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会有援军的,对吗?
清禾城
容顼年快马加鞭回了城内的县衙,如今这里已经更名为统领府。
她翻身下马,守门的士兵立刻过来牵马,她大步走了进去。
大厅里坐着几个人,分别是司空赟、钟灵乂、空玄、司空妤几个人。
她朝着司空赟和司空妤拱手行礼,随后问:“怎么都在这里?”
“今日一早你和萧衡都不见了,大家有些担忧。听说是长城那边出了事,是敌军攻城了吗?”司空妤担忧的问。
容顼年摇了摇头:“并非。”
她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几个人表示明白了。
“阿时,奏疏呈上去了吗?”
空玄说:“月前就已经让人送出去了,按理,也应当到了阜阳城。”
容顼年蹙眉。
边关急报,不需要一层一层往上递进,只需要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吏部即可,按道理只需要十来天就能到达阜阳。可是这都过去了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吗?
虽然可能会晚几天,但容顼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想到纳兰成玦的话,心里就更加忐忑了。
这些士族官员真的会不管百姓死活,不管国土流失,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可是对应她那个时代的南北朝,她觉得会。
只希望这里不会是这样的,否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见容顼年脸色不太好,钟灵乂便立刻安慰:“或许是路上耽搁了,又或许是安排人需要时间,再等一些时间,不用着急的。”
这话一出,司空赟和司空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皇室,他们最清楚京城的那些人是个什么德行。
那些人只是在乎自己的利益,从不在意别人生死。
在他们看来,普通人的生命和猪狗没什么区别,可以随意宰杀,死了也就是死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一座城池没就没了,如果一座城池能除掉一个碍眼的,阻挡他们去路的人,那最好了。
可他们却不清楚,在两国利益之中,个人的利益是最不能看重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前线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还能坐在那个位置,还能继续过着富足的生活吗?
容顼年摇了摇头,没在意钟灵乂的事,往里面走去。司空妤想了想,跟在后面,在花园里看到了容顼年,
她走了过去。
“援军不会来了,对吗?”容顼年问。
司空妤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我已经给皇伯父写了书信,若不出意外,再有三个月,援军会来的。”
但出了意外会怎么样她没说。
容顼年自然是听明白了,心也彻底死了。
看来京城里的那些人不达目的不罢手。
司空妤也知道很可能会出意外,但总要试一试。
她的父王倒是有十几万的士兵,可是月国的人兵分两路,如今陈州那边也不太平,她父王带兵镇守边关,无法赶过来支援。
宣阳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而是不约而同的看着蔚蓝色的天空。
—
夕阳西下,月亮悄悄的爬了上来,容顼年却根本睡不着,在思考着要不要拿出来火药。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历史怎么样的,但她明白,如今这个时代正是乱作一团的时候。每个君王都有野心,想要一统,并且没有仁爱之心,百姓的命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犹如蝼蚁。
若是拿出来了,她有信心,西陵必定反败为胜。
可……西陵的君王、皇子,真的能够用它来守护百姓吗?
正思考着,容顼年忽然间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她瞬间站了起来。
下一秒,一支箭矢划破长空而来钉在了门口的柱子上,入木三分,箭羽还在微微颤抖。容顼年打开房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一个黑衣人收了弓,转身就要离开。
不曾想,他一个转身,一道白色身影就飞了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紧接着,房顶上又出现了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确保他没办法离开,但没有动手。
容顼年收回目光看向柱子上。
黑色的箭上绑着折叠起来的纸张,她将箭矢拔了下来,取下纸张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日午时醉春楼二楼春色满园。
只有一个地址,没有署名,也没说让她去做什么。
醉春楼以前是上官家的酒楼,因为疫情的事情后酒楼自然也就关闭了。如今大部分百姓百姓入城,容顼年把他们安排的都是居民房,至于铺面全部都是空着房的。
醉春楼也是如此。
容顼年收了纸条,心里想着是纳兰成玦送来的还是其他人呢?
她抬头去看,就见空玄提着黑衣人飞身下来,司空赟等人紧随其后。
司空妤也没睡,不会武功的她没有发现黑衣人的到来,但是却听到了打斗声。于是乎立刻披了一件披风走了过来,就见空玄把人丢在了地上,其他人也从房顶飞下来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只是听到有人夜闯,起来查看,周主簿已经和人打起来了。”司空赟说。
“信使罢了。”容顼年摆了摆手,从屋檐下走了下来,来到黑衣人面前,咳嗽两声,问他:“谁让你来的?你的主子还是那个谋士?又或者是其他人?”
黑衣人被抓了也不害怕,捂着自己的心口单膝跪地,闻言抬眸看着容顼年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手,随后从腰间取出来一枚令牌交给容顼年。
令牌是黑色的铜,上面有海棠花的图案。
容顼年拿了过来,回想,纳兰成玦那日腰间好像挂着一枚玉佩,就是海棠花的图案,所以这人是纳兰成玦的人?
是纳兰成玦让他来送信的?
“容兄认识?”钟灵乂好奇的开口问。
容顼年摇了摇头:“不熟。走吧。”
她后面的两个字是对黑衣人说的。
黑衣人看着她,又看了看几个人,发现没有人反对,于是再次拱了拱手,飞身上了屋顶,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
容顼年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纸条上。
思来想去,这纸条应该是那个蓝衣男人写的,至于为什么……
直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