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周家兄妹
野外大比拼,其他组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唯有张婉一组,凄凄惨惨戚戚,好不悲切,搞得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本来嘛,能跟张婉近距离接触,长时间在一块,李臻还挺兴奋的。结果就见众人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而且目光放在张婉身上的时间最长,移走时,还颇有些恋恋不舍。
李臻顿时烦躁起来,连带着看谁也不顺眼,更懊恼自己今天穿的不帅。什么衣服不够板正啦,头发不够光滑啦,连鞋子也厌恶起来,哼,鞋底,你怎么如此的脏!
这组的动静不小,很快温柔暖男白洛就打着关心的名义过来了,目光直直放在张婉身上,连道眼风都吝惜给外人,“怎么了?”他语气温柔,神色关切,“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怎么不去抽签。”
张婉正斟酌语言准备回话时,耳边就传来李子徐凉凉的话语,“白同窗眼睛可真大,那边正哭着呢,如此明显,你也能找错地。”说着眼尾瞟了周倩一眼。
真是丢人啊!听到李子徐阴阳怪气的话,张婉顿时羞得脸颊通红。这就跟自己的孩子干了蠢事,说了错话一样心理,整个人都不舒爽了,难堪,尴尬,恨不得将他回炉重造。
张婉转头,恨恨瞪了李子徐一眼。然后歉意地看向白洛,“多谢阿洛关心,出了一点小意外,很快就好。”说完她咧着嘴角轻笑一下。
阿洛!!!李臻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冷笑得厉害,叫得可真亲昵啊。
为了这个阿——洛,居然还瞪自己,怎么,因为自己说话不好听,怕阿——洛心情不好,下不来台?想得可真周到!
李臻的心里都快下刀子了!
他凉凉地瞥了张婉一眼,幽幽地从张婉和白洛中间穿过来,还十分没风度地撞了白洛一下,向抽签处走去。路过周倩时,突然咧开嘴,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两声。
真头疼啊!见李子徐如此幼稚,张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就跟三岁小孩霸着妈妈似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她歉意地朝白洛笑笑。
白洛面上一哂,风度很好地做不在意状,实则心里都快水漫金山,凉透了。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张婉已经和李子徐那个臭小子关系如此亲近了吗,这分明是拿他当自己人的节奏啊!
不行,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要采取措施,白洛眼神一眯。
李臻抽到的签是一张纸,几人拿到签就找了个隐蔽处打开来看。纸上画着一幅十分抽象的画,一条曲线的树干,树干尖处一点红,最右下角还有一排搞怪的字,“嘿嘿,哪个倒霉催的抽到这个签,老子这签就是最难的,哈哈哈。”
张婉等人一阵无语,嘴角抽了抽,不约而同地看向李臻。好在李臻脸皮十分厚,根本不当一回事了,眉眼镇定,很有派头。周倩仰慕地看着他,眼冒星星,“李大哥好淡定啊。”
李臻目光一闪,脸上带了笑,然而在隐蔽的内心处,已经恨不得将周倩大卸八块了:贱?人,滚!
“去书楼看看吧。”张婉提议,“看看有没有相似的东西。”
“那么多书,怎么找啊?”周倩不愿意。
张婉凝眉,刚要说什么,李臻已经开口了,“你不愿意去,可以留在这。”哼,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给阿婉脸色看,他自己都舍不得。
周倩不吱声了。
周良歉意地看了张婉一眼,然后四人向书楼走去。书楼里人很多,看来大家都来这找线索。张婉刚拿出一本书,就见李承蹦蹦跳跳地过来了,探头探脑,“阿婉找什么呢,给我看看,我也帮你们找?”
没一会呢,离老远的李臻突然幽幽地靠近,隔开了李承,略微放开了嗓门,“来探听消息啊!”涉及到比拼,每个人的耳朵都是竖起来的,对相关词语特别敏感,‘探听’二字一出,唰唰唰,视线全集中在李承身上了。
然后二皇子李适就冷着张脸将李承拎回去了,小声训斥,“你给我消停点。”书架旁的李专冷嘲热讽,“就说不带这个拖后腿的,你偏带。”
见李承被拎走,李臻皱眉态度颇为凛然地教训张婉,“要谨慎些,别什么人都能搭讪。”周倩也来帮腔,“就是啊,总跟外组人,勾搭什么啊。”
“某人要是不哭,也不会惹来这么多事,连谁是罪魁祸首都拎不清,脸皮真厚。”李臻毒舌的几乎令周倩羞愤欲绝。见她脸色已然青紫,看在周良的面子上,李臻不甘愿地饶过她,哼,他的阿婉只能他来说,周倩算什么东西。
气氛紧张之际,突然传来周良兴奋的低声,“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心领神会。
来到安静的自习室,周良仍旧控制不住兴奋,眼神发亮,“这是西域移植过来红槿树,极难培育,整个长安城,只有西域人集中的平阳坊能见到几棵。”
事不宜迟,众人赶紧向平阳坊进发。
下了山,就靠张婉的能量了,张婉早已备下一辆舒适的马车等候众人。一路快速行进,张家的徽章挂在马车上,一路顺畅无比,很快就到达了平阳坊。
本来周倩因为哥哥破解了签迷,还有些得意洋洋,但下了山,见到张家一众人,瞬间蔫了,怯怯地缩在周良身旁。她也算几乎在书院长大,虽然有阶层差距,但是并不明显,不明白世家的力量。这回下山,见到张婉的能量,就有些小忐忑。
连李臻也双目发亮,而后渐渐黯淡,不过,只一会,他又振奋起来,他要努力发展自己的力量,强过一切。阿婉的所有,都应该是由他来给。
“娘子。”悠悠上前,“平阳坊红锦树共有七棵,分布在四处。其中坐在正南方的红锦树最为弯曲,而且结了一颗果子。”她仪态大方优美,语速不急不缓却暗含恭敬。看得一旁的周倩满眼欣羡,瞅瞅悠悠,再瞅瞅张婉,脸蛋蓦地一红,突然自卑起来。
听到悠悠的话,张婉眼前一亮,直接道,“去正南方。”
马车移动,张婉正要坐下时,不知怎么,李子徐突然拉了她一下。马车前行,反作用力,她一下没稳住,坐到李臻怀里。
“怎么那么不小心?”李臻微蹙眉眼,语气嗔怪,然后顺势环住她的腰将人放在他旁边,紧挨着坐下。
——
到了地方,张婉率先跳下马车,站在这墙下,看着院子里的红锦树笑。签上画像虽然抽象,却尽得精髓,两相对比,就是出奇得像。
院门没有锁,张婉等人敲了几下,门就开了。不请自入,院子空荡,竟像是无人居住的空房。几人靠近红锦树开始研究起来。
周良心中默默回想红锦树的来源习性,李子徐观察红锦树的长势,以及周围的环境,只有张婉一人愣愣地看着树根下出神。
又来了,那种莫名其妙地感觉又来了,跟找到小青果时一样,张婉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树根底下藏着什么。
“来人,挖开这树。”
周良好奇地看过来,“张同窗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张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就是棵树,先挖出来,扒开看,不行再水泼,火烧,就不信找不出线索。”
周良完全惊呆了,烧完不就没了吗,还怎么找?他动了动嘴唇,见李子徐笑眯眯地纵容张婉,一点反对的表情都没有,就讪讪地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张婉的侍卫都是外公给她精心培养的,一个顶十个,不出一刻,就挖出个大坑,将树连根拔起。
张婉站在大坑边仔细瞅,跟着感觉,指向一个方向,“继续挖。”
挖了一刻钟,指指,“继续挖。”
就这样,侍卫在院子挖起了地道,把整个地面都松了松土。周良周倩一旁百无聊赖地四处看,李臻呢,就一脸宠溺地看着张婉笑,那副样子真是为博红颜一笑,连周幽王也做得。
这就样挖啊挖,从天亮挖到了天黑,又从傍晚挖到了半夜,终于在一处找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此时周家兄妹已经在附近的客栈歇下了,只有李臻兴致勃勃地陪在张婉身边。
这铁盒子埋藏之地,分明是按照某种奇异的阵法排布,如果不是张婉超强的感知力,根本发现不了。
想到这铁盒子埋藏如此之隐蔽,张婉控制不住的欣喜,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命人打开铁盒,里面包着一个檀木盒,再打开,是一个小布包。张婉忍耐着,继续打来,终于发现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写着“沈”。
见此,张婉心中一动,用布包住令牌,直接给了李臻。她能感觉到,这块令牌,属于李臻,具体说不清,反正就是觉得应该是他的。
有点失望,找了半夜,居然是为他人做嫁衣。
张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不是炼气功夫,她早就昏睡过去了。
附近的客栈早已准备好,张婉一进屋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睡睡到大天亮。
而隔壁的李臻则是一夜无眠,张婉不把这令牌当作一回事,他却是一清二楚。这是沈家家主令,可以号令沈家所有暗处力量。
以前李臻不懂,父皇不喜他,还情有可原,毕竟他还有好些兄弟呢,父皇与母后的关系也不好。但是母后不喜他,他就百思而不得其解了,他是她唯一的孩子,为何不得垂怜。
直到几天前,张婉休假从张家返回书院,张郡公偷偷安排人教导他,他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原来,父皇利用自己幼时体弱之机,将舅舅沈侍中骗到皇宫,杀害了他。
沈家是不弱于张家的世家大族,舅舅沈侍中更是天纵奇才,有他在,将父皇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父皇定计,暗谋舅舅,今天的朝堂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沈侍中亡后,沈家一息之间分崩离析,短短半年时间不到,死得死,退隐得退隐。素有沈半朝之称的沈家,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居然无一人在朝堂。
舅舅,李臻攥紧了拳头,他对这个名称没有太大的感情,但却知道舅舅和母后关系极好。而自己幼时若不是得舅舅悉心医治,根本活不到今天。
李臻抬头远望,看着如墨夜色,眼中闪过坚毅,看来他需要回宫和母后深谈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令牌呢,是作者君给男主的金手指,小太子只有身份,没有势力,总这么光杆也不是回事。所以,金手指来了,这之后,小太子就要光芒万丈,牛逼哄哄啦。
嘻嘻嘻!
亲们,看过不要忘记留脚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