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希言没有遇上她师父(6)
不过,宫墨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然准备出手摘下希言面上的黑纱,心中暗自思忖着,万一摘下来之后就不如自己好看了呢。
然而,希言却仿若未卜先知般提前后退一步,她身姿轻盈如燕,“宫阁主,不妨你答应我一件事。”
宫墨下意识地拿起腰间温润的白玉箫,心神不由得提了提。
这人实在是不简单,那后退的一步分明是提前察觉他要出手。
“说吧。”
希言一身黑袍,眼上的黑纱随风轻动,“不久后,有人想要逍遥阁刺杀君珩宸,这个单子你们不能接。”
希言不害怕那些刺客,只不过逍遥阁终究是一个麻烦。对比这个许久隐世不出的庞大势力,他们烟雨阁的根基算不稳。
“报酬。”宫墨挑眉,神色中带着几分玩味。
“雪都不用去了,那里的东西可不是你想找的。”希言的声音清冷如雪,仿若带着丝丝凉意。
宫墨眼神瞬间凛冽如刀,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可能,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这件事情应该是极为隐秘才对。
他拍拍手,那妖冶至极的面容居然隐隐带着疯狂,“看来这次天佑还真是幸运。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东西原本不属于你,所以你一直遍寻不得。可是我有办法知道它在哪,这个诚意如何?”希言将纤细如玉的手放在一把古朴的古琴上,手指轻挑了几个音。
“自然,小言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宫墨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坐在希言旁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希言眼上垂落的黑纱。
而他另一只手则掩藏在衣袖之中,指甲嵌入了手心之中,却笑得极为开心,仿若这疼痛能让他更加兴奋。
“你们家族很有趣,可惜只剩下你一人了。那东西居然能屏蔽天机,想要算出在何方向,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便将其他皇子全杀了吧,免得让小言儿分心。”宫墨松开自己的手,潇洒地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如松,透着无尽的血色和残忍。
希言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只要最终是她想要的那个结果就行。
确实能少费一些功夫。
“那小言儿等我的好消息哦,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宫墨心情很好,那东西他现在早就不在意了,他更想要知道被那人藏了那么久的私生子到底是谁!
那私生子就那般好,好到甚至为了他抛弃他与他娘,好到连家族自古只传长子的信物都给了他。
那么他到底算什么,他娘在那人眼底到底算什么!
宫墨飞至一山顶,负手而立许久。他身姿颀长,双眸深邃如寒潭,薄唇紧抿,透着一抹生人勿近的冷漠。
“最初我更喜欢白色。”一袭红衣的宫墨拿起白玉箫,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上面温润的白玉。
他的红衣随风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那白玉箫在他手中,更显得他的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
“可惜血色见太多了。”明明他娘才是被那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可是最后居然比不上一个相处不过数月的女子。
他娘温柔婉约,眉眼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而那女人却妖媚娇纵,善于用手段迷惑人心。那私生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而自己生下来不久便被迫与娘亲分离,一年之中也仅有一天可以见到他娘亲。
直到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直到那人终于对他满意时,才施舍般出现在他面前。
后来他娘被那女人害死了,而那人在那女人“可怜兮兮”的表情中,便对此不闻不问,认定他娘亲是意外死亡。
最后便是一片血色。
一无所有的他杀了那人,而那人也是够老谋深算,居然提前送走了他那私生子,甚至为了不让他找到那私生子,违背祖训将家族自古传承的信物也给了他。
从此,他不论如何寻找,再无那私生子的半点音讯。一直到他当上逍遥阁阁主前,他的衣服上只有血色,从此他喜欢上了红。
几日后
天佑皇帝君熙然震怒,因为他的皇子接连遇害,唯一一个幸存的独苗苗还是国师“费劲千方百计”保留下来的。
君熙然头戴皇冠,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腾空而起。
他面色阴沉,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呵斥着朝堂之下的群臣。
君熙然下令彻查此事,此事轰轰隆隆进行,却没有半点结果。
一日后,君熙然又命令此事作罢。
又是数日后,君熙然命君珩宸为帝,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同日晚,君熙然驾崩。
而国师府
「朕知晓皇子们的死与你有关系,此事朕不计较了,不过天佑之事还是天佑自己解决吧。」
希言将这封信烧掉,火舌很快吞没了整封信,“时间刚好。”
一年了,她有些腻了。今日见到宫墨,她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对待那个私生子,是千刀万剐,还是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次日后
国师府内,人去楼空,只余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
而此时的天佑国皇宫里,新上任的皇帝君珩宸坐在龙椅上,一脸怒色。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看起来十分年迈,满脸的皱纹,走路也有些蹒跚。
这个被称作李公公的男人,正是先帝身边最亲近的太监,在先帝在世的时候,他一直陪伴在左右,可以说是最了解先帝的人之一。
李公公走到君珩宸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君珩宸脸色一变,然后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李公公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先帝的旨意,老奴不敢有半句假话。”
听到这话,君珩宸沉默了片刻。
烟雨阁中,希言已经不吃不喝,连续几天待在屋里。
她静静地坐在桌前,望着桌面上的数次卜算结果。终于,她站起身来,缓缓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沥初和花入见希言出来,连忙迎上去,“主上,请。”
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摆在了希言面前。
希言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碗中的米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花入心疼地看着希言,劝道:“主上,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希言轻叹一声,慢慢舀起一勺米粥送入口中。
吃了几口后,她放下勺子,对沥初说:“屋内有一封信,给逍遥阁阁主送去吧。”
沥初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是,主上。”
次日清晨,宫墨收到了希言送来的信。
他打开信封,阅读完里面的内容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逍遥阁的大厅里,久久不散。
随后,宫墨收起笑容,将信件放入怀中,大步离开了逍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