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接二连三之医论
要说还是修仙有成的人,办起事来效率高,这不,这边陈子文仅仅是拍了拍挂在腰间储物袋,这玩意儿就如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样,立马知道陈子文要干嘛。
呿(qu一声,张开貌)开紧闭的口袋,哗啦啦的就往外吐出所需之物。
如此神奇一幕,倒是唬得那些排队要领粥之人,好大一跳。
一时像看魔术师表演一样,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乃至于有些没见过世面的,或者未曾听闻过此世间有奇人异事,身怀这等本领的,立马就双腿一屈,波棱盖一跪触底,两手齐平一趴,来了一个五体投地,嘣嘣蹦蹦磕起头来,嘴里也胡言乱语呢喃起来:
“神仙,神仙啊,求神仙保佑一生平安,有衣穿有饭吃,若是再来一个美娇娘过日就更好,也不虚此一生蹉跎。”
“仙人在世啊!求仙人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家人平平安安,少些贪官污吏,剥削压榨,若是可能就把村头那个周扒皮地主,给替天行道,如此小老头给您磕头,行三跪九拜,若家有余粮,定当立长生牌位燃香叩谢。”
………
如此多言语要求就怕后面那少点贪官污吏是真,有没有媳妇无所谓,毕竟媳妇她有脚有时候会离家出走,嗯,回来时已然是臃肿不少也说不定。
丈夫有时候也一样不靠谱,反而少点贪官污吏才是真。
面对这些愚夫痴民,言行举止,陈子文没有亲自解释,或者去扶起。
道理很简单,从某种诡异角度解释,他好似就是这些人口中的神仙,只是低弱板,没有能一言九鼎,出口成谶的神仙罢了。
再者,这些人群中一定会有见多识广的人出来解释,自己并非神仙,而是奇人异士,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本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果不其然,就有那见识广博之人,出来跟那些行大礼的人喋喋不休解释起来。
虽一时无法说服那些行大礼之人,别如此模样少见多怪,倒也遏制不少人,没乱哄哄,继续要跪拜许愿。
这些事情陈子文都不理会,仅仅是神识一扫而过,当做素材记于心中,就忙着手中的活。
许是在宁荣二府后花园,搭建竹楼,心得有不少,在这里搭一个临时帷幄给林黛玉当诊病看堂,倒也就小小意思,手到擒来。
须臾间,只见陈子文手竹竿上上下翻飞,左右腾挪,或镶或嵌,或被麻绳两头互相萦纡缠绕,紧紧牢牢固在一起,又或是被榫卯结构死死结合,一丝一毫动弹不得。
骨架搭建好,但见陈子文又是一拍心意相通储物袋,片刻手中便多出一物,细看竟是麻,葛等纤维之物纺织出来织品,经过特殊工艺,涂了桐油的帆布。
手中用力加巧妙技巧一抖,帆布如天女散花一样,迎风见涨哇啦啦,往骨架上一罩,盏茶功夫,一所堪堪大用褐色帐篷营房,就理所应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理会众人诧异目光,陈子文细心给周边四角压上石头,以防有什么狂风,不长眼识趣,调皮捣蛋给掀了盖头,露出里边嶙嶙峋峋骨架就不妙。
这边闹出如此动静那些守城门的必然是过来一探究竟,乃至于有些想敲诈一笔的衙役,也是闻着味过来,看能否从中浑水摸,鱼捞一笔。
可惜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平时若有这心思,倒也能够称心如意,然到底是一脚踢到了铁板,痛得嗷嗷叫,灰溜溜脚底抹油夹着尾巴,一润不见踪影。
然而,这些人当中不光有守城衙役之人,也有其他人的探子,如一心一意想找陈子文,及宁荣二府麻烦的那些皇室宗亲,伣(qian四声,譬如之意)皇帝陛下的那几位亲兄弟,则暂且不知姓名,号曰:老五,老六,老七……之人。
一直以来就想收集有关于陈子文,宁荣二府黑料的有心人,如何能够眼睁睁,错过这一次与礼不合的事情呢?
是以早早一步,如罗网一样撒入大量密探奸细,如影随形处于宁荣和陈子文府周边,乃至于有些心灵机巧之人,已然混进了府里。
把一些事情悄摸摸记了下来,其他暂且不言,就这娴熟技能,锦衣卫都有点甘拜下风。
至于说为何如此,还不是利字当头,只要钱到位,敢把皇帝拉下马,可不是说说而已,古往今来,不乏吕不韦奇货可居,肇出个始皇帝,白圭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得了个商业鼻祖之称。
再者他们这些密探又不用干点啥,只需要目之所及,耳之所听,记于心中,等有暇报于上,领了丰厚酬劳,是一点点风险也无。
如此美差,别说是他们,就是陈子文有挖土空间这等神器在,听闻有如此好事都得点点头认可,心中暗忖想干她一票。
………
“哼,这些狗东西,就是见不得我顺心顺意,非要逼我亮出监天司客卿长老,身份令牌来才肯罢休,不知道他们的头目是怎么想的。
我明明之前就已经提前支会过,可他们手底下的这些狗腿子,竟然还来敲诈勒索,真真是不把我这个豆包当饼干,也难怪老太太,便宜政岳父,对于我要带女眷出来,施粥行善,屡屡阻挠,原来还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看来这些年,修仙问道有点不接地气多矣,这等瑕疵还是要多多警惕才是,不然说不得哪日就会做出何不食肉糜,这等脱离现实诡异来?
还有这些狗腿子上司,也要找个由头整治敲打一番,不然监天司这脸面,都被轻视无地自容,好无威慑力可言啰。
今日有事皆忍它一忍,日后定当好好磋磨一下这些玩意。”
心中思绪罢,这才款款把翘首以待林黛玉,给请了过去,亲自教导实践医术,有所作为前还在暂且蜗居门前,特意叫来探春这个挥豪能手,写上:悬壶济世,看病汤药,分毫不取,有疾者速来,分男女两排不可混杂。
顾虑到有些平民老百姓不识字,还叫上仆人小厮,在人群中来来回回宣传讲解。
这等如天恩润泽大地一样的事情,自然是引得许许多多人,口头交谈,称赞不已。
不管有病的还是没病的都在心里盘算着主意,一时间人群如嗡嗡嗡蜂群一样,好不热闹。
又怕力有不逮,忙中生乱,还拉来门客,查缺补漏,特别是门客中的女侠们,今儿可真是用得团团转,盖因陈子文带出来的女眷确实有点多,而他本人又拉着林黛玉在帷幄中忙得不可开交。
是以门客女侠中的首魁,白青莲,真的是感觉那点灵石俸禄有点少,不止一次在心里嘀嘀咕咕,要让陈子文加点,不然面对今儿诸多繁杂事情,感觉已经是能力之外,力有不逮,亏大。
忙于教导林黛玉,实践的陈子文,自然不知道这些碎碎念。
于帷幄正中间隔着一套布,一边是陈子文在摸脉开方,一边是林黛玉翘首以盼,侧耳倾听,结合理论自个琢磨。
然到底是看书归看书,理论实践归理论舌实践,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点接下来手忙脚乱的林黛玉就很好诠释了这一点。
只见其纤纤玉手搭在一位,愁眉苦脸,衣衫褴褛,神态病怏怏,前来看病的妇人手腕处寻来摸去,就是没能在那稍显埋汰处找不到脉门所在,就算侥幸找到,也感受不出其中寸关尺有何不同之处。
一时间心急如焚,虚惊得林黛玉,不光那两弯弯眉毛,蹙在一起,就连额头上也不知不觉中,涔涔渗出细腻汗水来。
而手腕被白嫩如鲜葱手指摁来戳去的妇人,看着带着一半面具也遮不住青春靓丽,娴雅昂扬气质的林黛玉,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好一个魅力十足女娃,如此年纪轻轻就能看病开方,真真是不可思议,就是看着如此年轻,真的能胜任这份吃经验的活计吗?
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
唉,不管了,反正不要钱,过后还能得几副汤药补补身子,怎样都不亏就是,再者这些贵人想来也不会拿俺这些苦哈哈寻开心才是。
俺又不是那些遭纨绔子弟惦记调戏的娇娘子,而眼前这位还是为女娃,想来不会有事才对。
就算不虞,也不亏……”
如是这所思所想被林黛玉知道,一定光明正大给她开几味苦药,就如能黄连好歹添上几钱才好。
可惜人心隔肚皮,这心里蛐蛐又如何如何能得知。
只是在那里干着急罢了。
如此一幕,岂能瞒得过神识一直萦纡她一举一动的陈子文。
怕林黛玉急出好歹来,善解人意的陈子文自然是迅速开方,令侍候一旁识药辩方之人,赶快抓药给病人。
而他自己自然是跟下一位急急坐下的病人道一声谢,站起身来掀开中间围帐,往林黛玉那边善解人意去了。
而被他晾在一旁的病人,自然是不敢多言多语,心生不分忿,连连道:
“不要紧,不要紧”
盖因这世道能够悬壶济世,不要问诊之费,也不要汤药之资的医者仁心,那是少的可怜。
说什么宁可药柜三尺尘,但愿世人无病,这等惊天之语,虚无缥缈神话故事,当个饭后茶余故事,听听也就罢了,莫要当真。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此事为真,也是少之又少,譬如有本事之良医善夫,想要尽一些绵薄之力,些些心意,然大多数苦于没有有资源,又要养家糊口也是有心无力,徒之奈何,望洋兴叹,唏嘘不已。
要么就是颇有家资,身缠万贯,可又苦于没有一技之长,或者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贫民之苦,又何来医者仁心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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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胡咧咧一句何不食肉糜已经算是有识之士,何敢让那些大富大贵之人一遇生病,就有高超医师,娴熟郎中,亲力亲为看病开方,无忧汤药可服不可服之人体察民情。
就算退,退,退一万步来说,既有技能又有家资,勉强又有良知心善之人存在,能够惠济平民老百姓,乃至无房无田流氓的又有几许呢?
混混沌沌,勉勉强强,孕育出一个,身家殷实,可不幸又生逢乱世,技能过关。
可又是目睹母亲被病痛折磨早逝,下定决心学医人。
有医者仁心,可是又是在那等烽火连天,皇朝没落交替,命如草芥,朝不保夕,亲身经历,有体恤怜悯百姓难处之心,名叫李东垣人,又有何用?
仅凭一人之力,又何能在那种环境下逆天改命,能够留下《脾胃论》聊聊几本书,已是不可多得,何敢奢望多求?
是以如陈子文这样,仅仅是让一位病人在一旁暂时等候,已然是难能可贵。
病人又怎会不理解?又怎会大放厥词?又怎会心生不忿?
就如曹公世界几百年后,与之相比不知道胜过几何?
问医者仁心有无,嗯,没有。
再问,悬壶济世,嗯,绞尽脑汁,思考再三,还是昧着良心说,有一点点。
心有不甘,再问,技术总有吧?
信誓旦旦回答之,这个可以有些,大大的有,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实在无能为力,也只能说是临时工,天意如此,无证之人为祸四方,与本院无关。
若以为这就是底线,呵呵!只能说韭菜听闻都得摇头,这就到头了?
若是如此这样,哪来的割韭菜一说,一茬又一茬,无始无终,如环,首尾相扣,锃光瓦亮,顺溜的很。
不可思议诧异问道,没有医闹,想来应该没有,这一点张锡纯的《中衷参西录》里面记载的明明白白,就算是把人给医治嘎。
也没有相关记载,仅仅痛哭流涕,唏嘘不已,感叹一番,仅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