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穿越时光的再会(10)

番外 穿越时光的再会(10)

大概是岁月久远的缘故,亦或是本来张海盐的记忆就存在偏差。蚁穿越了时光,但仍需凭借大范围的感知,才找到他们。

爆炸过后,海上触目惊心,尽是船的残骸,到处弥散着不适宜生命体生存的气体。

一方礁石上,几百劳工身上起着血泡,在不停地抓挠。张海虾已经不省人事,张海盐把他从碎石底下拖出来,自己耳朵鼻孔流着血,撕心裂肺呼唤他的名字。

蚁直接发动圣愈。

真难办,几百人……张海盐可真会给她找麻烦。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张海盐给她的资料是,在六个月后,有人来找,只在礁石上找到了他和张海虾两人。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余人都没了。那在她这里,这群人最好也落个“死亡”的结果才好。

蚁身上泛着源源不断的白光,宛若神只一般降临。虽然她的外表一点也不像是神秘而伟大的存在,但在濒临死亡、状况惨烈、以为自己的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的人们眼中,这些异样都当做是幻觉一样,无需深思。

等到他们身上的血泡肉眼可见地褪去,本来无法动弹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他们才知道,这人是真的救世主。

张海盐抱着张海虾,看着蚁走在水上,捡起船的残骸在做着什么。爆发的瘟疫就这样没了,这人是带了可以快速传播的特效药吗?

他鄙夷地嘲笑,“你治好了我们有什么用,这么小的礁石上,没有食物,结局也是一样的。”

他的心中有些期许。可是虾仔没醒,他脑子被巨大的悲痛冲击得转不开了,说的话也是锋芒毕露的。

一些劳工被他的话冲击着,几番推拒和争吵,竟然直接开始了自相残杀。一些人则拜服在蚁的身前,祈求一条活路。

蚁回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好得差不多了是吧。”

她停止了圣愈,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并不理会那些不分情况开始互斗的人。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坐上我造的船,我会给你们一定量的食物和水,但仍要靠撞大运才有可能活下去。

“二,我在这建造一个水下生存基地,有供你们自给自足生存的全部条件,到死都不能出去,无法与外界互联。”

蚁预测很多人都会选择一,人到底是社会性动物,要他们真的避世隐居,放弃原有的社会关系是很难的。

但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结果也会因另外的事故死亡。因为这就是他们既定的路。所谓命运,就是绝对。她不是为他们而来的,没道理背上张海虾以外的人的命运枷锁。

船只完工那天,乌泱泱一群人登上去。张海虾和张海盐也在登船队伍中。蚁挡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张海虾,自醒来那天就一直关注着蚁,他们这次行动的惨烈结果,让他不得不行事更加谨慎。

他怕张海盐那种口无遮拦的行事风格,会惹怒了这个神秘的人。

“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你而来的,张海虾。你们两个没有选择,和我一起待在礁石上,几个月后会有船只过来,把你们接走。”

张海虾和张海盐对视一眼,张海盐说,“你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凭什么听你的?”张海虾把他往后拉,让他说话注意点。

“我?我是……张海心,心脏的心。”

“海星?”张海盐试探地问了,这起名构造咋和他还有虾仔的这么像?

蚁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不是海星,是海心。你怎么这么烦人。”

两人第一次见她露出这么像寻常人的表情,而且话中的熟悉感是自然流露的。

张海虾悄声问张海盐,“这是你从哪招来的人?”

“虾仔,我们可是一直在一块儿的,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干娘收的孩子?”

“反正我没见过她。”

蚁把劳工都安置妥当了,等礁石上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就继续往外拿食物和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凭空拿东西出来了,那些劳工的记忆她做了适当的删改。

为了这个委托,她可是屡次破例。她心情很不爽地瞥了一眼张海盐,拿出自己的画册开始画画。

三个人一起待在毫无遮蔽的礁石上,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对彼此的性格都摸了个大概。

“海星,海星。”张海盐故意叫她海星。真是,名字起这样,分明是在折磨那些前后鼻音不分的人。

蚁都懒得鸟他。

直到张海盐突发奇想,叫了她一声,“媳妇。”

蚁才瞬间回头,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不是你媳妇。”

可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媳妇……张海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之后也不管蚁叫海星了,只叫她媳妇。

张海虾记得蚁趁着张海盐去放水的时候,私下里对他反复叮咛过,“你觉得如果没有我,你们会怎样活下来?你会瘫痪。你和张海盐经历一番波折,被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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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虾没有告诉张海盐这些。现在他大概想明白了,张海星是从未来回来的,是来救他的。

他猜想,如果他的行为发生了很大偏差,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这种能力很特别,但不代表不可能。至少这段时间,他已经见过了凭空取物、无药治疗等等手段。

“回去后,我会假装自己瘫痪了的。”他对蚁做出了承诺。反正他也不想回厦门了,有个借口也好,就这样吧。

礁石上的日子很无聊。张海盐想进水下生存基地看看那些人的样子,蚁拦住他,“他们不能和外界联系,你进水里也找不见他们的。”

张海盐只是说着玩的,他只是想趁机抱住蚁,好好蹭蹭她。

他偶然间就发现了,这人对他的亲昵,反感却又不防备,嫌弃又不拒绝。有些矛盾,像欲拒还迎一样,勾得他心痒痒的。

不会真是他媳妇吧。张海盐想。可是他喜欢的干娘身材很好,肉也软软的。不像他怀里这个,瘦小干瘪僵硬,好在虽然没肉,也没有那么硌人的感觉。

“你能别摸了吗?”

张海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把人摸了个遍,心虚地缩回手。

蚁跑去张海虾身边,继续悄声对他嘱托着什么。张海盐恼羞成怒,这两个总背着他说小话,难道海星不是他媳妇吗?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和他兄弟私相授受。

“张海星!媳妇!”张海盐叫了两声,蚁都不回头。他生气地跑上前去,把她拉过来,啵了一下嘴。

这一亲倒把张海盐自己亲迷糊了,浅浅贴了几下就不愿离开。怎么回事呀。他以前还对敌人嘴对嘴吐过刀片呢,怎么这会儿,只觉得这嘴巴软软的,好亲得很。

虽然是在孤岛上,可也不是孤男寡女,虾仔还在呢。

他迷迷瞪瞪地像蛇一样,往蚁的嘴里吐着信子,手还胡乱摸着。张海虾看不过眼,把他拉开。

蚁掐着张海盐的下巴,“傻了?知道会犯傻就别做了。”

“媳妇。”张海盐笑得傻呵呵的,他现在认定了,张海星就是他媳妇,否则他怎么会这么不受控。

没有危险的任务,没有狡猾的敌人,张海虾担心他和张海盐待着待着,就习惯了这种平淡的日子。干娘知道了,怕是会很生气,狠狠地教训他们。

于是三人约好没事就切磋一番,别让身手下滑。

张海盐和张海虾两人一起上,本来蚁是维持和他们差不多的速度和水准打的。

但是张海盐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不是打着打着就慢了半拍,要不然就突然加速,只为了偷香窃玉。

“你打不打,打就给我认真打。”

“媳妇,你是想和我妖精打架吗?”张海盐一不小心就口吐真言,他浑身是汗,裤子都湿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媳妇是他的猫薄荷吗?怎么这么让人上头。

没救了,这家伙没救了。蚁摇摇头,跟张海虾说,“我带他去一边,你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她拖着张海盐,从礁石上滑进了水里。

张海虾提醒,“水里很多尸体。”

“清理过了。”

两小时后,她把张海盐拉出来。非逼着她把他教训了一顿,哼,这下满足了吧,最好之后懂得收敛一些。

谁知张海盐反而更黏糊了,抱着她媳妇媳妇地叫个不停。蚁被他缠得烦了,这是在改变过去,她要思考的事情很多,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一时没有防备。

这样开了头,一次两次,之后再怎样也都无所谓了,当做打发无聊的时间。

“媳妇,嘿嘿。”张海盐每天都傻笑着。好像原来的聪明劲都没了。

蚁等他脑袋清明一些,就把两人叫过来,捡了根木棍,在礁石上敲着,“听好,等来接你们的船到了,我就会离开。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做对吧。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何为现实?这就是。

张海盐伤心欲绝,要了酒来,喝了个烂醉。想借醉酒的理由,和媳妇贴贴。结果被骂味道难闻。

他撒泼打滚的,张海虾觉得太丢脸了,把他拖到了一边。“你觉得这样做,很讨喜吗?”

张海盐摇头。

他就是知道时间不多了,才想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相处一阵。他也猜到了蚁是从未来来的,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多久之后的事。

他被干娘哄骗,签了一张三十年的卖身契,都觉得日子难过,没有虾仔作伴就过不下去。万一他的媳妇在更久远的以后,谁知道会不会中途被别人叼走了。

张海盐望海沉思,在月光下思考着。忽地,用怀疑地目光看向他身边的张海虾。

“虾仔,你不会跟我抢媳妇的对不对?”

“你确定她是你媳妇?海心没承认过吧。”张海虾淡淡地说。

张海盐掐着他的脖子,“你什么意思,打算和我抢,兄弟阋墙?信不信我掐死你?”

“我本来还想给你出主意呢。”

张海盐收了手,狐疑地问:“什么意思,你想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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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呢。”张海虾知道他是个不着调的,也没想过这么荒唐。

“我观察过了,海心不怎么睡觉,一直坐着。你像我说的这样做……她就会把你领走,你就能借机和她睡一起了。”

张海盐心里也觉得不得劲。每次都是他主动贴上去,黏着求着要着。什么时候能反过来呀?能勾得媳妇吃醋也好啊。当晚,张海盐又给自己喝了好些酒。熟人演戏就是有些尴尬,他得用点醉意做掩饰才行。

张海盐和张海虾躺在一处,张海盐不一会就假装说着梦话,动手动脚起来,对张海虾这抱那亲的,口中叫着:“媳妇,媳妇。”

张海虾说自己不堪其扰,让蚁把张海盐带走,蚁平静的目光扫了两眼,把张海虾带走了。

两人都傻眼了。

张海盐一下子清醒过来,“媳妇,你带虾仔去哪里啊?我才是你老婆……嗯?”

蚁把张海虾带到一边,给了他一枚海星形状的石雕,拿根线串了,给他。

“你们张家有青铜铃铛,但那东西不总有用,对有些人效果也会打折。你用我这个,可以形成你瘸腿的幻象。就算有医生来诊治,也不会发现异常。”

你们张家?张海虾问,“你不是张家人?”

“哦,某人给我起的假名。”蚁看了一眼张海盐,也没说自己的真名。

张海虾原本以为,张海心是他们干娘张海琪另外收养的孩子,有些特殊能力。现在才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张海盐看自己媳妇送了虾仔礼物,没有自己的份,心都碎了。一颗一颗把碎石子往海里丢。

“张海盐!”

蚁唤了一声,张海盐就竖起耳朵,屁颠屁颠地过去,贴着她,“媳妇,你找我?是不是也要给我礼物啊?”

张海虾想走到远点的位置,被蚁叫住了。

她让他们都坐下来,很郑重地问,“你们需不需要心理辅导?爆炸可不是小事,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很正常。”

圣愈对心灵的治疗只是暂时的,只要痛苦的根源不灭,心伤就会反复袭来。

她能这么容忍张海盐,一直找张海虾聊天,都有这一层因素在。“能睡好觉吗?会不会做噩梦?”

“媳妇,我们不是小孩子。你能别这样吗?”张海盐有些失落,他把她当媳妇,她拿他当儿子?这也……也行吧!

张海盐忽然眼睛一亮,“媳妇,我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好,你也知道我刚才是装的,其实我总是会梦到不好的事,你亲亲我,陪我一起,我会好很多……”

张海盐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脸,眼前被阴影覆盖,嘴唇上是软软的,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舔了舔,嘿,真好吃,甜甜的。

“好点了吗?”

“好多了!”张海盐又主动亲了几下,试探地把头放在蚁的腿上,有点硬,可是他很喜欢,有令人安心的味道。

张海虾莫名感觉有些失落。

蚁手一翻,拿出一只笛子。“我给你们吹笛子,这还挺有用的。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听着笛子的声音就能睡着。”

张海虾躺在了张海盐旁边的位置上。张海盐想着,那个给媳妇吹笛子的人是谁呢?她现在好像都不睡觉了,是因为没人给她吹笛子吗?

还是说,他成了三?

张海盐垂死病中惊坐起。蚁奇怪地看着他,还没吹笛子呢,坐起来做什么?她试探性地又亲了几下,张海盐就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媳妇主动真好。他想着,要真是前面有人了,那他就撬墙角。媳妇对他这么好,他们肯定是真爱。

在笛声中,他抱着张海虾的手臂缓缓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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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的独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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