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终章(撒花)

第172章 终章(撒花)

圣上自神山祭天,得神谕,泽披四方。

圣驾回京时多了辆马车,那马车宽敞,青檀所制,并未过多装饰,只由六匹上好的马匹拉着,自朴实无华中透着低调的奢华。

马车吱悠悠的前行,姜无甩着马鞭,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

听着马车中传出的动静,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呸的一声吐掉口中草叶,在车门上重重敲了几下。

"光天化日!你们适可而止些!"

砰!

回应他的是一记狠踹。

姜无缩了缩脖子,嘴里小声骂骂咧咧。

"呸!孟浪狂妄!你们就等着在史官笔下遗臭万年吧!"

隔着一道门,令人浮想联翩的只言片语断续传出。

"慢些,急什么。"

"欸,别碰这儿…"

"看着不大,怎如此凶?"

车内

阿生怀里抱着只幼虎,虎崽通体雪白,乍一眼看去更像一只猫儿。

摸着小家伙,阿生说不出的喜欢,便亲自取了牛乳,一勺勺喂着。

眉眼柔和,青丝低垂,衬的他温软可欺。

阮桉晋抱胸冷眼瞧着,牙齿磨的咯咯作响,若可以,他现在想掐死一刻钟前的自己,好端端的,干嘛把虎崽抱过来,这下好了,话没说上,人还被个小畜生拐跑了!

动物天生敏锐,何况阮桉晋的视线太具有攻击性。

虎崽有些不安,哼哧哼哧的往阿生怀里拱,只留个屁股对着阮桉晋的臭脸。

阿生忍不住笑出声。

阮桉晋终于忍无可忍,揪着虎崽后颈扔了出去。

门外传来姜无的惊叫声。

“什么东西?!”

阿生惊的起身想拦。

"欸!你与它计较什么?"

阮桉晋冷笑欺近。

"我不跟它计较,与你计较如何?"

"正好,你我好好清算清算,就说你躲我这四年,究竟做何去了?你可知我这几年如何过的?!"

每每一想到他生死不知,可能无助的倒在哪个无人的角落,阮桉晋就心疼的无法呼吸。

"我自知时日无多,所以…"

所以怕阮桉晋想不开,真应了那句不死不休,随他一同去了。

阿生低头避开阮桉晋的视线,重新坐下,一抬手,给自己续了杯茶。

茶水刚倒好就被阮桉晋一把夺了去。

一口闷干后,尤不解气,阮桉晋干脆提起茶壶,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别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我已非当年!你休想再骗我!"

单手托腮,阿生回想了一下,并未记起自己四年前哪桩事骗过他。

可瞅着阮桉晋患得患失的模样,他自知理亏,没有出言反驳。

到底是他出尔反尔太多次,怪不得阮桉晋如此。

捻起一块桃花酥,阿生略带讨好的递到阮桉晋手边。

阮桉晋不接。

他便固执递着。

最后阮桉晋没法子,红着耳根生硬的解释了一句。

"方才茶水喝多了,吃不下。"

听他这么说,阿生收回了手。

略一思索,他低头轻咬了口桃花酥,拽了拽阮桉晋衣袖,示意他低头。

阮桉晋以为他要说着服软的话,倾身附耳过去。

扯着衣袖的手不知怎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紧接着,唇齿被抵开。

带着甜腻滋味的桃香肆意入侵。

阮桉晋瞪大眸子,下意识攥紧了阿生的腰。

呼吸交缠。

片刻,阿生微喘着放开了阮桉晋。

他低头,额头抵着阮桉晋的喉结。

"你不能怪我,你不想我死,我自然也不想你死,你若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偏你什么都清楚,万一我撑不住,你该如何?"

"我从来不是个好性子的,自私凉薄,更见不得你身边有旁人,要我佯装大度,把你推给别人,我也做不到。"

"左右我不知该如何做才最好,只有离的远远的,什么都看不到,才好骗自己。"

光听着这些话,阮桉晋都忍不住心口滞涩发胀,心有郁气却又无可奈何。

"你如何骗的自己?"

阿生环着他的腰,声音小的可怜。

"我骗自己说,你在等我。"

"只有活着,我才能回去找你。"

"我努力了四年,终于成功了,出来却听说你有新欢了。"

这话说的委屈,反将兴师问罪的阮桉晋堵了个语塞。

阮桉晋只觉这话有哪处不对,偏又一时想不起。

"我寻不到你,便猜到你有意躲我,竟如此,只好设法让你来寻我。"

"你特意在南风馆留下小像,又设计诓来姜无,不也是打着与我一般的主意?"

阿生皱了皱发酸的鼻子,揪着阮桉晋的衣襟将人往外推。

“谁知你想的是什么?那么多的秀女,怕早早挑花了眼!”

人被推的退了退,揪着胸口的手却未松。

这小性子使的呀…

阮桉晋弯了弯眸子,假借咳嗽掩饰唇边笑意。

“今年那些秀女确实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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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早些回去多挑着些!寻我做什么?”

阿生被气的拧身要走,一张脸气的涨红。

阮桉晋赶紧扳过他的肩,不敢再闹。

“她们不是你。”

“我只要你。”

阿生身形微震,压了许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

他一头撞入阮桉晋怀中,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压低的哭腔将阮桉晋满腹疑问击了个粉碎。

“该死!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还敢选秀!”

“我吃了那么多苦,你都不来找我!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都想好了,你若负了我,我就…我就…”

到底舍不得,阿生没将话说完。

可阮桉晋知道,若他真移情别恋了,阿生会杀了他。

他的阿生善妒。

阮桉晋喜欢他善妒。

明明被抛下的是阮桉晋,现在好似反了过来。

阮桉晋无奈的扶额低叹。

“对不起,我错了。”

阿生哭音一收。

“你错哪了?”

阮桉晋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当初我就该如你般,逼得你再离不开我。”

“阿生,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我真的会…”死…

唇被堵住,那个不详的字眼没能吐出。

阿生死死捂住阮桉晋的嘴,也是气的极了,眼睛有点发红。

“你是我耗尽毕生的气运,是我倾力打造的归属,是我余生中唯一的光。”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擅自离开。”

“阮桉晋,我不要跟你不死不休了,我想和你好好的。”

我想和你好好的。

阮桉晋使劲眨了眨眼,逼退了眸中汹涌的雾气。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人用力摁在怀里。

他的阿生啊,是高岭上的皑皑白霜,万丈高空的皎皎月华,是勾人摄魂的妖冶红痣。

是他的可望不可及。

第一次,这些都切切实实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就这样,永不放手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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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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