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担心
我再一次跪在地上,而这一次我是被从门口大跨步走进来的人顺手提进来的。
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提我进来后拍拍手,随意挥开衣角坐在了刀疤男子对面。
这男子······穿着深蓝色锦衣对襟长袍,腰系玉带,脚穿鹿皮短靴,气质高贵。
我顺着他衣着看上去,直到触及他的容颜,惊呆了神。
我本来还想生气,一见他就愣了神,这小哥哥可是我来这里见到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帅哥。
这张脸泛着迷死人的光泽,仿佛天地之间最美的阳光都照在他的脸上。紧蹙的眉宇间透着思域,虽是抿着一脸张扬的笑容,却有点心事似的,白皙的皮肤衬着上弦月般的眼睛,矜贵又迷人。
“九哥,她是谁?”那男人一开口宛如夏日的春风拂面,让人心头痒痒的。
九哥......!!?
我眼珠一转,原来是两兄弟!
喔唷!这个弟弟长这么帅,那这哥哥以前肯定也不差,可惜那张脸,啧啧!
我又同情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小帅哥。
还是这个养眼。
“一只小猴子!”
小猴子?啧!这人说“猴”字儿时,婉转着尾音,伴着似笑非笑的幽冷,居然显得几分高雅,好似这只猴儿是高贵的金丝猴!
“啧啧啧,原来你就是昨天晚上在楼下上蹿下跳的小猴子。”小帅哥眯着眼说道
额......原来我早就被发现了!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像只被宰的猎物,好不危险。
我得赶紧逃,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得赶快找大夫给爷爷看病去。
我眯着眼睛一把捂住肚子,叫苦连天“哎哟!你家饭菜不干净,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找大夫,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出医药费的!”
我正想窜出去,后背又是一紧,又被拽回原地。
转头一看,小帅哥笑得春光明媚,好不矜贵。
但是两人毫无作为,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正想乘胜追击,再来一把。
那小帅哥忽得坏笑道“九哥,你不是懂医术么,给这只小猴子看看吧!是不是酒楼的饭菜把她脑子吃坏了。”
你才脑子坏了,你全家脑子都坏了……还有你们全家才是猴呢!
哎......等等!他九哥会看病?
我立马嘬着一脸无辜的笑容,春光明媚似的盯着刀疤哥哥,祈求道“小九哥哥,你能帮我看看病吗?”
那个小九哥哥根本不看我一眼,自顾喝着茶,沉默得我都快绷不住了。
一盏茶过后他才开口道“脑子有翔,扔进河里洗洗。”
哼,你怎么说话一点也不好听,这会儿看他的脸怎么觉得是怡红院牛百合抓的。
我敷衍一笑“既然公子不愿意看,我就自己去另找大夫了,我爷爷还生死未卜。······不过你家的饭菜不好吃,再也不来吃了。”
公子这词还是刚刚那群人提过,显然这人很是高贵,此时说出来表示尊重,却也不代表我害怕他。但是后面那句话纯粹是多此一举,说出来还会有点发虚。
“你爷爷什么病?”这声音清清淡淡,仿若微风扑面,撩过心头。
我眼珠一转,龇牙一笑,这人还有两面性呢!
他问完这句话似乎有点后悔,正要接着说什么,我迅速说道“昨夜受了惊吓,今晨还未去看他,也不知怎么样了。离你们不远,后边那条街的杭记金饰。”
过来半晌,我巡视着两人,不过小帅哥撑着笑脸看着我,并没有想说话的动作,但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而刀疤哥哥喝完手中的茶,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茶杯,好不悠闲自在。
我快等不下去了!正要走······
“宸深你随她去看看,我晚些过去。”
他随意吩咐之后,我疑惑看一眼从刚刚一直站到现在没有动过的侍卫。
莫名其妙对上他的冷目,正色炳然,有种欠他十几万的模样。
我不经打个冷颤,这人是要跟着我去杀人吗?
随后我又看看刀疤男子和小帅哥,心里明白这两人是愿意帮自己,可是这......
小帅哥对着我笑了笑,撑着脑袋说道“别把她弄丢了,这么有趣的小猴子留着给我解解闷。”
我莫名其妙泄一口气,自己没有理由和他俩计较了。
我正走,刀疤哥哥忽然开口“你······”
随后我回身看着他,心里怀疑他是不是要后悔。等了一会儿他又不说话了,莫名其妙?
我瞅一眼叫宸深的男子,这真是欠他十几万,底气娟娟道“不要跟着我了,我还是自己另请大夫吧!”你主子好像要后悔。
最后我还是安安全全离开了这座楼,从昨夜死里逃生,再到今日死里逃生。
嗯!姑且就当今日是死里逃生吧!看看这座酒楼,像是吞噬着世间万物的妖怪。
昨夜偷跑进去就没想过今日会经历这样一出,也没想到今天我身边会跟着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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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出是出来了,不过宸深得了主人的吩咐一定要跟着,我这怎么推辞也推不掉。
而且他面色冷清,手拿长剑,一身黑衣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实在盛气凌人,让人看了都不敢走进一分。
嘚!这要是带着在青衣巷走一圈,不得多少人拜倒在我的脚下。
他要跟着那我就把他带到杭记金饰去,不过杭记金饰今晨店铺没有开门,我上前敲了敲,半晌也没有回应。
此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本想请宸深强行进入,却看见右边店铺跑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白粉裹身的褥子衣,头包方巾,眼神猥琐,八嘴胡十分邋遢的大黄牙。
他眼神透着鄙睨,粗糙的老手在身上拍拍白粉,猥笑道“两位何事?”
宸深不说话,只站在离我的三步远的地方,我礼貌性的问道“请问见到这里的老板了吗?”
“没见到,老头子今早就没开门,我还以为他死了,本想做完包子喊几个人进去看看。怎的,来买东西?”
我仔细观察着他,这人眼底充满了恶心的算计。那包藏祸心的心里,让我厌恶。我沉着眉,忧心道:“不是,昨天我把爷爷接回家住了,不过今晨爷爷出门的早,我以为他来店铺了,我再回去找找。”
“回去?你是谁?”大黄牙不相信我的话。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带两把刀,我最会演戏了。
我立马抿着愁思,伤怀道“实不相瞒,我是爷爷的小孙女,父亲在北疆生下我,前些日子他把我送回来。但因为爹身在军营走不开,我只能代替他入京。我两天前才到京凉,昨夜就接了爷爷回家,今晨见他走的早,便以为过来开店了,没想到没着他,我心下很着急。”
老男人惊奇,不相信我的话,但是看了看身后的宸深,有些忌惮,搓搓手十分失望道“那你好好找找吧。”
我见他进屋,这才皱眉看了看宸深道“那个,我找地方进去看看,你先回去,你晚些过来帮帮忙!”
“你真认识这家店铺的老板?”宸深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也不与他废话,心想着,赶紧找地方进去看看。
我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屋后的小巷子,巷子比我身子宽半个。
左边一堵非常高的围墙,围墙后是欣乐楼的后院。右边就是这杭记金饰后院,围墙也挡不住什么,我搭个脚就窜了进去。
杭记金饰的后院比较大,有四五间卧房,个个紧闭,已经生了灰尘。
我小声地喊着“爷爷,爷爷你在吗?”
喊了半晌也没有声音,推门进入了前厅,我昨天将老爷爷安排在前厅的侧屋歇着,今天再进去时,空空荡荡。
昨天晚上被子全都展开了,我还给他烧了热水,看他睡着才离开。
我离开时他看起来挺好,还叮嘱我回家注意安全,以后别一个人出门。
现在看看此处,床铺已经整理好,茶杯也放得整齐,分明是老爷爷自己起床收拾的。
可是他今早没开门,到底去了哪?
我仔细环顾四周,窗户紧闭,桌椅板凳都是干干净净的。唯一不同的是昨天他拿房契的地方有些凌乱,盒子里有些东西散了出来。
我走过去仔细看看,这里一台老旧的梳妆镜,铜镜上有模糊的手指印。
我立刻明白了,这明显是我走后又有人抢劫了!
我连忙走出去看看柜台里的金饰,整整齐齐,没有缺少一件金饰。
看来这人只为抢房契?昨夜那两人已经死了,这到底还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个店铺!
不知所措,焦急之间,我突然察觉大门口缝隙透进来的光线被挡住了,一个人影停在门口。
我连忙躲进了柜台,瞧见一只眼睛正从门缝往里看,我摒着气息,紧紧盯着门口的人影。
那人没看一会儿,另一人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干什么呢老舅,又在趴门缝!”
趴门缝的人这才收回眼睛,搓搓手说道“我怎么听见这里有面声音呢!”
“莫不是老头子在里面。”回话的人是个粗汉。
“看他的样子也活不过这几天,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舅你还惦记着他的店铺呢!老头子没后人,况且你离得这么近,他死了这店肯定是你的!”粗汉毫不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他儿子可还活着呢!刚刚他孙女还来这里找他。算了!我们先等等看那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后想办法把他孙女给赶走,这店我用的才没有后顾之忧!”听他声音就知道这人是大黄牙。
心思歹毒,不过仔细想来,老爷爷今日的失踪应于他没关系。
此时我就犯了难处!
天色渐渐明媚,初升的阳光照射在热闹的街市,人山人海的叫卖声,都让我感受到前世的种种痕迹。
我抿着愁思行在人群中,斑驳的光影不停交错,人影憧憧,阳光照射在脸上暖暖的,三月时节雨纷纷,此处的空气氛围都是满满的温馨。
第一次我如此茫然,从未为任何人的生命而这么担忧过。怀中的地契房契格外沉重,压得我一边倒。
欣乐街的各种酒巷小店都在忙碌,进进出出的人都抿着一脸笑容。
我走在街道还听见一些八卦。
“啀!听说吕府的四小姐找到了,昨夜已经被接回去了。”
“你说可不可怜,一个小女娃既然能在外面活了十四年,真是得上天眷顾。”
“那是,谁让吕相爷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也不枉他们一生行善积德,得到了好回报。”
“吕府的大夫人怎么那么恶毒,居然能狠心换了二夫人刚出生的女儿,这下子看那林国公府怎么向朝廷交待。”
“......”
她们越说越起劲,我也没心情听,我决定先回青衣巷,让我的小团队帮忙一起找老爷爷。
这样想着我就搭着车朝青衣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