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选择上船
潘楚家的饭菜很合谢灵娇的口味。
她是很爱吃辣。
可又受不得痛。
几乎每次都会痛哭流涕，看起来好不可怜。所以弟弟们做菜时都不会给她放什么辣椒，顶多在她可怜巴巴的祈求中意思一下，稍微放一点点。
“呼呼——好吃！”
谢灵娇猛喝了一口潘楚推荐的“茶饮”。
这个超级解辣。
只要喝上一口，嘴巴里面就不会再火烧火燎地疼。
“咕噜咕噜——楚楚，你家夫君的手艺是呼呼——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额头上出了好多的汗。
卫潋坐在她旁边，默默给她擦。
还有鱼肉上的鱼刺，也一一给她挑出来。
看得方九安一阵眼热。
——他也想为娘子挑鱼刺，可楚楚不要。
说太磨叽。
“卫潋，这个，我回去也要喝！”谢灵娇已经喝了两大碗的茶水，嘴唇都红了还不愿意停，非要接着吃。
还让卫潋把这张方子优先做出来。
方便她以后吃辣。
“你听到没有？”谢灵娇没听见卫潋答应，有些不满地拱了他一下。
卫潋瞧着她又冒出来的鼻涕，闭眼，擦净，“嗯。”
“夫君，你也想吃鱼？”
潘楚只有一只手，却依旧很灵活。
见自家夫君一脸羡慕地瞧着卫公子除过刺的鱼肉，心领神会地夹了一大块，三下五除二将刺除干净。
“快吃。”
就是这么干脆。
方九安心头一堵，随后里头又爆出蜜来。
“多谢娘子。”
方九安自生下来便身体虚弱，他平日饭量不大，可今日却连吃了两碗。
潘楚还以为是今日饭菜香。
还叫他多吃些。
把肉都留给恩人朋友还有夫君，她自己则吃肉汤拌饭。不过谢灵娇觉得肉汤拌饭才是精华，分了一些要与她换着吃。
一顿饭后。
月亮爬上山头。
潘楚重伤未愈，没有歇息还带着谢灵娇进山里玩，现在也累了。
眼皮一张一合。
最后被谢灵娇按上床，让她再喝点水然后好好休息。
外边。
方九安整理好厨房，将家中收拾得干干净净。
“卫公子、谢姑娘。”
他将谢灵娇两人送到进门口。
掀开衣袍。
挺直脊背，屈膝向两人跪下，郑重一拜，“多谢你们二位救了家妻。大恩大德，方某莫不敢忘。”
他此生，妻子是比他性命更为重要的存在。
对于救了妻子的两人，方九安有道不尽的感激。
“方某曾苦于身子破败，无力承受科举考试那几日的摧残，到了这把年岁才仅仅捞了个秀才的名头。”
这说的什么话呀？
这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就已经是秀才了。
要知道这天下好多人读了一辈子的书都考不上这个，这人竟还觉得太差？
这下轮到谢灵娇心梗了。
方九安：“不瞒卫公子，方某在打仗方面还算有些天分。若公子不嫌弃，方某愿为公子差遣，以回报您对家妻的救命之恩。”
原来是要工作还恩。
谢灵娇扯扯卫潋，当着方九安的面小声蛐蛐：“他很厉害吗？比他做饭的本事还厉害？”
“奇才也。”
卫潋看过方九安房里的书。
上面有方九安作的笔记。
很深刻。
见解也精妙。
方九安在军事方面，确实是位奇才。
回答完谢灵娇，卫潋的视线这才落在方九安的身上，“你原先，想投靠谁？”
方九安有才。
虚弱的身体却限制了他的发展。
这样的人无法通过科举出人头地，却能选择一人成为其幕僚，照样也能有一番作为。
对于卫潋的问询，方九安也没有隐瞒，“谭家富裕，我本欲前往那百味轩结交二公主的驸马。可如今，我决定放手一搏。”
他很坦然。
毫不掩饰自己曾经只想选一个稳妥的，不会陷入夺位之争的人。借此发点小财，然后带着妻子偏安一隅。
对方九安来说，什么施展才华实现理想抱负，这些通通都不如妻子来得重要。
“那个……你……”
谢灵娇听不太明白。
感觉方九安做出这个决定好像很冒险。
可在她看来，太子和卫潋这一支股稳健得很。
不存在风险一说。
谢灵娇：“你是想找工作挣银子给楚楚花吗？”
嗯……
方九安愣了下。
思考一会儿，回：“这是其中一部分。”
“楚楚很喜欢谢姑娘，说想与你做一辈子的好友。”
方九安知道卫潋地位尊崇。
谢灵娇与他这般亲密，日后的地位必然也不低。
若自己还如往常那般碌碌无为。
那妻子与谢灵娇结交，必然会遭受一些流言蜚语的攻击。
方九安不愿那般。
只好支棱起来。
走上风险更高，回报也更大的路。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我猜想，太子殿下此时应当已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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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论是学识、地位，还是人品都领先其他皇子一大截。
他若病愈，荣登大位十拿九稳。
他此时不上船，更待何时？
“怎么样，你收吗？”谢灵娇小声问卫潋。
卫潋没说话。
但他给了方九安一个地址，让他去找太子。
另外还让他对谢灵娇的事守口如瓶。
“这是自然。”
方九安站起来，拂去衣裳上的灰尘，“二位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走之前，他还厚着脸皮管谢灵娇要了水。
说是下属身体康健，才能让主子有更好建树。
“他的脸皮……”谢灵娇坐在马车上，一脸沉思，“是不是有点厚？”
班都还没上呢。
就管她先要福利。
最主要的，这班也不是给她上啊！
“放心。”
卫潋表示，那些东西不会白给。
他会让方九安创造足够的价值，以抵消他伸手要去的东西，“届时谢琼书差不多也到了京城，你可以将此事告知他。”
四堂兄？
是四堂兄的话，谢灵娇就放心了。
方九安的福气还在后头。
现在先让他小小的得意一下就是，等四堂兄进京，就让他知道有些船是不能乱上的！
会被累死。
“卫潋，你说他是怎么知道太子已经好了的？”
谢灵娇反复思索。
最后试探着询问：“难道是因为我叫楚楚给他喝的那一口，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