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熟能生巧
回程的马车上,季软趴在秦遂腿上,蔫得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
约摸半个时辰之前,他在江昀得逞的哈哈大笑声中和秦遂从树林的这头骑到了那头,再从那头骑到了这头。
一路上,软硬相碰,他是又痛又羞,到了最后只能窝在秦遂怀里,一边呜呜一边大骂江昀小人。
什么叫作茧自缚,这就叫作茧自缚……以后他再也不打探八卦了呜呜呜……
秦遂满眼含笑地看着季软呜呼哀哉的模样,问道:“娘子,我帮你揉揉?”
说着,他就不等季软答话,将手掌覆在了季软的臀上,揉捏了起来。
季软“嗷呜”一声就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住手!”
他的屁股好痛啊!
“怎么这么痛?”秦遂蹙起了眉头。
季软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缩在了角落里,愤愤地看向秦遂,脱口而出:
“你不在下面,你当然不痛了!”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以为做那种事情会很舒服的,不然为什么男人总是对他动手动脚要跟他行那最后一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真的做好心理建树主动献身的时候,却是这么的痛……
你问痛到什么程度?
他嗓子都哑了啊啊啊(メ`[]′)/
季软满腔羞愤,再也不想跟秦遂说一句话了,别过头兀自生气着。马车不停,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侯府之中。
江昀和庆飞不知道去哪儿了,秦遂先行下地,仔细地将季软抱下马车。
“小东西,回家我帮你上药。”秦遂贴向季软的耳朵说。
适才他在马车上想了想,尽管昨夜他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到底是第一次,季软又美得让人把持不住,加上之前在马背上的颠簸,想来他的小东西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某处受伤了也不一定。
他怎么舍得他受伤?
想到这里,他手上环得紧了些,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季软小声地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遂哥哥!”忽然,一声轻快的女声响起。
季软浑身一颤:天哪,是薛清那个女人!
昨夜中场休息的时候,秦遂有主动跟他提起过要为薛清找良婿的事情,又哄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打消了季软心里的担心。
但这不代表季软就会对这个女人有好感。
他还清楚地记得昨日这个女人是怎么威胁自己的呢!
他不虞地哼了一声,也顾不得所谓的礼仪了,将自己的头埋向秦遂的胸膛,就是不下来。
秦遂淡淡地扫了一眼薛清一眼:“清儿。”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薛清却是难掩担忧地看向秦遂怀中抱着的季软,秀眉轻轻地拧在一起:“遂哥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你嫂子他身体不太舒服。”
“啊?是哪里不舒服?”薛清惊呼一声,凑近了些仔细地观察起季软来,牙齿紧紧地咬在下唇上,满脸的愁容。
“遂哥哥,清儿刚好会一些医术,这段时间就让清儿来照料嫂子吧,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料母亲的,我,我别的不会做,但这照料病人,清儿却是会做的……”
说着,似是想起了死去的母亲,薛清眼眶红彤彤的,一手抚上心口,面色苍白。
掀起眼睛偷看薛清的季软:“……”
天哪,若不是昨日被薛晴“真情实感”地威胁过,季软真的要以为薛清平素就是这般柔弱善良的模样了。
他挣脱开秦遂的怀抱,一下子跳下地来:“你别听他胡说,我身体可棒了!再说了我有宫里的太医守着呢,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嫂子,我……”薛清欲言又止。
“夫君君,我们走吧。”季软挽上秦遂的胳膊,对他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秦遂失笑:“好。”
说着,抬腿就要跟季软离开。
薛清却突然哭开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她睁着被泪水糊花了的双眼,看着季软大声哭诉道:
“嫂子,清儿不是个傻的,清儿知道嫂子不喜欢我,可清儿不知道清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嫂子这么讨厌我……昨日嫂子不愿同清儿一同用膳,兀自先走了,清儿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才想明白嫂子是因为清儿也要嫁给侯爷才生气的,可是这不是清儿的意思,是老夫人的意思,清儿虽说同遂哥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可若是嫂子真的不高兴清儿嫁入侯府,清儿立马就走,反正清儿的母亲也死了,清儿孑然一身,就算死在外面,也没人可怜……”
“那你走吧。”季软睁着猫儿眼,嘿嘿一笑。
薛清:“……”
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嫂子……”口上喊的是季软,她的目光却落在了秦遂身上,“如果嫂子真的这么不喜欢我,我立马就去找老夫人请辞,我会告诉老夫人是我自己想走的,没有人逼我,我也会祝嫂子和遂哥哥百年好合的……”
说着,她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的样子,就要往秦遂身上倒去。
秦遂叹了一口气:“清儿。”
薛晴心头一喜:“遂哥哥?”
“多带点特产回去。”他揽上季软的肩头。
薛清:“……???”
季软在一旁憋笑差点憋出内伤,若不是还有点礼义廉耻,他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就给秦遂一个大大的亲亲。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乐呵呵地跟着秦遂回房去了。
薛清呆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
真真气死她了,她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这般无耻的!明明只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怎的能堂而皇之地入住了侯府,还当起了这大名鼎鼎的侯府夫人!
要知道秦遂可是镇平侯,这般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娶一个男人呢?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落了人的笑话?
最可气的是,她薛清居然比不过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薛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等着吧,这世界上就没有她勾引不来的男人!
*
夜幕低垂,季软吃饱喝足,穿着清凉地躺在床上。
虽说肚子是饱了,可屁.股还是隐隐地痛着,季软趴在床上翻看着手中的小人书,看到好玩的地方乐呵呵地笑眯了眼,却牵扯到了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
“讨厌的男人,说了轻点就是不轻点……”季软红着脸嘟囔着。
“娘子说什么呢?”蓦地,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季软的腰上。
季软小小地吓了一跳:“你这人怎的走路不出声呀?”
“是娘子看得太入迷了。”秦遂笑着,趁季软不备,伸手从季软手中抽出那本小人书,放到了跟前。
“娘子日夜研读的……就是这个?”秦遂将书随意地丢在床上,睥睨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捂着屁.股滚到了床角的人。
季软心灰意冷:“我我我我我实在太痛了我想看看怎样才能不痛……”
“多做做就不痛了。”
“哈?”
“娘子之前跟着江大夫学了那么多治国的书籍,可曾读过一句古语,叫做‘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三天不念口生,三年不做手生。熟能生巧,巧能生精’……”
季软:“……???”
他怀疑秦遂在口出秽语,但他没有证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娘子的行动告诉为夫你听懂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的伤还没好,你做人不能没有恻隐之心……”
“没事儿,我们还能做别的。”
“别的?唔,唔!别!唔!”
……
香汗淋漓的半个时辰之后。
秦遂看了看床上睡熟了的季软,月光下他的爱人面容绯红,睫毛湿湿的,唇上潋滟一片,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他推门而出。
刚刚出了一些薄汗,他身上有些不爽利,他吩咐下去要沐浴更衣,很快下人就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和衣裳。
他走进了浴房。
脱下身上的所有衣裳,他跨进木桶之中。
水汽氤氲间,他的眼前浮现出季软似怒似羞的面容。
……好可爱。
他喟叹一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青少年时期起,他就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他总觉得女人聒噪,香得也过分了,怎么瞧都觉得不欢喜。这也是他为什么一次次地违逆母亲的意思,将那些原本可以嫁入侯府的女子全都赶走。
可他没想到,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被下.药”,他竟然发现他一向冷硬的心居然也会悸动,也会节奏顿失,他的双眼,也会情不自禁地追逐着某个身影,一刻都不想移开。
而这种悸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演越炽。
就像现在。
明明只分开了一小会儿,他就又开始想念了——
他堂堂侯爷,居然在洗澡的时候思春,真是没救了。
等等。
他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奇怪。
一股不容小觑的热流从下往上涌来,带着一种他熟悉的感觉。
他眯了眯眼睛。
呵,看来又有不长眼的人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看到水汽缭绕之间,一个几乎什么都没穿的娇小身影,缓缓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