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战宁远城
吕豪回到城中,每日修习师父所授的「龙虎养气吐纳法」,只觉得这门功夫就像是打太极拳一样,不禁怀疑,这功夫是否能克敌制胜?於是转身对着房门,按照内功心法,运劲至拳,朝房门打去,只听得砰的一声,这木门由中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吕豪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何时有这般神力?不觉大喜,於是对於练功则更为热衷。
「吕大人,袁大人正召开军议,有请大人列席」一名军士站在吕豪房内外报告。吕豪换穿了魏忠贤赠与他的麒麟袍,这麒麟袍一般官员需五品才能穿着,而锦衣卫中需特殊职务才能穿着,因此更显威风。
进到军营正厅,袁崇焕端坐正中,监军杜之秩则坐在袁崇焕左後方,诸将则立於两侧,而右後方则空着一个座位,袁崇焕见吕豪进来与诸将立刻起身相迎,只有杜之秩正襟危坐,闻风不动。
袁崇焕道:「李大人,请上座」。吕豪上去台阶,将空着的椅子取下,置於下方诸将位子前座下。
袁崇焕又道:「李大人既非袁某属官,不需过谦,请上座」。
吕豪说:「袁大人,这军阵之中,岂有两个主帅?如此,令从何出?教将士何所适从?依我看袁大人这中军主帅的位子,还是摆一张为好,不然谁指挥谁坐上面好了」。这话说的让袁、杜二人皆感尴尬。
杜之秩铁青着脸,也将椅子摆了下来,袁崇焕正要谦让,只听的杜之秩说道:「不用,那位子我坐不起」。诸将又是抿嘴而笑,这让杜之秩更觉难堪。
袁崇焕道:「探马来报,金兵八旗已南下至松山、铁岭一线,兵力约二十万,我军则不满一万,因此只需凭藉红夷大炮,据城坚守,就算建虏八旗纵有百万雄师,亦难以破城,另已通知山海关吴襄总兵,领兵前来接应,不知各位是否有其他良策」。
杜之秩连忙道:「到任之时,记得李大人说过,需有人诱引金兵进入洋炮射程,不然金兵是不会强攻是吗?」。
袁崇焕道:「监军,当初袁某建宁远城,就是用以坚守,金兵不敢南犯,目地便以达到,不须派军接战徒增伤亡」。
杜之秩笑对吕豪道:「李大人不是想尽歼敌寇吗?这龟缩宁远城中恐怕无法为国尽忠喔!不如李大人自领一支兵马,前去诱敌,这样也可了你的心愿」。
吕豪笑说:「好吧!这龟缩任务还是由杜公公最为何适,我就让贤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实在不适合做乌龟,袁大人,请令我率一千骑兵接敌」。此话一出,让诸将拼命摇头,这本是以逸待劳的作战,却给这两个朝廷来的京官在这胡乱搅和,这时袁崇焕又要制止,杜之秩却以监军身分,要求袁崇焕照办。军议议定,由吕豪领骑兵一千接战,总兵官祖大寿领一千骑兵随後策应,不让八旗军对吕豪形成包围,使其有机会退入城中。
吕豪回去後,亲自到守备军中挑选这一千铁骑,吕豪打破原本部队建制,破除以往作战习惯,按三人一伍,执行战斗互助,三伍一班,三班一排,实行现代化军制,编成两个营,自己挑了两个精兵担任护军传令,并请城中及後方铁舖赶制锁链甲,他这构想是来自看电影时,中古世纪欧洲骑士头部及身上穿的内甲,像许多细铁链串成,外面在穿上重甲,对於箭弩防御效果很好,接着便赶紧对这一千骑兵敢死队进行训练,他将前进、左、右、後退、放箭、冲锋以各种颜色旗帜分别律定,所有将士就盯着互军传令打的旗号,执行军令,几日训练下来,这一千铁骑,见旗转向、前进,倒也井然有序。诸将看吕豪指挥得宜,纷纷赞美吕豪有将才。
在宁远数里外,努尔哈赤军帐中,大贝勒代善提议强攻宁远,八皇子皇太极却极力反对,两派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努尔哈赤道:「代善骁勇、皇太极审慎,在用兵上,均有可取,但这次夺取宁远,南蛮守军不满一万,凭着几支红夷炮,便想阻我,我八旗健锐二十万,如果临敌观望,却步不前,徒使南蛮轻我,对我八旗将士士气必有影响,自我七大恨讨明於萨尔浒一战,此後明军几乎每战皆败,此次夺取宁远,必须一战而下,使南蛮尔後见我八旗,望风而逃,不战自败,此战,代善率正红旗任先锋,率先正面攻城,镶黄、正白於正红旗後攻城、镶白、镶红旗於左翼,正蓝、镶蓝旗於右翼,任侧攻,我与皇太极领正黄旗督战,各旗率先登城者,升一级,赏白银千两,牛羊各百头…」。皇太极再次劝努尔哈赤注意红夷大炮,无奈军议已定,便也不再多说。
宁远城外吕豪与祖大寿各领一千铁骑置於城门口,数里外迎面而来的正是代善的正红旗,代善与手下部将立於先头,接近宁远城时,见城下旌旗飘扬,列了一队兵马,诸将先是一怔,随後便一个个放声大笑,代善环视诸将,用马鞭指了指道:「你们说这南蛮子可不可笑,几千兵力守城尚且不足,还想出城应战,八旗战士们,随我杀将过去,率先登城者,升一级,赏白银千两,牛羊各百头」。说罢,领先策马飞驰出去,各部也跟着主帅开始冲锋。
这边,吕豪转身鼓舞着士气,奋力大喊:「宁远铁骑,所向无敌」,这两千骑兵也随之大喊,吕豪又喊:「朝右翼冲锋前进」。身後两名传令随即由身後抽出一面红旗朝右手方向挥舞了两下,整个部队朝便朝正红旗左侧疾驰而去,祖大寿部则跟在吕豪左後方尾随,吕豪接进敌军两百米左右时,大喊:「放箭,左後转进」於是传令高举红黄相间的大旗,在头上挥舞,吕豪连忙勒转马头朝左後方奔去,只觉得头上咻咻声不绝於耳,一片黑影,飞驰而过,正红旗的箭也射将过来,只是吕豪部队朝左疾驰而去,因此,大多数的箭都射入地上,就算少数射到兵士身上,也都因为锁链甲阻隔,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正红旗骑兵纷纷拉弦准备第二波射击,不料,吕豪部队往左後转去後,祖大寿那一千铁骑并未跟着吕豪左转,而是朝前迎了上去,朝不及防备的正红旗一阵砍杀,紧接着祖大寿旗号一打,整个部队又朝右後方转去,而吕豪这时在祖大寿後方又下令放了一轮飞箭,这可把正红旗给打乱了阵脚,这两千铁骑就像轮车般不断绕圈,一波接战,另一波就放箭,而这圆圈不断向宁远城方向移动,但这正红旗毕竟久经战阵且兵力远较於吕豪来的多,一阵慌乱後,恢复正面继续把吕豪朝宁远方向压缩,正红旗後方又有各旗不断跟了上来,就像海浪般一阵一阵涌来。
吕豪见回转范围愈来愈小,正红旗已整个正面压迫过来,而且也进入到吕豪先前与袁崇焕划定的炮击线,这时红夷大炮射程已涵盖正红旗身後数百米范围,於是城上开始炮击,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一阵尘土飞扬後,接着而来的就是断肢残臂四处飞溅,八旗军何时见过这般威力,於是乱成一团,靠近城下的正红旗,炮击不着,转身也退不回去,只好奋力攻城,而城上守军箭如雨下,让正红旗损失惨重,吕豪见这情况便传令入城。
城上袁崇焕见八旗军紊乱,立刻下令开城让吕豪及祖大寿撤进来,躲在一旁的监军杜之秩听到,赶忙制止,他一方面害怕金兵打进来,一方面也想趁此置吕豪於死地。
杜之秩道:「开门放了金兵进来怎麽办?」。
袁崇焕道:「监军,眼下八旗军遭炮击已乱作一团,这时让李大人进关,绝对无碍」。
杜之秩怒道:「不行开门,我是监军谁开门我就斩谁,既然八旗军溃散,那就令李豪前去追击」。
这时炮击停止,守军正在搬运炮弹,袁崇焕着急的朝远方望去,只见八旗军大声哭喊,恰巧看到在倾倒的黄旗附近,正有军士将黄色衣袍披覆在一名伤者身上,接着一堆士卒围护在四周朝北退去,袁崇焕大喜赶忙叫杜之秩观看。
吕豪转身不得入城门後,心想,这绝对是杜之秩搞的鬼,於是集结剩余骑兵,调头追击跑不出炮击区的正红旗残兵,突然炮声停止,吕豪制止了追击,转身一看城门缓缓打开,这才下令全军返城。
吕豪骑在马上,环顾周边将士,都是一个个汗湿透甲,趴於马上,这两军交战也约莫几个时辰,自己虽稍感疲累,却没有周边将士精尽力竭的疲态,他知道这都是师父传给他的内功起了作用,心中甚是感谢,这时祖大寿策马靠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我说李大人,了不起…年纪轻轻的不但用兵如神…还武艺过人,看来和吴襄总兵的儿子吴三桂一样勇冠三军,可以称的上是我大明朝的栋梁,你们俩真可媲美三国时的吕布与马超,佩服、佩服」。吕豪心想:「这吴三桂被骂作汉奸,和吕布倒是挺像的」。於是笑着说:「他确是吕布在世,但我可不敢自比马超」。祖大寿怎知吴三桂日後会降清,只认为吕豪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