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下不为例
在京都的东郊，古堡外头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香四溢，古堡内人声鼎沸，霍家和沈家联姻，门当户对，强强联手。
这一场婚礼，京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宾客们移步仪式区，苏婉穿着白色的婚纱走在红毯上，今日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温柔，落落大方。
霍靳穿着黑色的西装，在另一头等待着他的新娘，整个人满面春风。
在宾客的见证下，一对新人交换了戒指。
礼成。
姜宁看着台上的那一对新人，眼底都是羡慕，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终于修成正果。
她为苏婉感到开心，她得偿所愿嫁给了她爱的男人，她的丈夫满眼都是她。
这种双向奔赴的爱，她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
姜宁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厉彦明，他身穿淡灰色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金色边眼睛，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
他正在和朋友在聊天，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片刻，姜宁收回了目光。
她也跟朋友攀谈起来。
她的余光时不时瞥向不远处那一抹身影，看见厉彦明缓缓走过来，她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片刻，厉彦明走到了姜宁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穿着纯白色的短裙，笔直白嫩的腿露了出来。
姜宁的双腿又长又直，白得发光。
厉彦明不悦皱了下眉头，谁允许她穿裙子了？
姜宁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拿着酒杯的手越发用力，指尖有点泛白了，另外一只手捏着裙摆。
厉彦明以前说过，不允许她穿裙子。
所以她长这么大从没穿过裙子，一直都是长衫长裤，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今日她回国参加苏婉的婚礼，回来得很匆忙，芬兰的天气堪称冰天雪地，她带回国的衣服并没有适合初春穿的，唯一剩下的就是她身上的这条裙子了。
她临时拿来顶替一下，没想到碰到了厉彦明。
姜宁不敢看他，低声叫道，“厉叔叔。”
厉彦明没有应她，就在姜宁以为他不会应她的时候，男人淡淡问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刚到。”
“嗯。”
厉彦明没再说话，转身去跟朋友打招呼。
姜宁看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她这才发现她的掌心都是汗，姜宁暗暗泄气，她都二十三岁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怕他？
婚礼结束，宾客陆续离开，姜宁也跟着走出了古堡，她扫视乌泱泱的人群，下意识找厉彦明的身影。
他大概走了吧？
他怎么可能等她？
姜宁打开网约车平台，正想打车，厉彦明打电话过来，她接通了，“厉叔叔。”
“过来，在你的左前方。”
姜宁朝那看见，果然看见了厉彦明的车，她小跑过去，随后上了车。
司机开车，姜宁和厉彦明相邻而坐，他扫了一眼姜宁那一截白嫩的腿，脸色沉了下去。
姜宁对他的情绪向来敏感，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悄悄得拉着裙摆，企图遮盖一些。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内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司机道，“先生、小姐到了。”
姜宁下车，结束了这种沉默的酷刑。
她下车后厉彦明也跟着下车了，姜宁疑惑，他住老宅？
按照厉彦明以往的习惯，他送她回来后会马上走，极少会住老宅的，就算春节也不会住。
厉彦明朝屋内走去，看见姜宁定在原地，“怎么了？”
“没。”
姜宁跟在他后面，缓缓走着，管家忠伯迎了上来，“先生、小姐你们回来啦。”
厉彦明：“嗯。”
随后两人上楼，姜宁依旧跟在他的后面走，两个人的房间相邻，姜宁加快脚步掠过他快速回房。
就在她开门的时候，厉彦明看向她，姜宁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听见厉彦明道，
“下不为例。”
姜宁清楚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应了句，“我知道了，厉叔叔。”
厉彦明指的是她穿裙子这件事。
厉彦明没有再说话，进了房间。
姜宁也快速闪近了房间，关上门后她暗暗喘着粗气，她再次骂自己没出息，厉叔叔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她到底在怕什么？
大概是从小住在别人的屋檐下，没人撑腰，大概是屈服在他的威严下，大概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心事，大概是怕他看穿她。
半个小时后，姜宁去泡了个澡，随后躺在床上，她想着厉彦明，失眠了。
次日早上，正在睡梦中的姜宁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睁开朦胧的双眼问道，“谁啊？”
“小姐，先生让您下楼吃早餐。”
姜宁突然弹跳起来，她回国了，她一看时间，十点了，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厉叔叔从不允许她睡懒觉，早上七点必须起床，这么多年她一直遵守的，今日她居然睡过头了。
姜宁：“好的，我马上来。”
姜宁用最快的速度洗漱，随后下楼。
厉彦明坐在餐桌前看书，桌面上的早点还没动，显然是在等她。
姜宁在他的对面坐下，“厉叔叔。”
厉彦明合上书，“吃吧。”
“好。”
两个人安静吃着早餐，谁也没说话，姜宁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当然不会主动说。
厉彦明吃得差不多后，放下刀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目光掠过她白皙的脸，再缓缓向下。
姜宁今日很乖巧，上身穿的是衬衫，下身穿的是阔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女孩长开了，即使这样穿也难掩她的曲线。
厉彦明又想起她昨日穿裙子的样子，眸光变幻着色彩，三年不见，她褪去了青涩，女子的娇媚逐渐显现。
姜宁有一种要被他看透的感觉，硬着头皮抬眸，“厉叔叔，怎么了？”