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贝嘉的失态
冲出门去碰到阮夫人一干人从隔壁房间出来,阮夫人斜视着他,冷笑道:“你都看到了听到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该一清二楚。”
贺一寒眯起眼,“你没说你是范美莲。”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我一样,都想她死!贺主席,我等你的好消息。”诅咒地说完,一干人走了。
贺一寒深锁眉,赶紧奔去隔壁房间。“贝嘉!”
抬头眼见贺一寒,贝嘉硬撑起来的坚强刹那间如山倒般消失,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下跌在贺一寒怀里,双手紧扯着他的衣衫,激动地大哭嚎喊,“一寒,我看见她了,她还没死,她真的还没死……”
贺一寒十分意外,跟她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就连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见过她这般落迫和失态。他搂着她,明知故问说:“先别慌,你说的是谁?”
她恐慌极了,脸色煞白,双目慌窜,没有焦距,说话都语无轮次了,“她会害死我的,她无处不在,出手好狠,她一定会害死我的,怎么办?我们走吧,躲起来,躲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现在赶紧走,离开这里,让她找不着我们。”
他轻拍着她的肩,心疼地安慰道:“别慌别慌,有我在,有我在呢。事情跟以前不同了,你再不是以前孤身作战的小女孩,她也不过就是个残废的老太婆,咱们不要躲,也不用怕她,咱们把她赶出dg。”
有了他的安慰,贝嘉这才惭惭冷静下来,可仍然抽搐。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咱们再好限计划计划。”
她好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咬牙切齿说:“你说得对,咱们不用躲她,没什么好怕的,她有钱,我也有钱,她有势力,我也有,我今非昔比,天下无敌。论计谋论手脑论精力,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搞死她,对,我一定搞死她。”
原本那么内敛深沉的一个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贺一寒心疼,“贝嘉……”
贝嘉抓紧了他,突然正儿八经说道:“贺一寒,你不要背叛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背叛我。”
贺一寒心一紧,“怎么会!多少关都闯过来了,你我之间还不够了解吗?”
她下意识地点头,好像无意识地说:“嗯,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那我们走吧。”他拉着她。
她突然又站定在当下,“我不走,她躲在幕后害得我没有一天安宁,还害死了我的孩子!这回好不容易见到她本尊,我可以面对面跟她斗,她一个残废,我不信搞不死她!”
“你能怎么搞她?她身边有个老黑头呢,寸步不离的,这家伙连三千岁的大只佬都不是他对手。”
她咬着牙没出声,但脑子里飞转。
贺一寒知道她又在布局些什么了,说范美莲阴狠,这方面贝嘉也不差。
暂且不论冯老跟贝嘉有什么关系,但要理清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必须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说起。
当年冯老在美国学成归来,正好碰上香港金融开放,七几年香港金融热潮让他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八十年代末国内改革开放,九十年代初国内证券市场开放,冯老和于莲又回战国内,甚至将dg总部搬回了国内发展。
当时国内各行各业都在谋求发展,冯老的野心当然不止于金融业,他想做外贸,物流和房地产,这是当时最有前途又很能赚钱的行业,所以他需要资金。
当时范家在当地专霸一方,有钱有势力,谁来做生意都得拜范家的码头,冯老跟范美莲的感情就从那时候开始。范美莲带着钱入主dg,范家的人如范成业和李陈周郑四位所谓的“开国元老”同时也蛮横地占据了董事会。同时范美莲又给冯老生下了个儿子冯昊飞,她的气焰更加嚣张,不说正室夫人于兰,就连冯老本人,范美莲也没放在眼里,还想鸠占鹊巢赶走dg,好让她范家产业洗白。
贺一寒猜测,这时冯老自知引狼入室了,可纠正已经晚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范美莲控制,他别无他法。在当时那样的情况,如果冯老将遗产订给了冯昊飞,他就再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为了保命,他只能将遗产订给别人,一个他能保护,只站在他这边的人,这个人就是当时的贝嘉。
要说范美莲跟贝嘉的梁子可能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范美莲为了谋财害命,对贝嘉穷追不舍也在情理之中。狗被逼急也会跳墙,再后来贝嘉有所反抗,捅范美莲那三刀想来也是抱着必死的心行动的。幸好有冯老保护,她九死一生逃亡到了美国,也幸好碰到了安东尼一家帮了她一把,她这才有几年安宁日子。
直到她大学毕业有了能力,策划了惊天帕克骗案,按她所说是为了引阮氏入局。看来早在当年,贝嘉的心里多少已经猜测到范美莲还没死,而且她跟阮氏和dg都有关系,只是一直以来她无法确定。
范美莲也够沉得住气,帕克案消耗掉阮氏半氏身家,她都不出面。所以才逼得后来贝嘉亲自现身dg,致力清缴dg里范家的势力,也是为了证实范美莲还没死。
这两个女人明争暗斗甚至影晌了整个世界,她们都很可怕,太可怕。
从五年前开始,伪造车祸害死了他姨妈,害得他母亲于墨着实伤心了好几年,又间接害得他没了五年,然后又使计陷害杨小柔,让他戴绿帽子。就这三件事,他痛之入骨,他可不想再成为炮灰。
还有,老黑头枪袭他,肯定是范美莲指使,包括今天的拉拢,追根究底是为了削弱贝嘉王艾莉的势力。早知后面还有范美莲,范成业死后他真不该放松警惕,贸贸然跟王艾莉走得太近,白白遭了这罪。
往后还是得加倍小心,两个女人都不好得罪。
眼下必须把贝嘉带走,她已经不够冷静,怕再待下去会坏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