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凯旋
冒着大雪，叶晟宴亲自领兵，来了一次快速的突袭，直希北境三国的大营，并且以绝不恋战的作战速度快速走了个来回，他们去的时候对方丝毫没有准备，而等他们反应过来开始反击，天启这边已经撤退了。
这就像是吃了个哑巴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次天启的兵来的太过速度，拓拔和突厥也不好说是西长俊的过错，毕竟他们都没想到这大雪天对方还搞突袭。
而从这次过后，北境三国就开始警惕起来了，就怕天启再次偷袭。
可这次天启没打算偷袭，反而是在白天主动叫阵要交战，北境三国意见不和没达成到底是应战还是不应战，而等西长俊说服另外两人集结兵马后，对方却因为他们长时间不应战就直接撤退了。
把西长俊给气的，而拓拔和突厥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说早听他们的多好，反正他们不应战对方就要撤退，这大雪天要动什么手，还不如好好养精蓄锐，等大雪过去了再说。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以为白天已经来过的天启兵晚上不会再有什么动静，却不想对方又来了个偷袭，再次夜袭成功。
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击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了。
而之后连续好几日，都是白天来叫阵，什么都不做，一会儿就走。
一到晚上就搞偷袭，为避免天启的人偷袭，所以整个大营防守非常严，却也让许多人这么白天晚上的折腾筋疲力尽。
没捞到天启一丝一毫，反而是自己损兵折将损失了不少。
而拓拔和突厥撤退的想法更加浓厚，西长俊却是怎么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定要打一场。
这次换成了北境三国主动出击，而天启这边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他们自然应战，西长俊在城外嘲讽叶晟宴嘲讽了许久，说他是缩头乌龟，徒有虚名，干都是偷袭这种不入流的事。
叶晟宴对于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恼，若是战场上能靠着嘲讽对方几句就能避免大战，他宁愿被多骂几句。
这次开战用的是叶晟宴早就布置好的作战计划，他亲自领兵，而前提的事就都交给了楼谨和清风。
北境三国的士兵被这几日这么来回折腾早就疲倦的不行，同时也丢了气势，自然不能跟天启相比，更何况天启这边可是他们摄政王亲自带兵出征，士气大涨，一鼓作气，直接击退了北境三国的兵力。
西长俊还被叶晟宴给生擒了，西长俊骂声不断，最后被叶晟宴手下的几个将军糊了几巴掌，老实了许多。
打赢了后自然就是开始谈条件了，叶晟宴拿着早就准备的文书给西长俊，“拿着回去告诉你们三国里能做主的人，本王要的就是这些，要么北境三国就彻底属于天启，要么就俯首称臣，在当今皇上在位一日，你们就不能进犯天启，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西长俊虽然对叶晟宴很是不屑，可到底是被威胁了，带着文书灰溜溜的滚回去了。
同时叶晟宴还让清风几人分别给这三个国家能做决定的人送了信过去，他不在乎他们同意不同意，既然有这个野心想打仗，那就应该做好准备承担后果。
这样的事叶晟宴不用跟萧怀然请示也行，而且就算是请示也要等一段时间，而楼谨那眼从跳的那天开始之后就一直没停过，让他烦的都恨不得直接将眼皮给割了。
萧怀然在对方国主答应这文书上的条件后就直接盖上了摄政王的印。
他只为萧怀然争取了这边关几十年的和平，而之后的事只要皇帝不是萧怀然，天启就是亡国他也一定会插手。
这是他答应先皇会辅佐萧怀然，也是他将萧怀然推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应该为他做的。
持续几个月的战役以天启大获全胜还签了和平条约而结束。
叶晟宴先给江都送了折子回去，他们要班师回朝了，却也在回去的这一天，他们收到了来自江都城的消息。
晋阳侯出动，全城百姓中毒，而楼芷苏为了救全城的百姓放干了自己的血，时日无多，就想在临走前再见楼谨一面。
楼谨看到信之后整个人都垮了，“原来眼皮跳是这件事吗？”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找到了答案却不肯相信。
叶晟宴看完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揽着他的肩膀，给他依靠。
楼谨吸了吸鼻子，鼻腔里已经带了哭声，“也是挺伟大的，一个人救了那么多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可才说完楼谨就伸手捶下面前的桌子，“谁给她的这个胆子，傻子，就没长脑子吗？既然不想好好活，那最好应该生下来就死！”
叶晟宴知道他这是在生气，气楼芷苏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也气他自己没在江都，没能护好这个妹妹。
叶晟宴将人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哭吧，我不笑话你。”
楼谨没有心思跟他斗嘴，是真的靠着他放声哭了。
他许久没哭了，这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委屈，多少难受，最后哭的嗓子都哑了才逐渐睡了过去。
叶晟宴心里也不好受，就如同他当初奋不顾身一定要去救楼芷苏一样，她是楼谨的妹妹，也是他的家人。
楼谨哭后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跟叶晟宴说他想先走，从那封信来看，楼芷苏的命一直是被吊着的，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而这么吊着一口也难受，楼谨想想见她最后一面，也不想让她继续难受。所以他想先回去。
叶晟宴自然不可能让楼谨一个人单独回去，将清风清岚他们三个人全部留下了，让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而他带着楼谨先行回江都。
为避免再出什么意外，叶晟宴又给清风留了几个锦囊，若是有意外事情发生，兴许能用上。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叶晟宴就带着楼谨，两人先行赶往江都。
一路上楼谨想尽了各种办法，可他不是大夫，现代也不是个医生，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
而他潜意识忽略了整个天下医术最好的两位大夫都在江都，若是他们都没有办法，那其他人还能做什么呢？
叶晟宴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让楼谨随意想，没做任何提示，这也是希望，只是最后结果到底如何，他们都不知道。
快马加鞭，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他们也还是紧赶慢赶花了将近十天才回到江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城内似乎还飘着一股血腥味，久久不肯散去。
这也是另外一件让人很糟心的事，只不过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这些，连摄政王府都没回，就径直奔着皇宫去了。
凭借叶晟宴摄政王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直接到御书房去找萧怀然，萧怀然正在跟朝中大臣商量事，听到宫人来报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回来了，他还意外了下，不过很快就明白他们是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一瞬间，萧怀然竟觉得没脸见他们，可他也知道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将朝臣打发走，然后等他们进来，两人给萧怀然行礼，也让他觉得害怕，到现在竟已经要跟他行礼了。
不过萧怀然这边都还没说什么免礼，楼谨就已经自己先站起来了，直接问：“皇上，我妹妹在哪儿，我想先见见她。”
叶晟宴也跟着站了起来，都看着他。
萧怀然不怪楼谨未经他赦免就直接站起来，反而心里多了几分安宁，萧怀然说：“在桂意宫，我带你们去吧！”
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到门外萧怀然才问：“你们是先回来的？”
叶晟宴点头，“嗯，之前阿谨眼皮就一直跳，还心慌，总觉得要出事，所以我们就重新布置了战局，没想到刚结束就收到了江都的消息，所以就先赶了回来。”
萧怀然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主动说：“这件事是我对不住楼姑娘，当时…”
萧怀然话没说完楼谨就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的，我们相信不是你逼的。”
萧怀然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他知道他到底是点头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害了一条人命。
楼谨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一直到桂意宫，楼谨就直接扔下他们两先冲了进去。
里面宋大夫和诸葛少宁还有伶雪都在，楼谨一进门伶雪就冲他跪下了，楼谨没看到，甚至都没跟诸葛少宁他们打一个招呼，自己就径直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楼谨发现自己之前为做的所有心理建设都崩塌了。
那是一张她完全认不出的脸，没有丝毫血色，皱巴巴的就剩下了一张皮，不仅脸如此，似乎全身都是如此，她就那么躺着，也没见比被子多出来多少。
安安稳稳的闭着眼，像一个已经迟暮而故去的老人一般。
楼谨想伸手去碰碰她，可手还没到脸上就已经先退回来了，他怕，怕这么一碰这个人就会瞬间消散了一般。
楼谨强忍住情绪，转头终于给了诸葛少宁他们一个眼神，楼谨问：“她是睡着了吗？什么时候能醒来？”
诸葛少宁和宋大夫面色都不好看，他们在竭尽全力的救楼芷苏，可没有用，她如今就靠一口气吊着，若不是药物和她还没见到楼谨的不甘心，只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诸葛少宁还怕，他没法给楼谨一个交待，走的时候将楼芷苏和伶雪这两个姑娘托付给他，他不仅自己没用中毒也就算了，还没护好楼芷苏，让她成了如今的样子。
“师嫂，对不起，是我无能……”
诸葛少宁满心愧疚，看到楼谨就下意识的开口道歉。
楼谨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装了一团火还是说不清的难受，他并不想听这些，可这里每个人大概都觉得有愧于他。
“先别说这些，回答我的问题，她还有多久能醒？”眼看着楼谨有发怒的迹象，诸葛少宁也更难受了。
“师嫂……”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宋大夫就先拦住了他，帮他开口对楼谨说：“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多，大约傍晚喝药的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