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画上句号
从林宅回到自家公寓，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同样夹杂着烟味，冲刺着林婉栖的鼻腔，她下意识拧眉。
大哥和容宁也真是烦人，非得把人灌成这样。看这个男人成这样，她的酒早醒了。
床上贺若初衬衫领口微开，脸上红晕不少。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在床头灯光的照射下，双眸赤红。
他看林婉栖的眼神格外柔情，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拉：“怎么小脸皱成这样了，笑一笑。”
随后林婉栖整个人都压在了贺若初的身上，只能靠着他胸口借力支撑着。
醉眼朦胧的喃喃道：“我帮你。”说着贺若初冰凉的手指放在林婉栖嘴角边，轻轻往上。
哪有这样的人啊，喝多了还帮人手动微笑！
林婉栖真是有被气笑到，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胡乱比划。
哄着道：“走吧，我带你去洗漱一下，身上全是味儿，都不香了。”
“那你再闻闻。”
大手又一伸，重新将林婉栖抱到怀中，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柔软。紧接着，贺若初抱着她轻轻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一会儿我们一起洗。”
耳边温热的呼吸让林婉栖忍不住轻微颤悠了下，男人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忽然衣服被褪去，浑身一阵微凉，下一秒被子便将二人盖住。
……………
“妈妈！”
清晨一阵敲门声不轻不重传来，林婉栖半迷糊的状态，听见了愿愿的声音微睁眼：“诶。”
从卫生间出来的贺若初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不知不觉中，她便沉沉睡去。
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出来的是贺若初，愿愿疑惑的往里面探头：“贺叔叔，妈妈怎么还没起来啊，她答应了今天送我去学校的。”
想到昨晚林婉栖一阵阵求饶哭泣的模样，贺若初忍住笑意，摸了摸愿愿的脑袋。
“妈妈昨天没休息好，我送你去可以吗？”
好在愿愿也算是懂事的孩子：“好吧。”
一路上副驾驶的人儿时不时侧头打量身边开车的男人，每当贺若初转头看去，又没有什么。顿时他好奇道：“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愿愿放下手中的包子盯着贺若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贺叔叔你被虫子咬了吗？为什么你的脖子那里有一块红印？”她十分不解，说到这里贺叔叔竟然还挺高兴的。
没忍住贺若初便被逗笑出声，宠溺摇头：“睡觉的时候被咬了，不影响的。”
好不容易送愿愿去学校了，本以为可以回去和栖栖过二人世界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他的计划。
舅舅贺程让他陪着去往之前在凉城买的房子那里看看，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去住过，怕是已经被灰尘淹没了。
赶到那里发现什么都没有变，似乎是有人定时来打扫一般。这里不仅有贺程年少时的回忆，也有贺若初和林婉栖的美好回忆。从前来到凉城，他也总会住在这里，那时林婉栖会经常来这里陪着他。
站在门口还未进去，门开了，一位中年女子拿着扫帚出来了。
“你是？”贺程不解，他也不认识这人啊。
女人同样疑惑看着他们：“我是家政公司的员工，您是这房子的主人？”
贺程与贺若初相视一眼点头：“是，谁请你来的？”除了去世多年的清然以外，这房子的钥匙现在只有他和若初有。
虽不解还是告知了原因：“据说是多年前一位好像叫清然的太太来我们公司签的合同，每个月来这里打扫一遍，之前负责这里的同事离职了，我也是这半年才开始接手这里的。”
顿时气氛凝重起来，如同有一根针扎在贺程心底深处。
他深呼吸一口气却不知如何开口，怕哽咽的声音被人发现。
察觉到舅舅的失控后，贺若初上前拿出手机跟女人说道：“麻烦您留一下公司的电话，今天您就先回去吧。”
“好。”女人将电话告诉贺若初便离开了。
这时贺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走去，里面的东西依旧是当初的模样，不过是增添了一些若初和栖栖曾用过的东西。
身边朋友来过这小楼的人不少，清然跟他结婚二十多年直到离世却从未踏足过这里。
贺程来到沙发上坐下，他努力扯着嘴角，露出无比悲哀的笑容。
“清然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这不是让别人白白挣钱了。”这房子贺程也只有来凉城找林泽言和黎宁婉时过来小住几日，后来也有想过卖掉的。
他对已故妻子的感情是复杂的，同时也是带着亏欠的。
深知舅舅平日里装作洒脱的样子却是心里藏着许多事，或许旁人看不出来，可贺若初明白贺程心里是有舅妈的。
贺若初也坐了下来：“或许舅妈只是想让有关你回忆的地方都保留下来，她很爱你的。”
“我知道她深爱着我，可惜我不是一个好丈夫。”结婚多年心里还藏着人，那时能和清然做到的只有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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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懂事，奈何这世上懂事的人总是要受委屈的。
贺程曾经爱黎音姿爱到骨子里，追随多年到头来还要被利用一番，他也心甘情愿了。但她最后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自己，后来心灰意冷加上父亲的催促便和清然结婚了。
“但你做到了一个合格丈夫的要求，也承担起了你们婚姻的责任。”贺若初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起，一段感情里唯有当事人才最有发言权。
“是吗？”
贺程自嘲一番，想到自己人生里的感情经历，只能极力忍受着内心深处的煎熬和痛楚。
说到这里，贺若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那栖栖的大姨呢？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听栖栖说她心里是有你的。”
继续道：“你就没想过和大姨再续前缘？”
原本伤感的贺程侧眼看了贺若初一眼：“以前音姿爱了她最不该爱的那个人，现在幡然醒悟也晚了。”他的眼神里是淡然和释怀，换作以前，贺程早就去找黎音姿了。
如今不同，清然二十多年的陪伴，他尽管做不到全身心爱她，却也不想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人都有一颗八卦心，明知贺程现在心里百感交集，还是忍不住想要得知真相。
“舅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此介怀？”
贺程微微叹气，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般缓缓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岳父大人，说他年少的时候悲惨就算了，还那么多女生喜欢。好巧不巧，林家两姐妹都在其中，只是她瞒得很好，除了我没有人再知晓她的心事。再之后差点被人知道，为了不让人怀疑，音姿答应了我的追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奈何那时真的太爱她了，明知真相还是要陪着她演戏。或许是执念过深吧，她还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但我们终究回不去了。”
说到林泽言就来气，一辈子兄弟了，这件事他依然不知晓。
“原来如此......”贺若初唏嘘不已，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难怪外公让你回去你都不愿意，却在分手后回到M国好几年不来凉城。”
“都过去了。”贺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音姿热爱着钢琴事业，有着丰富精彩的生活，即使没有感情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说不了解是假的，对于黎音姿那样优秀的女人来说，感情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而他自己，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半辈子。
“倘若我真的去找音姿了，那就太对不起清然了。”
分开的人不一定会重逢，更不会死灰复燃回到最初。
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才算是得到一个好的结局，两人各自在各自的生活中过得越来越好，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