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前世
曲音指尖颤了下，“你确定真的是他吗？”
“真相很快就能查到，无论是谁，都逃不脱。”
周西城眸中一片冰寒。
曲音靠在他怀中，目光遥遥望着窗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周西城以为她是害怕了，安慰道，“别怕，我和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曲音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紧紧抱着他。
她心中有一个猜测。
也许前世的车祸，也和方程脱不了干系。
可前世是她最大的秘密，没办法说出来。
她忽然感到愧疚，他对她极好，她却还有秘密隐瞒，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对不起。”
脸颊埋在他的怀中，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周西城抚摸着她的长发，不知道她为何道歉，可她明显是不想多说，他就不问。
“原谅你了。”
曲音一怔，抬头，雪白的小脸儿伏在他胸前，“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道歉吗？”
“你不是不想说。”
修长的指腹挑起她一缕墨黑的长发，放到鼻端，嗅到了满鼻的香气。
他唇角微扬，“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人都是我的。”
只要人跑不掉，其他一切都没关系。
曲音内心被感动充盈，满满涨涨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他。
可最后被理智阻止。
重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信不信令说，万一他把她当成妖怪怎么办。
最终，她只是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怀中。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很久没有出现的梦境，再度重演，她被禁锢在那个身躯里，无法挣扎，无法改变。
重演上一世的死亡之时。
直到那辆车子朝她撞过来，曲音陡然发出一声尖叫，忽悠一下坐起来！
然后被纳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响起。
“怎么了？”
“我……”曲音咽了咽口水，额头上一片汗湿，“我做噩梦了。”
“只是噩梦而已。”
周西城将她抱在怀中，重新躺下，曲音这才注意到，他们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她蜷缩起身子，靠在他宽阔的怀中，安全感渐渐充盈了她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外面已经很黑了，屋子里也一片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下意识的抓着搂在自己腰间健硕的手臂。
“你会陪着我的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依旧在黑夜中顺利的送到他耳边，他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我会，别怕。”
曲音心中安定了，慢慢闭上眼睛，好在这一次，让她恐惧的死亡梦境没有在降临。
她仿佛化作一团光晕，在漫天的白色雾气中漂泊，不知来处不知去处。
忽然，空中裂开一道深邃的缝隙，她被一股巨力牵扯进去，再睁开眼，眼前是一块墓碑。
墓碑上，她的照片和名字清晰可见。
方程和赵慧站在墓碑前。
这是……
前世。
曲音怔怔的看着夫妻俩，赵慧忽然开口，刻薄又难听，“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可惜后悔也没有用了，人已经死了，跟他的死鬼爸爸和短命妈妈一起到底下去团聚了。”
“别说了。”
方程沉声呵斥。
赵慧冷笑，“听不下去了是吧，做都做了，还怕我说？要我说这小杂种也够惨的，到死都不知道，你才是她的杀父仇人，到死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一心想要她死的人。”
“我让你别说了。”
方程忽然转过身，那张曲音印象中，一向慈和温厚的脸庞上布满了阴郁和狰狞。
曲音不禁哆嗦了一下。
原来，她真的一直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
赵慧显然也被吓住了，不敢再多说，只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反正就算我不说，事情也已经发生了，那小杂种要是在天有灵，应该也能听到。”
到底是惧怕方程，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方程脸庞狰狞，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忽而疲惫的叹了口气，蹲下来，道：“你可别怪我，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怀念像是沉痛又像是决绝，最终他撑着膝盖起身，转身离开。
曲音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眼前白茫一闪，她猛地睁开眼睛。
她正面对着周西城，他已经沉沉睡去，却若有所觉，轻轻拍了下她的脊背。
曲音遍体生寒，不由紧紧的抱住他。
这一下，他醒了。
他的声音暗哑，“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曲音摇摇头，不肯说。
他也就不再问，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低声道，“梦都是假的，别怕。”
曲音吸了吸鼻子，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可当真正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依旧遍体生寒，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
她太害怕了，前世的死亡预兆，时时刻刻笼罩着她，虽然这段时间她没说。
可她心里一直残存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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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做了足够的努力，却依旧无法改变结局。
周西城不能明白她到底在恐惧些什么，只能心疼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不怕……”
曲音忽然没头没脑的朝他亲过来，他一僵，薄唇已经失守。
又或者，他根本没打算守。
两人亲密交缠，黑暗滋长了内心的欲望，也加重了暧昧的气氛。
眼看要失控，周西城及时控制住自己，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别闹。”
声音透着克制的沙哑。
可这会儿的曲音，根本不需要克制，她需要释放，她想要释放。
释放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压抑和恐惧。
她紧紧抱着他，泪珠顺着脸颊落入枕中。
“我怕……”
支离破碎的声音，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欲望，只剩下浓烈的心疼。
他翻身躺下，将人牢牢抱在怀中，捧着她的后脑。时不时落下轻吻。
吻一下，问一句。
“还怕吗？”
几下过后，曲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薄唇上，理智回笼，也开始害羞了。
在他的吻即将落下时，她瑟缩了一下。
周西城没有动，只问：“还怕吗？”
“不，不怕了。”
黑暗中，她的脸红若晚霞。
“那告诉我，为什么哭？”
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透着浓烈的蛊惑，曲音差一点就想要和盘脱出。
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傻瓜。”
抚摸着她的后脑，他低低一声叹息，不知道是该心疼她的傻气，还是该气恼，这恼人的噩梦总是纠缠不休。
闹了一通，曲音筋疲力尽，缩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
“睡吧。”
在温柔的低哄中，她慢慢地沉入梦乡。
这一次，终于不是噩梦了。
次日清晨。
季鸿文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重大的好消息，他顺着要是司机账户上多出来的钱，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查到给肇事司机钱的人就是袁奇。
他恰好邹向阳和宁玉琪将袁奇给带来了。
和袁奇面对面，谁都没有先开口。
气氛分外压抑。
最后是袁奇受不了沉默，苦笑一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