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养牛

闪耀的灯光下，t台上年轻俊美的男男女女上场，漂亮的长发青年将头发散落梳在耳后，身上穿着相对异域风情的服饰，面上的流苏若隐若现出精致的五官，这是新来的员工。

手上的托盘是那么的影响美观，铁质的普通托盘上放置着一颗还在努力运作的心脏，血液甚至都没有处理，被切除下来之后原封不动的放在了托盘上为人展示。

台下有人欢呼，他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拿着托盘的人身上，而那些被展示的物品无人在意，尽管血腥已经渗入墙壁，也没有人提出意见。

直到有人举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数字编号，是17的数字，其中一个男孩儿看到之后把托盘放在地上，将脸上的流沙面纱取了下来，露出精致的脸蛋，并走到那个举牌的人面前将托盘伸过去。

那人丢了几块同样大小的硬块上去，还想伸手趁机摸上男孩儿的手一把，男孩儿收手很快，没给那人丝毫吃豆腐的机会。

这就是这里的规矩，每个人身上有编号，而对应的编号会分发给每一个观众，只要观众举起对应的牌子，那个对应编号的模特就要脱掉身上的某一件衣服或者饰品，同时会跟观众索要“打赏”。

打赏会拥有特殊的打赏币，很巧的是，这里的打赏币名叫黑币，宿白问过汇率是多少，大概是一百积分一颗黑币，价值非常昂贵。

相当于模特一天底薪的一倍，而之所以模特的定价很低，是因为模特根本不是靠那点底薪活着，而是靠着这些打赏，跟店里是二八分成，也就是说模特的打赏可以拿对应金额的20%。

别看仅仅20%，一颗黑币就可以兑换一百积分，也就是说只要拿到一颗黑币，就相当于赚了20积分。

而价高者可以买下该模特手里的物品，本物品会加工后再返回给观众，至于是怎么返回的跟他们模特就没有关系了。

这份工作的灰色浓度很高，并且组织并不阻止观众对模特动手动脚，就算模特被吃了豆腐，组织也只是袖手旁观，美名其曰“人家都花钱了，摸两下没什么吧”。

这也是宿白工作一周了解到的内部信息，不过组织有一个还算仁义的地方就是给他们的衣服做了很多设计，身上的很多挂件都是可以取下来的，这样就可以引导更多人为他们消费，不至于到最后脱光不剩。

其中的模特有很多都是工作了有一段时间的，很多老顾客来了之后只抓住那一个薅，以至于一部分模特一场下来身上就只剩下用来遮羞的布条，而宿白因为是新来的，所以没有那么高的人气，一场下来几乎没有人点他。

当然，其中还有一种原因是他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许多观众的关注点会不自觉的从他身上移开。

除此之外，宿白觉得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很不利于他的地方，这个地方属于全封闭式工作，每个月只有两天的外出机会，其他时间都要在这栋单向玻璃的大楼里进行吃喝工作。

小纯和小羊两人与宿白面对面的机会一下子被缩减了，但是问题不大，脑内的金格不是摆设，他们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进行信息的交汇。

小纯那边认识了一个中层管理暂时是酒友的关系，因为对方是中层的缘故，所以能够涉及到的工作也仅限于一些浅层的事情，并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羊那边就不一样了，靠着外貌和性格，讨到了不少人的喜欢，成功打入了半个高层的内部，取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天也是小羊在向另外两个人汇报信息，说：“我已经可以初步的确定岸至就是复兴基地分割出去的势力，还记得那日岸至你带回去的一些实验方案吗？我在这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

宿白回忆了一下岸至坍塌那天，他确实带走了岸至的一些实验方案，其中更多的也只是晶核的移植手术实验。

小羊继续说：“那是残次品，并且复兴基地内部的争斗很严重，之所以会有很多势力分割出去，是因为不少势力想要称王，复兴基地现任的领主过于强大，没有逆反的可能性，出现了部分势力带着科研项目出去自立门户。”

“不同组织管理的科研项目也不同，岸至则是管理脑内晶核移植手术，所以那日我们带回去的方案中大多都是这个。”小羊说。

宿白不禁给小羊点个赞，这个人可是侦查的天才，区区几天就得到了一部分有用的信息，而后宿白又问：“你有了解到有关饲养并控制丧尸的组织吗？”

“这个我没接触到，但是我听说这是最高级人员在掌握的计划，至于有没有执行，和怎么执行我还不知道。”小羊想了想继续说，“对了，你之前让我们找实验基地的位置，你猜的没错，这个实验基地非常隐蔽，就算我用什么手段，他们都守口如瓶。”

宿白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我应该是进入了某一个科研组织，具体是什么组织我不太确定，但是跟某个叫A2的组织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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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宿白无脑怀疑A2是个组织，是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有A2的图标，就像是logo一样，不起眼，但是无处不在。

“这里的实验是利用人类作为中转站，不停地进食，而后取出人类体内中的奶，制成奶油，这个奶油有什么用我暂时没有接触到，不过这里投喂的食物大多跟人类的血肉和器官有关系。”宿白比较简短的说，“不过我能确定，这里的等级权限并不高，只是一个利用人类欲望消遣的灰色地带。”

“需要我们配合，把你弄出来吗？”小纯听完蹙眉问道。

灰色地带干什么小纯是知道的，大款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和体态又好，怕是很容易成为香饽饽，如果出点意外就不好了。

宿白回应说：“不需要，我有办法出去。”

宿白要是想出去很简单，只需要换上其他人的脸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就行了，但是这里的底细还没查清楚，A2这个组织主要涉及的是什么他都还不知道，需要再了解一段时间。

三人又说了一些事情，临最后宿白说：“你们注意安全，有危险及时和我通话。”

挂掉电话，寝室中的一个室友回来了，这里的住处是大通铺，当然，只有业绩不好的会睡大通铺，那些每天业绩拉满的人才会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可以休息。

大通铺是双层的，而且床都是特制的，每次上下床都特别麻烦，需要等最外面的人出去后面的人才能爬出去，宿白的位置还算可以，属于大通铺的最深处地带，不需要给人让位置，只有别人给他让位子的份。

“啊—这些lsp什么时候能死啊，今天又摸了我好几下，好恶心。”一个男孩儿上半身的衣服应该是脱光了，只剩下下半身的灯笼裤。

那人的视线看到了角落黑暗处的宿白，再看一眼还是会被对方惊艳说：“白鸽，你说你长这么好看，怎么没人点你呢，还能给我们分担分担。”

“可能我脾气不好吧。”宿白只是怂怂肩膀，又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情况下有可能升职？”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想法，说：“升职？这就跟企业一样，拼谁的命长咯。”

宿白有意无意的说：“我们又不能出去，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好无聊。”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这似乎是什么语言禁忌，所有人脸上都有流露了一些悔恨，但是还是有一个穿着还算齐全的男生爬到床铺里说：“我们来之前没有人想过这里会是牢笼，真的进来之后，我们也只能乖巧的当一只金丝雀。”

这里违反规定是会比死亡还要折磨的，如果违背工作是会遭受非人类的惩罚，当组织忍无可忍的时候，金丝雀会被开膛破肚，成为托盘上的展示商品。

夜晚结束了工作，所有人聚集在浴室洗澡，这里洗澡和睡觉都不分男女，就是一个室内，挖了一块儿凹进去的坑，灌上水，这就是所有人洗澡的地方了。

宿白虽然有一些洁癖，但是这种情况他也是能够忍受的，毕竟他要是太干净，太好闻会被人注视的，他用水盆往身上浇水，大家都恨不得洗去身上沾染一天的血腥味儿。

宿白洗着，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少了个人，而这个人就算是今天和他说“金丝雀”的那个男生，之所以能发现不对劲，是因为这个人几乎每天是第一个冲进澡堂的，势必用最干净的水洗澡。

今天却没看到，宿白装作单纯的问身边人说：“那谁怎么没来？”

那谁不用说都知道是谁，第一个冲进来洗澡的人还能是谁，身边的男人说：“我看他工作结束之后被带走了，他好几周连续业绩没达标，好像发配到其他岗位了。”

“我们还有业绩？”宿白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男人眨眨眼，发现了对方的脑回路很奇怪这件事，说：“对啊，连续三周的流水不达到一万就会被转走，你不知道吗？”

宿白摇摇头，说：“现在知道了，那你知道他去哪个岗位了吗？”

男人只是抿一下嘴唇，没再开口，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

宿白没有继续问，只是在想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岗位，除了模特，还有解剖医生，但这个职位似乎是更高一级的职位，应该不能是升职，前台？这地方好像不缺前台，难不成是保安？那个男生细皮嫩肉的，估计自身都难保。

而后宿白想到了那个被关在墙里，不停进食从而产出奶水的“牛”，不需要任何职业技能，八成会是这个职位...

啊...难怪会有这么多牛呢，原来羊毛都出在了羊身上。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到底对不对，宿白打算今晚溜出去看看，他在那人身上留了金格，能够很精准的定位到对方的位置，也能和对方视线共享，但很不幸的是对方眼睛被蒙住了，耳朵似乎也无法捕捉到清晰的声音，就好像整个人被隔离了一样。

洗澡的时候，宿白用水在身上搓了两下，确定没有很浓郁的血腥味儿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毕竟再洗下去没有意义，水已经开始浑浊了。

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跟着起身，拿着自己的盆往外走，因为这里是男女共浴，所以大家都会把身上的关键部位遮住，宿白也不例外，路过一些女士的时候，没有人眼睛乱瞟。

本身就在这种环境下的他们，不可能再次互相吞噬，因为这样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大多人工作到现在，对于“性”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排斥。

他们就像是无法逃离的金丝雀，永远的供人欣赏，一些人会将手指伸进笼子对他们一顿抚摸，而一些人则是会直接将整个手硬生生的挤进来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回到大通铺，宿白一路爬进去，躺在床上，头发还没有干，但也无所谓了，因为这里也有够冷的了，说好的已经通电，屋里的暖风依旧不暖，他们身上的被子又很单薄。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这些人过了多久，更不知道末世很多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遭受着天灾带来的痛苦，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宿白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他第一次开始对人类的遭遇进行怜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无意之中他开始有了变化。

深夜，大家都睡着后，宿白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很多人睡觉很浅，所以宿白尽量放轻自己的身体，悄然无息的从大通铺走下去。

顺着金格指引的方向他一路走去，那是往上走的方向，这栋楼大概少说有三十多层，他们每天活动的地方顶多在六层以内，上面还没去过。

这地方是有监控的，不过这玩意儿他不是第一次对付了，只需要用金格罩住，抹去自己的存在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