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为民做事,你图什么?
李玉瑶全程看着台上;
说是看着韩千秋,不如说看着他侧后方的九王爷;
真不愧是装病装了十多年的人;
她都要把他老底给揭翻了,这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那里不仅有精兵两万,还有武器和铠甲,人人都有长枪和弯月刀!”
“训练有素,膀大腰圆!”
“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精兵!”
李玉瑶说的很慢,九王爷藏在长袖内的拳头早已坚硬如铁;
浑身散发的寒意,将身边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看向李玉瑶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削,再到后来的嗤笑;
好一招借力打力;
借花献佛;
没有想到,他布局多年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还好,他还有后手……
借着喝水的动作,瞥了眼台下候着的太监;
只一眼那人便得了信,小跑离开;
“什么?”
“有兵就算了,还有武器和铠甲?”
“李玉瑶你可知,私藏铁器,在大乾朝可是死罪!”
韩千秋虽惊有兵,可细细一想浑身冒汗!
两万精兵,在他的大乾境内;
他竟然不知道;
这练兵之人到底何居心!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并不是我训练私兵……”
“皇上应该知道,洪湖县决堤,附近百姓流离失所,我与夫君言明赫,不对,他已经从言家族谱迁出,入了我李家族谱,他现在叫李云逸;”
“我与李云逸带上家里存粮,去洪湖县赈灾;”
“遇到当地新上任县令袁凯;一起赈灾施粥;”
“我夫君与洪湖县上一任县令肖毅对峙,发现他私吞赈灾粮,私吞百姓上缴的税粮;民愤四起;”
“与灾民争执中,肖毅死亡;”
“我夫君便拿了新上任县令委托,前来京求赈灾粮,以拯救洪湖县百姓……”
“我与夫君打着朝廷名义,施粥赈灾,百姓心怀感恩,又逢太后寿宴,所以写了千人祝寿图……”
王锦恰时送上;
虽然看着不是贵重东西,但着实抚慰了太后恼火的情绪;
脸上紧绷的情绪也稍稍松懈几分;
“这是祝寿图的由来,你还没说那两万精兵的事情!”
太后厉声呵斥;
今日好好的寿宴,让李云逸给搞砸了;
身为上一届宫斗冠军,太后怎么不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自己都被王锦给糊弄了;
早知,就不该给他发请柬!
“肖毅担任洪湖县,南洲县,下里县县令共计十年;十年内,中饱私囊,贪污朝廷各项款项,与申记粮铺勾结,养私兵!”
“这是我从申记粮铺和肖毅住所找到的账本!”
“这上面记录的盐铁和粮食,足矣支撑两万精兵日常训练!”
李玉瑶掏出三个册子,递上去,见其他人也想看,又从袖子里掏出七八个册子,“这是我誊抄的精简版,各位大人可以先看看!”
没等皇上发话,册子已经发出去!
想拦也拦不住了!
“你要吗?”李玉瑶直接扔到九王爷那一本;
转身,装作惊讶。“哎呀,你……你不是那个……”
“被追杀那个人吗?你也是官啊?你是什么官,怎么坐在皇上身边……”
“你这么大的官怎么外出身边不多跟几个侍卫呢!”
“怎么?你跟太子很熟?”
皇上放下册子;
看与不看又如何,这册子背后到底是谁在搅弄风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应该看看这女人除了救李云逸还想干什么!
“太子?”
李玉瑶装傻充愣,“天呐你是太子……我竟然救了太子……”
“前几日来京路上,太子被黑衣人追杀,险些丧命,还是我的人救了她,我身边小丫头与太子装作产后崩漏的夫妇要进城看病,这才躲过层层追杀……”
皇上皱眉;
这件事,他怎么没听太子提;
“旭儿,旭儿,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跟祖母说?”
“一定是身边哪个人走漏了风声,回去挨个处罚!”
太后一脸紧张;
“没事,都过去了,孙儿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扰了您的寿辰;”
“行了,说说吧,那精兵具体在哪?”
“为什么要来给我送精兵?”
“你自己私吞了岂不是更好?”
皇上说完,阴沉的眸子一一扫过那些有可能参与这件事的官员;
到底是谁!
“这是洪湖县草图,大概在这个位置;”
“我去看过一眼,没有进去过;”
“送精兵是想向皇上表达忠诚啊!”
“我是李云逸的妻,他因通敌叛国被抓,我当然来证明他没有做那些事情!”
“若李云逸真的叛国,这精兵我怎么可能上交朝廷!我领兵直接攻破京城,岂不是更好!”
李玉瑶说的坦荡;
韩千秋被噎的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回应;
“本来这图纸早该上交朝廷,可洪湖县灾情不稳,最近才处理好……”
“你替朕处理灾情?”
“图什么?想要官还是想要钱?”
李玉瑶愣了下;
这个老不死的皇上,这是要针对她咯?
“在皇上眼里,大乾子民,不论是谁,做的好事都要有所图,图的还必须是金钱,官名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李玉瑶蹭的站起来;
我跪你个心胸狭隘的帝王,去求吧!
韩千秋以为李玉瑶是个好拿捏的,要不然也不会乖乖来送兵;
可没想到她这么刚!
直接发问;
他很想说那不然呢!
可这么多大臣在此,这么说岂不是显得他目光短浅,眼界狭隘!
更重要的是,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这位官员,您为官多年,为百姓做事,图的是升官还是图的发财?”
李玉瑶随即选了一个人;
那人没想到被点名,支吾半天没说话,脸色涨得通红,见李玉瑶不放过他,便硬着头皮,“不所求这身外之物,只为对得起自己为国为民的初心!”
科举考试早已过去数十载,当初在考场上洋洋洒洒写的那些鸿鹄之志,现如今在看,就像一场巨大的笑话;
羞的他从头到脚,无敌自从;
“那这位官员,您好像是言官,您直言进谏,不惧旁人目光,图什么?图的是你特立独行还是图的别人尊称你为清流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