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转折点

星历8112年，墨枫之乱在罗浮惊变，受天才俱乐部#0枫控制的罗浮将军墨枫毅然与枫同归于尽，墨枫之乱在半个时辰内平息。

以上，就是仙舟联盟官方发布的更正敕令。

原武将军身份与文将军合并，并称罗浮赟筮将军，由符玄接任。

因墨枫的离去，全罗浮人自发停止正常商业活动三日，缅怀这位短生种将军曾经为罗浮做出的重大贡献。

一些短生种自愿为墨枫披麻戴孝，表达他们对这位伟人的敬重。

绝大部分罗浮人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唯独知道墨枫已经逝去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随着墨枫之乱的余波缓缓过去，罗浮也渐渐又步入了它原本的节奏。就好像，那场变乱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卜司书库。

“今天就学到这吧，老师要去摸鱼……哦，去工作了。”青雀合上了教科书。差点说漏嘴了，应该……没事吧。

“老师先去忙吧，我留在这看会儿书，想多学一点。”端坐在青雀对面的，是一个粉发女孩。

啊这……你这样子我都要对摸鱼感到羞愧了……

青雀叹了一口气，她才多大呀，就要带小孩，都不知道怎么找个话题和她好好相处。她也不是不理解雪霁的感受，但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带雪霁走出阴霾。

像她这样的乐天派，没有什么是打一把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把。

但雪霁都没走，青雀自己此时确实也没啥重要工作，去摸鱼实在是良心有愧呀。

而且看着自己学生都快学走火入魔了……自己不引导引导恐怕会出事呀。

“老师……你怎么？”墨雪霁看着青雀一脸无奈的样子，没搞懂青雀为啥还在这。

“回到刚开始见到我，我问的问题，你为何学占卜。”青雀问道，“还记得当初我自己的回答吗？”

“老师说你想更快乐地摸鱼……”

“额……我好像说的是找个铁饭碗好好生活……”

“差不多的说……”

“嗯……”青雀平静下来，呵呵，和小孩子置什么气。不是，你这么直白，老师不要面子吗。“那说说看你为何学占卜？”

“起初，我只是想追随母亲大人的影子……”雪霁想了想，“现在，我想……我想……”

青雀看着雪霁豆大的泪珠突然开始滴落。

我的小祖宗哟……别哭呀，将军大人找我算账咋办，就符玄最近那种低气压状态，青雀有点怀疑自己能否挨得过符玄一巴掌。

“如果……我已经有了母亲……不——比母亲更强大的占卜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不会失去爸爸了……”

听到这个回答，青雀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多问的。

自己真该死呀。

“雪霁……平静下来……”青雀稍稍动用了点影响情绪的小手段，说起来还是那位名叫星的开拓者教她的，叫啥钟表戏法？只是些许皮毛，但还是够用了。

“老师……帮我……”虽然止住了哭泣，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好好……”

……

刚走进赟筮府，景元就看到了趴桌上小憩的符玄，轻摇着头走过去给她捎上了一块随身带的小被。

案牍上的重大公务已经被批阅完毕，仍然保持着符玄一如既往一丝不苟的认真。只是那些琐碎的民间小事，却是凌乱地散在一边，不做处理了。

自她清醒后，就变得有些嗜睡。

这一方面是华的能力，用这个方式暂且压制她内心的情绪，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慢慢地，总会走出来的。

另一方面，也算是她的重大打击了，睡梦是逃避的手段，在梦里，她应该就可以和墨枫再次见面了。

所以，景元才会随身携带这么一个小被。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心的话，道理符玄再明白不过了，但做到，就太难为她了。

有些时候，景元都会有些自责当初撮合他们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想来想去，自己还是陷入了思维误区，错不错误，他说得不算。

就当他准备帮忙随便看看那些琐碎的民事的时候，景元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波动。

他警觉地看向身后，没人？

然后低头看。

唔……一只黑猫？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猫。景元面色不善：“阁下是谁？擅闯罗浮重地。”

“你或许听说过我，自我介绍下。命运的奴隶——艾利欧。”黑猫口吐人言。

“星核猎手的老大？你来做什么？”星核猎手的名声或许在其他地方的确不怎么样，在公司地界甚至是要被追杀的，但在罗浮，星核猎手已经帮罗浮不少了。即便如此，该有的警觉不能少。

而且，景元从来就没听说过艾利欧亲自现身。

“和在睡觉的那位谈谈……你也可以在场。”艾利欧说道，“尽快，时间不多。”

景元直接略去了问他的目的这个步骤，因为符玄已经醒了。

“你要和本座交代什么？”符玄淡然道，下意识用法眼看向艾利欧的命运，但什么都看不清楚，显然已经被他规避掉了，或者，有人帮他规避掉了。

“虽然比预想得要早，但我觉得有必要重新表明一下身份。命运令使，艾利欧。”黑猫重新幻化成一位戴着黑色眼罩的男子，“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我是命运命途的令使。”

符玄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因为这句话重新激荡起来。

“时间不多，我略过不可以说的部分，直接说答案。他没死。”艾利欧说道。

他？

“你是说谁？枫？”符玄本能先是想坏的事情。

“从理论上来说，是墨枫……但从意义上界定，枫和墨枫没有区别。”艾利欧说道。

符玄对他的话很不满意。

墨枫就是墨枫——他不可替代。枫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冒牌货。但眼下不是争辩的时候。

“你们称呼的，道——祂遵守着最基础的平衡，命运星神是无法只剩下神性面的，等待命运的，要么是神性把人性吞并，要么是人性把神性掌握。不存在人性面直接消失的可能。”艾利欧说道。

“你确定？那他现在在哪？”

“理论上是在门后……”艾利欧说道。

“理论？”

“是，我看不清他具体方位。唯独确信，他就是在门后，和神性做最后的决战。这是道想看的的，他们一方，必须有一个要获胜，这是祂追求的动态平衡。”艾利欧说道，“他或许好需要你的帮助。”

“最后两个问题，你口中的道，是星神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要看你如何界定，如果是我，我更愿意称呼其为树，虚数之树。”

“为何告诉我这些？”

“我看得到，如果神性面吞并人性面，命运命途会陷入绝地，给这片宇宙都会带来不可逆的影响。”说到这，艾利欧直接猛吐了一口鲜血。

他破界了……

“好的，我明白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去到门后。”艾利欧轻笑道。

“不用了，这个答案，我知道。我会去——但不是现在。”符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