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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从安忙碌于演出前的彩排和宣传,多数时候聪聪只有爸爸陪着,不过聪聪是非常懂事的,知道妈妈很忙,不会哭闹着缠着不放。
莫时容几乎没有时间带着聪聪外出旅行,这次倒是个旅行的好机会,只可惜温从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虽然这样,聪聪却时时刻刻惦记着她。遇到好玩儿的、好吃的,都会一本正经的同莫时容说:“下次带着妈妈一起来。”
看到喜欢和想要的东西,聪聪都会同莫时容说要买回来送给妈妈。
“爸爸,我要把这个送给妈妈。”聪聪眼睛里闪烁着光彩,神采飞扬的指着架子上的高达。
只要是聪聪开口,一般情况下莫时容都会满足。莫时容看了一眼聪聪手指的方向,再看着儿子,语气严肃的问:“买回来送给谁?”
“给……”莫聪聪拽着莫时容的衣角,心虚的小声回答:“给聪聪。”
莫聪聪心满意足的抱着装着拼装高达的盒子走在前面,莫时容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手里还拎着聪聪“挑给”温从安的礼物。盒子很大,聪聪拿着显得吃力,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高涨的情绪,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开心极了。
因为之前的宣传不够到位,在演出即将开始之际,温从安等一众重要舞者还要忙碌于宣传,有时候晚上的时间也要被占用。陪伴聪聪的时间越来越少,温从安对聪聪感到十分抱歉,每次晚归,温从安总是趴在聪聪的床边,凝视端望着他安逸的睡颜,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终于,东京站巡演圆满结束。温从安终于有了几天的时间陪伴聪聪,她和莫时容带着聪聪游玩迪斯尼。因为颜美、气质佳,还被迪斯尼的工作人员抓拍了“幸福之家”的照片。
结束了东京的演出,舞团接着奔赴下一站,聪聪和莫时容跟随着,成为舞团“最忠实”的观众。
莫时容的公司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所以即便他不在,一切一如既往的运转丝毫不受影响。莫时容一向倡导放权,给属下足够大的权利,不仅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每个人的才华,也会让他们更加忠于公司。在欧洲的生意,他就请了专业团队打理,自始至终他不过是出资人罢了。
莫时容和聪聪的如影随形,虽然并没有约束温从安,但是在无形之中,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压力、和禁锢感,总会让她有一种莫时容之所以跟着只是为了监视她的感觉。但同时,她又明白莫时容只是不想让她和聪聪分开,更想借机拉进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两种情绪在脑海中形成拉锯战,根据温从安每天心情的不同,来宣布哪一方暂时获胜。
不过只要看到聪聪,所有负面情绪就会全部消失。聪聪会小心捧着要送给她的小礼物,并且会清楚的介绍礼物的来由和用途,懂事、逻辑清晰的简直不像四岁多的孩子。每当这种时刻,温从安都会充满着感恩,感谢她早产的孩子没有被上帝带走,感谢莫时容的辛勤努力。
所以,总的来说,温从安是矛盾的。
舞团在六十天内,辗转了六个国家、七座城市,终于到了最后一站。聪聪已经从最初的兴奋,演变成疲劳,并且分外想念幼儿园和他的小伙伴们。温从安抽出一整天的时间,陪聪聪为他的朋友们挑选礼物,每一份都精心准备,还为封歆和封歆刚出生的宝宝,准备了两份。
最后一站演出后,亚洲巡演也随之圆满结束。托尼在大西洋的小岛上安排了一场盛大的party来庆祝,作为东道主宴请各方宾客。莫易坤和钟静言带着两个儿子也来捧温从安的场,莫川川和莫聪聪这两个只相差一岁的小家伙,多日不见分外想念,嬉笑追逐打闹,整个晚上几乎玩疯了。
温从安应付着宾客,喝了不少酒,虽然是香槟,但是也能醉人,而且她的酒量一直不好。莫时容时刻注意着温从安,看她有丝毫异常,都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莫时容夺走温从安手里的杯子,手扶着已经几乎站不稳的温从安,跟着,干脆揽住她的腰让她依附在他怀里。
温从安眯着眼睛,还在找杯子,莫时容将她强制的将她拖到一边,沉声喝止道:“你已经喝
的够多了。”
“不够,我还能继续。”温从安摇着头,说完,就要转身,却被莫时容一把拽回来。
莫时容双手紧握着温从安的手臂,几乎将她整个肩膀架起来,双眸神色认真眉心紧蹙,声音低沉的沙哑:“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很不对劲。”
听到莫时容这么说,温从安变安静了,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回望着他,虽然她脑袋昏沉,但是眼睛依然看的清楚分明。她看到他眼睛里的关切和着急,还有一丝丝疑惑,他不知道她今晚怎么了。
温从安忽然甩开莫时容的钳制,冲着莫时容响亮的打了个酒嗝,身子晃晃悠悠的,最后还是倒莫时容拉进怀里。
莫时容拥着醉醺醺的温从安,无奈的叹气,周围投来或疑惑或好奇的眼光,莫时容从容不迫的一一应对,而后拥着温从安的肩膀,抚着她离开。
把聪聪拜托给莫易坤,莫时容打算先把温从安送到房间。可是,本已经连路都走不好的温从安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股力量,用力将莫时容推开,她自己也因为力气的冲击而向后倒去,莫时容眼明手快的去拉,温从安才没有跌倒在地。
莫时容干脆将温从安打横抱起,而她也变得温顺,不再挣扎。她贴在他怀里,听到她紧贴着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喃喃:“是不是你?是你吧?把我爸爸送进去,又把他弄出来。一定是你……莫、时、容。”
“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这个。”莫时容抱着温从安走在铺满石砖的小路上,路灯昏黄,四周安静,能听到身后海浪拍打的声音。
温从安拽紧莫时容的衣领,往他怀里又凑了凑,继续闭着眼睛低喃:“是你把一切都毁了。”
莫时容浅抿着唇,片刻后答道:“对,都是我的错。”
温从安吸吸鼻子,声音低哑:“为了你,我已经打算背弃一切,可是你怎么能把那些全都毁了?”
莫时容的脚步顿一下,跟着步伐更大步速更快的朝客房部走去。
下午的时候,温从安接到国内警方的电话,通知她温尚良已经办理入院,并且开始接受治疗。一切顺利的不像话,温从安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是谁在运作。
温从安记得莫时容说过,即便他不动手,温尚良一样是这般下场,而且会更惨,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呢?
她已经将自尊踩在脚下,隐瞒着父母,怀了他的孩子并且打算为他生下孩子,她不去想他是否会离婚,不管今后会不会一直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她的孩子很可能只是私生子,这些她都不在意了,为了他,这一切她都心甘情愿,为了不给他增加麻烦她宁愿足不出户的,躲着整个世界,可是他,亲手将这一切都毁了。
已经毁掉的世界,毁掉的心,还能重新来过吗?
莫时容还没走到房间,温从安就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她躺在大床上酣睡,莫时容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温从安一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昏沉的厉害。拥着被子坐起来,看到旁边沙发上的莫时容,此刻正直直看着她,身上的衬衫裤子,还是昨晚参加party穿的那套,衣领微敞着,西服被扔在一旁。
温从安揉了揉头发,起身从床上站起来,有些局促的说:“抱歉昨晚喝得太多,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谢谢。”
“等等,”莫时容轻唤,起身走到温从安身边,在她面前站定,“昨天你提到的事情,我想我们有必要说清楚。”
温从安却一改昨晚的直白坦然,很避讳的垂下头道:“已经没什么可谈的,大概的我也清楚,总之……”温从安抿了抿唇,“谢谢你。”
莫时容却扣住温从安的手腕,拒绝她离开。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隔着她,落在厚重的窗帘上,窗外是初升的太阳,房间中有被窗帘过滤后的微弱光线。
莫时容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后,才开口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情,任何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完成。”
温从安依然垂首,不说话,但是也没有挣扎。
莫时容动了动唇,手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只要再等半年,等换届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从安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莫时容说的,是五年前的事情。
“我们会结婚,你会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父亲我也会安排出狱。那时候的之所以隐瞒着你,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我有自信可以将一切顺利解决。从安,你父亲的存在对我是个威胁,可是我不会为了这个就将他赶尽杀绝,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好好的过一辈子。”
可是后来,一切都脱离了轨道,他再无回天之力,终究是他不够坦白。经过这一夜,他已经彻底想通了,当危机来临时,将她蒙蔽并非明智之举,而是将一切如实坦白,跟着,他会紧紧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面对着肆虐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