起。不过我建议顺其自然,强求反而适得其反。”
“果果?”曲靖天轻喊一声。
叶果果朝他一笑,“好,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车在雷小米家的小区里停下,花花捧着一袋玻璃珠子兴奋地给爸爸报喜,“爸爸,雷承志把他的玻璃珠子全送我了!”
曲靖天一看,顿时心惊肉跳,好大好大一包,得要多少瓶子装!
一家三口临走时,花花恋恋不舍地朝雷承志说,“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我还想和你玩玻璃珠子!”
雷承志脸歪到一边去,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才不跟你玩,太别了!”
哪是他送的,分明就是他死赖活赖要去的!打珠子打不过他,一定要跟他比玩电脑游戏,他不玩还不成,谁知道那双鬼爪子怎么那么灵活!那玻璃珠子,他可是存了三年才有这么一大包!
叶果果注视着那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要吹散似的,可叶果果知道,再大的风都吹不散两个人之间幸福的爱恋。
她曾私底下问雷小米,要不要跟她去北京,给柳静言确诊一下。
雷小米摇头,她带着他看了无数的医生,结论都是一样。
至于去北京,她平静地说,“等他死了再说。”
叶果果一惊,多么豁达、惊世骇俗的回答!死在她的心里眼里不是忌惮,仅仅是一个去处,所以说得那么淡然。
而柳静言更淡然,他私底下将雷小米托付给叶果果,他说,他死后,请把她带走,他怕她一个人孤单。
这两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在与死神相伴的日子里,已看透生死。能让他们不舍的是,彼此的牵挂。
那个瞬间,叶果果想到了永恒。
一家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北京。
曲靖天刚刚抱着果果想一解这两天的相思之苦,伍元葵和苏文哲双双来访。
叶果果趁他臭着一张脸时一溜烟跑了,拉着伍元葵说悄悄话去了。
曲靖天不紧不慢地在书房接待了也是臭着一张脸的苏文哲。
苏文哲将一摞文件往他面前一放,“看看吧,再看看签不签字吧。”
曲靖天将文件往前一推,坐进大椅子,不紧不慢地说,“你看着办吧。”
苏文哲一脑门子黑线,将文件重新推过去,“这需要你亲自签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这不是失忆了吗?”曲靖天又将文件推过来。
苏文哲一叹,“就算是失忆,也不会变成无赖呀,失个忆还能变品种?”
他好怀念以前的曲靖天啊,像个大土匪,霸气得遭人恨,现在像个大流氓,无赖得遭人扁。
曲靖天展出人兽无害的失忆的笑,“可不是?”
苏文哲瞪着眼前这只大尾巴狼,彻底无语。
“伍氏有一个职位在虚席以待,我想去试试。”苏文哲慢腾腾地说。
“哦,副总裁职位吗?那可真不是个好职位。”曲靖天好心地提醒。
苏文哲摇头,将桌上的文件再次推过去,“伍氏还是有好职位的,比如.....”
曲靖天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等下文。
事实证明无赖是有传染的。
苏文哲手指在文件上点点,“你签,签了我再告诉你。”
曲靖天嘴角抽搐,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逼得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耍心计了。他无奈地拿起了笔。
“你可以说了。”
苏文哲很满意,他凑到他面前,轻轻地说,“比如,伍氏女婿就是个好职位。”
曲靖天一愣,转而朗声大笑起来。
“确实是个好职位。怎么就悄悄进行了?”
“老大,你的眼睛里现在除了老婆孩子,还能看见谁?”谁悄悄了?他们光明正大得连太阳都妒嫉。
“伍元葵这招釜底抽薪玩得实在高明,这是要内部动摇青木国际的根本啊。”曲靖天赞叹。
另一间房里,伍元葵大呼小叫地给叶果果报喜讯,“我哥和杨怡要结婚了!”
叶果果也高兴,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
“他们打算先在国内举行婚礼,再回法国度蜜月。”
“元葵,就快有人叫你小姑了。”叶果果打趣。
“我骗着花花叫了好多回了!”伍元葵撇撇嘴。
叶果果瞪她。
“这不没成吗?”伍元葵哼一声。她始终想叫一人做嫂嫂,终是叫不了。
“叶果果,你觉得苏文哲怎么样?”伍元葵压低了声音。
叶果果睁大了眼睛,只有两只食指对点了几下,“你们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伍元葵变得扭捏起来,吱吱唔唔说起这事。
自报上登出青木国际总裁曲靖天车祸重伤进了医院,生死一线,再到后来传闻曲靖天已死,青木国际股票动荡不安,为了稳住这股风,在这个重要关头,伍氏和青木合作,此后伍元葵常和苏文哲在一起,先是公事,后来,私事多于公事。
“我觉得他很好,能干,真诚,而且,也有那么点帅啦。”伍元葵被逼急了,脸色微红。
叶果果大乐,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伍元葵红过脸啊,都是雷小米级别的。不过,她眼光真好,苏文哲确实不错。
“我看着这人,老实和精明兼有,才华和气度兼有,给人真诚和舒服的感觉。倒是值得交往的一个人。”
“真的?”伍元葵惊喜地问,她一直在徘徊,现在听到叶果果的话,她有如释重负之感,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感觉。
叶果果亲昵搂住她的肩膀,再次重申,“真的。”
小姑娘终于长大啦,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又嚣张又霸道,后来,她竟然成了她的师傅,再后来,她这个师傅在异国他乡,在她这个徒弟的照拂下安宁地生活了六年。
“元葵,尽情地享受爱情吧!”她摸摸她的头,像一位大姐。
杨怡来曲宫送请帖的时候,叶果果不在,她带花花熟悉学校去了,这也是曲靖天的主意,孩子必须上学,先从熟悉学校开始。
杨怡将大红喜帖交到曲靖天的手上,笑嘻嘻地问,“曲大,我家元贞照顾你儿子这么多年,你打算送点什么礼物呢?”
曲靖天将手中的烟按到烟灰缸里,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海淀区一套别墅,给你们作婚房,这里面证件齐全,你哪天有时间去将手续办了。”
杨怡吃了一惊,拿起袋子笑容满面,“啧,果然是大手笔!闻说曲大大方,却不知道大方到这种程度,出手就是二环的天价别墅一套。”
曲靖天淡淡一笑,“知道伍氏杨家不缺这一套房子,不过这是果果的心意。”
杨怡坐到曲靖天对面,将手中的袋子推过去,“我和元贞将在他家的老房子里举行婚礼,所以这么漂亮的房子是作不了婚房了。果果的心意我收下,曲大,我要你的心意。”
“你要什么?”曲靖天问。
“要你一个承诺。”杨怡一眼不眨地盯着曲靖天,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一个承诺,永远对叶果果好。”
曲靖天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好。这个不劳你操心。”
“曲大,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放一句话到这里,如果有一天,我家元贞因为果果过得不好而伤神伤心,我绝对会来找你,绑着炸药包来拜访你。”
曲靖天笑起来,闲闲地说,“正好我也有句话对你说,把你家老公看好,别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像董存瑞揣炸药包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不过别的事我可不保证。”
“这么说,我们达成了共识----自己管好自己的人。”
“你可以去进行了。”曲靖天遂客。
杨怡瞪了他一眼,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还是那张失忆脸好看,这张脸,招人恨!
叶果果牵着花花的手,站在幼儿园门口看里面的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花花有些动心,又有些担心,他指着园四周的铁栅栏说,“妈妈,那些小孩子又不是猴子,为什么要把他们用铁笼子装起来呢?”
“那不是铁笼子,是栅栏,那是保护小孩子用的,你看啊,外面那么多车,小孩子不小心跑出来了,不小心撞到车了怎么办?”叶果果耐心解释,她必须打消孩子对学校的恐惧。
“可为什么不用铁笼子把车笼起来呢,这样它们就不会撞到小孩子了呀。”
“车被笼起来,车子还怎么跑呢?”
“可小孩子被铁栅栏围住,他们跑不出来呀。”
“就是不让他们跑出来呀。”
“不让他们跑出来,为什么不呆在家里呢?家里比这里还要大多了。”
“不是谁的家都有你家那么大,再说,家里没有朋友玩是不是?”
“那可不可以把小孩子带我家去玩?”
“家里没人教读书。”
“爸爸可以教。”
“爸爸教你这么久了,你学会了几个字?”叶果果无奈地瞅着儿子。
“爸爸真笨。”花花纠结了半天,作出了总结。
母子两人转了几家幼儿园,花花失望了,全关在笼子里玩,可好像真的很好玩的样子。
后来花花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路边一个烤红薯的不动了,他提醒妈妈,“那个好香,妈妈,我们要不要试试?”
于是母子俩一人拿着一个红薯坐在路边的休闲椅上啃起来。
叶果果啃完,从包里拿出纸擦嘴擦手,又给花花擦嘴擦手,花花鼓着腮绑子说,“妈妈,那儿有一个爷爷看我好久了,他肯定是饿了,我们给他买一个红薯行吗?”
叶果果闻言,朝花花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儿确实有一个老人,身材高大,面容儒雅而严肃,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眼不眨地望着她们。
叶果果回过头来,对花花说,“他不是饿了,是你太漂亮了,所以很多人都喜欢盯着你看。”
“那是当然,我最漂亮了。”花花很满意这个答案。
叶果果牵起花花的手,“我们回家吧。”
“回家不是往这边走吗?”花花指指老人的方向。
“这边也可以。”叶果果说,稳稳地静静地带着花花离开。
花花回头看了一眼,惊喜地说,“妈妈,他还在看我!”
......
又回头,“妈妈,他还在看我!”
......
“妈妈,他还在看!”
......
“咦,他还在看!”
......
“还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