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结局(中)
章节名:第118章大结局(中)
秋雨停下,海棠绽放,在秋雨的洗礼下,更添娇艳,残花满地,落下了一地的残红。空气中还弥散着海棠花的芳香和泥土的清香。阳光从窗户中洒了进来,落下了一地的斑驳暗影。这一觉她睡得很甜,在梦中,她梦见了那个长相厮守的男子。
萧潇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她的心被幸福和娇羞填的满满的。看着枕边空空荡荡,还存留着那人浑厚的男子气息,她的心除了幸福,剩下的全是痛苦!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这世间也便再无莫离一人!泪无声的落下……
萧潇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或许是动静太大,刚一下床,门就被推开,青兰走了进来,青兰红扑扑的小脸暧昧欣喜的看着萧潇,又看了一眼床上,脸上红霞飘飞。
“姐……少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少夫人沐浴!”青兰本来是准备叫姐姐的,但是话一说出口便变成了少夫人!
她早上准备伺候萧潇起床的时候,却看见连城璧从萧潇的房间中出来,满面红光,看起来竟是十分的高兴的,走的却是特意嘱咐青兰先去准备好热水给萧潇沐浴,而且特意嘱咐不要打扰萧潇休息,然后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青兰昨夜瞧见少主和萧潇两人同浴,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今天早上又见这场景,就算是她再怎么单纯,也知道七八分。这位姐姐,今后一定会是自己的主子。
她准备好了热水便一直在房间外面等着,直到萧潇醒了过来,她才进门来,又见到地上凌乱的衣衫和床榻,也经不住脸红心跳。萧潇瞧见青兰的眼光,也有些羞涩,又听见青兰突然改口叫少夫人!她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叫少夫人了,还是叫我姐姐!”萧潇冷冽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青兰一怔,看着萧潇清冷的面容,当下又是一阵疑惑。
萧潇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将黑衣服给我拿到漱芳斋!”然后便径自去了漱芳斋!
萧潇看着身上那深红不一的草莓,轻轻的叹息一声!来到浴桶之中,全身放松,稍微休息了一下!青兰将衣裳拿到了漱芳斋,但是看见萧潇身上那些雨点般的小草莓,脸上不胜娇羞。萧潇看着青兰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暗自好笑,淡淡道:“你先下去吧!”听到萧潇的吩咐,青兰便出去了。
萧潇将身上好好的清洗一番,直到身上没有那酸痛之感,才从浴桶里面出来。将身子擦干净之后,换上那套黑色的衣衫,但是胸前是抹胸,胸前的白皙尽显无疑,而胸前那难看的伤口已完全的暴露出来。萧潇面色清冷,一身黑色的衣衫仿佛一只黑色的燕尾蝶一般清逸飘凌,霸气凌人。
打开房门,青兰还是在外等候,一见到萧潇出来,惊艳欣喜的脸上立即眉开眼笑,但是看见萧潇胸前那难看的伤疤,惊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和惊诧。萧潇自然是看见了,淡淡道:“去将早膳送到我的房里。”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去了,只剩下错愕的青兰站在原地。
萧潇来到寒月居,做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女子,肤白如雪,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淡淡的清冷,仿若天上之山那一朵不胜娇柔的雪莲花,冷傲孤绝!
又将视线转到那胸前的伤口,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的杀意。欠她的,都是要还的!
打开柜子,里面放了好多的珍珠,这些珍珠都是后来莫离让青兰交给萧潇的首饰,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萧潇拿起一颗莹白色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放在胸口的伤口之中,一连选了十几颗珍珠,才选出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珍珠嵌入伤口之中。萧潇的眉头微皱,看着胸前那颗莹然生光的珍珠,心中更冷。
不多时,青兰便已经将早膳端进了屋中,萧潇便让青兰给她梳了一个发髻。看着萧潇胸前的大珍珠,又是吃了一惊,萧潇反倒是不予理会。问道:“青兰,那散花绫呢?”
青兰道:“姐姐要用的话,我立马去给姐姐拿过来!”说完边往外走去,萧潇便坐着吃早餐。主食是燕窝粥,但是还有桂花糕,核桃酥,莲子羹这些甜食。萧潇一口气吃了很多东西,青兰回来的时候便见桌上的银盘中只剩下了一点点桂花糕。平时萧潇吃的也不少,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多。
青兰将散花绫交给了萧潇,萧潇对她一挥手,道:“今天我人累了,吃晚膳的时候再进来叫我!”青兰点头便收拾了银盘出去了。
萧潇看着青兰出去的背影,眸间清冷,拿出手中的散花绫,撕下一块铺在桌子上。将那套黑衣的男装装在里面放在上面,又从柜子里面拿了些金银珠宝放在里面,剩下的散花绫萧潇便将它们撕成好几块打包成为一个包裹。
萧潇来到桌前,执起画笔,点上三枚殷红如火焰般的凤凰印迹。带上那黑色的蝴蝶面具,妖媚如火,眉间清冷,眼神凌冽,宛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明烨娇娆却清冷凌人!
萧潇拿起桌上的包袱裹在身后,纵身一跃,如一只轻捷的雄鹰,已是上了房梁。揭开瓦片轻轻一跃,便已经上了屋顶。外面的太阳名晃得有些刺眼,萧潇用手遮了遮眼,黑色的身影在房顶上如履平地,行如鬼魅便朝着另外一个别院走去。
来到另外一座别院之中,倒是显得特别的冷清。萧潇轻捷的跃下屋顶,小心翼翼快速的一间一间的搜寻着房间,找到了最后一间屋子里面。
这间房中与其他的房间一样,桌椅茶杯样样俱备,萧潇只是大致的环视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副对联之上。却见上联写道:常自饮酒未醉。下联写道:不以读书为通。萧潇看到这一幅对联,鼻中冷哼,薄唇微勾。
快速的来到床上,揭开那黑色的窗帘,伸手一触,突然眼前发出一阵亮光,身子被一道大力在拉扯,身体被吸附进去。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凉巨大的石窟,当初都是冷森森泛着冷气的石岩。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割鹿刀,连城璧不可能将割鹿刀随身携带。萧潇寻着记忆,来到了藏刀石室之中。石台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割鹿刀还是插在石头中的那块之中,萧潇上前来跳上石台,双手抱住双身,用力的往外拔,但是却是纹丝不动。
刀台内设有机关暗闸,就像沈家的后园暗室之中设有先天罡气一般,若非独门钥匙或者机关,根本就无法打开。刚才萧潇不过试了一下而已,见果真拔不出来,倒也不会白费力气。她没有开启刀台的十字星形钥匙,也没有萧十一郎那样的吊坠。那么开启刀台只有一个办法。
当下辗转跑出了石室刀台,也不知道这逍遥窟中还有没有人?萧潇捡起一块石头,边走边在石壁上画着痕迹,一路过了好几道石门,却发现这个逍遥窟内大得就像迷宫一般,逛了许久,萧潇发现又回到了原地,但是那痕迹却是就像从中折断了一般。
但是却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萧潇心中焦急,捏着那手中的尖石,又回到了藏刀石室之中,刚一进到石室之中,突然之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见着萧潇先是一怔,立即拔刀欲攻,只是还未拔刀出手,眼前黑影一闪,后颈一痛,身子便已经倒了下去。萧潇倒是没想到自己出手会如此的迅捷,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便照着电视里面的方法,攻击人的后颈,将人打晕。想不到却是一招见效,萧潇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立即拿起黑衣人还未拔出的刀,来到刀台的边,看了一眼刀台,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只听得铮的一声,便已经将刀拔出鞘。伸出左手,看了一眼白腻粉嫩的手掌,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当下又没有其他的方法能打开这个石台,一咬牙,萧潇将手架在左手上,轻轻一划。
‘嗤’萧潇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却见粉嫩嫩白皙的手掌中间立即出现一道深红狰狞的线。萧潇立即将手中的刀一扔,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萧潇眉头紧拧:“妈的,真疼!”
只见黑色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出,滴进了刀台的沟槽之中。萧潇看着这冒出的黑色的血液,一瞬间的却是忘记了手上的疼痛为什么自己的血会是黑色的?
血不都是红黑色的吗?现在却是黑色的,而且电视中曾说,若是鲜血变黑,那么便是中了剧毒,难道自己身中剧毒?
这一想法在脑中显现,她的心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为什么又会中毒?难道是连城璧?
是了,一定是上次那红色的毒,连城璧!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
也不知道滴了多少的血进入沟槽,突然之间刀台猛烈的摇晃起来,萧潇凌冽的眸子看着刀台,立即收手。从身上快速的扯下一快长衫将自己的手包了起来,她绝对不想再多浪费一滴血,哪怕身上中了剧毒……
此时却见刀台上出现了一个裂缝,割鹿刀就像被一道大力往上推。倏地一下,割鹿刀飞身而起,萧潇眼疾手快的纵身一跃,长臂一伸,便将割鹿刀接在手中。
一把握住手柄,一手握住刀身,只听得铮的一声,寒光森森的割鹿刀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萧潇一个后空翻往身后落下,还未落地,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愤怒的大吼:“连城璧,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听得砰砰的巨响,只瞧见白光闪烁,那方才喝了萧潇大约两大碗的血的刀台瞬间已经从中被销毁,报废了!
萧潇稳稳的落在地上,满脸怒容,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中闪烁着簇簇火苗。刚才割鹿刀取出的时候,整个石室便已经剧烈的摇晃,萧潇一声怒吼,招来了不少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着萧潇的时候大吃一惊,却见那诡异的面具下那双嗜血的眸子和眉间那妖冶明烨的凤凰印迹一时忘了冲进来。看着被毁的刀台和倒在地上的兄弟,还有萧潇手中握着的割鹿刀。割鹿刀丢失,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瞬间的晃神之后,当下只听得刺啦刺啦的拔刀声响成一片,便朝着萧潇冲了进来。萧潇不想伤人,割鹿刀还刀入鞘。
当下使出一招‘凤舞六幻’,在黑衣人的周围游走,那黑色鬼魅的半截面具和那殷红如血的凤凰印迹是那般的明烨狂傲。双手只是在他们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穿插在黑衣人的身边,身后的人未看清楚萧潇的身子,只觉得虎口剧痛,手中的剑已经拿捏不住,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
那些人个个惊恐的看着萧潇。萧潇冷哼一声,又是同样的身法穿梭在众人之间,所过之处,黑衣人尽皆倒在地上。不多时,十几个黑衣人的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萧潇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寻着逍遥窟的出口而去。
昨日的一场大雨,彻底的洗净了夏日那炙热狂躁的心。此时已是快到了正午,太阳当空,却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炙人。微风和煦,空气中带着泥土的醉人清香,清风送爽。眼前一片明朗,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悠远旷达的地方,也已经不知道有多么没有呼吸到了大自然的纯净气息。
萧潇刚一出了逍遥窟,太阳名晃得让她有些睁不开眼,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琉璃色的光芒,华光万丈,一袭黑衣紧裹,那傲人娇小的身子尽显无疑,却是发育的极好,只是看起来太瘦,没有那般丰盈之美。黑衣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流萤舞动,蹁跹如蛇,更给萧潇增添了一种狂傲的霸气!那鬼魅的半截面具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耳边的黑色蝴蝶标志神秘而美丽,就像是那美丽却充满诱惑的黑色的曼珠沙华,美丽中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当下靠着记忆在荒山之中朝着连家堡的方向急速而行。
连家堡露天的广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这些人都是慕名来参加连家堡的英雄大会,不管有没有收到请帖的江湖人士都来了。收到英雄帖的便是来赴约的,没有收到的自然便是来瞧热闹的。
幸而昨日的那场大雨并没有持续的太久,更是没有浇熄人们来参加英雄大会的热情,也不可能浇熄,因为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有目的而来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
这个地方很大很空旷,白玉砌成的巨大的犹如擂台一样的祭天露台,当初沈璧君与连城璧便是在此处举行的万人瞩目的婚礼。
不管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还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亦是江湖草莽,声名显赫的帮派。此刻都集于在此,可谓是高手云集!少林武当更是成为这江湖帮派中的龙头人物。大家的脸上表情不一,又激动,开心,有高傲,自信,冷静,还有焦急和不耐烦的神色,认识的不认识都在一起大家都在品头论足,窃窃私语。一时之间,议论之声犹如鼎沸一般,席卷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眼光都看着那祭天露台上空空的座位!
“这人怎么还不出来?”沉不住气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连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连家堡连少堡主连城璧更是武林中新一辈杰出的少年英侠,好多慕名而来的江湖好汉都迫不及待的瞻仰一下这位少年英侠的风采。
只是大家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半天,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正在众人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却见那和尚眉间两道黄眉从眼旁垂下,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了,布衣芒鞋,脸上看起来却是祥和慈瑞,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是犹如万丈佛光照耀般高大。两只眼睛如同鹅卵石般大小,神采飞扬,隐隐有荧光流动,便是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走起路来,连袍子都不曾晃动一分。众人均想:黄眉神僧果真是一派宗师气度,当真名不虚传!群雄无不心底敬佩之心。
而与黄眉神僧并肩同行的另外一位也是身穿灰布道袍的,手拿拂尘,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多岁的道长。看起来却是比黄眉神僧要年轻得多,却见他的一道浓眉横贯东西,在眉间留下一道斑斓的黑影,让人一眼便能深刻的记住。这位道长的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走路不紧不慢,徐徐前行,垂下的道袍也如是立定一般。众人心中臣服,这便是武当派声名赫赫的一眉道长。
而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只见这青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武,浓眉大眼,一举一动间均显威武气度,器宇不凡。脸上更是神采飞扬,唇间带着丝丝的笑意,众人均想:难道这便是连家堡的连少堡主,果真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男子的左侧跟着一个身穿蓝衣的貌美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如柳叶梢,容貌甚美,一举一动尽显妖娆,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眼光中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倔强三分凶狠。唇角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冷眼扫过在场的群雄,看着那些人猥琐惊艳的眼神,脸上只是盈盈浅笑,一路过处,留下一片醉人的芳香。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叫起来,道:“这不是女妖怪风四娘吗?”风四娘的名号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名气,江湖中人都送她一个外号女妖怪。明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是如一个二八年龄的妙龄女郎,吹弹可破的肌肤好似能滴出水来。却是万种风情,媚眼如丝,丝丝勾人心魂,动人心魄!
风四娘听到这个称号,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笑得更加妖娆。
男子的右侧是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倾国倾城又怎能形容她的美?就如那盛夏那朵不胜娇怜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是那眉间带着淡淡的担忧,看起来更加的增添了女子的娇柔之美。神态举止无不显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秀雅与端庄,高贵典雅,与风四娘的美截然不同。这样的女子不论走在何处都能第一眼的俘虏了众人的芳心。一瞬间众人心中却是恍然,原来这便是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果真美若天仙!
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短袄深蓝布袍,阳光洒在剑眉朗目,一双犀利的眸中闪出三分精明,三分锐气。虽然人到中年但还是可以看出那英俊的面容不减当年,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印出那斑白的雪痕。群豪中多数都不识得二锅头,倒是没怎么在意。
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仆人,一行人便朝着主位上走去,主位上总共设有六个位置。杨开泰恭敬的请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上座,而风四娘与沈璧君坐在左侧,杨开泰坐在右首上座,紧接着便是二锅头。
众人都落座之后,杨开泰来到擂台中间,对着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各位英雄,感谢各位长途跋涉不远万里来到连家堡,在下杨开泰在此先对各位说一声辛苦了。”众人听见杨开泰的声音,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听说他是杨开泰而不是真正的连少堡主连城璧,都是心生疑惑。
“好说,我们大伙都接到了英雄帖,都是冲着连家堡和连少堡主的面子。来赴英雄大会,一来看看这天下第一大堡连家堡到底是何等雄伟壮观,二来在下久慕连少堡主的英名,只可惜缘悭一面,此次前来,正是来一睹连少堡主的英姿。现在连家堡的雄伟壮观已经见识过了,果真是气派。只是我们大伙都来了半天,连少堡主为何迟迟不肯出现,还请杨公子派人前去知会一声。”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身穿儒士道袍,头戴纶巾的小道长。
听着那人的话,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叫嚣起来,大声嚷道:“我们要见连少堡主!”“怎么还不出来!格老子的”
“大伙们都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还有的便是杂七杂八的不满的抱怨声,毕竟这是连家堡,大家心中自有三分敬畏之意,当下那些污言秽语倒是没有骂将出来。
杨开泰见那人的打扮,便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当下抱拳拱手,陪笑道:“这位道爷想必便是云南点苍派的英侠吧!点苍派大名如雷贯耳,点苍门人个个玉树临风,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幸会!请教道爷名号?”杨开泰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他的人一样。
高小童听到杨开泰赞美的话来,心中满是得意,但是若说到名号,当下抓耳挠腮,嘿嘿的讪笑几声,笑道:“嘿嘿……我不过是点苍派不成器的门徒,哪有什么名号,我叫高小童!这位是我的大师兄,玉机子,二师兄,玉容子,五师哥,玉罄子……”高小童笑着将点苍派的人物大致都介绍了一番。
听着高小童的介绍,杨开泰抱拳打揖,笑道:“原来是点苍派的各位群侠,幸会幸会!”
玉机子听着杨开泰的笑,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家师收到英雄帖之后,本来是想亲自来参加这次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无奈俗事缠身急需处理,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倒是遗憾。不过将请帖交于弟子,让在下和几位师弟前来赴会,还望连少堡主不要见怪。在此就代家师问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问好,也向各位武林群豪问好。”他的声音温儒,不卑不亢,又说得彬彬有礼。座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一听,相视一望,和颜悦色,连连点头。
刚一说完便有人叫嚣起来:“什么俗事缠身,我看啊!是被老婆管着不准出来吧!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掌门人是个怕老婆的软耳朵!”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堂下一阵哄笑。
高小童一听恩师受辱,一张俏脸满脸怒气,当下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蛮横小子,说话怎么如此无礼,太没教养!我家恩师的确是俗事缠身,才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
那人听着高小童的讥讽反驳,也不恼怒,笑道:“在下熊柏堂,贵派恩师是不是怕老婆的软耳朵,可不是我熊柏堂一人说了算,这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当家主母是一只凶悍的母老虎,这点苍派的天门道兄可当真是可怜,整天围着一只母老虎转来转去,可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啷啷的拔剑声。突然之间剑光霍霍,几柄寒光四射的剑舞成一道道剑影,直刺他眉心、咽喉、胸膛、门户下盘而来。
熊柏堂一声大喝,双腿一蹬,双手探入腰间,顷刻之间手中已是多了一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已经挡开那刺在眉心的一剑,突然身子腾空而起,已是飞上了擂台之上。剑光闪烁,几道灰影尾随而至,飞上了擂台之下。熊柏堂刚一立正身形,剑招紧攻而至,舞成一道道剑花,熊柏堂只见眼前灰影闪烁,但是却是看不见人影,心中大骇。众人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当下急躁的心情瞬间被点燃,当下都睁大眼睛专心看着好戏。
只见那四名点苍派的弟子分站四道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方,将熊柏堂围在了垓心。那四人的身形在擂台上身形跳跃,剑招快得出奇,却见那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周身穿插来去,剑影织成一道精密的剑网。群雄看着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心中无不暗暗佩服。有人为熊柏堂暗暗捏了一把汗,有的人的心中却是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表情。
雄柏堂的眼睛看着周围闪跃的身影和眼前织成的寒光森森的剑网,握着板斧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心中大骂:龟儿子的,想不到这几个臭小子如此难对付!老子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当下也不敢分心,专心致志的应付敌人。
杨开泰倒是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这场比试,他此刻还在擂台上,方才见几人飞身上擂台之时,他已经退到了一边。看着这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身边穿插来去,无形之中早已感觉到了逼人心魄的无形剑气和凌厉的杀意,心中暗自担忧。不过这场比武是人家为了维护师门的清誉,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却是干涉不得,当下只有站在原地,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以免伤了和气。
群下的众弟子均感受到了一片逼人凌厉的无形剑气和强大的内力,心中暗自叹服,想不到这几个点苍派的弟子年纪轻轻武功也是如此的了得。看来点苍派的名声倒也不是徒有虚名,当下都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呈口舌之快,不然现在被这凌厉逼人的剑光困住的便是自己了。英雄大会,群雄汇聚,高手如云,卧虎藏龙,这也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谨言慎行!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一句话便得罪了谁,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冤得很?
熊柏堂被围在了剑网之中,现在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滚滚而落。手中握着的板斧犹如有千斤重一般,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大力在拉扯着。忽然熊柏堂一声大喝,目光中凶光大盛,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双臂挥舞,一对三十多斤的板斧就像是木棒一般抡圆了朝着最年轻的高小童击去。高小童比他的几个师哥年纪小得多,自然内力修为和武功剑法也都稍逊一筹,熊柏堂方才正是观察到了这一破绽,当下力如猛虎势如破竹,朝着高小童的身子飞去。
高小童瞥见一道黑影迅捷而来,顷刻之间一对板斧朝着自己的面门挥当击下,当下立即作出回应,回剑格挡,以此同时身子斜身相让,他的速度很快,但是熊柏堂的动作更快,还没有等到他侧身相让的时候,板斧已经离他面门不过两尺,高小童只得挥剑与他正面相抗,哪知他膂力奇大,这一招更是全力以赴,高小童本就身形瘦小,高柏堂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草莽大汉,高小童只觉得震得虎口剧痛,手中长剑更是几欲脱手,哪知他这力大无穷,兵刃也是一件及其沉重的板斧,长剑刚一碰到他手中的那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铮的一声,顷刻之间便已经被大力折断成为几节。而那对沉重的板斧却是朝着高小童的面门急速而去,来势汹汹。
这时候群侠众人已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的人都不忍心的看着年纪轻轻的高小童被熊柏堂砍死在那对沉重的板斧之下,变成血肉模糊的几块。而点苍派的几个师兄见自己的小师弟命在顷刻,也是大惊,手握长剑在手中捏了个剑诀,三人从三个方向飞身便抢了过来直刺熊柏堂的后心,背心还有下盘足三里穴。无奈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眼看着那板斧便要将高小童砍成几块。台下的人见熊柏堂不顾江湖道义,侮辱人家师傅在先,现在又以大欺小欺负人家的弟子,群雄尽皆失色,霎时间群雄暴跳如雷,指着台上的熊柏堂怒骂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骂将出来!
熊柏堂听得台下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如今已是离弦之箭,根本就无法收回。点苍派的这几个后生小子方才已经让他大失言面,既然已经辱骂了人家的师傅,现在就算是罢手言和,人家以后也未必会放过自己。若是以后天门那老家伙亲自出山来向自己寻仇,自己又怎能是他的对手,还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还不如在死之前,先杀了他的得意弟子,到时候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高小童看着来势汹汹的板斧和手中的半截短剑,心中惊叫:“我命休矣!”当真是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突然之间身子一滑,手中的半截短剑在地上一戳,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一样从熊柏堂的腋下滑过去。刚一逃生,熊柏堂的那对板斧劈了个空,便朝着白玉砌成的擂台砍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只看见电光火石般的火光闪烁,熊柏堂的力道刚猛至极,这一板斧直劈下来遇上比他力气还要大的花岗岩石,顿时之间只震整只手臂都已经麻木僵硬,虎口震得出血,握着板斧的手已经没有了半分知觉。
高小童方才虽然躲过了熊柏堂的一击,但是神态却已经十分的狼狈,当下踉踉跄跄的稳定身形,转头看着自己虎口脱险,心中大喜。看着那火光闪烁的电光火石,暗自惊心。当真是惊险万分,要是那一斧头砍在自己的身上,恐怕立时便血溅当场,便要被剁成几块,一想到自己就这样惨死,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
与此同时,玉机子,玉容子,玉罄子从三个方向急发而至,眼见小师弟已经脱离了危险,当下心中立即放下心来。见中间站在一动不动的熊柏堂,当下也该给他一个教训,玉机子突然大喝一声:“三才剑阵!”
玉容子玉罄子一听到大师兄喊道,未等招数使老,已然变招,三人齐声喊道:“三才剑阵天地人,电逐行次出玉真”三人的身形忽左忽右,穿插来去,似三才而非三才,三柄长剑织成一道光网,却是不向对方递招。待那三道走到七步时,远处的二锅头已经瞧出了其中之理,寻思:这三名小道长好生狡猾口中明明叫的是三才剑阵,其实蕴藏着正反五行,倘若敌人信以为真,按天地人三才方位去破解,立时便深陷五行之中,难逃杀伤。有此一招,自然是要报这侮辱师门和方才险伤小师弟的仇,也是在故意让熊柏堂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同时在武功上自然已给台下的众位一个警告示威之意,果真是一个一举三得的好计谋。他三人而排这三才剑阵,每个人要管到一个以上的生克变化,这轻功和剑法上的造诣可也相当不凡了。年纪轻轻有如此心机,武功高强,看来这天门道人果真有两把刷子,也委实了不起!
江湖上的人或者江湖上的帮派,想要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有个名号,就必须有一门声威显赫的成名绝技。点苍派三才剑阵在江湖上的成名已久,就算是没有见过这三才剑阵阵法,至少也是如雷贯耳。现在见点苍派的弟子使将出来,群雄心中激动万分,心痒难搔,早想见识一下这三才剑阵到底是何等威力!
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的瞬间。三才剑阵招式繁复奇诡,阵法更是按照天地风火雷五行在经过每个方位的层层演变而来,若是不懂五行,困在剑阵里面的人根本就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得份。
却见剑光霍霍,在阳光下三人的身影化身为一道道白影在场上穿梭来去,看得众人目眩神驰。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拍手叫好,但见周围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当下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擂台之上。
三人将熊柏堂围在垓心,众人只见剑网越来越小,而里面的熊柏堂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熊柏堂的双手早已麻木,双手虎口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见剑网越缩越小,而全身上下寒光凛冽的剑影包裹,眼看着剑尖就要在自己身上穿透十几个窟窿,但是浑身却不敢动半分,心中又是羞愤又是害怕。突然之间,上臂、大腿一通,耳边也听得嘶嘶作响,衣裳被剑招划破的声音。
众人只见剑网突然缩小,三个白影又在顷刻之间骤然散开,朝着三个方向飞身而出远远的落在擂台之上。众人来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神来,但见三人突然罢斗。仔细一看突然群弟子怪声大作,有的猛吹口哨,有的顿足擂地,霎时之间叫好声响成一片,就在方才的一瞬间,点苍派的弟子已是大发扬威,也为这武林大会起了个很好的开头。却见台上的熊柏堂全身上下的衣衫已经被剑刃划得好几道口子,而手臂上大腿上还能看见里面的皮肤,此刻还在滋滋的冒着血,沾染上了鲜红的鲜血,众人心中也都明白,若不是点苍派的弟子手下留情,恐怕身上就不只有划破衣裳,而是窟窿了。
一旁的高小童看着师兄们为自己点苍派师门争光,又为自己报了仇,当下方才的阴霾早已一闪而空。看着台上的熊柏堂,冷哼一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高兴的跑到大师兄玉机子的身边,欢快的喊了一声:“大师哥!”当下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是划破他的衣衫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玉罄子此刻和玉容子已经走了过来,都担心的问道:“小师弟,你没事吧?”听到师哥们关切的话语,高小童的心中更是高兴得意!
转过身来对着熊柏堂喊道:“大胡子,怎么样!尝到我们点苍派的厉害了吧!我看你也不怎么厉害啊,怎么嘴巴这么讨厌,这次啊,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下次好好管住你的嘴!小心祸从口中!”说完又啐了一口。
玉机子上前道:“小师弟,不得无礼!”语气中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度,高小童立即乖乖的站在师哥们的身后。
玉机子风度翩翩的来到熊柏堂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对他一拱手:“这位英雄,得罪了!常言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辱我恩师,又险些伤我小师弟,我们点苍派也不是想要以多欺少,不过是想要围护本派声誉,冤家宜解不宜结,好自珍重!”说完又对着杨开泰和众位英雄一拱手,便领着众人走了下去。
顿时又是一阵满堂喝彩,主位之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捋了捋胡须,相视一笑,方才的打斗他们都是看得清楚,若不是三人手下留情,恐怕熊柏堂早已血溅当场,丧生殒命了。黄眉神僧忽然之间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一举一动尽显得道高僧的气度。
熊柏堂此刻早已是颜面尽失,看着高小童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心中惊怒交集,一张马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听着玉机子的话更是目露凶光,但是他也知道的确是他们手下留情,自己的身上才受了一点皮外伤,当下什么都不说,只有拖着自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台下走去,台下众人见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方才那颐指气使的微风模样,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嘲讽的看着他,有的人一脸漠然。心中惊怒交迸,只有视而不见。
刚一走到台边突然之间喷出好大一口鲜血来,喷的前面的人满身是血,那人失声哇哇大叫,而熊柏堂也向前倒去,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众人连忙让开,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生怕沾到了自己的身上。滚到地上却见熊柏堂的脸上身上全是灰土,一张渣脸上被梯子坑得满脸是血,瞬间向是打翻了五色瓶,已是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却见他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却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死了。杨开泰只是一个眼神,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守卫来将熊柏堂抬了下去。
台上的风四娘见熊柏堂被人抬着走,嘴角轻笑:“没本事也敢强出头,实在草包!”她说话的声音就像黄莺一般清脆动听,语中更是说不出的娇媚。
身旁的黄眉神僧听见风四娘的话,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甚至都没有看风四娘一眼,风四娘也不恼他。
和尚本就该清心寡欲,她可不希望被一个和尚道士盯着看,心中的慌。
就在那几人将熊柏堂抬下去的时候,突然之间在路上遇到了三个人。那两人看见来人,当下一吃惊,随即回过神来,面带喜色,激动的叫了一声:“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筱瑾和灵鹫和灵书三人,筱瑾看着担架上的熊柏堂。却见他的全身衣衫凌乱,手中握着一对看似沉重黝黑的板斧,斧刃上散发着寒光四射的冷意,而熊柏堂的双手虎口通红,已经血浸了,被再往外淌血。手臂上大腿上都在滋滋的冒着血。又见他的脸上有几块淤青,看起来狼狈不堪,现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灵鹫看着熊柏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人本来正欲解释一番,但是熊柏堂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那人一见怒瞪了一眼熊柏堂,低吼道:“你要是再吵,小心将你丢出去,反正你颜面尽失,留在这里反倒丢人现眼,遭人取笑。”当下又简单的将方才点苍派与熊柏堂大战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声。
筱瑾一听是点苍派的人,当下大叫起来:“可惜一场精彩好戏就这样错过了!”语中大有惋惜之意。当下拉着灵鹫的手便往前面走去。那两人抬着熊柏堂便下去了。
转过月桂门和回廊,筱瑾远远的看见站在台上身形伟岸,气度不凡一袭青衣长衫的杨开泰。台下是黑压压的江湖好汉,将整个擂台都围的水泄不通,筱瑾拉着灵鹫也混入了人群中,但是实在是人太多,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点苍派的人,只是可怜了跟筱瑾等人一起来的小伙计。
杨开泰又来到擂台中间,向大家一拱手:“各位英雄豪杰,既然大家来到了连家堡,都是冲着连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连家少堡主的面子。武林盛会,十年难得,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实在是武林中最大的一次盛会,刚才那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插曲,也给我们这次的武林大会热了热场子。点苍派的英侠们果真是气度不凡,武功高强,今日杨开泰能见得三才剑阵,实在是三生有幸!江湖上的事情大多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天门道长他老人家是武林中更是声名显赫的前辈,我们这些最晚辈的本不该在前辈们的背后议论,大丈夫行事应该光明磊落!”他说话声音浑厚清圆,中气十足,瞬间就将台下所有的人声音盖了过去,顿时台下又是一片安静。听着杨开泰的话,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架也打完了,但是连城璧还是没有出现,众人又嚷了起来:“连少堡主怎么还没有出来?”一人叫嚷,百人呼应,瞬间又吵了起来。
杨开泰听这种人的声音,朗声道:“大家请安静一下,请听我说!其实这次邀请大家来连家堡召开英雄大会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开泰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件事情虽然是连家堡的私事,但是却对于武林来说却是一件大事,开泰和连家堡的各位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公之于众,所以才广撒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众人听杨开泰声音,又是逐一安静了下来,却听见杨开泰说这次英雄大会的目的。
当下有人叫嚷起来:“萧十一郎在哪里?既然杨公子说了不必拐弯抹角的绕弯子,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听说割鹿刀和萧十一郎现在在府上,我们大伙都是来找萧十一郎报仇的,顺便瞧一瞧割鹿刀的风采,看看这传言中的割鹿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却见那人穿着衣衫褴褛,衣衫上打了好些个补丁,蓬头垢面,胡子邋遢,身上脏兮兮的,臭气熏天。他身边的三尺之内都没有人,众人听他讲话,就像是放臭屁一般,连连捂嘴,十分的嫌弃。
杨开泰一见那人的打扮,只是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可是丐帮的朋友?这位兄台说是找萧十一郎的报仇,不知萧十一郎与兄台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人一听丐帮的名号,立即摇头,道:“我可不是丐帮的人,本大爷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名小卒,至于萧十一郎是不是跟我有仇嘛,这倒是没有。不过萧十一郎做尽坏事,是江湖上人人不耻想要诛杀的大盗,我们作为江湖中的正派人士,锄强扶弱,歼灭邪魔外道是我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那人说的理直气壮,说完脸上还隐隐有些得意之色。
他的话刚一说完,突然又是一个清越的声音喝道:“放屁,胡言乱语。你与萧十一郎没有仇恨,又凭什么来说找萧十一郎报仇?又说他做尽坏事丧尽天良,那你倒是说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又怎么丧尽天良?可是你亲眼所见?”声音中透着妖娆魅惑。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主堂上那个身穿蓝衣的美貌女子站起身来,足尖轻点,身形一闪,人已经飘至了杨开泰的身边。筱瑾见她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一举一动,万种风情。当下附在灵鹫耳边,低声道:“她是谁?”
灵鹫现在一惊,但是一想到她现在失忆,当下解释道:“她就是风四娘风姑娘,旁边的魁梧男子就是杨开泰杨公子,还有那主位之上身穿黄衣的女子便是沈璧君沈姑娘,那个身穿深蓝短袄长衫的中年男子便是萧大哥的爹爹二锅头,而那主位上右边的便是少林派的得道高僧黄眉神僧,左边那位年轻的便是武当派的一眉道长。”灵鹫一口气便将主位之上的几人都介绍了一番。
听着灵鹫的介绍,筱瑾也在认真的打量着沈璧君,却见她肤白胜雪,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就像一朵不胜爱怜的荷花。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端庄秀雅,让人可望不可即,的却很美,这便是筱瑾对沈璧君的第一印象!筱瑾在沈璧君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萧潇的影子,但是她却是更加的欣赏风四娘。
眼光扫了一眼四周,却是没有发现萧潇的身影,当下又问道:“为什么我没有看见萧潇的影子?”听着筱瑾的话,灵鹫也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是没有看见萧潇的身影,当下摇了摇头。
就在风四娘一上来,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而风四娘却是直接无视掉了众人的目光,眼光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逢头垢面的‘叫花子’。
每次只要是萧十一郎的事情,她总是第一个走出来为萧十一郎辩解,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双眼,还有那副打着正义的幌子,其实背地里却做着不为人知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伪君子,她心中一阵鄙夷。心中冷哼,萧十一郎的名声便是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玷污的。
那人见风四娘的直勾勾的双眼没有一丝避讳的看着她,那双漂亮如黑宝石雕成的黑瞳好看极了,眼里隐隐有光彩在流转,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痴了。
风四娘脸色一冷,道:“是你说要找萧十一郎报仇?又说他做尽坏事丧尽天良,那你倒是说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又怎么丧尽天良?可是你亲眼所见?萧十一郎武功高强,别说是跟你没有什么仇怨,就算跟你是有仇,就凭你也能杀得了萧十一郎吗?”风四娘的声音娇媚清脆,而话就像是一根刺,满眼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乞丐。
那人在风四娘的冷嘲热讽中回过神来,又见风四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轻蔑之意,那尖锐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冷汗直冒,当下无言以对。
风四娘一声冷哼,冷声道:“既然你回答不出来,就凭什么说萧十一郎做尽坏事?萧十一郎是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大盗,盗的自然也会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你家可有值钱的破铜烂铁?”
那人听着风四娘的嘲讽,那张污秽的脸上本已是难看之极,现下更是难看,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杨开泰本来不善言辞,若是以前他或许也相信大家的话,认为萧十一郎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但是自从认识了萧十一郎之后才发现他并非传言那般不堪,反而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听见那人说萧十一郎的坏话,心中隐隐有怒气,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现在看见那人被风四娘讥讽得无言无对,一脸窘迫,心中方感畅快。
筱瑾看着风四娘那张轻颦薄怒,娇美如花的脸,唇角微扬,这风四娘果真对自己的胃口。
众人听见风四娘的话,当下没有人上前来找晦气,当下擂台之下一片寂静。
却见风四娘清越的声音响起来:“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看看连家堡是什么地方,岂是江湖中那些沽名钓誉的无名小卒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地方!”那人被风四娘尖锐的话语说得面上无光,尴尬之极,群雄看着那人模样都是一脸嫌弃。
“废话已经说了这么多,至于萧十一郎与割鹿刀的事情暂且不说。刚才开泰也说了其实这次邀请大家来连家堡召开英雄大会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萧十一郎与割鹿刀,而是另外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风四娘很直接,听着风四娘的话,众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便是关乎连家堡前少堡主连城璧的身世之谜,这件事情本来是连家堡的绝对保密的私事,但是为了武林的安宁,这件事情非说不可。其实前少堡主连城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连家堡的少堡主,而眼前所站的这个人,杨开泰杨公子,才是真正的连家堡少堡主。”风四娘的这话一出,底下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一样瞬间热闹了起来。
“什么,你说连城璧不是真正的少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连城璧不是连少堡主,那么又有什么证据说杨公子又是连家堡的少堡主?”
“那又关武林的安宁又有什么关系?”
“……”
听着众人抛出的一个个问题,人声鼎沸,杨开泰立即上前,朗声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杨开泰内力充沛,这一朗声,只震得个人耳中嗡嗡作响,当下热闹的众人就立即的安静了下来。
又听风四娘道:“我知道大家现在心中都很疑惑,而且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更是难以让人接受,但是事实却是摆在眼前,这是连家先主天野先公的手札里面亲笔记载的。当然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的一面之词,那份手札还在,已经给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亲眼检验过。而且人证便是沈家庄的千金也就是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沈姑娘。连家堡的大小姐连城瑾当初在无意中看到了这一份手札,当时不可置信的她便将问原来伺候在连家天野先公身边的贴身侍卫白杨绿柳,二人也是唯一知道连少堡主身世的人,二人亲口承认连城璧不是连家堡的嫡系子孙。后来瑾姑娘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连城璧,不料连城璧为了掩人耳目,竟然狠心将自己的亲妹妹推下了万丈悬崖。幸好老天有眼,让瑾姑娘活着,最后被萧十一郎所救,最后重回连家堡保。但是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身中剧毒,在前段时间离奇失踪,而白杨绿柳二位前辈也是不知所踪,我怀疑这件事情跟连城璧脱不了干系。”风四娘一口气说了很多,听得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顿时场中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风四娘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又继续道:“前段时间逍遥侯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大家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逍遥侯已经死在了连城璧的手中,而连城璧已经习得了逍遥侯那一身邪门的武功,成为了第二个逍遥侯。大家还记得三个月前,江湖上突然出了一个吸食人血的妖怪吗?但是江湖上的传闻却是萧十一郎便是那吸食人血的妖怪,其实不然,那便是连城璧放出的消息想要嫁祸给萧十一郎。连城璧所练武功是一门及其邪门的武功,一旦受伤,必须要吸食人血作为药引,才能痊愈。而且早已在三个月前,连城璧都已经离开了连家堡,继承了逍遥侯的衣钵,接手了逍遥窟,现在的连城璧便是昔日的逍遥侯。”风四娘看着石化的众人,现在的她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道众人有没有听懂。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惊醒了石化中的众人。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穿深蓝短袄长衫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形飘然而来,一见便是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
二锅头来到擂台之上,往台上一站,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压迫的凌厉气场。二锅头轻声道:“几百年来,萧家就是一个护刀家族,为割鹿刀为生,为割鹿刀而死,任何想要盗取割鹿刀的人,就是与萧家为敌。两百年前,曾有一只东瀛教派入侵中土,血洗武林。当时萧家先祖以一代大侠沈浪联手,以割鹿刀退敌,只是敌人已退,而已知刀却在萧家,先祖担心他们再度入侵,势必先抢到割鹿刀以绝后患,所以将割鹿刀转给沈浪。从此萧家秉承先祖遗训,誓死保护沈家,保护割鹿刀。”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内力返照穴明,功力精纯,不露棱角,功力当真深厚之极。
群侠听他说着从来没有听见的武林轶事,当下只有认真的听着,但是他口口声声说的萧家好像正是萧家人一般,当下对他的身份倒是十分的好奇。
又听见二锅头道:“二十年前,武林第一世家因为割鹿刀而遭到灭顶之灾,割鹿刀也不翼而飞,萧家人再无声息,二十年后,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大盗萧十一郎!”群雄听他的声音悲戚,语音颤抖,好似正在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听见二锅头的话,登时恍然。
有人大声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萧十一郎便是萧家的后人吗?”其实这个问题大家也想问的,当下群雄疑惑的看着二锅头。
二锅头顿了顿,朗声道:“不错,萧十一郎正是护刀家族萧家的后人!”
群雄听见二锅头的声音,突然之间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又是一片寂静之间。一个人人不耻,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大盗既然是当初威盛百年武林第一世家的子孙!今日的事情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果真没有白来!
沈璧君听着二锅头的话,心中咯噔一声,难怪萧十一郎会三番五次的舍命相救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当下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突然之间又有一个人叫道:“你怎么知道萧十一郎是萧家的后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每一个问题都是大家想要问的,当下怔怔的看着二锅头。
二锅头顿了顿,缓缓道:“萧沛!”众人听见萧沛的名号都是当真是惊若雷霆。在二十年前,萧沛那可是武林风云榜上第一位龙头人物,可惜就在那一场灭顶之后从此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确实没有想到还活着,而且现在却在在连家堡出现。
又有人道:“你真的是萧沛,那萧十一郎又是你什么人?”
二锅头听着那人的问话,当下淡淡道:“萧十一郎便是我的儿子!”
突然之间晴空突然打了一个闷雷,也将群侠拉回了现实中。一次次的震惊,一个个的劲爆消息,好似还来不及消化……
二锅头又道:“各位,请听我说,连城璧的那一门诡异邪门的武功,是一种东瀛忍术结合了天竺幻术的邪门武功,这世上除了割鹿刀,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制服他。但是如今割鹿刀已经被连城璧夺去了,倘若割鹿刀被毁,那么武林将再次陷入一场大浩劫。各位英雄都是江湖中的英雄好汉,维护武林的正义义不容辞。但是武林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召开英雄大会,主要也是想要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武林盟主出来,为武林除暴安良,维护正义!”
众人一听二锅头说要选拔武林盟主,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多么诱人啊!顿时之间安静的群雄瞬间又闹腾起来了。筱瑾看着众人脸上的激越和兴奋,她可没有兴趣做什么武林盟主,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最主要的还是来找萧潇,但是不管她怎么看,却见没有看见萧潇的身影。
当下拿着灵鹫便挤出了人群,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挤在一起,实在是满鼻子都是臭味。来到僻静的地方,灵鹫不理解筱瑾为什么突然又跑了出来,疑惑的问道:“小谨,你怎么不看了?”
筱瑾的秀娥微蹙,嗔骂道:“不就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粗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怎么没有看见萧潇,你带我去找萧潇吧!”灵鹫听见筱瑾的话,登时恍然,他怎么能让小谨跟男人挤在一起,当下后悔,幸好小谨提醒。
灵鹫歉意的说道:“小谨,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等会儿才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你要是想看群雄的比武,我们去视野开阔的地方坐着看。至于萧潇,我们去问问丫鬟就知道了。”说完便拉着筱瑾在连家堡转悠起来。
来到了荷花亭,瞧见春桃、侍儿、身后还有跟着一大群的丫鬟正端着茶水正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灵鹫立即拉着筱瑾走上前去,高兴的叫道:“侍儿,春桃!”
侍儿和春桃听见一道男生吓了一跳,不过见到来人是灵鹫和身穿男装的筱瑾。当下脸上立即绽放出笑颜,激动的喊道:“小姐,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霎时间几十只妙目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灵鹫笑着拍着了拍侍儿的肩头,笑道:“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让你们担心了!你们这是要给前院送茶水吗?”看着手中的托盘,灵鹫关心的问道。
侍儿点了点头,惊奇的看着一脸漠然的筱瑾,而且还是一袭紫衣男装,众人均想:“为什么小姐陌生的看着我们?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灵鹫好似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立即给筱瑾介绍道:“小谨,这是侍儿,这是春桃,小双,夏花,剑儿……”众人听着灵鹫为筱瑾介绍自己,更加的疑惑,灵鹫转过头来为众人解答:“小姐她失忆了!”
众人一听,瞬间明白了。筱瑾也懒得辩解,当下问道:“萧潇姑娘呢?”
众人听连城瑾提起萧潇,瞬间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侍儿的眼中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与刚才完全是两个极端。筱瑾看着众人的变化,心中更加的焦急,筱瑾激动的冲上去,紧捏着侍儿的肩膀追问道:“萧潇姑娘怎么了?”
侍儿也对筱瑾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萧潇,心中更是一阵悲痛,带着哭腔说道:“萧潇姑娘,她她死了!”
这一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筱瑾的身子一颤,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我都还没找到你,你怎么能离我而去?
是你带我来的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回去,你怎么能丢下我?
那双黑宝石雕成的双瞳瞬间被雾气晕染,筱瑾突然向发了疯一样的抓住侍儿的双肩,摇晃道:“是谁告诉你她死了?”语音颤抖,眼神微眯看着侍儿。
侍儿被筱瑾的举动吓了一跳,颤声道:“是二锅头,萧大侠和沈姑娘!”
侍儿刚一说完,筱瑾便已经往前院跑去,灵鹫在后面追着大喊:“小谨,等等我,你要去哪里?”筱瑾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瞬间就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