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前尘尽消

“阿爸,小心后面！哎呀，左边！前边，后边！犄角！腿来了！左边，左边！”一个七岁大的漂亮小孩儿双脚倒挂在树枝上，看着楼然跟大他好十几倍的咩咩兽战斗，嘴巴闲不住，不时的出声提醒，拳头不断的挥舞着,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

“呼！”楼然好容易险险避开哞哞兽的攻击，趁着空挡，冲着小孩儿吼道,“苍小楼！不懂别给我瞎指挥,差点被你害死！”

这熊孩子！害的他分神，要是平常他早就解决完了！

“好吧，阿爸！我就看着，我不说话！”说完还调皮的将嘴巴捂上，楼然这次啊满意的转头继续战斗。

“噗呲！”

唐刀切开哞哞兽的脖子，宣告这场战斗的结束。

“阿爸，你好厉害！”小孩儿翻身攀上树枝，呲溜溜的从十几米高的树上爬下来，然后吹声口哨，放走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鸟。

“嗯哼？”楼然挑眉，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被自家的孩子夸奖心情会很好的。

“我刚放小二出去了，大头叔他们就要过来了。阿爸，你还是小心点别被骂了，到时候还连累我。”

说完，小孩儿，也就是苍楼（楼然生气的时候会喊他苍小楼），伸出小脚踢了眼前的庞然大物两脚，这大家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杀，刚他阿爸真的是太，怎么说来着？对了是太帅了！挥挥手上的小匕首，他要加油长大！

“切！”楼然抹掉头上的汗，送给苍楼一个白眼，“是谁说单独出来历练一会儿的？”

“啊？谁说的？我不记得了。”苍楼眨着圆眼睛开始装傻。

……

真不敢相信这孩子会是苍鹰族的后代！

没错，这孩子就是那苍元的孙子。

差不多三十年前，苍元狩猎之余，想为伴侣和孩子寻一些新鲜的果子。谁知飞到一座山的时候，被一样的东西扫到，伤了翅膀。养了半个月，伤全好了，但是他却再也变不成兽形。

不能变形，意味着不能狩猎，成了兽人中的废物。苍元受到各种排挤，最终被赶出部落，并赐予雌性的名字（他原来叫鹰元）。带着满腔的愤懑带着屈辱，他与伴侣和雌性儿子苍兰来到出事前的那座山上生活，找了一处合适的山洞住了下来，靠着捕食小猎物为生。

被赶出部落之后，苍元也是憋着一股气，想要找到害他的罪魁祸首，当然最好还是能够恢复。重归部落另说，最主要是教训欺辱他伴侣孩子的人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苍元终于在山顶附近找到了。那是一个黑漆漆边缘又凹凸不平的东西，紧紧的镶嵌进石头里。气愤的苍元，对着这东西拳打脚踢，没想到那黑漆漆的东西突然变了颜色，里面出现了神奇的东西。苍元吓得后退，却又耐不住好奇看了几次。

只见上面出现了怪物，身形像人，但全身腐肉，异常恶心，很多瘦弱的雌性（？）和怪异的人（长相、发色什么的）拿着奇怪的东西打杀怪物，雾、刀以及不知名的武器。

看了一段之后，苍元个不敢多看，便扛着猎物回了山洞。这事他没告诉伴侣和孩子，那东西能够让他失去变身能力，要是再伤了伴侣孩子就不好了。

见了那东西，苍元本来打算远离马上搬走的，但是那些武器经常在他脑海里回放，让他不由的心动。人如今不能变身，很多好吃的猎物和水果都不能为伴侣孩子提供，若是，若是他也能拥有这些武器，没有兽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苍元再次来到山顶。

这次的画面是一个长的像雌性（？）的人正在刮胡子，这下子惊呆了苍元。不过好在下一秒出现的就是他魂牵梦绕的武器场景，才没让他果断放弃。

当天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伴侣，谁知伴侣当他哄人开心，并不相信。过了几天，被猿布从兽口救下，他又将这件事告诉猿布，谁知猿布当他在开玩笑，也不相信。渐渐的苍元将这事藏在心里，谁也就不说了。

伺候，苍元一有闲暇，就到山顶仔细的观摩那些武器，想着怎么能够做出来。可惜太过复杂，即使看上千百遍也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

一度苍元放弃了，不再去山顶，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家人身上。此时伴侣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苍元每天在觅食和陪伴家人中度过。谁知过了几年，伴侣还是去了。苍元深受打击，跑到山顶独自神伤，再次来到奇怪的东西跟前，那里面没有了恶心的怪物，是很多雌性在打造武器等场景。

苍元异常激动，如果他能够猎到猎物找到好吃的水果，还不是伴侣还能多活几年？在愧疚的驱动之下，苍元从此恨不得长在山顶，除了食物，甚少关注自己的孩子。

渐渐地苍元琢磨出了门道，翻了几座高山，终于找到相似的矿石，失败了好多次，终于发现了能够冶炼的矿石。索性便在在山顶找了一处石洞，设置了炉火。为了打造出成品，几近走火入魔。

也就是这段时间里，孤独的苍兰认识了意外到此的鹰眼，两人互生暧昧，等到苍元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互许生死的地步。

苍元方对过，但终究拗不过孩子，只好退步，让苍兰与鹰眼缔结。鹰眼当然不肯在这里生活，带着苍兰回了部落。

剩下苍元一个人，突然就没了继续打造武器的心思。于是他再也没去山顶，一个人在山上混吃等死。

苍兰跟鹰眼缔结后，刚开始的几年还好，后来苍兰一直不曾生育，而苍鹰部落的人得知苍兰的身份，开始有意无意的孤立两人。他们的生活变得艰难，原本鹰眼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受人敬重，却因为缔结了一个有瑕疵兽人的后代，地位逐渐下滑。但因真实的爱着，还能够忍受。但最终失意超过了对苍兰的爱意，鹰眼便选择外出流浪，将苍兰一人留在了部落。

被留下的苍兰日子过的很艰难，靠着劳动换取微薄的食物，经常吃不饱，一下子瘦了好多。不久之后小腹却凸了起来，即使再笨苍兰也知道自己怀孕了，他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有了孩子，难过的是他的孤立无援。

苍元终究放不下唯一的孩子，每年都偷偷的来看。这年过来，见到苍兰的惨状，二话不说的将他带走了。

回到山上，苍元变着法儿的给苍兰喂食，可惜苍兰的身子亏的太厉害，支撑到生下孩子便去了，备受打击的苍元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身体每况愈下。若不是还有孙儿照看，怕也是跟着去。

看着嗷嗷待哺的雌性孙儿，苍元决定怎么也不能让他重复儿子悲惨的命运。

于是他将炉灶带回了山洞，边带着孙子，边没日没夜的打造武器。可惜那些画面改变太多，苍元没能学到所有的技术，只能凭借之前的记忆摸索。

怪不得人说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苍元终于在孙儿满周岁的时候成功制造了第一件武器，一把奇形怪状的刀。虽然质量不怎么好，但怎么说多是一大进步。

之后的几年里，苍元的技术越来越好，相继制造出几种他见过的武器，刀、匕首、弓箭、枪，并且用在了打猎中。还费力打造了画面中的铁栅栏，护卫山洞的安全。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件说大也打，说小也小的意外。苍元外出狩猎，意外发现一种小球状的红色果子。他尝了之后觉得很是美味，并且没毒，便喂给孙儿。谁知第二天，他竟然没闻到孙儿雌性的味道。

苍元顿时后悔不已，难过自责的同时却也有些庆幸，至少孙儿今后不会被兽人轻易打扰。

在这之后，苍元开始训练孙儿，想着以后就算不依靠兽人，他也能活着。

苍元身体越来越差，他怕哪天就倒下去了，可孙儿还那么小，根本没能力活下去。不是没想过将他送回苍鹰部落安置，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以及儿子的不幸，怎么都无法放心，心里就想着再撑撑，再撑撑。

没想到，在他刚刚熬过一个寒冬的时候，就有人找上来。这人自然是楼然和猿木二人。其中一个还是多年前恩人的后辈。苍元心里砰砰的跳，不过作为苍鹰族的惯性，他依旧表现的不冷不热。

在得知楼然竟然是跟从那里面看到的雌性一样时，他心里的想法更加强烈。他知道这样的雌性是不能孕育孩子的，这些年他一直没给孙儿定下名字，若是……

不过这还得经过考核,虽然里面有很多这样的雌性养着别人的孩子，而且第一眼觉得楼然不是坏人，但，他在那里面看了太多的龌龊和暴力，两面三刀比比皆是，这让他如何放心。、

他也想过将孙儿交给黑猿部落，可自己孙儿没有雌性的气息，如何让他们放心？

再说楼然，他心情激动的描述完自己的来意，在受到老兽人多个冷眼，以及为难之后，终于被带到那个物件跟前。

楼然看着那陌生材质的屏幕里出现熟悉的画面，高楼大厦，人流涌动，还有熟悉的名山江河。思乡情油然而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只是贪婪的盯着看。苍元带着孙儿跟猿木站在不远处，算是给楼然护卫。

等解了思乡的情绪，楼然开始摆弄这个屏幕。不同于苍元不敢乱动，他一一实验上面的按钮，除了个别的，其他都弄清楚了功能。

楼然的第一选择是回放画面。

楼然不得不佩服这东西的强悍，它可以说是监视了地球各个地方，长达近30年。快进不同时期的视频，他看到了丧尸在几年之内被消灭，各国迅速整顿，但人口锐减，科技文化倒退了近百年。好在人类的头脑仍在，各个行业的人才少了，但还算全，没两年就从手工转向了机械化。想来苍元就是从手工铸造中学习了冶炼。

大致了解完，楼然心底有个猜测，但不见到证据，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万一，是未知的时空呢？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欺欺人。

迫不及待的迅速锁定自己当时所在基地的视频，楼然不放过任何的细节，他想找到关于队友、小悦以及父亲的消息。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楼然的手几乎没停过，从那么多的画面中找到想找的人并不容易。更何况，这东西的取角没有特定的规律，地点、人物、时间，怎么可能恰好出现想找的人？

直到屏幕上方的电池闪烁，楼然不由的有些焦急，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去翻其他的地方。可是视频量这么大，可谓海里捞针。被拍摄的可能以及被他找到的可能累加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焦躁不安的翻阅着，若不是按钮质量够好，估计已经损坏了。

那天，苍元的孙儿再也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胡子雌性叔叔”。

这下子，楼然被雷的不轻，手指一下子触及到即时画面的按钮，就在他想转头跟那孩子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他竟然看到了渐生华发的张悦，虽然容颜有变，但他能偶确定是她。于是楼然立刻选择了固定拍摄。

只见视频中的张悦一身黑色衣裙站在墓园，手上拿着一束菊花。视角拉近，清风拂过张悦的面颊，几丝白发随风飘动。再看石碑，上面刻的竟然是他父亲的名字和照片！楼然再次固定视角，照片上的父亲略显老态，精神还不错，只是双眼透着一股沧桑，即使笑也不那么真切。上面标注的年龄是73，楼然不由的悲从中来，旁边没有别人的照片，想来父亲一直是一个人。他计算着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父亲不过44岁，如今已经过了将近30年吗？算上之前没见的那些年，已经有四十几年的时间没见过父亲，再次见到确实一张相片，不仅天人永隔，还隔着一片时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父亲竟然独自一人活了这么久。

眼泪没有预兆的往下掉，他深切的领悟到，原来最难过的是无能为力。

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孝敬母亲，如今连父亲也错过了。不过还好，还好他的队友找到了他的父亲，替他尽了孝。

不一会儿，痛苦的哀嚎在山顶响起，猿木等三人默默的在四周打发闻声而来的野兽。

痛哭一场，楼然心里稍稍舒坦一些，将视角转向的张悦。

只见张悦已经蹲下，对着墓碑不知道说着什么。已经现了皱纹的脸上，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慈爱平和。那是经历过风霜之后的颜色，可惜这些都没有他的参与。

她老了，楼然抚上屏幕，心里一阵唏嘘。沧海桑田，转眼张悦韶华已逝，而他却还在青年。心里除了感叹和怀念，竟然没有了其他的情绪。

此时，楼然终于确定，他对张悦真的不是爱情。如今，说是亲情更加贴切一点。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走进屏幕，手上拿着一件外套给张悦披上，神情温和，嘴里说着什么。张悦回头笑笑，眼神充满了疼爱。看那青年的样貌有些像队长，难道？

果然，楼然没有失望。下一刻，又有一人走进来，那模样那神情可不就是老了几十岁的队长？只见队长站在身后，一手揽上张悦的腰，另一只手拍着青年的肩膀，三人亲切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对着墓碑鞠躬，便要离开。这时张悦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队长问了一声，张悦摇摇头，背对着画面走了。

楼然并没有继续追踪，视频的拍摄已经转向了最高的山峰。

了了所有的心事，楼然坐在地上，一时间心里空的厉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主宰着他。

末世终结了，父亲去了，张悦和队长很幸福，以队长的性格，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太差吧。

而他这个人，估计只存在于他们遥远的记忆力，用来缅怀。

这就够了，那里就像是他的前世，结局是英年早逝。如今，才是他的今生，结局如何等着他自己去选择。

楼然来这个世界不过四年，那个世界却过了近三十年，这个屏幕来这里也是近三十来年，说这中间没有联系，他根本不信。

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那个世界他已经没有了牵挂。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不打算回去，再说了他的求知欲也没有那么强烈。

接下来，苍元恶声恶气的告诉猿木和楼然，让他们跟着他学习冶炼的技术，条件是事成之后答应他一件事。两人自无不可，猿木是为了部落，而楼然则是想着技多不压身。

猿木离开部落近两个月，他可不放心自己的伴侣和孩子，提出回部落换个人来，被苍元无情的拒绝。

最终猿木还是以他的部落为重，不过好在楼然友情提供了他饲养的小鸟，带了一封轻薄的兽皮信回了部落，说明情况。也收到了回信，这下子猿木终于放心了。

两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冶炼的学习当中。

楼然为了解惑，休息的时间便在亿万视频当中寻找当初手工时代的一些画面进行学习，其中就包括了冶炼。

他怎么说都比苍元更加能够了解视频中的内容，他的理论，结合了苍元的实践以及猿木的大力气，武器的锋利程度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或许是这里的矿石密度比较大，精炼出来的武器竟然跟唐刀持平，甚至有隐隐超过的势头。不过，唐刀他用惯了，也没打算换，只是为自己打造了两把匕首用作防身。

在寒冬之前，楼然和猿木一直在学习，苍元的摸索出来的那些技术，很快被掏空了。

这段时间，楼然因为苍元的孙子是他的幸运符，对他多了几份亲近和关爱。不过别看那孩子是个小雌性，但调皮的紧，又被他的阿爷狠劲的锻炼，身手比之同龄的兽人毫不逊色，每每将楼然气的不轻，却还无可奈何。谁让他真心的喜欢这个孩子呢？又加上他心事了了，玩闹起来多了生气，让那孩子也喜欢跟他亲近，有什么事都找他。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是事情都在老兽人的希望的方向发展着。感受着身体就要崩溃，老兽人觉得总算不用继续硬撑了。

寒冬再次来临之际，老兽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先问了楼然是否愿意收养这个孩子，楼然听了自然欢喜的应允了。然后跟猿木提出的条件就是让黑猿部落庇佑他的孙儿一世。黑猿部落重诺，肯定也答应的爽快。

接着，楼然在两人面前收养了那孩子，延续老兽人部落的习俗，并未改变姓氏，又取了他的姓氏为名，所以那孩子就叫做苍楼。因为楼然不是真正的雌性，为了纪念过往，便让苍楼喊他阿爸。当然，苍楼是雌性这件事只告诉了楼然一人，对外就说这个孙儿延续了他的不幸，是一个不会变身的兽人。

心愿已了，老兽人欣慰不已，抚摸着孙儿的头发，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苍楼如何哭喊，都没有再给出半点反应。

之后，楼然和猿木料理了老兽人的身后事，并将骨灰洒在了山顶。因为他的伴侣和孩子的骨灰也在那里停留过，等寒冬过了，他们或许就能在未知的地方碰上。

老兽人走了，他们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何况猿木这么久没见他的伴侣还是，甚是想念。传唤一个族人来帮忙，两个兽人将这里的全部家当以及楼然父子带回了黑猿部落。

楼然的回归自然让黑猿部落欣喜不已，在挂上一个有缺陷的小崽子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个寒冬，苍楼在楼然的陪伴下，渐渐走出了失去亲人的悲伤，也在黑猿部落结识了几个小兽人，打架游戏玩儿的不亦乐乎。这些小兽人知道苍楼有缺陷，大多时候都让着他，虽然苍楼自认为根本不用让。

楼然也没闲着，用自己新学的东西，将完善后的农业和养殖技术交给部落的众人，还将可以充当信使的小鸟的养殖技术教给部落，为以后的通信做准备。猿水那儿更是给提供了不少建议，地基建筑图等的都归入了考虑。接着他又向族人学习了织布的技术，并将一些兽毛搓成毛线，织成毛衣。这个寒冬，几乎所有雌性就在织造中度过的。

猿木更是没闲着，跟伴侣孩子亲热完，就全身心的投入了打造事业中。武器有不少存货，他并不打算现在教，目前部落发展最主要的还是吃喝。于是他将冶炼传给几个有定性的兽人青年，这才开始打造他不熟练的生活用品。寒冬四个月，几师徒，打造了全部落的锅、锅盖、大勺、小勺、铲子等厨房物件，以及锄头、钎、镐等农业用具，如此成果绝对是可喜的。

这个寒冬，黑猿部落过的很充实，激情迸发，恨不得不眠不休。外面的低气温，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寒冬过去，楼然的思念之情再也不可抑制。不管结果如何，他觉得都必须去找虎余。

再续前缘也好，分道扬镳也好，至少给他的爱情一个结果，或者一个休止符。

听说楼然要去集市，黑猿族人就算再不舍，也不得不忍痛。

猿木要教导如何打造武器，托另一有经验的中年兽人带队，加上猿大头、猿猫仔两个跟楼然相熟的兽人，以及五个没去过集市的未成年兽人和雌性，再加上楼然父子，一行十个踏上了前往集市的道路。

去集市前，楼然特地又去了一次山顶，可惜那屏幕已经关闭，再也打不开。楼然遗憾的离开了，前尘往事，彻底的湮灭了。

黑猿部落已经有三年没有参加集市，这次他们可的卯足了劲，带了不少的好东西，意图让其他部落大吃一惊，并且换回他们需要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肯定是没有武器的。不过应楼然的要求，倒是带了好几株大米树的幼苗。

集市位于海边的一座最高的山下，这里目标明显，便于各地的族人寻来，日子就定在寒冬后第四个月圆之日，持续半个月。

黑猿部落到集市不眠不休也要一个月。为了照顾楼然等人，提前了一个月出发。

一路上，几个未出过远门的未成年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对于长年住在山洞的苍楼来说吸引力更甚，撺掇着楼然外出狩猎，而楼然自己也想着过过手瘾。于是这两人借口方便离开了众人，楼然看护着苍楼杀掉了一只跳跳兽吼，引来了一只哞哞兽。

苍楼肯定不敌，被楼然赶上树。

楼然热血沸腾的应战，可惜遭遇了苍楼的捣蛋，险些受伤，好在最终是他取得了胜利。

不过，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肯定是被教育。

这不，被叫做小二的信使带领，几个同伴立马过来了。看到倒地的哞哞兽，各个神情怪异。带头的中年兽人则愤怒不已，一顿骂绝对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