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她亦是棋子
楚明君与颜公子在侍女们的引领下,缓缓走进了那间华丽至极的屋子。
这里的墙壁则皆由巨大的石块砌成,坚固无比,石墙上还涂抹着一层明晃晃的黄色油漆,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墙面上绘满了他们此地独有的奇异花纹,那些花纹繁复精美,让人眼花缭乱。
尽管这些屋子的整体建筑风格略显简陋,但其内部装饰却是奢华至极。
数不清的轻薄纱幔如云雾般垂落而下,随风轻轻飘动,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此外,还有各种各样鲜艳夺目的花朵点缀其间。
屋内的地面十分平坦,全都铺满了精心编织而成的精美地毯。
这里的人们向来习惯席地而坐,无论是日常饮食还是休息睡眠,皆是如此。
楚明君见状也只好入乡随俗,慢慢坐了下去。
颜公子突然开口说道:“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遥远之地竟然能够遇见自己的亲人呢。”
他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充满了玩味之意。
一边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托着下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要从这件事情当中挖掘出更多有趣的内幕来。
听到这话,楚明君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的确是非常巧,只是……有一点让我感到颇为疑惑,没有亲朋好友的协助帮忙,仅凭氏一个人的智慧和能力,能够成功逃离上京就已然算是走了大运了。
可如今,她不仅顺利逃出了上京,而且还毫发无损地从盛国一路逃亡至肇国。
颜公子如此聪慧,不如给我解答一二。”
颜公子嘴角的笑容愈发加深,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之色,缓缓说道:“她不过区区一介女子罢了,即便年龄稍长些许,但那模样倒也算有些姿色,想来应是被人贩卖至此地的吧。
要知道这肇国,可是有不少达官显贵对那盛国女子情有独钟呢。”
楚明君闻言,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轻声回应道:“你所言甚是,只是其中有一处细节有所疏漏。这邹氏如今乃是被官府通缉之人,若能拿下她,所赚取的钱财恐怕比直接贩卖还要丰厚得多,毕竟提着她的人头去领赏,可比做这种买卖轻松容易许多。”
颜公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叫道:“哎呀,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如此说来,究竟是哪个蠢货这般无聊,竟然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非要费尽周折将这样一个身负罪责的妇人送到如此遥远之地来?难道真不怕惹祸上身么?”
楚明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浪费唇舌,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颜公子眼见着她突然沉默不语,心中一紧,赶忙开口说道:“好啦好啦,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那双聪慧过人的眼眸啊,小丫头片子,你这般多疑的性情可不太好呢”
楚明君倔强地回应道:“好不好的又怎样,反正迄今为止还未曾冤枉过任何一个好人。”
颜公子听闻此言,不禁呵呵轻笑起来,手中的折扇也随之轻轻摇动。
只见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楚明君,缓缓问道:“倒是让我好奇了,邹氏可是我特意安排送过来的,不知你究竟是如何猜到的?”
楚明君的女子微微一笑,缓声道:“我与那邹氏相识已久,一同相处了这么多个年头,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哪怕她仅仅只是稍微转动一下眼珠,我都能清楚知晓此刻她心底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而且,据我观察所得,她分明是认得你的。”
说到此处,楚明君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揣测起来,依她之见,邹氏极有可能便是颜公子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而他们二人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合作关系。
然而面对楚明君如此犀利的推断,颜公子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是依旧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哎呀,实在是没办法呀,谁叫我天生就拥有一颗慈悲善良的心肠呢,着实见不得他人受苦受难。
不过你且瞧瞧看,如今邹氏到了这里,岂不是刚好寻得了那个真心疼爱她的如意郎君,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啊。”
爱不爱不知道,但一定很疼就是了。
“当真是可惜,你这厉害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莽撞地就把邹氏的真实身份给揭穿了。从此以后,她要是再也得不到宠爱,那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颜公子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楚明君。
楚明君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挺直脊背,直直地迎上颜公子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说道:“少在这里拿这些话来吓唬我,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打消了肇王心中的疑虑,今天恐怕很难顺利进行下去。
而且,正好也借此机会向众人证明了,邹氏根本就不是你所安排的棋子。”
说到这里,楚明君不禁皱起眉头。
她的眼神闪烁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接着继续开口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
这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你带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颜公子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想正面回答了。
“我的目的?连我也是被绑过来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呢。”
他不答,楚明君更加的不安。
一阵狂风骤然刮起,将那轻薄如雾的纱幔猛地卷了起来。
纱幔在空中翻飞飘舞着,仿佛要挣脱束缚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心绪不宁的她愈发地陷入沉思之中。
邹氏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