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宇-副章(尾声)
当我和江阿姨回到医院时,病房里空空荡荡,林雅文已经不知所踪,门口的白烨也不知去向。
我的第一反应,林雅文又走了,可是……现在的她又能走去哪里?
我带着江阿姨和林叔叔在暮城疯了一样的寻找,生怕白烨一个看不住,林雅文还会再干出什么傻事。
可我们找遍了暮城的角角落落,仍然不见林雅文的踪影。她……会不会联系景烁呢?毕竟,现在孩子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躲着景烁了。
我又拨通了景烁的电话,可是这次,林雅文竟然跟谁都没有联系,也包括景烁在内。我心里的不安开始放大:林雅文,这次,你是打算彻底消失了吗?
无论林雅文会去哪儿,总归还是要回兰苑拿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吧。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陈姨,希望她能拦住雅文。可陈姨却告诉我,林雅文刚刚才离开,她半小时前就回到兰苑,收拾了东西,并告诉陈姨,说她要去北州妇幼医院。
林雅文,你会去医院吗?恐怕,这只是你的幌子吧。
这时的景烁也刚好赶到了兰苑,我在电话里跟他商量,让他先去妇幼医院找找,兴许能碰上林雅文。我又让顾菲儿、刘聪、刘珍以及西西、小智和老白,分别在北州市的四个高速路入口去堵。安排好这一切,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北州。
唉!正如我所料,林雅文并没有去妇幼医院,菲儿他们也没有在高速路入口堵到她。我又和景烁跑遍了北州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可仍旧一无所获。
林雅文就这样消失了,一声不响地消失了,甚至都不曾跟任何人告别,包括她的父母、朋友,甚至是景烁,她就这样彻底地逃离了我们的世界。
两天后,我给林雅文发了条信息:“雅文,你现在在哪?我很担心你。我知道,你想留着孩子。可以!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你要回到景烁的身边,我也愿意。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这段时间的纠结、难过、无助和绝望,我答应你,再也不强迫你留在我的身边了,好吗?只要你回来。”
四天后,江杉阿姨告诉我,雅文给他们回了信息,说自己一切都好,也没有受到抑郁症的困扰,希望我们不要再找她,她之后会再联系我们。
林雅文,现在除了父母,你是谁也不想联系?谁也不想理了,是吗?好吧,我愿意放弃,愿意让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答应你,不再找你。
顾菲儿告诉我,景烁因为林雅文的离开而一蹶不振。现在,景海集团所有的事情他都不闻不问,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抱着手机发呆。
我来到了景烁家,因为在林雅文和孩子的事情上,我还欠他一个道歉。
可是,景烁丝毫都没有理会我的歉意,抡起拳头就将我打倒在地。我的脸颊酥酥麻麻,一片红肿。我爬起来,这几天压抑的情绪也瞬间爆发,狠狠地给他回了一拳,揪着他的衣领,责怪他也要为林雅文的出走负责,雅文那么爱他,可他又何曾设身处地的为林雅文想过!
我和景烁,就这样打了一架,直到我们都无力还手时,才停了下来,也算是和解了。
最终,我选择退出,放弃了林雅文。
……
半年后,我的QQ上,林雅文回复了我一句话:“我现在很好,勿念。”
寥寥的几个字,却让我无比安心,林雅文仍然愿意将我视作她的朋友。可我,还能为她和景烁做些什么呢?
我找来集团的电脑高手,想让他追踪这条留言的IP地址。他有些犹豫,害怕这样做难免会触及到别人的隐私……
我告诉他,让他放心去查,出了问题我自会负责。
三天后,留言的IP地址终于查到了,是在西藏拉萨当雄县的一个网吧。
林雅文,你怎么会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一边把地址告诉了景烁,一边帮他订了飞往拉萨的机票。我告诉他,追回林雅文的这件事就辛苦他了,我不便再去,免得林雅文看见我又会逃跑。
一个星期后,景烁回复我,他在那家网吧的监控里看见了林雅文,但是,他走遍了当雄县周边的旅游景点,都没有打听到林雅文的半点消息。
唉,线索又断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夏秋冬,四季轮转。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这四年间,景卓然掌管着景海集团,并让集团稳步地向前发展,成绩斐然。
顾菲儿也放下了对景烁的执念,选择了爱她的景卓然,小两口的日子幸福甜蜜。
景烁出国深造,学习了他所喜欢的建筑,回国创立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还签下了几个设计大单。
而我,也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个女人——吴梵。她是顾菲儿在景海集团任销售部总监时的部门副手,在一次酒会上,她帮我挡酒的样子,傻愣愣地像极了我心里的那个笨女人。可是,她的性格却与林雅文截然不同,利落干练,刚毅果决,几次接触下来,我竟然有些欣赏她。之后,顾菲儿从景海集团抽身,回顾氏集团专心做起了她的顾氏掌门人,吴梵就升任了景海集团的销售部总监。这几年,景海集团的销售额连年翻番,均得益于她。
在顾菲儿的助攻下,我也顺利得到了吴梵的芳心,心意互通的我们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这天,我翻看着手机,无意间刷到一条短视频:夕阳下的纳木错湖,一个只有背影的女人,领着一群孩子,一边走着一边唱着童谣。这歌声,和她的声音一模一样。林雅文,你是在纳木错吗?
我把视频转发给景烁,还没顾上附言,他就回复:“我已在重庆机场,一会儿转机去拉萨。”看来,景烁是认定了林雅文就在西藏,已经迫不及待地飞了过去。
这次,但愿景烁可以找到他的那个傻女人,逃了四年了,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