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遗忘边缘

“这就是……壁障！”

在一切空白的尽头，是一片名为现实的壁垒，任何虚幻之物都像是人类闭上眼睛后看到的色彩，只要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消散。

这片壁障，便是程绪所要寻找的门扉，故事与现实的沟壑，只要穿越这片区域，他所认识的一切就将化作现实。

“虚无……不对，并非虚无……”

程绪本想依靠自己的感知仔细研究一下这所谓的壁障究竟为何物，但他突然发现，这壁障居然是在持续运动的，

虽然宇宙的扩张边界已经因为速度骤降而出现物质堆积，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停下，只是与壁障保持着相对静止，

所有源于书中世界的东西都无法接近壁障，永远无法去感知它的存在。

“不可知晓，不可直视，甚至不可被描述，它才是真正的规则……”

虽然藤茄的想法确实帮助程绪找到了边界所在，但似乎也仅仅是找到而已，一个完全无法感知的壁障就像是完全空白的试卷，解法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你在说什么啊？”

藤茄突然像是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扭头看向程绪，表现出了疑惑的情绪，

然后，他就像是老式RPG游戏中的NPC一样，机械的回到自己那早已不存在的工位，开始继续航行前的“铸造恒星”尝试。

紧接着，在一旁围观的其他员工，都像是受到了某种持续扩散的指令，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全都忘记了航行已然发生。

程绪在藤茄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对他的躯体进行了扫描，从各种层面来看，藤茄没有受到任何的干预，

没有遗留的操控指令，没有残余的力量碎屑，甚至没有规则的影响，一切都像是藤茄自愿的。

“其他员工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影响的痕迹，为什么……”

“你在接近边界，孩子，风帆在这里不会扬起，只有来自那个世界的东西能够响应呼唤！”

船长的身躯逐渐变得失去棱角，似乎正在与公司融为一体，彻底变回一切最初的模样，

“边界……”

“这是我和灾劫的使命，一个化作船舶，一个化作风帆，你小子是船长，你所创造的一切都是船员……”

“他们终究只是幻想当中的虚无之物，只存在于故事当中，当你离开故事的范围时，他们便会化作一个个死板的‘设定’，直到被你彻底忘却！”

猛然间，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在程绪的脑海中涌起，就像是深度昏迷的梦境中，他想要挣扎着苏醒，

已经和公司融为一体的船长仍旧在说话，语气之中充满了难以言明的笑意，

“感受到了吧？这种悸动，这种足以跨越现实与虚幻的呼唤，那就是你，你自己的另外一半躯壳！”

船长的声音越飘越远，程绪脑海中的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

“只有你自己能找到风帆在哪，也只有你的梦才能铸造这个世界，马文博是作者，你也是作者……”

在船长声音消散的瞬间，整个公司彻底融入了那片本应该阻隔一切的壁障，在遗忘与梦醒的挣扎中向着现实航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