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拯救
命之修话音刚落。
一些已经被裁剪过的记忆碎片，就被传输到了风不玄的脑海里。
还贴心地降低了画质，以免风不玄接受紊乱。
…………
知心会，混沌教会，灰色病毒，尸兽，诺亚域平莱人……
…………
“哥哥！！！”
九岁的骨诺脸上满是泪痕，那是太多泥尘在脸上导致的，泪珠不得已地随意流淌。
“哭什么？！废物！把弟弟叫过来！”
一个同样瘦弱但很高的青年低吼道，他衣衫褴褛，脸上青筋暴起，手臂颤抖着，灰色丝线布满了左眼珠。
转而他对一个黑紫色斗篷的男人跪下，狠狠地磕起了头。
“大人，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的弟弟年龄小，制成尸兽一定更加合适！”
青年嘶哑着喉咙喊道。
“哦？有这种好东西不早拿出来！”
一脚，青年被踹翻，下一秒又赶紧爬起来跪着。
“哥！！弟弟……”骨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快去！”青年拧着骨诺耳朵嘶吼道，转而把骨诺的头抓到脸前低声说道，“你是我们三个污染最少的一个，你活下来，就是我们活下来，知道吗？！”
骨诺已经哭干了眼泪，他低着头，不敢看青年，也不敢看黑袍人，转而向一处方向尽力地狂奔着。
…………
半晌，风不玄睁开眼，眼神复杂。
这是骨诺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之一。
和课本中的混沌域介绍的相似，但又更为可怕，课本上一句轻飘飘的混沌域介绍。
“与亡灵尸巫位面的大战结束之后，许多宜居星球变异生物、尸兽频出，当地居民深受其害，战争的阴影带来极其深远的恶性影响”
而实际上是什么？
就骨诺的经历而言，变异生物植物大多不能吃，或者对他们而言，不知道如何消除污染。
也许只有“神圣庇护所”或者“混沌教会”里的人知道。
而尸兽是人变来的，一种简单命名为“灰色病毒”的毒株会将人感染为尸兽，如同丧尸一般，但没有那么夸张。
百分百连脑域都被感染的尸兽很少见，而不完全感染的尸兽，根据污染程度会有不同时间的清醒时期。
与变异生物的污染不同，百分之五十污染以下的尸兽，部分肉是可以食用的。
于是“御兽师”们，就会将这些尸兽契约为御兽，作为可再生的肉源。
即便他们清醒时还是人……
这些御兽师在当地不叫御兽师，而被称作混沌教会的驭尸者。
他们连生存都成问题，更别说到千百光年外的中天域觉醒御兽了。
这些只不过是粗糙的亡灵法术，加上混沌教会中真正御兽师的契约御兽感悟结合的产物罢了。
这种“御兽师”还真的有御兽空间，只不过是粗浅的收容，和一些养伤效果。
本命御兽想都别想，契约尸兽超过三只都难。
这就是骨诺的生活……生存环境。
而那段场景是他哥哥甘愿当一位驭尸者的尸兽，为弟弟和妹妹换取成为混沌教会的人的努力。
显然，他失败了……他的污染程度没有控制到五十以下。
只好将故意将妹妹说成弟弟，给骨诺下了暗号逃跑。
这也是兄弟俩事先商量好的。
不过可惜，一个快要饿死的九岁小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能跑到多远。
在骨诺后续的记忆里，还是被混沌教会的人追上了。
妹妹被炼成了尸兽，而他被恶趣味的用成了教会内五位驭尸者的喂养尸兽之人。
强大的恨意包裹着这个小小的人儿，让他隐忍而沉默。
直到遇到了一位知心会杀手，他抓住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尊严地拜其为师。
他一生的运气用在了这上面，他拜到一位晨曦级后期的真正御兽师名下。
然后就是被带到北落域知心会苦修死命修炼刺杀技巧，更美好的是，到了十八岁觉醒觉醒了本命御兽。
他的人生步入了他认为的正轨，天堂。
他尽力治疗着污染程度缓慢增长的尸兽妹妹，即便是躲躲藏藏，手上无数鲜血。
…………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风不玄感叹道，“我以为只是个小角色。”
万天化沉默不语。
命之修则是不着急走了，静静地看着被抽取灵魂的骨诺尸身。
然后瞬间出手，截取到了一些蔓延的灰色病毒，拿在眼前仔细观察。
“没有所谓的小角色，”
命之修颇为好奇地观察着在自己浮现的鳞片上滑动的病毒，随意说道。
“只要是生物，都会有令人敬佩的向生力，它们强大而令人动容，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他手上黑光浮动，杀死了妄想侵入黑色鳞片的灰色病毒。
“我杀戮很多，但是一样尊重生命，而你和万天化，在太玄界造下了六千万的杀孽，却很缺失这方面的感悟。”
风不玄不禁汗颜，心想这六千多万起码有五千多万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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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可以不签那个协议，不是吗？”
风不玄屏息凝神，又忘了命之修能读心了。
“每个人都活灵活现，我们杀的人，有不少比骨诺更惨，我们为何要杀？”
命之修眼中深邃黑光浮动，而风不玄开始思考这个他不想探讨的命题。
“因为你要变强，仅此而已。强者会慢慢因为争夺而造成杀戮，没人可以避免，而你们只是一开始就杀戮过多。”
万天化已经听惯这样的论断，而且他也是这么想的。
倒是风不玄，模拟世界听和现实听是不一样的，他倒是一直在思考。
“不管是这样的神，还是那样的仙，我都要试试能不能成，为此付出多少我都愿意。”命之修作出最后论断，随后大笑。
风不玄想起太玄界万丈巨兽，想起仿佛宇宙主宰般的“仙”，他心头一阵明悟。
“受教了。”
命之修点点头，随后化成一只黑龙头，浮在空中。
“这个世界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我还以为是多善良一个世界，让你们在太玄界有那种……原则？哈哈哈哈……”
黑龙标准地猖獗大笑，然后渐渐消失。
“就此别过小子，还有我的好徒儿！”
风不玄似是回过神，抱拳鞠躬，用上了自己能想到的礼仪。
“保重命老，我们江湖再见！”
万天化在御兽空间里也起身恭敬地说了一句，“江湖再见，师父。”
…………
接下来，杀手尸身已经被命之修贴心的处理的一干二净，然后风不玄应付了一下上门询问的官方人员。
目送这个世界的御兽巡天司离开，风不玄关上门。
“来的其实也不慢吧，就是该死也死透了。”风不玄吐槽了一下御兽巡天司。
其实确实不慢，在不主动报险的情况下，十分钟内检测到异常波动并赶来，还是很快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万天化问风不玄。
“按部就班呗，三周后到中天域学院找个加入，真正的御兽知识咱还没学到呢。”
“一级，晨曦级，初始获得御兽能力。
二级，光耀级，获得统御之光，以御兽强弱获得倍数的防御力保护御兽师。
三级，灵能级，获得本命御兽的百分之三十最强体系，或者绑定御兽的百分之十最强体系。
四级附魔使，五级王级就不说了。
御兽师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不然你到一万型我也是个弱鸡。”风不玄无奈道。
“这三周我也想好了。”
“打入知心会，拯救骨诺的妹妹吉祥，运用好你的伥鬼，看能不能建立起一个像样的势力。”
“我的伥鬼？很难。”万天化平静道，“你让我都放出来砍人还好，要他们真正融于环境作为一个势力，我想还需要我本身再强一点。”
伥鬼不吃不喝，拥有原本智慧记忆却缺乏了部分欲望，执念较重，不死不灭，这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但缺乏潜力。
就像是被限制上限的机器人。
天赋承担了所谓“能量守恒”和“灵魂承载”，但万天化现在的灵魂修为，即便伥鬼都忠心，也无法照顾全部伥鬼的行为。
就会导致下达指令后，A觉得以自己炼体修仙者这么做是对的，B觉得要用智谋，C认为要牺牲B的美色。
而谁也不服谁，都不死不灭，而且不能自相残杀，就陷入了泥潭。
这是万天化灵魂修为不够强大的结果。
不过即便万天化灵魂修为不够强，也可以通过精细控制最强几位伥鬼，层层下放权力解决。
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六千多万很多，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无高端战力的空间裂缝种族罢了，在万族中显得尤为正常。
而且伥鬼人族不算人族，也没办法使用御兽能力。
说不好会被当今强势人族御兽师给发现后，围剿彻查。
“那就先这么进行，建立势力先不急，实在不行我们去混沌域找地点。”风不玄冷静分析，“如果那边是有不可匹敌的棘手敌人，导致御兽师们放弃，那我们就撤。”
“如果只因麻烦和人性而放弃那里的人族……我们到可以趁混乱扎稳脚跟。”
“听起来似乎可行，试试吧，”万天化微微点头，“不过你说拯救骨诺妹妹吉祥，如何拯救？”
“哦？你既然没问我为何要救，”风不玄反倒错愕了。
“为何要救？”
“我想。”
“……”
“多可怜啊，我想我应该有些人性。”
“我杀的就是你杀的，人性就别想了。他妹妹已经污染百分之四十多了，所以你打算怎么救。”
“加入知心会，接收骨诺财产，升级权限，看是否有降低污染程度的物品换取。”
“没有就杀了，成为永生的伥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