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明归家,入主中心庭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到的是白看?
还是易容?
雾月应该知道,偏偏他现在还在沉睡。
月雾纳闷:“字面意思,据我所知,红衣主教里面没有和我长的一样的,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长相一样呢,你是不是陷入对方的幻觉里了?”
时灼深深蹙眉,反复回忆,却无法回答。
原本很确定清晰的画面在月雾的否定中也显得有些异样,反复回忆疼痛,身体的下意识回避,也让确信的答案越来越模糊了。
只能寄希望于雾月能不能记得一些有用信息。
时灼现在不能动弹,全靠月雾服侍,他不知从哪给时灼弄来了一碗粥,喝下后月雾道:“你先睡吧,我去看看雾月。”
他似乎想到什么,叮嘱道:“这是教廷外我租的小院,应该很安全,发生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该说不说,听到不在教廷了时灼确实感觉安心许多。
他眨眨眼,当作回应,小心翼翼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胸口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时灼觉得两三天就能够下床走动。
闭上眼睛想事情,时灼半晌后听到走路的动静,原来是雾月醒来了,月雾又照着葫芦画瓢把雾月安顿好。
并且他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雾月也说那个人和我长得不一样,他看见的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却没有办法破除他的幻象,只想着先保全你们两个的性命。”
时灼一瞬间蔫了:“那好吧。”
月雾微勾唇:“别伤心,等你们好了后面我们再计划行事。”
没有得到成果,时灼显然有点不高兴,他闷闷的嗯了声,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
月雾没再说话,关上房门出去了。
殊不知时灼和999在被窝里面蝈蝈:“我觉得月雾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在骗我,你觉得呢?”
999:“对,宿主你好聪明,我差点都相信了,所以你看见的主教明明就是和他长得一样。”
时灼其实也不敢确定,他是察觉到了月雾的些微不自然,但确定月雾骗他是在刚刚那一刻。
月雾还过来专门告诉他一下雾月嘴里的说辞,什么时候他们有这么熟悉了?连情报都可以共享?
他怎么记得之前月雾和雾月都很抠搜,不会告诉他太多。
还有就是,教廷禁令,这件事情的真相按理来说月雾应该是不能直接透露给他的。
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反正月雾骗了他没跑了。
就是不知道雾月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时灼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月雾要骗他。
……除非,他确实和那位主教有什么关系,不想让他知道。
难道是……?父子?
时灼被自己的猜测一震。
雾月和月雾其实也很相似,之所以认为那个红衣主教和月雾像,而不是和雾月,完全是因为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气质。
主教和雾月细细想来五官也是相差不大的,但两人气质南辕北辙。
雾月和月雾,应当是双生子无疑。
难道那红衣主教是他们两人血缘上的父亲,所以两人隐瞒不想让他知道?
时灼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像。
不管怎样,他没有完全相信雾月和月雾果然是对的。
999:“那我们该怎么办。”
时灼:“不着急。”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任务的复杂和凶险,稍有不慎恐怕自己就要搭进去。
这是最后一个任务。
他要回家。
“慢慢来,慢慢等,急迫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先出手。”
现在别说是反派了,他连最终势力的线头都没有找到。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天后,时灼迎来了这个转机。
雾月已经差不多好了,他的身体恢复能力非常强悍,时灼也好的差不多,不影响行动。
这具神的身体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不中用。
时灼有些想要问雾月当时看见的红衣主教的面容到底是谁,但这些时间月雾一直待在他们周围,时灼并没有找到机会。
而且他也有顾虑,若是雾月和月雾现在是牢不可破的联盟,他们站在一处,那他询问的举动无疑是打草惊蛇。
雾月和月雾便会知道他并没有受到蒙蔽。
时灼左右思考,放弃了这个想法。
反正两个人他都防备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休整了几天,也该有动作了。
月雾在外面不知哪里弄来的饭菜,尚且算得上丰盛,三人坐在桌子的三个方向,月雾和时灼面对面。
他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今天要说些什么。
果然。
雾月先开了口:“我们接到了教廷的消息,护送神明大人回教廷。”
时灼缓慢咀嚼口中食物。
哦,他都快忘了雾月和月雾这次的任务了。
主要是把他带回教廷,顺便也要查一下究竟是哪位红衣主教在后面搞事。
雾月和月雾身后的势力应当是已经知道他进了圣斯摩洛哥做的所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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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信吗?跟着回去会不会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
月雾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道:“灼,请放心,你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这位……是最担心民众,妄想改变教廷的人。”
“请您来也是他的主意,他希望能从您身上寻找到拯救之法。”
“关于瘟疫,以及糟透的现状。”
时灼想了想,点头道:“好。”
“什么时候。”他擦拭唇角,抬头问。
雾月和月雾对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就这么轻而易举说服了他:“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
时灼站起身:“那走吧。”
他想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被绑着过去倒不如自己过去,还能拥有多一些的主权和选择权。
月雾和雾月不知用什么方法联系了一番,却告知他:“主教大人说要准备一下,不能够怠慢了神明大人回归。”
“明日一早,会有马车过来带您装饰仪容。”
时灼挑挑眉,这是要明牌了?
“也好。”
“那就明天。”
时灼一晚上其实没怎么睡着,这次去和上次不同,这才是只身进入狼窝,不得抽身的那种。
不过这个身份时灼确实很需要。
大晚上的,时灼问999要了不少魔法口诀和手势,苦练魔法。
他不能太菜,要不然民众跪在地上祈求他出手相救,他只能干瞪眼。
这信仰很快便会崩塌,到时候就不好办了,重塑那简直太难了。
所以他从明早之后务必要维持好人设。
当然,瘟疫终究还是他头疼的一件事。
最起码,有办法的话要把‘药材’先给禁了……
他忙碌碌大半个晚上,没怎么睡觉,凌晨的时候就被从被窝里薅出来。
排场很大。
从窗户望去,一长串车马几乎将门前的街道堵塞的水泄不通。
华美的衣服首饰琳琅满目,被一个个貌美的侍女男侍用青葱般的手指托着陈展在时灼面前。
另外一边开始在房间里扎起轻纱帐,里面放置浴桶,鲜花,甚至十几种不同乐器的美姬男伶手抱乐器准备着。
上妆的香粉口脂密密麻麻排列了几十个格子。
最引人瞩目的还当属两件。
一件是用镂空黄金匣子装起来的。
时灼好奇看过去,便有奴仆打开,喀哧——
异常特殊,明明看过去透明,实则圈禁了七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王冠。
只那么在盒子里放着,就有一圈光晕,时灼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出戴在头上会晕出光圈的景象了。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权杖。
整体呈现金色,杖身雕刻着看不懂的复杂花纹,顶端镶嵌着一颗完整的红宝石。
闪耀着血一般的色泽。
沐浴了之后便是宽衣,雾月和月雾作为圣子,似乎也要装扮一番,现在不见人影。
时灼像是个木偶,任由不停穿行的侍者摆弄描摹。
精细到脸颊上的细绒毛都拿丝线清理了一番。
全都弄完之后,轻纱遮住时灼的眉眼,他被侍者从房间里用小轿抬到马车上。
时灼虽然被蒙着隐隐约约看不清,但自然不用说,马车也是豪华异常。
伴随着清晨的凛冽寒风,在阳光乍现的第一时刻,马蹄挥动,长长的嘶鸣一声,哒哒朝着教廷方向而去。
花瓣像是不要钱一般,丝状像莲的圣洁花朵在吟唱声中被扬起。
马蹄践成花泥。
不断有百姓听到动静悄悄查看,在听到吟诵声音时,激动的冲出家门,高举右手,匍匐在地激动的发抖:“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回归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不断有人加入,微弱的声音汇成一条震撼的河流。
“恭迎神明大人回归,请神明大人赐福保佑。”
“恭迎神明大人回归,请神明大人赐福保佑。”
“……”
时灼在马车里抿唇,闭上眼。
999:“宿主,你能感觉到信力在增加吗?”
时灼声音有些低:“能感觉到。”
看来空有神名不算神,真正被万民拥护,为万民做事的人才是神。
信力增长的不算缓慢,短短时间,就已经将之前的他比到了泥地里。
有的高阶魔法也能够学习了,但治疗瘟疫……
时灼睁开眼,眸中光散了些。
宝马香车,一路生花到了教廷门前。
那里还有夜晚都不回家,长跪不起祈祷的人们。
“咚——嗡嗡——咚——”
一阵远古悠扬的钟声,除了教皇几乎无人可以踏足的教廷正殿位置迎来了更加尊贵的新主人。
仅剩下的四位主教穿着艳红的长袍出现在大殿尽头。
两位圣子面无表情,装扮的异常圣洁,整齐迈步到了时灼所在的马车面前。
同时伸出手来等待:“恭请神明大人。”
时灼有一种玩COSplay的感觉,明明面前这俩人昨天才见过。
不过他面上没动声色。
不偏不倚将两只手递送到左右两边,时灼没有偏心,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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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缓缓点地。
三人组合在一起,简直像是腐朽世界里的明珠,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时灼走过的过程中,原本僵直在两边叩拜的人顿时惊醒一般,从微弱的声浪渐渐汇集成浩大的声势。
“恭迎——神明大人——”
“恭迎——”
即使是神明,在能够震动人心的呼喊声中也不会无动于衷。
时灼缓缓阖眼,轻抬手,周围得声音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万人瞩目,神明归家。
时灼走到殿堂上时,几位红衣主教已经俯身叩拜。
他看不见红衣主教的面容。
“起。”他淡淡道。
在前呼后拥中彻底入住教廷中心,所有建筑都是围绕着它而存在——中央祷告庭。
现在嘛……自然是已经被征用成了神居。
这一路上时灼也并没有闲着,脑子里也在默默思索。
他本以为雾月和月雾身后的势力应当属于善良阵营,但不可能大张旗鼓将他迎回教廷。
——因为从其他红衣推崇干出来的事情看,显然他们不欢迎教廷迎来新主人。
新主人意味不明,且很有可能是为制裁他们而来。
时灼不知道雾月和月雾背后的主教是怎么做到让其他三位心甘情愿过来配合的。
不过暂时他安了心。
这位红衣主教应当是个好人,换位思考,他自己如果不是个好人还想浑水摸鱼捞好处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现在迎神回家的。
请一尊镇在自己头上的大佛,何必呢。
时灼心里略微有了点踏实感,毕竟这样一来,最起码雾月和月雾,以及一位红衣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的。
不至于太过孤立无援。
屋子里奢华异常,时灼却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他挥退了所有侍者,开始练习脑海中999告知的高阶魔法。
他现在连红衣主教的魔法都不如,太过被动。
夜晚,有人敲响了门。
时灼睁开眼,原来是他练习太久,太过耗神,不小心睡着了。
不过睡梦之中他脑子里都还是魔法,竟然意外想通了其中一个过不去的关窍。
时灼挺高兴,尝试了一下之后扬声:“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
是雾月和月雾,时灼并没有意外来人,让他意外的是……
“你们这是干什么?”时灼睁大了眼。
雾月和月雾穿着可以用圣洁和……风骚来形容。
一身白色长袍,额头还戴着蓝眼泪挂坠,配上肃穆的神情是很端庄圣洁。
但是仔细看去,长袍交错的衣领马上开到肚脐眼,腰侧两面挖空,随着走动劲瘦的腰间若隐若现。
而且这白色的布料还有点透。
说实话,要是确定自己每个世界的爱人时灼也并不抗拒。
但现在是两个人,不可能都是他记忆中的爱人。
时灼自然要守男德。
他闭上眼睛侧过头去,不看了,等着雾月和月雾的回答。
穿成这样大半夜的来他房间里不合适吧。
不知谁的声音道。
“我们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