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文艺青年
宋玉不停的穿梭着,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没有爱和爱情的时候,就同狐朋狗友们一起游山玩水找乐子。男人的精神和灵魂,到底为何漂流呢?男人的精神和灵魂到底为何战斗呢?奥德赛和伊利亚特是男人精神和灵魂战斗救赎的完整过程。
中国的士大夫们选择儒释道完美结合,王阳明创立了心学,是对儒藏最后一次的总结,可是古希腊文化是最具体和形象的,男人为了女神的肉体,爱和爱情不停的战斗死亡,也许阿卡琉斯对赫克托尔是无情的,但是他却是最明白何为兄弟情义的英雄,士为知己而死,可歌可泣,如同伯牙子期的兄弟情谊。美人们永远像美惠三女神那样,为了美的桂冠,不惜引发一场残酷的人神都参与了战争。
中国大地上行驶的绿皮车,“能看懂吗?真是笑死人了。”
“魔鬼的烦恼,撒旦比我们都伟大,他敢挑战上帝的意志。”
“上帝已死。”
“尼采说的。”
“查拉斯图特拉如是说。”
“你的书。”
“我根本没读,还有叔本华。”
“他根本瞧不上瓦格纳。”
“没错,尼采最后也是批判瓦格纳。”
“所以瓦格纳如同亚里士多德。”
“伽利略如同尼采。”
“人性还是如此刻薄无情。”
“可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我一定像莎士比亚一样伟大。”
“小心英国女作家。”
“叫什么名字?”
“意识流的大师。”
“Jamesjoyce?”
“no.”
“M先生吗?”
“全名吗?”
“M普鲁斯特。”
“人名先生。”
“我真的真的熟读莎士比亚。”
“小心啊,那您现在就背诵他一篇戏剧中的某一句话。”
“我不会背。”
“那敢说看了莎士比亚,小心她,她会气死的。”
“她是谁?”
“弗吉尼亚。”
“那是美国的一个州。”
“多么可怜呐!会笑掉大牙的。”
“怎么不对吗?”
“弗吉尼亚伍尔夫。”
“哦,我知道,精神病,最后自杀了。”
绿皮车隆隆的在这大地上向南方行驶,嘎达嘎达嘎达。一边吸着烟,在两车厢间隔的地方宋玉和张笙吸着烟,“笑死我了,小丑先生,什么都敢说,伍尔夫在书中好像和中国某位作家都说过相似的话,莎士比亚的确伟大,这不用你我继续去讨论了。他说肤浅的作家才反复重复莎士比亚这个名字。”
“他们不也一样提到他的名字吗?”
“那真不一样啊。”
“翠竹,看到了翠竹,还有一片片翠竹林。”
“嘘,小声点行吗?翠竹就让你大吃一惊吗?”
“我多想变成屈原,写出离骚。”
“屈原你也敢提,谦虚啊,连楚辞都看不懂的家伙,你可真够离骚的。闷骚你最好写出你人性中的闷骚。”
“女神,女神,女神。”
“满脑子想的还是裸体女郎。不过那是活着的全部意义,爱和爱情幻想症。”
“哥,我可找到你们了。”山东泰安小李子生硬的山东口音。
他让宋玉大吃一惊,其实宋玉一路上已经跟张生介绍过小李子,他喜欢电影,所以为了能跟影视挂靠在一起,他开了一家影楼,他开的这家影楼,跟那些搞婚纱摄影的还真不一样,除了为爱情中的恋人们拍摄浪漫的时刻,他还是警察局御用的摄影师,为案子拍记录。
当然了,为什么找他,除了价格合理之外,还有他的态度出奇的好。也许天生的相貌过于奇葩,按山东的说法真有点孔夫子弟子的寒酸气,君子固穷言回之志。
“不是在泰安上车吗?小李子。”
“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张笙想起了大太监李莲英,中国影视中的太监的口音都是那股怪里怪气的样子。
“哥,是上车了,别说真忙,我来来回回在车厢里转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您啊,哥,我也没办法。”
“我怎么听着还是挺怪怪的。”
张笙似乎觉得小李子的口音有点像西游记中的猪悟能,“小李子,你看这老哥都把你想像什么呢?”
“哥能把我想象成啥?”
“人妖猪差不多。”
“什么?哥啊,我可是从泰山上下来的。”
“sorry。我觉得你像好汉中的好汉。”
“哥啊,水浒传对吗?”
“对对对,好汉,你确实是好汉。”
“哥,你俩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呀?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你俩呢?”
“找不到那真是不可能,你觉得在这条车厢中除了他的声音,还能有谁的声音呢?”
“这就对了哥,刚才有个精神病说什么超人的。”
“那就是他。”
“哥,你刚刚在哪里?”
“他刚刚躺在床上呢。”
“哥,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我也不认识这位哥啊。哥,您干什么的?”
“他啊,哥,他是莎士比亚研究中心的专家。”
“哥,您可真牛逼,什么时候也给俺讲讲莎士比亚呗。”
“小心啊,小李子。他会把你当成小丑的。”
“那真没关系,只要不是汉奸,怎么描写都行,就一个条件,像鲁迅笔下的闰土,老舍笔下的祥子,狄更斯笔下的奋斗青年。”
“我看像他笔下的狗。”
“狗也行啊,只要一个条件都行,哥行不行?”
“当狗都愿意。”
“那怎么不愿意呢?但必须是名人笔下的狗。”
“你还真不要脸。”
“哥要脸干啥?出名比要脸更重要。您看看俺的写真集。”
小李子打开画册,胸前挂满了他的写真集,全都是化妆成东施的写真集,“真让我恶心的想吐。”
“哥,那就对了,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想吐的。我成功了,终于有一位男的让我恶心的想吐了。”
“张笙看看他都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样了?”
“哥,猪也好,猫也好,狗也好,甚至当死人也好,想怎么写都行,最重要的让天下的人类记住,在历史上有我小李子,山东泰安人士这一人的存在,我只想永恒的存在。”
“哥,你给我讲莎士比亚。”
“小李子,你给他讲什么?”
“讲安利。”
“安利。”
“对了。”
“讲啊”
“好啊,哥听着啊,有一次一新租户刚租一大院儿,这大院儿什么都好,就是缺少水井。”
“接上自来水不就行了吗?”
“哥,在乡下偏远山区,没有自来水儿。”
“那对了。”
“哥,这符合逻辑,于是他们就开始挖井,老天不负有心人。”
“挖出井了?”
“不是,发现院子里有一掩埋的老井。”
“那太好了。”
“是太好了,井下有一死尸。”
“好故事。”
“继续讲啊。”
“哥,后续的我没有关注。”
“小李子,这可以继续挖掘背后的杀人事件。”
“这样的事太多了,自杀湖里的白骨,差点发现史诗太多太多了。”
“停停停,咱们去哪里?”
“去青花瓷的故乡。”
“干什么?”
“寻找最后的湘西赶尸人。”
“脑袋让驴踢了,不是吗?”
“我想起来了,哥,咱们是不是像BBC一样。”
“差不多,拍出最好的诡异纪录片。”
“是寻找鬼吗?”
“还寻找魂呢!”
“你们尽管干好摄影的本分出来,把片子做好,有人花钱购买。”
“挣钱挣钱,终于可以有钱赚了。”
“这次纪录片的费用只有十万,而且只有一等奖,没有二等奖,三等奖。”
“哥,我肯定要白忙活了。”
“这么没有信心。”
“我比不了鲁班刘啊,那可是摄影界的巫师。”
“老刘听听这话一定会笑死的。”
“哥,鲁班刘哪里呢?”
“在飞机上呢?”
“什么?从天水到景德镇还要坐飞机够排场的。”
“什么排场,你的业务多,是为节省时间。”
鲁班刘的作品刚刚获得大奖,宋玉与他合作过许多广告制作。鲁班刘一直嚷着什么时候宋玉再拍所谓的网络大电影,一定要带上他,可拍电影御用的摄影师要求还是挺高的,一般导演往往都是摄影师出身,因摄影都是导演最关注的,电影的整个画面,捕捉最精彩的时刻,导演一直盯着监视器,所以摄影师的心往往和导演是同步的,干个十年八年的摄影师就会导演电影了。
景德镇青花瓷的故里,元明清三朝,这里成为皇家的御窑之地。明朝的时候,中国的青花瓷走进欧洲皇室贵族生活之中,同时也为中国对外贸易换回了巨额的白银。说起来真有点像乔布斯的苹果产品,为美国换回巨额的美元。
随着高科技的发展,景德镇的瓷器行业有些衰落,日本诞生了有名的京瓷。小李子,宋玉,张笙是失望的。景德镇的车站既不像青花瓷那样华丽,也不像熙熙攘攘应有的商贾人流。他们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表明内心的失望。
“这是伟大的景德镇吗?”张笙难掩失望。
“没错,这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名字景德镇。”
“哥,咱们一直在这里等吗?我有点饿。”
“咱们先去市里找一西餐馆。”
“为什么不去中餐馆?”
“喝点咖啡,等一等鲁班流,他特意指定一家西餐厅,他说那里不错,可以边吃边喝等着他。”
中国的城市有一点比较好,不分大小,基本上北上广有的其他城市也有,进入了繁华的市区,方显的确是中国的青花瓷都,各式各样的青花瓷器铺子,里面应有尽有的精美瓷器。边逛边看。
“哥,是不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家伙都是在瓷器摊里买的?”
“那还用说,这些家伙过一万年,又是值钱的古董,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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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现代的东西跟古代的东西不同。”
“小李子,你真能起哄。”
“起什么哄啊,以前的人讲究。”
“能不讲究吗?以前的一个青砖都得刻上匠人的名字,如果出现质量的瑕疵问题,那会掉脑袋的。长城也如此,城墙也如此,皇陵也如此。”
“哥,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你发现没,现在的东西更精美了,但却没有文化艺术沉淀了。”
“一个是工厂里大规模机器干出来的,一个是匠人注入艺术灵魂和精神的东西能一样吗?”
“哥,你听说过没?”
“什么?小李子。”
“北京城里的钟楼里那个永乐大钟。”
“你去过?”
“是去过。”
“那永乐钟怎么了?”
“好像有一位女神在那钟里。”
“你的意思古代的青花瓷也有一位女神在里面,那可糟透了,一个青花瓷就一位女神。那中国以前得糟蹋多少女神啊?”
“哥没文化,真可怕。”
“小李子,你可真笑死我了。”
“不是那铸钟的过程,老是弄不出永乐要求的声音。”
“然后女神跳进铁水中。”
“不是铁水,是青铜水中。”
“然后就成功了。”
“哥啊,有文化,的确是那个样子的。”
“那叫化学中的加碳,人主要是水和甲烷构成的。”
“什么甲烷和水?你们俩天生就是一对儿活宝,不过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想起来了,春秋战国时的赵建思好像也跳进青铜水里了。”
“你们的意思弄个什么物件器物礼器,非得死几个人呗?”
“不是啊,哥,我的意思是古人有匠人的精神。”
宋玉让小李子和张笙的高调弄得哭笑不得。
“活宝们,看看这菜单能看出点啥呢?”
“反正都是外来的菜品,中国的做法。我要吃生牛肉。”
“嘘,大哥,我叫你大哥啊,哥这牛肉可不是神户牛,喝着奶听着音乐,并且按摩长成的。”
“我知道地狱之歌向来都是靡靡之音,听说德国杀猪场都是活蹦乱跳的,走进去出来的时候都变成……”
“你脑袋有病吗?”
“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呢?还是孔夫子的弟子吗?”
小李子,天生有一股子儒生的迂腐,不过当下迂腐好像是高尚的意思。山东齐鲁大地孔孟是中国的灵魂和精神。
“小李子牛逼牛逼。”
“好啦两位,点两份牛鞭抽抽你俩错乱的神经。”
“哥,你可是个文化人,怎么这么不文雅呢?”
“俺不是个文化人,俺是个乡下人。”
“哥,你这是看不起俺了,好歹俺也是苦读四书五经的儒生。”
“天啊。”
“地啊。”
“哥,你可别堕落,您可是张口闭口莎士比亚,在车上,我就决定以你为今生的榜样啊,千万不能让莎士比亚失望啊,他的魂在中国终于有了可以寄托的对象。”
“两位大神,咱们能不能当个正常人啊?伏地魔都出来了。”
“哥,你可别太刻薄了啊!”
“对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他妈的。”
“什么哥啊,你如此肮脏。”
“搞文化批判吗?”
“哥不是,你有点素质,最起码别当猴子,当个长老也行啊。”
“长老,我说张笙赶紧当当堂吉诃德堂长老,西班牙的爱情疯子,爱和爱情幻想症患者,最有想象力的骑士先生,怎么一下子跑到中国来了。”
“哥,看来您对谈恋爱根本不理解。”
“小李子,他可是泡妞界的战神马尔斯。”
“什么战神马尔斯,连长老的一根毫毛都不算,顶天一爱和爱情的伪君子。”
“搞审判是吗?”
“不是哥,得有言论自由不是吗?长老是最牛逼的泡妞高手。”
“什么啊,我无语了。”
“不能那样,泡妞不是要肉体,而是搞灵魂和精神,那样才不会堕落。”
“受过伤吗?”
“什么受过伤,太肤浅了,鄙人从来没谈过恋爱。”
“哥,你想当商纣王吗?”
“我怎么都觉得毫毛发抖呢?”
“哥,那是您心中有鬼,我可是无神论者。”
“张笙,你二位,两位奇葩的神仙,宙斯阿波罗看一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牛排。”
“意大利面条。”
“沙拉”
“不对啊,你不喜欢吃蔬菜。”
“跟你们在一起,我只能吃蔬菜了,吃牛排让我想到牛的鬼魂。”
鲁班刘拉着大箱子出现在西餐厅里,“老刘啊,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老哥。”
“他们俩恶心我了,跑啊,怎么办?”
“什么?你俩竟让我们赞助人生气。”
“老刘啊,别假正经啊,这只是开个玩笑。”
“老哥啊,你为什么吃菜啊。”
“他们吃肉。”
“老哥这可不对劲儿,吃菜的都是牛啊。”
“还有猪。”
“老哥我明白了,是碰到真正的文化人了。”
“对呀,一个莎士比亚,一个四书五经。”
“老哥没错,不食人间烟火的,可他们明明在吃肉。”
“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老哥,您可别想不开,您想当……”
“我真的错了,又来一个,再来段圣经。”
“老哥,咱可是为拍电影而来的。”
“哥,咱们这次真的是拍电影?”
“拍个屁,就你们非得拍出个世界最恶俗的电影来,那还不得成为numberone第一烂片。”
“哥,咱们也不能拍出罗马那种片子来,都是爷们儿,没有女神,男人之间又不能瞎搞。”
“老哥”
“哥啊。”
“兄弟”
“别老哥,哥啊,兄弟的套近乎。”
“你的意思我们得签个投名状呗。”
“我的意思还有那位小吉,也许比你们三个还要疯狂。”
“小吉是谁?”
“现在还在bus上呢,你们四个可以来个……”
“宋玉正要高谈阔论,小吉来了电话。”
“哥啊,千万别放弃我啊,我正努力正努力。”
“努吧,努吧,赶紧过来呀,就差你一个了。”
“哥,你也知道我差不点儿,又让人揍。”
“能不揍吗?你净干些上不来台面的事。”
“那不是为了抢点儿热点吗?”
“所以不揍你揍谁?别哥啊的,快点儿,努吧,否则就让你一个人在车站流泪。”
“别哥,千万等我,我现在已身无分文啦。”
宋玉被小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怎么了哥?谁让人给揍了?”
“还能谁小吉呗。”
“小吉是谁?”
“和你们仨一样,没事儿净往热点,哪里有见不得光的地方,他就往去哪里去。”
“干什么?”
“曝光。”
“为什么要曝光?”
“挣钱,抢新闻热点。”
“这怎么可能?”
“不能伤害新闻记者。”
“你们是新闻记者吗?”
“是啊,我们是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