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相(1)
章若远把王长锦的脸扭过来,刚凑过去要亲一口,外面就有人进来,道:“启禀王爷,王大人求见。”
章若远只好放开王长锦,道:“我去去就回。”
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王长锦随意的四处张望着,最后,他将目光定到了不远处的两个红木小箱子上。他记得刚来王府的时候,那些箱子就在那里了。王长锦好奇的走了过去,他摸了摸上面的银锁,犹豫片刻,跑到了卧房。
卧房旁边的柜台上有排抽屉,王长锦记得以前他好像在抽屉里看到了一串钥匙,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木箱子的钥匙。
他一打开抽屉就找到了,王长锦拿着钥匙跑回去,将钥匙插了进去,轻轻一扭,锁便开了。
这是什么?
箱子里放了厚厚的一沓信纸,王长锦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每张信纸上都画着小人,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两个,一个小人看着十分弱小,另一个则格外高大,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画成那样的,高大的比矮小的足足要高一个个头,看起来有些夸张。
王长锦一张张的翻过去,奇怪的想,为什么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小人,总是在哭呢。他并不能看懂画中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里面的小人哭,他怎么也会这么难过呢?
王长锦吸了吸鼻子,手抬起来,食指屈起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把那些画放了进去。
他又把钥匙全都试了一遍,如愿找到了另一只箱子的钥匙,打开后,却发现箱子里放着的,是男人的衣服。
这些衣服远远比不上章若远平常穿的那些锦缎华服,倒像是下人穿的衣服。王长锦皱眉,这些衣服都是谁的,还有刚才他看到的那些画,看那稚嫩的手笔,肯定不是王爷作的,那是谁?难道是衣服的主人画的吗?
有下人正好走了进来,王长锦赶紧给箱子重新上了锁。他站起来,道:“这两个箱子是谁放在这儿的?”
那下人看了一眼,道:“启禀长锦少爷,这箱子是刚开府的时候,就在这儿的。”
刚开府,那就是一年多前?比章若远认识他还要早,这两个箱子就在这儿了。
犹豫片刻,王长锦还是问:“你知道这两个箱子里面放的什么东西吗?”
下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在我来以前,王府里有什么别的人来过吗?”
下人没明白王长锦的意思,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王长锦斟酌片刻,道:“我的意思是,除了王爷和我,在此之前,王府还有其他的主人吗?”
“没有了。”下人道:“您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被王爷承认的。”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奴才是半年多前来的。”
王长锦道:“府上有没有什么老人?”
“您是说刘管事吗?”
“刘管事?”
下人道:“刘管事是跟着王爷从南陵来的,听别人说,刘管事跟了王爷至少有三年多了,他算是王府里最有资格的老人了。哦,对了,全总管比刘管事时间还要久,全总管跟了王爷有……有大概六年多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王爷刚被贬去南陵不久,全总管就已经在王爷身边伺候着了。”
“麻烦你去把刘管事请过来,小心些,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王长锦道。
“是,小的这就去。”
全南是老人他早就知道,但是全南唯王爷马首是瞻,一会儿他若是问全南一些问题,全南未必会老实回他,甚至还可能偷偷向王爷打小报告,但是这位刘管事就不一样了,他并不一定能猜出他这样问的意图。
没多久,刘管事便走了进来,他先是给王长锦行了礼,“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王长锦坐在椅子上,问:“刘管事,我的确是有事要问你,你看那边的那两个箱子,听说是从南陵带过来的,你知道那两个箱子是谁的吗?”
刘管事看了角落处的两个箱子一眼,道:“这是王爷住的地方,自然是王爷放的。”
“里面的东西是谁的?你知道吗?”
刘管事摇了摇头,道:“奴才不知。”
没想到刘管事也不知道,王长锦咬了咬牙,刚要让刘管事离开。
“不过虽然奴才也没有亲自打开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但是听之前收拾箱子的下人说,里面好像是放了一些信件,还有一些衣服,是吧?”
王长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问:“那你知道那是谁的衣服吗?”
刘管事沉吟片刻,迟疑道:“奴才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奴才并非亲眼所见,也是听旁人说的。”
“你说便是。”
如此,刘管事便没了顾虑,道:“先前在南陵旧府时,王爷身边本是有两个贴身侍奉的人,一个是全总管,另一个,奴才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知道这个人似乎深的王爷喜爱,但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个人死了。后来王爷便把这个人的东西都从旧府搬了过来,一直放在这儿,平日里也不叫下人擦拭,只有王爷一个人能动。”
“那个人……”王长锦喉咙似被什么软软涨涨的东西窒住,“他是如何的?”
刘管事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此人倒是对王爷极为忠心。至于他长的什么样,奴才也只见过一面,这么多年过去,奴才也记不清了。”
刘管事抬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王长锦,迟疑道:“不过您这么一问,奴才倒是恍然想起来,您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呢。”
“少爷?”
王长锦神色怔忡,被刘管事如此一喊,这才勉强回过神来,他面容僵硬,艰难的扯出一个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刘管事。”
“少爷客气了,奴才这就去做的别的事了?”
王长锦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刘管事刚一离开,笑容僵在了脸上,王长锦无论如何,都再也笑不出来了。
……
正厅内,王封贺向章若远禀告了有关刺客的事情。当初刺杀章若远的刺客,都已经落了网,只有一个,如今在潜逃在外,王封贺担心那潜逃的刺客再度行刺,这次是特意来提醒章若远,让他加强守卫,并注意最近出行安全,若非必要时候,最好能先留在王府。
章若远听罢,点头道:“好,本王知道了,王大人还有什么事?“
看王封贺欲言又止,似还有话要同他说,章若远主动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王封贺这才道:“关于面馆的事,下官也是迫不得己,王爷您……”
“面馆?面馆什么事?”
王封贺惊讶道:“王爷还不知道吗?他没跟您说过这件事?啊,看下官这张嘴,下官不该说的。”
王封贺连连拍着自己的嘴巴,章若远凝眉,神色严峻,“到底什么事?”
王封贺不敢隐瞒,如实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把面馆歇业的事,也同章若远说了。章若远凝着眉像是在沉思,王封贺静静的坐在旁边,没有多言。片刻后,章若远看向王封贺,道:“你先回去吧。”
“啊?啊。”王封贺赶紧站了起来,拱手告辞。
章若远本以为,这么长时间,王长锦应该早就习惯,他与他本是一体,遇到什么麻烦找他便是,然而,今日的事让章若远发现,直到如今,王长锦仍旧还是有什么事自己扛着,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
无论是他想证明自己,还是不愿意给他添麻烦,不管王长锦的理由是什么,章若远承认,他的确感到了不快。
有些麻烦,王长锦能解决得了,他自然不会插手,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嘉平郡主和齐国公,他又如何解决?明明自己都解决不了,却什么都不跟他说,着实叫人恼火。
他之前说的,不想让王长锦再受委屈,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可是如果王长锦什么都不跟他说,他又怎么能做到不让他受委屈?
章若远站了起来,对身边曹青道:“走,去齐国公府。”
章若远到时,嘉平郡主正躺在床上装病,听说章若远来了,嘉平高兴的什么都忘了,直接掀开被子蹬上鞋就跑了出去。
到正厅时,章若远正和齐国公坐在一起喝茶。嘉平站在门口,兴奋的喊:“王爷!”
两个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嘉平提着宽大的裙摆蹦了进来,章若远看向齐国公,微笑着道:“听说郡主最近几日卧病在床,可是本王怎么看着,郡主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看起来并非生病的样子?”
齐国公也正纳闷,之前他女儿还躺在床上起不了床,怎么一听王爷来了,就蹦蹦跳跳的跟什么似的。
“嘉平!到底怎么回事!”
嘉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病着,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腿脚一软,便坐在了地上,“哎呀,我头好疼啊……”
章若远目光越来越冷,他站起来,朝嘉平走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笑道:“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怎么又变头疼了?你到底是哪儿疼?”
“嘉平!你给我站起来!你胡闹什么?!”
章若远冷漠的扫了嘉平一眼,转过身,对齐国公道:“齐国公,城南的香百里面馆是本王心爱之人的产业,既然嘉平郡主没事,还请齐国公高抬贵手。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章若远愤而离开,待章若远出门后,全南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的嘉平,道:“齐国公,王爷好心叫奴才提醒齐国公一声,您虽然平日政务繁忙,但是还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语气虽然委婉,但是这话可谓是很不客气了。齐国公脸色变的铁青,待章若远离开后,齐国公对嘉平道:“身为大家闺秀,你丢不丢人!没看到王爷根本就不喜欢你吗?你上赶着纠缠王爷,不仅是给你自己丢脸,更是让为父脸上无光!你竟还能想到装病这样的法子,真是要气死为父。从今日开始,你闭门思过,想不清楚不准出来!”
“爹!”嘉平站了起来,跑到门前,用力的拍打着门,喊道:“爹!女儿知错了!你别关着我!爹!”
齐国公走到门口,命令门口的人道:“把小姐看好了,别让她再出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